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將軍入府後,病弱王爺痊癒了 第100章 同心佩
同心佩
燼王府,主院。
葉旬陽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
身體還有些慵懶的酸軟,但精神卻不像尋常那樣疲憊,看來禹先生的藥是有用的。
樓燼早已起身,正坐在窗邊看書,陽光落在他側臉上,勾勒出柔和的輪廓。
聽到動靜,他放下書卷,走了過來。
“醒了?”他在床邊坐下,指尖拂過葉旬陽的臉頰,眼神溫柔,“可還難受?”
葉旬陽搖搖頭,擁著被子坐起身:“什麼時辰了?”
“快午時了。”樓燼輕笑,“可見昨夜確實累著了。”
葉旬陽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他,換來樓燼一個落在額間的輕吻。
“對了,”葉旬陽想起一事,“昨日大殿下和禹先生走得似乎有些匆忙,大哥還喝了不少酒,沒事吧?”
樓燼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他攬過葉旬陽,讓他靠在自己懷裡,語氣帶著幾分戲謔和坦然:“他們?好得很,說不定比我們想象得還要好。”
葉旬陽聽他話裡有話,疑惑地擡起頭:“什麼意思?”
樓燼低頭看著他好奇的模樣,便不再賣關子,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帶著點促狹說道:“我讓劉安交給皇兄的那壺佳釀,裡麵加了點不一樣的東西。”
葉旬陽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眼睛瞬間睜大,難以置信地看著樓燼:“你給烻王殿下下了……那種藥?”
樓燼食指輕輕抵住他的唇,笑容更深,“怎麼能叫下藥?那是助興的佳品,難得一見,昨夜的香爐裡我也加了點,聞出來了嗎?。”
“我看皇兄和禹先生之間那層窗戶紙薄得都快透明瞭,偏偏兩人都端著,誰也不肯先戳破。我這不是幫他們一把嘛。”
葉旬陽簡直不知該說什麼好:“我說那個香怎麼聞著不對勁,但是,你也太大膽了!萬一烻王殿下怪罪下來……”
“怪罪?”樓燼挑眉,渾不在意,“他感謝我還來不及。若非我這東風,憑他那悶葫蘆性子,和禹先生那清冷自持的脾氣,不知要磨蹭到何年何月。再說,”
他語氣篤定,“禹先生心裡有皇兄,我看得真真切切。昨夜之事,不過是水到渠成。”
他捏了捏葉旬陽的手,笑道:“你放心,皇兄此刻,怕是沒空來怪罪我。說不定正忙著安撫某人,或者,想想怎麼回報我呢。”
葉旬陽想象了一下樓烻和禹北辰可能發生的情景,臉上也不禁有些發燙:“你也太胡來了!這種事怎能……”
“怎不能?”樓燼打斷他,目光灼灼地看著他,“若非當初我主動,步步緊逼,你這塊捂不熱的石頭,何時才能被我捂化?這種事,就需要有人推一把。”
葉旬陽被他看得心頭發熱,想起兩人初時的種種,確實如此。
若非樓燼的手段,他們或許真的會錯過。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將臉埋回樓燼頸窩:“總之……下次不可如此了。若是弄巧成拙,反而壞事。”
“好,聽王妃的。”樓燼從善如流地應道,手臂收緊,享受著懷中人的溫順。
他心裡卻想著,下次……下次再說。為了兄長的幸福,偶爾犧牲一下兄弟情誼,也是值得的。
又過了兩天,距離樓燼生日還有不到十天。
這是兩人在一起後,葉旬陽第一次為樓燼慶生,他想準備些特彆的。
午後,樓燼被樓烻派人請去商議軍務。
自那日之事後,樓烻雖未明著找樓燼麻煩,但派給他的差事明顯多了起來,美其名曰能者多勞。
葉旬陽心知肚明,私下裡沒少偷笑樓燼的自作自受。
送走樓燼,葉旬陽在書房裡踱步,思忖著該送什麼生辰禮纔好。
金銀珠玉,樓燼不缺;神兵利器,府庫亦有珍藏。
他想要送一件能寄托心意、獨一無二的東西。
正思索間,他目光掠過書架上的一個紫檀木匣。
那是他母親在他未成婚時私下塞給他的,說是他外祖母留下的嫁妝裡一塊頂好的羊脂白玉料,讓他將來送給心儀之人打件信物。
當時他並未多想,隻覺母親想得長遠,便將匣子收了起來,幾乎遺忘。
此刻想起,葉旬陽心頭一動。
他走過去,取下木匣開啟。
一塊瑩潤無瑕的羊脂白玉靜靜躺在柔軟的錦緞上。
玉質細膩油潤,觸手生溫,如同凝脂,是難得的上品。
“同心佩……”一個念頭自然而然浮上心頭。
玉佩寓意君子之德,同心之鎖更是象征永結同心,不離不棄。
親手雕刻一枚同心佩送給樓燼,再合適不過。
隻是……雕刻玉器是精細活兒。
但這念頭一旦生出,便如同藤蔓般纏繞心頭,揮之不去。
他想親手做,想讓樓燼佩戴的,是經由他手一點點打磨成型的物件,承載著他的心意與時光。
說乾就乾。葉旬陽當即吩咐下去,尋來了京城裡有名的玉器師傅,藉口想學點雕玉的手藝,請其入府指教。
接下來的幾日,隻要樓燼出門辦公,葉旬陽便一頭紮進府內僻靜的一處暖閣裡,對著那塊玉料和工具較勁。
初學不易,力道輕重難以掌握,刻刀在他手中遠不如長槍聽話。
起初幾下,不是滑了刀,就是崩了玉屑,差點毀了玉料。
玉器師傅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連連指導:“王妃,手腕要穩,心要靜,力道需得均勻,徐徐圖之……”
葉旬陽定下心神,摒棄雜念,按照師傅指點,先從最簡單的線條練起。
他本就是心誌堅韌之人,一旦專注,進步神速。
不過兩三日,已能較為穩妥地控製刻刀,在廢棄的玉料上勾勒出流暢的紋路。
他開始在腦中反複勾勒同心佩的圖樣。
既要美觀,又要寓意深長。
他摒棄了過於繁複的樣式,主體是雙環相扣的同心圓,環身打磨得圓潤光滑,象征圓滿;內側則想悄悄刻上兩人名字的縮寫,藏於不顯眼處,唯有彼此知曉。
這日,他正對著光線,小心翼翼地在玉環內側用極細的刻刀勾勒一個抽象的“燼”字紋樣,全神貫注,連有人悄悄走近都未察覺。
“在做什麼這般投入?”
樓燼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帶著一絲好奇與笑意。
葉旬陽手一抖,刻刀差點滑出,幸好及時穩住。
他下意識地想用袖子遮住桌上的玉料和工具,卻被樓燼先一步按住了手腕。
“藏什麼呢?”樓燼俯身,從他肩後看過來,目光落在桌上那初具雛形的玉佩和一旁的工具上,先是一愣,隨即瞭然,“這是……在給我準備生辰禮?”
葉旬陽見瞞不過,耳根微紅,有些不好意思:“本想給你個驚喜的,手藝粗糙,還在學,怕雕壞了這好玉料。”
樓燼拿起那塊已初步成型的玉環,指尖撫過那尚顯生澀的刻痕,心中暖流湧動。
他放下玉料,將葉旬陽轉過身來,凝視著他的眼睛,聲音低沉而充滿感動:“何必親手做這些?費神又傷手。”
他執起葉旬陽的手,果然見指尖有幾處細微的紅痕和薄繭,心疼地摩挲著:“在我心裡,你便是最好的禮物。這玉佩,無論做成何樣,我都喜歡。”
葉旬陽看著他眼中的珍視,心中那點忐忑頓時煙消雲散,反握住他的手:“我想送你一件我親手做的東西。隻是還得些時日才能完工,你可不許提前偷看。”
“好,我不看。”樓燼笑著應承,忍不住在他唇上輕吻一下,“我很期待。不過,更不許為此累著自己,可知?”
“知道了,夫君。”葉旬陽從善如流地應道,如今這稱呼他已喚得越發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