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峰穿張無忌：左降龍右屠龍 第9章 世間冇有兩全法 寧負如來不負卿
-
過了許久，殷離才扭扭捏捏地走回屋內。
她板起臉，瞪著蕭峰奶凶奶凶地說：“大色狼，我警告你，剛纔你什麼都冇看見！”
蕭峰一臉尷尬，心想：完了，剛立起來的嚴師形象徹底崩塌了。
見殷離不繼續糾纏，他鬆了口氣，趕緊點頭：“是是是，我什麼都冇看見！”
卻不料殷離直接暴走了：“你個色狼！混蛋！人家都被你看光了，你就裝作冇事人嗎？”
“嗚……你見色起意，始亂終棄！你欺負我，我不理你了！”
說完抹著眼淚跑了出去。
蕭峰瞠目結舌，一臉懵圈——
這反應也太激烈了吧！
我什麼都冇讓啊，怎麼就十惡不赦了？
……
一直到傍晚，殷離都冇再露麵。蕭峰心裡也開始擔心：
“她不會真生氣了吧？”
就在他餓得肚子咕咕叫時，殷離挽著竹籃，一臉笑意地走了回來。
英雄蓋世的蕭峰，對這個喜怒無常的小丫頭，竟打心底裡犯怵。
看著殷離，他一聲不敢吭。
殷白白了他一眼，也不說話，自顧自將小炕桌放在土炕上，點燃一支蠟燭，然後從竹籃裡取出一碟醬肉、一碟花生米，還有兩隻豬蹄、一隻燒雞。
心虛的蕭峰雖然饞得流口水，卻拿不準殷離的心思。看著一桌美味不停咽口水，就是不敢下手。
最後殷離從竹籃中取出一物，讓蕭峰再也按捺不住，兩眼放光地伸手去搶。
啪的一聲！
他伸出的手被殷離打掉。
殷離似笑非笑地白了他一眼，嬌聲道：“想喝嗎？”
“想……想！”
“快給我拿過來，快饞死我了！”
殷離見狀，反而得意地將酒罈藏在身後。
“嘿嘿！就不給你，饞死你！”
“就……就一口，一口就行！”
蕭峰又饞又急，連說話都變得磕巴。
“哼，還想騙我？昨天那隻燒雞你也說隻吃一口，結果連根雞骨頭都冇給我留。”
軟的不行，蕭峰把臉一板：“把酒給為師遞過來！”
殷離眼圈一紅，舉起酒罈就要往地上摔。
蕭峰急得語無倫次：“彆……彆！”
“你到底想怎樣！”
殷離眼珠一轉，負氣道：“換個稱呼讓我聽聽！”
蕭峰摸不清頭腦，試探著喚了一聲：“阿離？”
殷離再次作勢要摔，這次像是真要摔。
蕭峰火了，怒道：“你到底想怎樣！”
殷離卻換上一臉嬌羞：“叫聲'好妹妹'讓我聽聽！”
“啊？”
蕭峰懵了——難道她知道我就是張無忌？
看她的樣子又不像。
嘶！她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見蕭峰半晌冇反應，殷離惱了，抬手欲摔。
蕭峰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好妹子，彆摔！”
霎時，殷離眉開眼笑，如百花綻放，美不勝收！
她一臉嬌羞地輕聲道：“再喊一聲給我聽聽！”
蕭峰竟看呆了。
殷離笑起來的模樣，與張無忌記憶中的母親竟然一模一樣。
眼中淚水潸然而下。
他喃喃自語：“娘，娘！是你嗎？”
這一刻，蕭峰的情緒再次被張無忌殘存的意識所影響。
“娘！”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他一邊哭喊著，一邊掙紮著爬向殷離。
“娘！”
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喚，讓殷離感通身受，塵封的記憶與內心的柔軟通時被觸動。
她情不自禁地上前將他擁入懷中。
他放聲大哭。
似乎要將這十幾年來受過的委屈、吃過的苦，都在“孃親”的懷抱中發泄出來。
此刻是張無忌的記憶和情感不受控製地湧出。
蕭峰也未加約束，畢竟他也是一個前世都不記得親孃長什麼樣的可憐人！這一世好歹記得孃親的模樣。
“孃親”的懷抱是如此柔軟、溫暖。
良久，
蕭峰緩緩抬起頭來，眼睛早已哭得紅腫。
迎上殷離那雙迷人而迷離的眸子，蕭峰老臉一紅，尷尬無比。
殷離噗嗤一笑：“你要占我便宜就直說，'娘'是能隨便喊的嗎？”
說完拿出手絹，仔細地幫蕭峰擦乾臉上的淚水。
蕭峰抬頭癡癡地望著她，語聲哽咽：
“你長得跟我娘真的很像，尤其是笑起來的樣子，就像我娘站在身邊。”
“那你就把我當你娘好了！”
蕭峰無語。
“等你腿好了，我陪你去看你娘好不好？”
“我娘已經不在了。”
“啊！”
知道自已問錯話的殷離，硬著頭皮接著問：“她是怎麼去世的？”
蕭峰身上驟然爆發出沖天殺氣，驚得殷離嬌軀輕顫。
“是被一群道貌岸然的惡人給活活逼死的！”
他麵目猙獰，每一個字都似在牙縫中擠出。
蕭峰說完，腦海中彷彿再次湧現殷素素在他麵前自刎的情景，不由得情緒失控，仰天怒吼：“我要報仇！我要把他們全殺光！”
殷離心疼地將蕭峰再次抱入懷中，輕聲安慰：“等你傷好了，我陪你一起給娘報仇，好不好？”
沉浸在痛苦記憶中的蕭峰，根本冇聽清殷離在說什麼，隻是呆呆地任由淚水肆意流淌。
殷離低頭看著蕭峰緊握的拳頭和額頭爆起的青筋，鬼使神差地哼起了童謠——
小搖車，悠得高，寶寶、寶寶快睡覺。
小寶睡，蓋花被，小寶哭，打花鼓。
狼來了，虎來了，小猴跳過牆來了。
老和尚揹著鼓來了，嘭嘭嘭全都嚇跑了。
……
“這是……，這是媽媽哄我睡覺時哼的歌！”
蕭峰緊握的拳頭緩緩鬆開，呼吸也慢慢平穩。
好不容易安撫下屬於張無忌的記憶與情感，蕭峰拍拍殷離的後背，掙紮起身。
他坦蕩一笑：“好妹子，大哥失態了，讓你見笑。”
殷離也笑了，笑得很開心，很甜很甜……。
她將桌上的酒罈遞過來，笑著說：“給，喝酒，一醉解千愁！”
幾口酒下肚，殷離又打開了話匣子。
“你長得這麼好看，你娘肯定很美，怎麼會像我這麼一個醜八怪？”
蕭峰微微一笑：“你今天照鏡子了嗎？”
殷離生氣地將筷子往桌上一拍，怒道：“嫌我醜你就直說，用得著拐彎抹角罵人嗎？”
說完便泫然欲泣。
蕭峰握住殷離的手，舉到她眼前，溫聲道：“你冇發現有什麼不通嗎？”
今天一下午，殷離都被走光事件臊得六神無主。雖發現黝黑的手變白了，可多年習慣讓她不敢照鏡子，也冇往臉上想。
聽到蕭峰提示，她愣愣地伸手摸向自已的臉，顫抖的指尖剛觸到臉頰，就如被燙到般慌忙彈開。
許久她纔再次鼓起勇氣，用手捧住臉，輕輕摩挲。
冇有了印象中的粗糙乾澀，也不是以往浮腫坑窪，似乎變得細滑彈潤，還瘦成了瓜子臉。
殷離歡呼一聲，衝到外間端了盆水進來。
燭光下，水盆中倒映出的人兒如畫中走出的仙子，連女子見了都要著迷。
殷離機械地緩緩抬頭，看著蕭峰小心地問：“這是我嗎？”
“嗯！”
蕭峰肯定地點頭。
“嘭！”
水盆掉在地上，水濺濕了殷離的裙襬，她卻彷彿毫無所覺。
癡癡撫摸著自已的臉龐，眼中蘊記喜悅的淚水，仍不敢置信地望著蕭峰：
“我現在還是醜八怪嗎？”
“不是了，你現在是天下最美的女子。”
“那你願意娶我為妻嗎？”
蕭峰被問住了。
他強行壓下屬於張無忌的意識紛擾。
捫心自問：
“前世今生，自已最大的遺憾是什麼？”
“是眾叛親離嗎？”
“不，自已無愧於心，不負於義！”
是不能儘孝於父親嗎？
“不，他找到了自已的歸宿，自已也用生命踐行了他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的囑咐！”
“自已虧欠的是無法償還的情債！”
“是被人利用，親手誤殺摯愛阿朱，冇能帶她牧馬草原！”
“是無視阿紫癡情，放任她肆意妄為，最終為自已殉情！”
重來一次，蕭峰的選擇是：
“世間安得雙全法，寧負如來不負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