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而生（鹵肉飯）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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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很不要臉，等我媽把荒地開完了，就覥著臉上去說這是他們的地。

我媽不想和彆人爭執，隻能吃啞巴虧。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我媽就靠著自己的雙手種地，賺錢養我。

種糧食，種菜自己捨不得吃，拿去賣掉，攢著錢。

我上初三的時候，開家長會，我們班主任跟我媽說，我的成績上重點高中很有希望，以後肯定有出息。

那天我媽開心得跟喝了假酒一樣，一個勁地誇我。

晚上我睡得迷糊起來找廁所，看見我媽坐在床上冇睡著，抱著她攢錢的鐵盒子一直數。

嘴裡唸叨著：“都是給我閨女的，給閨女上學的……”

我眼眶濕了。

後來，我媽去找了個工作，給當地的一個農家樂做飯。

那幾年，我們這邊的一個海島被開發成了旅遊景點。

農家樂忽然火了起來。

我媽的廚藝很好，她不但手藝好，還會擺盤，遊客們吃得開心，會給小費。

農家樂老闆也給我媽漲了不少的工資。

本以為日子慢慢地好起來了，可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我爸回來了。

我爸這個消失了十幾年的人，忽然就回來了。

那天我和我媽正在院子裡擇菜，我爸就忽然推門進來了。

他整個人消瘦得不像樣子，鬍子拉碴的，衣服也破破爛爛。

如果不是他開口叫我，我根本認不出他來。

我爸說，他當年被那個寡婦騙了。

寡婦是專門賣肉的，把我爸騙走之後，本以為我爸手上很多錢，冇想到我爸是為了追求愛情淨身出戶的，寡婦很生氣，轉身把他賣給了黑工廠。

黑工廠裡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吃不飽穿不暖，還經常被打被罵而且很多人看著，根本跑不掉。

我爸說他那些日子每天都在想著家裡的妻女，強撐著一口氣活了下來。

我媽聽見我爸這話，直接道：“那你還不如去死了。”

我爸連發怒都不敢，“撲通”一下子給我媽跪下了：“我錯了，我當年真是被豬油糊了眼，我當時不該那麼對你和媛媛，我現在知錯了，原諒我吧。”

我媽一句話都不多說，直接拿著菜出門。

我也不搭理他，直接回了房間去。

我爸見我們倆都u走了，還是一個人跪在院子裡。

直到晚上，我媽乾完活回來，我爸又開始求原諒。

我媽冷哼一聲：“張國強，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慣會裝的，我出去一下午，你一下午不知道給孩子做頓飯，不知道掃掃地，就在這跪著，你以為你挺深情啊？可惜了，我這麼多年孤兒寡母怎麼過來的，我早就不吃你這一套了。”

我爸站了起來：“我乾活，以後家務活都我乾，隻要你原諒我和我複婚。”

我媽哼了一聲：“想都彆想。”

見我媽不肯原諒，我爸開始胡攪蠻纏：“媛媛媽，這房子可是我們家的，我當時自己找人蓋的，就算是你不和我複婚，這房子也有我的一半！”

我媽氣得抓狂：“張國強，你要不要臉，當初是你說你要去追求你的愛情，求我離婚，自己淨身出戶，現在你被騙了，你又想反悔？你還是個人嗎？”

我爸直接不裝了：“反正這房子有我一半，我不管，而且你這幾年過得應該不錯吧，看看家裡都修繕得不錯，我放著這麼好的房子不住為啥要出去？”

我爸就這麼無恥地重新住了回來，還開始乾預我的學習。

他告訴我，村子裡誰家的女兒初中畢業就不讀了，去城裡打工，一個月往家裡寄一千多塊錢，說他已經累了十幾年了，叫我初三畢業快點去打工，賺錢給他，他也該享一下女兒的福了。

這樣恬不知恥的話，如果是由我親爸說出來，好像也變得合理很多。

我根本不想和他糾纏，直接道：“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我的成績。”

我爸不屑一顧：“我還不知道你，你能有什麼本事！”

我爸雖然這樣說，還是出去打聽了，晚上回來，我爸就開始勸我：“雖然你成績好，可是女娃上學是冇用的……”

他的話還冇說完，我媽就回來了，我媽聽到他這樣說，抄起棍子來直接把我爸打了一頓，從屋子裡打到院子外。

我爸不敢還手，隻是一個勁地求饒。

以前他不是這樣的，隻能說，這十幾年的黑工廠，冇白去。

我媽就是從這件事開始，決定要改變計劃。

以前總擔心帶著我出去租房，會不安全。

可是現在，家裡不能住了，我爸鐵了心要賴在這，為了我的以後，她隻能帶我去租房。

我們買房還是差點錢，可是租房，錢是夠的。

但我媽還是決定試一下，回孃家借點錢。

如果能借到，買房是最好的選擇。

那年過年，我媽帶著我回了外婆家裡。

我有三個舅舅，三個姨媽，外公外婆也都在。

一路上，我還很期待回去。

但我媽卻一直憂心忡忡的。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她要回去和親戚們借錢。

回去之後，我媽帶著我買了些糖果和餅乾水果，去了我大舅家裡。

隻是來開門的隻有我大舅，大舅冇讓我們進門，而是堵在門口說我舅媽睡著了，孩子在打遊戲，說讓我們出去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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