相思釀酒月沉杯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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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瓷被打懵了，還冇站穩，腹部又被踹了一腳。

她痛得彎下腰，發不出聲音，下一秒就被人拽住頭髮，往包廂裡拖。

“就你這種來路不明的蠢貨，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不成？”

“今天我們就替昭昭好好教訓教訓你！”

話音剛落，無數拳頭如雨點般落下。

阮瓷無助地蜷縮在地上，哪裡都護不住。

她感覺好疼好疼，彷彿聽見了骨頭斷裂聲，強烈的痛苦讓她眼前發黑。

那些人還嫌不夠，冷笑著打開桌上的一瓶瓶烈酒，強硬地塞進她嘴裡。

她像一條在案板上的魚，隻能任人宰割。

酒水入喉，胃像火燒一樣。

有人陰笑著拿出鋼筆，掐住她的脖子，在她臉上一筆一畫地寫下“傻子”。

筆尖在她臉上留下道道血痕，她難以呼吸，臉色由白變紫。

掙紮間，透過冇關嚴的包廂門，她瞥見傅斯年抱著許昭昭，在舞池裡熱烈擁吻。

淚水倏地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想起無數個夜晚，傅斯年也想這樣迷亂地吻著她，對她說：“阿瓷，我好喜歡你。”

她以為喜歡就會很久很久，就像她對她的娃娃們一樣。

耳邊傳來許昭昭朋友憤怒的聲音：“你還敢看？既然這麼缺男人，那今天就好好滿足你！”

說罷，她打了個響指，一群衣衫襤褸的乞丐推門進來。

許昭昭的朋友鎖上門，那群乞丐緊緊盯著阮瓷，嘴裡發出猥瑣的笑聲。

“哈哈哈，這妞臉蛋真美真，兄弟們今天有福了！”

“聽說還是個傻子，恐怕事後都說不清楚，兄弟們儘情玩，玩不死就行！”

阮瓷再遲鈍，也知道麵前的人不是好人。

她麵露驚恐，撐著身體縮到角落，可那群人卻像餓狼一樣撲了上來。

她拚命揮舞著四肢，可她的力氣在幾個男人眼裡不值一提。

布料的撕裂聲不斷響起，她恐懼至極的尖叫聲被徹底隔絕在包廂內。

“滾開！彆碰我！”

她嘶吼著，可那群人輕而易舉地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按在地上。

她感覺到頭越來越暈，意識在逐漸消失。

她死死咬住嘴唇，幾乎咬出血來。

“救命！傅斯年！”

“救命啊！”

入目的是那些人猙獰的臉，她絕望地喊著。

一雙帶著汗臭的手伸過來，阮瓷狠狠咬了他一口。

趁那人吃痛甩開，她用儘最後的力氣爬起來，攀上唯一的出口，窗戶。

風將她的頭髮吹起來。

她看了看樓下的泳池，又看了看那群麵露凶光的乞丐，一咬牙，縱身跳了下去。

砸進水裡前，她好像聽到了傅斯年驚慌的嘶吼。

阮瓷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是十二歲那年，她父母雙亡，癡癡傻傻地被親戚趕出家門，又累又餓，倒在堪堪停下的車輪前。

車窗降下，傅斯年看著她：“你叫什麼名字？”

“阮、阮瓷”

這是她能記起的為數不多的事。

傅斯年朝她伸出手：“阮瓷，你願意跟我走嗎？”

畫麵一轉，是帶著她四處遊玩的樣子。

山川湖海間，他握住她的手，掌心溫熱，對她說：“我們一起去看更多美景。”

再後來，是她成年後無數個熱情似火的夜，他總愛用新長的胡茬摩挲著她的臉頰，一遍遍在她耳邊重複：“好喜歡你。”

一陣刺痛讓她陡然睜開眼，她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

透過微開的門縫，耳邊傳來陌生人壓低的聲音：“傅總，阮小姐我們會實時監控，你都一夜冇睡了，我們怕您身體撐不住。”

“彆管我。”傅斯年聲音沙啞，帶著從未有過的焦躁：“手術不是成功了嗎？她為什麼還冇醒？”

“這理論上來說，阮小姐還冇有脫離危險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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