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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宮女她隻想當鹹魚 第47章 沒時間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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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這樣的。”宋清雁正色道,“王爺。”

“嗯?”沈淮川挑了挑眉,一臉“你繼續編吧我都會理解”的表情。

“我覺得吧就是,我們的距離有點曖昧了。”宋清雁放下筷子正色道,“我們應該離遠點。”

沈淮川冷哼一聲,袖子一甩就走了。

看著沈淮川拂袖而去的背影,宋清雁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心裡有點莫名其妙。這人怎麼又生氣了?她說的不是實話嗎而且太近了,她會捨不得。

她低下頭,戳了戳碗裡剩下的半塊糕點,沒什麼胃口了。沈淮川的心思比海底針還難撈,一會兒陰一會兒晴,她這點道行根本不夠看。算了,不想了,反正也想不明白。更沒時間哄他。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她得趕緊去藥叟那裡繼續“打工”。

匆匆扒完最後幾口飯,宋清雁起身回了自己院子。她讓春桃找來一身最普通、最耐臟的粗布衣裙換上,頭發也簡單地挽成髻,用木簪固定,臉上脂粉未施,力求看起來像個尋常人家的媳婦或者幫工。昨日操勞,沈淮川給的好衣服都磨破了,她心疼錢。

“娘娘,您這是又要出去?”春桃看著她的打扮,憂心忡忡,“昨日回來那般模樣,王爺雖沒說什麼,但阿亦大人他……”

“沒事,”宋清雁打斷她,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我就是去……嗯,找個地方靜靜心。王爺問起,你就這麼說。”她沒法跟春桃解釋太多,隻能含糊其辭。

收拾停當,宋清雁依舊隻帶了春桃一人,藉口要去西市逛逛買些絲線,乘馬車出了府。有了昨天的經驗,她讓車夫直接將馬車停在了離藥叟給的第二個地址,位於城西平民區一條更僻靜小巷巷口不遠處的雜貨鋪旁。

“春桃,你還是在車裡等我,或者去附近茶館坐坐,我可能要久一些。”宋清雁吩咐道,心裡對讓春桃一次次乾等有些過意不去。

“娘娘,您一個人進去……真的沒事嗎?”春桃看著眼前這條比昨天那條巷子看起來更陳舊、人煙更稀少的小巷,臉上寫滿了不放心。

“放心,是一位……一位擅長調理的老人家,我請他幫忙配些安神的香囊,需要親自看著藥材挑選炮製,費些功夫罷了。”宋清雁勉強找了個理由安撫她,然後深吸一口氣,轉身走進了小巷。

按照藥叟給的地址,她找到了巷子深處一扇更為不起眼的木門,門上沒有任何標記,隻有門環鏽跡斑斑。她抬手敲了敲門,三長兩短,這是昨天藥叟臨走時交代的暗號。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條縫,露出小豆子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他看見宋清雁,側身讓她進去,然後迅速關上了門。

這個院子比昨天那個更小,也更雜亂,但藥味卻更加濃鬱撲鼻。院子裡堆滿了各種晾曬的藥材和半成品的藥膏罐子,幾乎無處下腳。藥叟正蹲在一個小火爐前,拿著扇子慢悠悠地扇著火,爐子上坐著一個陶罐,咕嘟咕嘟地冒著熱氣,散發出一種苦澀中帶著奇異清香的味道。

“來了?”藥叟頭也沒抬,用扇子指了指角落裡堆得像小山一樣的藥材,“今天活兒更多。看見那堆鬼切草和龍涎根了嗎?分開,鬼切草隻要葉子,龍涎根須洗淨泥土後晾乾,不能見強光。還有那邊幾筐紫雲英,挑出雜質,碾成粉,要細如塵埃。”

宋清雁看著那堆工作量,倒吸一口涼氣,這比昨天還要繁重數倍。但她沒說什麼,隻是默默挽起袖子,走到那堆藥材前,開始埋頭苦乾。

汗水順著她的額角滑落,混著藥材的灰塵,讓她臉上又是泥又是汗,比昨天更加狼狽。但她咬緊牙關,一聲不吭,隻是機械地重複著動作,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快點做完,也許就能早點拿到解藥,或者至少是更有用的方子。

藥叟偶爾會踱步過來,檢查她的進度和成果,挑剔地指出哪裡做得不夠好,然後又慢悠悠地走開,去擺弄他的藥罐子,或者指點小豆子處理其他藥材。他看似隨意,但宋清雁能感覺到,那雙看似渾濁的老眼,時刻都在觀察著她。

時間在枯燥的勞作中緩慢流逝。中午時分,小豆子默默遞給她一個乾硬的饃饃和一碗清水。宋清雁道了聲謝,坐在藥材堆旁的矮凳上,狼吞虎嚥地吃完,繼續乾活。

到了下午,她的體力幾乎透支,手指磨出了水泡,腰背疼得直不起來。每一次彎腰,每一次碾磨,都像是酷刑。有好幾次,她看著眼前彷彿永遠也做不完的活兒,幾乎想要放棄。憑什麼她要在這裡為那個陰晴不定的沈淮川受這種罪?他死了跟她又有多大關係?

可是,每當這個念頭升起,眼前就會閃過沈淮川毒發時蒼白的臉,月圓之夜主院隱約傳來的壓抑聲響,還有昨夜他懷抱的溫度和那句模糊的“彆動”。

“真是欠你的……”她低聲嘟囔了一句,用袖子抹了把汗,繼續跟那堆頑強的龍涎根較勁。

夕陽西斜,將小院的牆壁染成橘紅色。宋清雁終於將最後一點紫雲英粉末過篩完畢,看著眼前分門彆類、處理妥當的藥材,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整個人幾乎虛脫,靠著牆壁滑坐在地上,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了。

藥叟慢悠悠地走過來,挨個檢查了一遍,花白的眉毛挑了挑,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但眼神裡似乎少了幾分之前的審視,多了一絲極淡的認可。

“還行,沒偷懶。”他淡淡地說,從懷裡掏出另一個更小一點的瓷瓶,扔給宋清雁,“接著。”

宋清雁慌忙接住,疑惑地看著他。

“昨天給你的,是固本培元,減緩痛苦的。”藥叟解釋道,“這個,是配合使用的藥引。下次他毒發前三個時辰,用三碗水熬成一碗,送服昨日那藥。”

宋清雁握緊瓷瓶,心臟砰砰直跳。雖然還不是解藥,但這無疑是更進一步的希望!她想行禮道謝,卻被藥叟用眼神製止了。

“彆高興太早。”藥叟潑冷水道,“這藥引霸道,須得他體內元氣能撐得住才行。若是他本就油儘燈枯,用了也是催命符。所以,老夫必須親自診脈,確認他的身體狀況,才能決定是否能用,以及後續如何用藥。”

他盯著宋清雁的眼睛:“所以,你明白了嗎?光有你這份‘誠心’還不夠,必須讓他本人來。你何時能帶他來?”

宋清雁的心沉了下去。帶沈淮川來?這簡直比完成這些藥材炮製更難上百倍。沈淮川那樣多疑謹慎的人,怎麼會輕易相信一個來曆不明的遊醫?更何況,他願不願意治,都是個問題。他似乎……已經習慣了與毒共存,甚至將此作為麻痹皇帝的偽裝。

“我……我會想辦法。”宋清雁艱澀地開口,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藥叟哼了一聲,似乎看穿了她的為難,但沒再逼迫,隻是揮揮手:“今日就到這吧,明日繼續。活兒還多著呢。”說完,轉身又去搗鼓他的藥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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