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是暗網探花大神 第333章 終於拿到了第1筆錢
崔永之臉上有點掛不住,但想想錢,隻好繼續硬著頭皮,磕磕絆絆地說。
“那個,以前,以前是爹不對。
爹糊塗,委屈你了,還有平安,小瓶,小草他們。
我沒當好這個爹,你們,你們都彆往心裡去行嗎?”
他說得毫無誠意,乾癟無比,純粹是為了完成任務。
屋裡隻有火盆裡柴火偶爾劈啪的聲響,以及他粗重的呼吸聲。
崔小燕終於停下了手裡的針線,緩緩抬起頭,冷冷地看著他。
那眼神像冰錐子一樣,紮得崔永之渾身不自在。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她的聲音比外麵的風還冷,“我娘死的時候,你怎麼不想想我們?
田愛平打罵我們,不給我們飯吃的時候,你怎麼不想想我們?
我和大姐被賣的時候,你怎麼不想想我們?
現在為了錢,你倒是能屈能伸了?”
崔永之被噎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嘴唇哆嗦著,想反駁,卻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隻能尷尬地站在那裡,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對不起!”
他憋了半天,也隻憋出這三個字。
崔小燕盯著他看了半晌,眼裡滿是鄙夷和厭惡。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崔永之幾乎以為她要反悔了,心都涼了半截。
她纔像是極度不情願般地,冷哼一聲,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布做的錢包。
她慢吞吞地開啟錢包,裡麵是疊得整整齊齊的一遝錢。
慢悠悠地數出二十張一塊的,然後看也不看崔永之,手臂一伸,將那二十塊錢往他身上一丟。
崔永之本人的伸手就去接,但是沒接完。
有些紙幣散落開來,飄落在地麵上。
“拿著錢就滾。”
崔小燕的聲音裡不帶一絲溫度,說完就低下頭,繼續縫手裡的衣服,彷彿再多看他一眼都嫌臟。
崔永之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巨大的屈辱感湧上心頭。
他活了大半輩子,從來沒被兒女如此羞辱過。
他氣得渾身發抖,真想扭頭就走。
可他的眼睛,卻死死地盯著地上那散開的那些錢。
二十塊啊!能買多少糧食?能買多少磚瓦?
最終,貪婪再次戰勝了屈辱。
他咬了咬牙,幾乎是匍匐下身,手忙腳亂地把散落在地上的錢一張張撿起來。
連沾了灰土的也仔細拍打乾淨,緊緊攥在手心裡,彷彿攥著自己的命根子一樣。
他站起身,看也不敢再看崔小燕一眼,低著頭,腳步踉蹌地衝出了正屋。
顧國韜就站在院子裡,看到他出來。
臉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彷彿帶著同情和理解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也彆往心裡去。
小燕她就是脾氣倔,心裡有氣,過了這陣子就好了,錢拿到了就好。”
崔永之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胡亂地點著頭。
把手裡攥得發熱的鈔票塞進最貼身的衣袋裡,還不放心地按了按。
“那田愛平??”
顧國韜提醒道。
“哎,哎,放心,明天,明天一早就讓她走。
絕不會給你們添麻煩。”
崔永之連忙保證,現在錢到手了,他隻想趕緊離開這個讓他倍感屈辱的地方。
“嗯,她走了,等你以後回了崔家村,就好好把日子過起來。”
顧國韜語氣溫和,卻帶著送客的意味。
崔永之如蒙大赦,又點頭哈腰地退回了那邊柴房。
這一夜,崔永之躺在硬板床上,翻來覆去,一半是興奮,一半是殘留的屈辱。
而田愛平比他更興奮,因為現在已經有10塊錢到了她的手裡。
一直都在絮絮叨叨地盤算著,回去怎麼先蓋房子。
兩個半大兒子早已睡熟,對父母之間這天翻地覆的變化渾然不覺。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矇矇亮,依舊寒風刺骨。
崔永之就催促著田愛平起身。
田愛平看著外麵灰濛濛冷颼颼的天,又看看還在熟睡的兩個小兒子,實在不忍心叫醒他們跟著一起挨凍受累。
“當家的,這剛開春,天還這麼冷,崔家村那棚子啥也沒有,孩子跟著回去非得凍病不可。
要不還是先讓他倆在這邊再待幾天吧?
柴房雖然不好,但好歹能遮風避雨。
等咱們回去趕緊把住處歸置一下,有點熱乎氣兒了,再來接他們行不行?”
田愛平跟他商量道。
崔永之一想,也是這個理。
兩個孩子帶回去確實是累贅,還得多兩個張口多吃糧食。
留在顧家村,顧國韜和崔小燕再怎麼不待見。
總不至於眼睜睜看著孩子凍死,又還能多吃點他們的口糧。
“行吧。那你趕緊收拾你的衣服,咱們這就走。
接下來這一年你配合一點,等我們拿到足夠多的錢了,再跟他們翻臉也不遲。”
“知道,知道,你放心吧。”
田愛平想到那麼多錢,高興的胡亂捲了個小包袱。
吃過早飯後,她又看了眼熟睡的兒子。
這纔跟著崔永之,踏著晨霜,離開了顧家院子,往崔家村走去。
一路上,兩人各懷心思。
崔永之摸著懷裡那十塊錢,心裡盤算著待會兒就去買木材。
自己再趕緊打泥磚,用不了多久,他們家就又有新房子住了。
田愛平則想著回去怎麼跟妯娌們開口,才能既借到地方住又不被看太多笑話。
現在回到崔家村,還得要住彆人家幾天,總得要等蓋好房子。
到了崔家村,他們那間被火燒得隻剩框架。
後來勉強搭了個頂棚遮雨的破窩棚,在寒風中顯得更加淒涼。
田愛平的心一下子就涼了半截。
但開弓沒有回頭箭,她隻能硬著頭皮,跟著崔永之開始收拾。
田愛平收拾棚子裡,崔永之就急匆匆去找相熟的人家打聽買木材的事。
很快一天就過去,眼看天色不早,崔永之還得要回顧家村。
那邊有糧食吃,晚上也能生個火,不至於太冷。
而且他得回去看著點兩個兒子,順便明天還能從顧家村帶點吃的回來。
現在能省一點是一點。
他跟田愛平交代了一聲,便匆匆踏上了回顧家村的路。
冬天的天黑得早,太陽一落山,氣溫驟降,寒風刮在臉上生疼。
路上幾乎看不到行人,隻有他一個人踩著凍得硬邦邦的土地,縮著脖子往前趕。
天色已經幾乎快要完全暗下來了,他心裡著急,腳步更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