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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子笑我矯情,攤牌後全家跪了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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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友生日聚會上,小姑子親手做了蛋糕,非要我先吃。

我皺眉:“這裡麵沒放堅果吧,我杏仁過敏。”

小姑子滿不在乎:“嫂子,你就是矯情,蛋糕是我親手做的,絕對健康。”

男友在一旁附和:“就吃一口,彆掃了妹妹的興。”

我硬著頭皮嚥下去的瞬間,喉嚨就開始發緊,呼吸困難。

小姑子得意地笑起來:“騙你的,裡麵全是杏仁粉。看她這反應,也太誇張了吧?”

男友也跟著笑:“就你愛鬨。寶貝,你快吐出來,她開玩笑呢。”

在滿堂賓客的鬨笑聲中,我眼前一黑,渾身抽搐著倒了下去。

男友終於慌了:“快打120!”

1

“嫂子,你不是裝的吧?彆嚇我啊。”

救護車刺耳的鳴笛聲中,顧瑤帶著哭腔問我。

我躺在擔架上,每一次呼吸都用儘了全部的力氣,視線已經開始模糊。

“哥,都怪我,我就是想跟嫂子開個玩笑,誰知道她反應這麼大……”

顧城拍了拍她的背,聲音裡滿是安撫:“沒事,彆自責,漫漫她就是體質敏感,不會有事的。”

我費力地睜開眼看著他們,拚儘全力想去夠口袋裡的手機給我爸媽打電話。

就在我的指尖即將觸碰到手機時,顧城眼疾手快地按住我,順勢將我的手機抽走,放進他自己口袋。

“寶貝,你現在需要休息,彆玩手機了。”

他語氣溫柔,按著我的手力道卻大得驚人。

“等到了醫院,我會給你爸媽打電話解釋的,就是個小意外,彆讓他們太擔心。”

顧瑤在一旁抽抽噎噎地抱怨:“都怪嫂子自己,平時就那麼矯情,一點小事就大驚小怪的,誰知道她是真過敏啊,又不是我逼她吃的。”

一陣劇烈的惡心感湧上喉頭,我猛地側過身,不想再看他們那兩張令人作嘔的臉。

旁邊的急救醫生聽不下去了,厲聲喝道:“病人是急性過敏性休克,隨時有生命危險。你們作為家屬,能不能安靜點,彆再刺激她了!”

顧瑤的臉白了,抓住顧城的胳膊晃:“哥,會死人嗎?警察會抓我嗎?”

顧城的臉色也極其難看,他壓低聲音:“閉嘴,胡說什麼,她死不了。”

我的意識在黑暗的邊緣沉浮,最後聽見的一句話,是顧城對顧瑤的保證。

“放心,有哥在,天塌不下來。”

然後,我徹底墜入了無邊的黑暗。

2

“……一點小事,鬨成這樣,真是小家子氣。”

我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醫院慘白的天花板,喉嚨裡插著管子,火燒火燎地疼。

病房門口,顧城的母親王蘭正一臉刻薄地數落他。

“我早就跟你說過,找女朋友要找門當戶對的,這種普通家庭出來的女孩子,就是事多又金貴,開個玩笑都受不起,怎麼做我們顧家的兒媳婦?”

“你好好安慰一下瑤瑤,她肯定嚇壞了。一個外人,哪有自己妹妹重要?彆為了她,傷了兄妹感情。”

顧城含糊地應了一聲:“我知道了,媽。”

王蘭哼了一聲,扭著腰走了進來,視線在我身上掃過。

“沈小姐,既然醒了,那我們就把話說開。瑤瑤她年紀小,被我們慣壞了,愛玩鬨,沒什麼壞心眼。你做嫂子的,大度一點,彆跟她計較。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她語氣裡的理所當然,讓我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算了?

我差點死了,她一句算了就想抹平?

顧城也走了過來,臉上掛著疲憊。

“漫漫,媽說話直,你彆往心裡去。你看,我已經給你安排了最好的VIP病房,醫藥費我也全包了。瑤瑤知道錯了,你就原諒她吧。”

顧瑤跟在他身後,手裡拎著一個精緻的果籃,怯生生地開口。

“嫂子,對不起嘛……我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車厘子,你嘗嘗?”

她說著,捏起一顆飽滿的紅色果實,遞到我嘴邊。

那鮮紅的顏色刺痛了我的眼。

我猛地偏過頭,用儘全身力氣,抬手狠狠揮開了她的手。

車厘子骨碌碌滾落在地。

“啊!”顧瑤驚呼一聲,踉蹌著退後幾步。

“沈漫漫!”顧城臉色一變,立刻將顧瑤護在身後,怒視著我,“你發什麼瘋,瑤瑤好心好意跟你道歉,你還想怎麼樣?非要逼死她你才甘心嗎?”

我死死地盯著他,胸腔劇烈起伏。

喉嚨裡的管子讓我無法辯駁,隻能用眼神控訴著他們的荒唐和無恥。

王蘭在一旁涼涼地開口:“嘖嘖,看看這眼神,跟要吃人似的。阿城,我看這婚事,還是再考慮考慮吧。我們顧家,可容不下這麼一尊大佛。”

顧城歎了口氣,語氣充滿了失望。

“漫漫,你太讓我失望了。你先自己冷靜一下吧。”

說完,他扶著搖頭歎息的王蘭,帶著一臉委屈的顧瑤,轉身離開了病房。

門被關上,空蕩蕩的病房裡,隻剩下我粗重而痛苦的呼吸聲。

3

時間在痛苦中變得模糊。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病房門再次被推開。

進來一個麵無表情的護士,一言不發地為我更換輸液袋。

我努力抬起沉重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又指了指櫃子上的紙筆。

我想寫字,我想聯係外界,我想報警!

可護士冷漠地拒絕了我:“您現在不能說話隻能靜養,不宜情緒激動,更不能勞神寫字。有什麼需要,按呼叫鈴就好,我們會幫您處理。”

說完,她當著我的麵,收走了櫃子上唯一的紙筆。

我的心,一點點沉入穀底。

夜晚降臨,麻藥的效果徹底過去。

喉嚨裡的插管被拔掉後,劇痛沒有絲毫減輕,反而因為可以吞嚥口水而變得更加折磨。

我蜷縮在床上,冷汗很快浸透了單薄的病號服。

呼叫鈴就在手邊,我用儘全力按下去。

來的護士也隻是例行公事地檢查了一下輸液管,然後輕飄飄地留下一句“忍一忍,恢複期都是這樣的”,便轉身離去。

夜裡,我渴得嘴唇乾裂,掙紮著想去夠床頭櫃上的水杯,卻渾身無力,手臂一軟。

“哐當!”

水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值班護士聞聲進來,看到一地狼藉,眉頭立刻緊緊皺起。

“大半夜的折騰什麼!不知道按鈴嗎?你這樣隻會給我們增加工作負擔!”

她嘴裡抱怨著,不耐煩地收拾了玻璃碎片,卻自始至終沒有給我倒一杯水。

在她起身準備離開時,我拚儘全力,用身體撞了她一下。

在她踉蹌的瞬間,我用儘最後的力氣,順手拿走了她上衣口袋裡的那支黑色簽字筆。

值班護士罵了我兩句“神經病”,便離開了。

第二天上午,顧城和王蘭又來了。

顧瑤沒來,聽說是“受了驚嚇,在家休養”。

顧城眼下有著淡淡的青黑,看起來似乎沒休息好,但精神還不錯。

“沈漫漫,冷靜了一晚上,想明白了嗎?”王蘭開口,“你昨天推了瑤瑤,她腳踝都扭傷了。你這孩子,怎麼脾氣這麼大?”

我想不明白。

我隻覺得荒唐。

顧城站在他母親身旁,連連點頭:“媽說得對。漫漫,這件事本來就是個玩笑,你反應過度,還傷了瑤瑤。你現在就該給瑤瑤打個電話,道個歉。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我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望著他們。

受害者,要向加害者道歉?

這是什麼道理?

我閉上眼,連多看他們一眼都覺得惡心。

我的沉默似乎激怒了王蘭。

“你這是什麼態度,不說話裝死嗎?我告訴你沈漫漫,我們顧家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但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要娶的兒媳婦是要賢惠懂事的!你這樣又矯情又不懂事的,怎麼進我們家的門?”

她頓了頓又說:“還有,這VIP病房一天要多少錢你知道嗎?要不是我認識院長,門你都進不來。你倒好,一點不心疼,真是小家子氣,上不得台麵!”

原來他們認識院長,怪不得這裡上上下下都在捂我的嘴

這一刻,我徹底醒了。他們不是蠢,他們是壞。

4

下午,病房門開了,顧城一個人走了進來。

“漫漫。”他握住我的手,他的掌心很暖,“上午是我不對,我媽說話就是那樣,你彆跟她一般見識。我替她們向你道歉,對不起。”

我的心猛地一顫,這是出事以來,我第一次聽到對不起三個字。

我看著他真誠的眼睛,心中有一絲鬆動。

“我知道你委屈。”他繼續說,“瑤瑤已經被我罵過了,她也知道錯了。隻是我媽那邊……你知道她多疼瑤瑤。我們總得想個辦法,讓這件事翻篇,對不對?”

他從包裡拿出一份檔案和一個信封,輕輕放在床頭櫃上。

“這裡麵是五萬塊錢,你先拿著,算是我給你的補償。這份和解協議,你簽了,主要是為了給我媽一個台階下。等她氣消了,我們還和以前一樣,好不好?”

他哀求地看著我:“漫漫,我們在一起三年了,我有多愛你,你不知道嗎?彆因為這點小事,毀了我們的未來。簽了它,我們就能回到過去了。”

回到過去?我的眼眶濕潤了。

我看著他,看著我們交握的雙手,心中天人交戰。

就在我猶豫著,幾乎要點頭的瞬間,病房門被猛地推開,王蘭一臉不耐煩地闖了進來。

“磨磨唧唧的乾什麼呢?簽個字這麼費勁!”

“跟她廢話那麼多乾嘛?直接讓她簽了滾蛋!五萬塊錢,夠她這種家庭賺好幾年的了,還真以為自己能嫁進我們家?做夢!”

顧城尷尬地鬆開我的手,站起身:“媽,您怎麼來了?”

王蘭一把搶過那份協議,摔在我身上,指著我的鼻子罵道:“裝什麼清高,我兒子給你臉,你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趕緊簽,簽完彆再糾纏我兒子!”

我死死盯著顧城,他躲閃著我的目光,不敢與我對視。

原來,剛剛所有的溫情和懺悔,都隻是為了哄騙我簽下這份協議。

突然,我猛地弓起身體,劇烈地咳嗽起來。

“咳……咳咳……”

“哎呀你這是乾什麼,晦氣!”王蘭嚇得後退一步,滿臉嫌惡。

顧城也慌了:“醫生!快叫醫生!”

他一邊喊著,一邊拉著他媽匆匆跑出病房,生怕被我沾上什麼。

一直守在門口的那個冷漠護士也跟著跑了出去。

病房裡瞬間隻剩下我一個人。

就是現在!

我拿出藏在被子裡的筆,將協議書翻到背麵,用儘所有力氣,寫下了一串號碼。

寫完,我將協議書撕碎,帶有號碼的那塊碎片折疊成一個極小的方塊,死死攥在手心。

汗水和淚水混合在一起,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必須儘快把這張紙條送出去。

我躺回床上,將紙條藏在掌心,靜靜等待機會。

我觀察著醫院的日常運作,每一個進出我病房的人。

醫生、護士……他們都已經被顧家打點過,不可能幫我。

我的希望,落在了那個每天定時來清理垃圾的清潔工身上。

她很年輕,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臉上總是帶著揮之不去的疲憊。

我觀察了她一天。

她總是沉默地工作,手腳麻利,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音打擾病人。

第二天下午,她推著清潔車再次走進了我的病房。

房間裡沒有彆人。

我看著她彎下腰,更換垃圾桶裡的袋子。

我心臟狂跳,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在她直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我用儘全身力氣,發出一聲微弱的呻吟。

她停下腳步,回頭看我。

我朝她伸出手,掌心向上,那張被汗水浸濕的紙條安靜地躺在那裡。

我的眼神裡充滿了哀求和絕望。

她愣住了,看著我,又看看我手裡的紙條,眼神裡充滿了猶豫和警惕。

我知道,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這很可能是個麻煩。

我急中生智,想起了王蘭扔在床頭櫃上的那個信封。

我用另一隻手指了指那個裝了五萬塊錢的信封,然後又指了指紙條,最後指向她。

她的眼睛猛地瞪大了。

她明白了我的意思。

紙條,換錢。

她臉上的神情劇烈地變化著,有貪婪,有恐懼,有掙紮。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這時,走廊外傳來了顧城和他母親王蘭的說話聲!

他們又來了!

清潔工的臉色瞬間煞白,她猛地一咬牙,快步走到床邊,一把抓過我手裡的紙條和床頭櫃上的信封,閃電般地塞進了自己的工作服口袋裡。

剛做完這一切,病房門就被推開了!

王蘭和顧城走了進來,正好與驚慌失措的清潔工撞了個對臉。

王蘭嫌惡地皺起眉:“毛手毛腳的,滾出去!”

清潔工低著頭,身體僵硬,推著清潔車,一步步挪向門口。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死死盯著她鼓囊囊的口袋。

千萬,彆被發現!

王蘭的目光,卻忽然落在了那個空空如也的床頭櫃上。

“咦?我昨天放這兒的錢呢?”

5

清潔工的身體猛地一顫,幾乎要癱軟在地。

我心中一涼,完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我故技重施,劇烈地咳嗽起來。

“咳……咳咳……”

巨大的聲響成功吸引了王蘭和顧城的注意。

“又來這一套?”王蘭一臉不信。

顧城也皺眉看向我:“沈漫漫,你又在耍什麼花樣?”

我一邊咳,一邊用儘全力指著自己的喉嚨,做出窒息的痛苦表情。

趁著他們被我吸引的瞬間,那名清潔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頭也不敢回地推著車,逃也似的衝出了病房。

賭注已經下完。

接下來,就是等待宣判。

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去打那個電話。

時間變得無比漫長,每一秒都是煎熬。

醫生很快趕來給我檢查了半天,然後說了一些醫囑

顧城和王蘭覺得我是裝的,開始不耐煩地說我在演戲拖延時間,讓我趕緊簽字。

王蘭沒再追究錢的事,隻當是被我藏了起來。

她指揮顧城列印了一份新的和解協議扔在我床上,神情倨傲:“你把這份和解協議簽了,以後你和顧城就兩清了,我們顧家也算仁至義儘。”

顧城站在一旁,語氣溫和了一些:“沈漫漫,彆鬨脾氣了。簽了吧,對大家都好。”

我閉上眼,拒絕與他們交流。

顧城見狀,終於失去了耐心。他走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將筆硬塞進我手裡:“沈漫漫,我警告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

突然,病房的門,被砰的一聲撞開。

門板撞在牆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一群身著黑色西裝、神情冷肅的男人湧了進來,瞬間將小小的病房擠滿。

為首的,是我的父親,沈衛國。

他隻穿了一件簡單的深灰色羊絨大衣,沒打領帶,神色是從未有過的陰沉。

他身後,是我的母親吳婉君,她穿著一身得體的香奈兒套裝,臉上戴著墨鏡,周身散發出寒氣。

醫院的院長和幾個主任跟在最後,一個個麵如土色。

我爸直直看向顧城抓著我手腕的手。

“放開她。”

顧城被這陣仗嚇傻了,下意識地鬆開了手。

“叔叔,阿姨……你們怎麼來了?這是個誤會。”他結結巴巴地解釋著。

我媽摘下墨鏡,那雙保養得極好的鳳眼,此刻滿是心疼。

她沒有理會顧城,徑直走到我的床邊,看到我蒼白的臉和手背上的針孔,她的眼圈瞬間就紅了。

她伸出手,想碰又不敢碰,指尖都在發抖。

“漫漫,媽媽來了。彆怕,媽媽在。”

積蓄已久的眼淚,在這一刻決堤。

我張了張嘴,嘶啞地喊了一聲:“媽……”

隻一個字,就讓我泣不成聲。

我爸走到床的另一邊,寬厚溫暖的手掌覆蓋在我的頭頂,輕輕地撫摸著。

他的目光轉向顧城:“誤會?”

“把我沈衛國的女兒,害得差點丟了性命,軟禁在醫院裡,不給吃喝,不讓與外界聯係,你管這叫,誤會?”

沈衛國。

當這三個字從我爸口中說出時,顧城的瞳孔驟然收縮,臉上血色儘失。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爸,又看看我,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而一旁的王蘭,在看到我父母出現的瞬間,也呆住了。

她不認識我爸,但她不可能不認識我媽身上那件全球限量的高定套裝,和我媽手腕上那塊價值百萬的百達翡麗。

她的臉色青白不定:“你……你們想乾什麼?”

我媽終於捨得將視線從我身上移開,落在了王蘭身上。

“我們來接女兒走,有什麼問題?”

6

我爸一個眼神,身後立刻有兩名保鏢上前,一左一右,將還沒反應過來的顧城架了起來。

“沈董,沈先生,有話好好說!”醫院院長連滾帶爬地衝上來,試圖打圓場,“顧先生他年輕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

我爸看都沒看他一眼,隻是對保鏢淡淡地吩咐:“報警。”

然後,他的目光落在已經嚇傻的王蘭身上。

“顧夫人是吧?我聽說,你覺得我女兒小家子氣,配不上你們顧家?”

王蘭的眼珠飛快轉動,結結巴巴地解釋道:“不是的,沈先生,我那是開玩笑的,我不知道漫漫是您的女兒。”

我媽冷笑一聲,走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所以,如果她不是我女兒,隻是一個普通家庭的女孩子,就活該被你們這樣欺辱作踐,是嗎?”

王蘭被問得啞口無言,隻能一個勁地搖頭。

“我女兒的過敏史,當初是寫在你們給的婚前體檢報告裡的。”我爸恨恨地說道,“明知她杏仁過敏會致命,還故意喂她吃加了杏仁粉的蛋糕。這不是玩笑,是蓄意謀殺。”

王蘭腿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不是的,是瑤瑤那個死丫頭乾的,不關我兒子的事啊。”她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瘋狂地把責任往自己女兒身上推。

顧城聽到這話,也急了,掙紮著喊道:“媽,你說什麼呢,瑤瑤她不是故意的。”

“你給我閉嘴。”王蘭回頭衝他尖叫,“要不是你,我們家怎麼會惹上這種大禍。”

看著他們母子狗咬狗的醜態,我隻覺得無比諷刺。

這就是我曾經深愛,甚至為了他不惜隱瞞身份,想要證明自己選擇沒錯的男人。

這就是我曾經做小伏低,千方百計想要融入的家庭。

多麼可笑。

很快,警察就到了。

一同前來的,還有我家的律師團隊。

為首的李律師,是業內頂尖的金牌大狀,他走到我爸身邊,低聲彙報。

“董事長,都安排好了。警方會以故意傷害罪立案調查,醫院這邊的監控和所有相關人員,我們的人都已經控製住了。”

我爸點了點頭,然後走到癱在地上的王蘭麵前。

“對了,忘了告訴你。你們顧家前不久剛拿到一筆兩個億的融資,對吧?”

王蘭茫然地抬起頭。

我爸微微一笑,那笑容卻不達眼底。

“本來就是看在我女兒的麵子上給的,我剛剛通知了法務部,單方麵終止合同。”

“這些年,你們的生意也沒那麼乾淨吧,我們會以商業欺詐的名義起訴你們,違約金你們一輩子都還不起。”

“好好享受你們最後的豪門時光,顧夫人。”

7

顧家倒台的速度,比所有人預想的都要快。

天晟資本的撤資,像推倒了第一塊多米諾骨牌。

緊接著,顧氏集團的各大合作方紛紛解約,銀行上門催貸,股票連續跌停。

不過短短一週,冉冉升起的顧家,就成了資不抵債、人人喊打的落水狗。

顧城和顧瑤因為涉嫌故意傷害,被刑事拘留。

王蘭受不了刺激,瘋了。

顧家的彆墅、豪車全被法院查封拍賣,用來抵債。

我是在轉院後的第三天,從我媽口中聽到這些訊息的。

她一邊給我削蘋果,一邊雲淡風輕地說著。

“那個顧家,根基太淺,經不起敲打。你爸還沒怎麼動手呢,就垮了。”

我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心裡隻有劫後餘生的疲憊和茫然。

“媽,我是不是很傻?”

我為了所謂的愛情,隱瞞身份,委曲求全,最後卻換來那樣的下場。

我媽放下水果刀,握住我的手,眼神心疼又無奈。

“傻孩子,你不是傻,你隻是太善良,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樣善良。”

她歎了口氣:“當初你爸就不看好那個顧城,說他眼神閃爍,心術不正,可你偏不聽,非說我們有階級偏見。”

“現在吃了虧,才知道疼了吧?”

我低下頭,眼淚又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媽抽了張紙巾,溫柔地替我擦掉眼淚,“吃一塹長一智,以後看人眼睛放亮點。咱們沈家的女兒,什麼樣的青年才俊找不到,何必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正說著,病房門被敲響。

我爸提著一個保溫桶走了進來。

他還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樣子,但看到我紅著的眼圈,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

“怎麼又哭了?醫生說你現在情緒不能太激動。”

他把保溫桶放在桌上,盛出一碗香氣四溢的魚湯。

“來,你最愛喝的鬆茸鱸魚湯,我讓王叔燉了一上午,快趁熱喝。”

他舀起一勺,吹了吹,小心翼翼地遞到我嘴邊。

我看著我爸笨拙卻溫柔的動作,看著他鬢邊不知何時生出的幾縷白發,心口一酸。

為了我,他們一定操碎了心。

我乖乖地喝下那勺湯,鮮美的滋味滑過喉嚨,溫暖了我的胃,也溫暖了我的心。

“爸,媽,對不起。”

我爸放下碗,摸了摸我的頭,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跟爸媽說什麼對不起。你是我們的女兒,我們不護著你,護著誰?”

“記住,漫漫,無論發生什麼事,家永遠是你的港灣,爸爸媽媽永遠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8

我在醫院足足休養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裡,我爸媽幾乎是寸步不離地守著我。

我爸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應酬和會議,每天準時來醫院報到,給我講財經新聞,雖然我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我媽更是把家都搬到了病房,親自照顧我的飲食起居,變著花樣給我做好吃的。

在他們的精心照料下,我的身體和聲音都恢複得很快。

出院那天,天氣很好。

陽光透過車窗灑在我身上,暖洋洋的。

我靠在我媽的肩膀上,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回到家,管家王叔帶著所有傭人,在門口列隊歡迎我。

“大小姐,歡迎回家!”

看著他們一張張熟悉又關切的臉,我的眼眶又有些濕潤。

真好,我又回來了。

晚上,我爸在書房跟我進行了一次長談。

他給我泡了一杯熱牛奶,坐在我對麵,神情嚴肅。

“漫漫,關於顧家的事,已經塵埃落定了。”

“顧城和顧瑤,故意傷害罪名成立,證據確鑿。但考慮到他們沒有造成更嚴重的後果,並且是初犯,法院最終判了顧城有期徒刑三年,顧瑤兩年。”

我靜靜地聽著,心裡沒有任何波瀾。

這個結果,在我的意料之中。

“至於顧氏集團,已經宣佈破產清算了。他們的資產,不夠還我們天晟的違約金,剩下的,就當是給你買個教訓了。”

我點了點頭:“爸,我知道了。”

“你真的知道了?”我爸看著我,眼神銳利,“你知道什麼了?”

我沉默了片刻,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

“我知道,識人不清的代價有多大。也知道,天底下最愛我,最不會傷害我的,永遠是你們。”

我爸的眼神終於柔和了下來,他欣慰地點了點頭。

“你能想明白就好。”

他站起身,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你還年輕,未來的路還很長。”

“從明天開始,來公司上班吧。”

我愣住了:“上班?”

“對。”我爸的語氣不容置疑,“你總不能一輩子躲在我們的羽翼下。去公司曆練曆練,多接觸一些人,多看一些事,對你有好處。”

“沈家的產業,遲早都是要交到你手上的。”

9

第二天,我被我爸打包扔進了天晟集團的總裁辦公室。

美其名曰,總裁特助。

實際上,就是給他端茶倒水,整理檔案,順便旁聽各種高層會議。

一開始,我還很不適應。

那些專業的術語,複雜的報表,聽得我頭昏腦脹。

集團裡的那些高管,表麵上對我客客氣氣,一口一個“大小姐”,背地裡卻都覺得我是個空降下來鍍金的花瓶。

我憋著一股勁,不懂就問,不會就學。

每天下班後,我還報了各種商業管理的課程,給自己充電。

我媽看我這麼拚,心疼得不行,天天勸我彆太累。

“漫漫啊,差不多就行了,女孩子家家的,那麼辛苦乾什麼。你爸的公司,還能虧待了你?”

我卻搖了搖頭:“媽,不一樣。以前我覺得,有你們在,我什麼都不用愁。但現在我想明白了,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隻有自己強大了,纔是真正的強大。”

我媽愣愣地看著我,半晌,才欣慰地笑了。

“我的女兒,真的長大了。”

在公司待了半年後,我爸開始逐漸放權給我。

他讓我接手一個小專案,是一個關於新能源汽車的投資案。

這是我第一次獨立負責一個專案,壓力很大,但也充滿了乾勁。

我帶著團隊,跑市場,做調研,熬了好幾個通宵,終於做出一份自認為完美的策劃案。

可當我把策劃案交給我爸時,他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就扔到了一邊。

“思路不清,邏輯混亂,資料支撐不足。重做。”

我當時就懵了。

那份策劃案,是我和團隊成員半個多月的心血,在他眼裡,卻一文不值。

我委屈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還是咬著牙,把策劃案拿了回來。

“爸,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那天晚上,我把自己關在辦公室,對著那份策劃案,一遍一遍地修改,推敲。

我終於發現了我爸說的那些問題。

我的思路,確實太想當然了,很多資料,都隻是流於表麵,沒有進行深度的挖掘和分析。

我像一個被打醒的學生,重新開始,一點一點地啃那些枯燥的資料,查閱大量的行業資料。

一個星期後,我拿著一份全新的策劃案,再次走進了我爸的辦公室。

這一次,他看得很仔細。

看完後,他沒有說話,隻是拿起筆,在策劃案的最後一頁,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批準。”

那一刻,我激動得差點跳起來。

走出辦公室的時候,我聽見我爸在裡麵給他一個老朋友打電話,語氣裡是掩飾不住的驕傲。

“老李啊,我女兒做的那個新能源專案,成了!是啊,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哈哈哈哈……”

我的眼眶,又一次濕潤了。

10

新能源專案大獲成功,讓我在公司的地位,徹底穩固了下來。

再也沒有人敢在背後議論我是個花瓶。

他們看我的眼神,從輕視,變成了敬佩。

我爸也正式在董事會上宣佈,任命我為天晟集團的副總裁。

那一年,我二十六歲。

上任那天,我穿著一身乾練的白色西裝,站在集團總部的頂樓,俯瞰著腳下這座繁華的城市。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我忽然想起了一年前,那個躺在病床上,絕望無助的自己。

也想起了顧城。

聽說他出獄後,找了一份很普通的工作,過得很潦倒。

他托人帶話,想見我一麵。

我拒絕了。

不是因為恨,而是因為,已經沒有必要了。

我們早已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對我而言,不過是人生旅途中,一個不怎麼愉快的插曲。

而我,已經翻開了新的篇章。

手機鈴聲響起,是我媽打來的。

“漫漫,晚上回家吃飯嗎?今天有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

“回。”我笑著回答,“我馬上就下班。”

掛了電話,我轉身,迎著夕陽的餘暉,走向電梯。

身後,是萬家燈火,璀璨如星河。

我知道,未來的路,或許還會有風雨,還會有坎坷。

但我不怕。

因為我知道,無論我走多遠,飛多高,隻要我回頭,我的身後,永遠站著愛我的家人。

他們是我最堅固的鎧甲,也是我最溫柔的軟肋。

有他們在,我便無所畏懼。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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