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是暗網探花大神 第379章 顧振華出獄
三個多月後的一個傍晚,夕陽將顧家村染得一片昏黃。
村口蹣跚走來一個身影,佝僂、瘦削,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
正是刑滿釋放的顧振華。
一年的牢獄之災,徹底摧垮了這個曾經也算精壯的漢子。
他穿著那身破爛肮臟的囚服,外麵胡亂套了件不知從哪弄來的、同樣破舊的外套。
頭發幾乎全白,雜亂如草窩,深陷的眼窩裡,一雙渾濁的眼睛透著死氣和怨毒。
臉頰深深凹陷,隻剩下一層鬆垮、布滿褶皺的皮包裹著骨頭,走起路來顫顫巍巍的。
他一步步蹭到老宅門口,看著那熟悉的院門,心裡沒有半分歸家的喜悅。
隻有被囚禁一年的屈辱、和對眼前這些親人徹骨的寒心。
張秀蘭正在院子裡罵罵咧咧地喂那幾隻瘦雞,一抬頭看到門口鬼影似的人。
嚇得手裡的破簸箕“哐當”掉在地上,雞食撒了一地。
“老頭子……他爹?你……你回來了?”她幾乎不敢認。
顧振華渾濁的眼珠死死盯在她臉上,然後緩緩移動。
掃過聞聲從屋裡出來的顧老大、顧老三、江春花等人。
積壓了一年的怒火、委屈、怨恨,如同火山般轟然爆發!
“我還沒死,你們是不是很失望?”
“爹!爹你回來了,太好了!!”
顧老大他們反應過來後,全部都驚喜的站了起來。
顧振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的聲音嘶啞得像破鑼,卻帶著驚人的戾氣。
“一年,十二個月,三百多天。
你們這些狼心狗肺、豬狗不如的東西,有一個算一個,誰去看過我一眼?
誰給老子送過一口熱水、一塊乾糧、一件擋寒的衣裳?
我在那鬼地方挨凍受餓,病得爬不起來的時候,你們在哪兒?
啊!你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想到他在裡麵待了一年,沒有一個人去看過他,他就很心寒。
也越罵越激動,瘦得隻剩骨架的身軀劇烈顫抖,枯瘦的手指直戳到張秀蘭鼻尖。
“都是你這個蠢貨,敗家娘們。
要不是你蠢得像頭豬,被人捏住了把柄,老子能進去受這份罪?老子這輩子都讓你毀了。”
罵完張秀蘭,他又猛地轉向兒子們,眼神狠毒,“還有你們這幾個畜生,白眼狼。
老子白養你們這麼大,早知道你們這麼不孝,生下來就該把你們掐死。”
一開始,這一件事情其實跟他沒太大關係,他也是為了這個家纔去郭家村那邊的。
隻是沒想到,那個該死的顧七,自己真的是被他坑死了。
更生氣的是,自己坐牢了,他們這些人全部都在家裡享福,想到這些,他就快要氣死。
張秀蘭被罵得麵無人色,渾身哆嗦,一個字不敢反駁,隻會喏喏地上前想去扶他。
“他爹,你,你彆氣壞了身子,先進屋歇著,我,我給你弄點吃的。”
顧老大和顧老三看著父親這副淒慘的模樣,心裡多少也有些發酸。
現在聽到父親的謾罵,他們更是噤若寒蟬,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
顧振華罵夠了,也實在是沒力氣了,癱在床上像一攤爛泥,隻剩下胸口還在劇烈起伏。
張秀蘭忙不迭地端來一碗粥和一小碟鹹菜。
看他狼吞虎嚥地吃完,臉色稍緩。
張秀蘭這才小心翼翼地,再次提起了那個讓她心心念唸的話題。
“老頭子你是不知道,你進去這段日子,家裡……唉,都快揭不開鍋了。
倒是老二,他好像是腿瘸了,不過部隊給了好大一筆撫卹金呢。”
顧振華渾濁的眼睛瞬間迸發出貪婪的精光,像餓狼看到了肉,馬上就問道,“有多少錢?”
“具體數目不清楚,但肯定少不了,聽說厚厚一遝票子呢,夠咱們一家舒舒服服過好多年了。”
張秀蘭添油加醋,“可那錢,全被崔小燕那個悍婦把持得死死的。
我們前些日子想去跟他說道說道,結果那女人也不知道吃了什麼藥,力氣大得嚇人,還把老三老四他們都打傷了,你看……”
她示意顧老三撩起袖子。
顧振華眯起那雙渾濁的老眼看了看,“沒用的東西,連個娘們都收拾不了。”
“爹,你是不知道那女人真的很邪性啊!”
顧老三有點不服氣的爭辯。
“邪性?”
顧振華啐了一口,“老子在裡頭什麼沒見過!再邪性還能翻天了不成?
等老子緩過這口氣,有的是法子拾掇她。
老子的兒子,他的錢就是老子的錢。”
他陰冷的目光掃過張秀蘭,“你,明天再去老二那兒。
彆硬來,就說我回來了,身體很不好,讓他無論如何也要來看看我。
老子親自跟他說道說道。”
張秀蘭如同得了聖旨,連連點頭。
第二天,張秀蘭果然又出現在了顧國韜家。
這次她臉上堆起了虛偽的哀慼,甚至努力擠出了兩滴眼淚。
“國韜啊,你爹他回來了。
隻是他瘦得就剩一把骨頭了,看著,看著怕是熬不了幾天了啊!
他嘴裡一直唸叨你,說對不起你,想見你最後一麵。
你看在是你親爹的份上,你就去看看他吧?”
床上的顧國韜,他眼神冰冷得像冬天的寒冰。
顧振華想他?對不起他?這真是他這輩子聽過最荒謬的笑話。
那老東西心裡,除了想自己和錢,還能想什麼?
“我腿腳不便,下不了床,就不去了。”
他聲音沒有一絲波瀾,直接拒絕。
“而且,我和他之間,也沒什麼可見的,更沒什麼可說的。”
張秀蘭還想再糾纏,崔小燕端著一碗濃黑的藥汁走了進來,直接擋在了床前,目光清冷地看著張秀蘭。
“國韜該吃藥了,需要靜養,你的話帶到了,就請回吧。”
她的語氣不容置疑,身形雖然不算高大,卻自有一股凜然不可犯的氣勢。
看著崔小燕那平靜卻暗藏鋒芒的眼神,想起她那恐怖的力氣。
張秀蘭所有準備好的說辭都卡在了喉嚨裡,最終隻能乾巴巴地扯了扯嘴角,灰溜溜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