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妻當家日常 389
踹死你(已補)
“是你?”
花老三看清麵前的人是誰時,還有些不敢認。
不過花婆婆剛把煥丫帶回來時,他也是見過這丫頭臉好好的模樣的,跟現在比起來雖然差了點,但還是能認出來。
“沒想到啊,老子當時想碰沒碰著,現在你還上趕著過來了。”
煥丫渾身一僵,她想過會再遇見花婆婆的人,卻沒料到會是在這偏僻的巷子裡,猝不及防地撞上花老三。
她下意識地後退兩步,轉身就要走。
“站住!”
花老三猛地跨前一步,粗糙的大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
“想跑?”他咧開嘴,露出一口黃牙,“你這是從主人家逃出來的吧?老二那個蠢貨把你賣給誰了?嗯?老子怎麼這麼久都沒見著你?”
“放開!”
煥丫用力掙紮,可花老三的手像烙鐵般燙人。
她還能聞到他身上劣酒混著汗酸的臭味,巷子兩頭空蕩蕩的,她都不知道自己怎的會走到這地方來。
“裝什麼貞潔烈女?”花老三噴著唾沫星子,另一隻手往她腰間摸去,“讓三爺看看,這倆月可長開些沒有——”
趁著對方動手的間隙,煥丫突然弓起膝蓋狠狠一頂,花老三“嗷”地慘叫,手上力道鬆了半分。
她趁機抽出手腕,反手給了對方一巴掌。
啪的一聲,指甲在那張橫肉臉上刮出三道血痕。
“艸!你給老子站住!”
煥丫哪裡敢停?頭都不回的往巷口衝去。
布鞋踩在濕滑的青苔上險些打滑,她一把抓住斑駁的土牆才穩住身子。
指甲縫裡嵌進了碎土屑,火辣辣地疼。
寒風颳得臉生疼,她眯著眼睛一頭紮進街上的人流裡。
小販的吆喝聲、孩童的嬉鬨聲、牛車的軲轆聲突然一股腦兒湧進耳朵,吵得她太陽穴突突直跳。
她慢下腳步,混在幾個挎著菜籃的婦人中間。
胸口像是塞了團浸水的棉花,每喘一口氣都扯得生疼。
手指無意識地揪住衣襟,粗布的紋理磨得指腹發燙——這才發現自己的手還在不住地發抖。
一旁的婦人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丫頭有些好奇,再一看,這不之前在土地廟前賣鍋盔的那丫頭?
“煥丫?你這小臉煞白的,咋了?遇事兒了?”
“啊?”煥丫緊了緊,強撐著笑道,“我沒事,剛走得快了點。”
“哦哦,哎丫頭你這鍋盔和鹵肉你還賣不賣啊?咋今兒都沒見著你去擺攤了?”
“要擺的。”煥丫深吸一口氣,把那點情緒死死壓了下去,“在天香街租了一小塊地方,過兩天就開始擺攤了,嬸子們若是有空就過來看看。”
“那要來的,我家那口子就惦記著你做的鹵肉嘞,天香街哪裡啊?”
“進去不遠,吳家酒鋪那裡就是了。”
“老吳家啊?那我曉得的!”
煥丫跟幾人說著話,不時往身後看看,確定花老三沒跟上來才鬆了口氣。
不多時,她便回到了院子所在的小巷。
同幾位嬸子告彆後,煥丫才斂起笑容,推開了院門。
木門發出“吱呀”一聲響,她又下意識回頭張望,確認沒人跟著,這才快步閃進院內。
宋天成坐在窗前抄書,聽見動靜抬起頭來。
隻一眼,他便敏銳地注意到煥丫的異常——那雙總是明亮的杏眼裡此刻滿是驚慌。
“煥丫?”他放下手中的筆,撐著柺杖起身走到了院子裡,“遇上什麼事了?”
煥丫張了張嘴,卻不知從何說起。
被刻意壓下去的恐懼在此刻湧上心頭,她低頭拍打著裙擺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手指微微發顫。
光透過棗樹葉子的間隙,在她腳邊投下斑駁的光影。
宋天成沒有催促,隻是靜靜等著。
他注意到煥丫的右手腕上有一圈明顯的紅痕,像是被人用力抓握過。
這個發現讓宋天成的眼神暗了暗。
見煥丫始終沒有開口,宋天成便道:“先進屋,外頭冷。”
“哦哦。”
煥丫跟在宋天成的身後進了堂屋。
宋母還沒回來,屋子裡就他們兩人。
宋天成開啟了房門,順帶將門上掛著的棉簾也撩起來掛到了門框上。
門外的光透進來的刹那,煥丫緊繃的身子終於放鬆了一點。
宋天成轉身時,便看到她坐在長椅上,眼神呆滯的看著桌上的水壺。
他輕歎了一聲,坐到煥丫的側麵,給她倒了杯水。
“手都凍紅了,先握著暖暖手。”
煥丫接過茶杯,扯著嘴角笑了下:“謝謝天成哥。”
見她這幅模樣,宋天成也不便再開口,隻能等著娘回來了讓她來問問。
見她無知無覺地喝完了杯子裡的水,宋天成才緩緩開口:“若是累了就休息會兒,午飯我來做就好。”
要是放在平時,煥丫肯定不會讓宋天成做飯的。
他的腿還沒好全,要是一個不注意再摔了那就麻煩了。
但她今天實在不在狀態,甚至沒聽到後半句,隻聽到前麵就覺得自己真的很累了,便點頭說好,而後轉頭起身去了自己的屋子。
吱呀——
房門關上,煥丫躺在床上裹緊了被子。
她以為自己會睡不著,可大起大落的情緒,加上這一路過來時刻緊繃的身子終於放鬆,沒一會兒就睡過去了。
堂屋裡
宋天成看著煥丫失神的背影,眉頭一點點隆起。
這丫頭向來藏不住,今兒這樣子肯定是遇到什麼難事了。
好在煥丫躺下沒多久,宋母便回來了。
她腳步急促,進門正要喊,就看到宋天成朝她招手。
宋母一頓,倒是收了聲,快步進了屋,開口就問:“煥丫可回來了?”
宋天成點頭,宋母鬆了口氣:“嚇死我了,說好她買完麵粉去找我的,我等了半天沒等來人,又去問掌櫃,掌櫃說她早走了。”
“煥丫她人嘞?”
她得好好說說煥丫,這不打招呼就走的行徑可不好,嚇人得很。
“睡下了。”
“睡了?”宋母蹙眉,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咋睡了?身子不舒服?可是感染風寒了?”
宋天成搖頭,卻是問了句:“娘,煥丫可有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