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將軍入府後，病弱王爺痊癒了 第13章 到底是誰下的毒
到底是誰下的毒
聽到主子的命令，山嵐動作一僵，立刻收勢後退，單膝跪地：“主子恕罪！”
但他看向葉旬陽的眼神依舊充滿警惕。
葉旬陽也喘著粗氣停下，胸口劇烈起伏，脖子上被刀鋒擦過的地方傳來火辣辣的痛感，但他此刻更關心樓燼的狀況：“王爺，你醒了？覺得怎麼樣？”
樓燼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先對府醫道：“藥……先熬上……”
府醫連忙稱是，去外間準備藥材。
隨後，樓燼的目光才轉向葉旬陽，看到他脖頸上的血痕和因打鬥而略顯淩亂的衣袍，眼神複雜地閃爍了一下，最終對府醫吩咐道：“……先給王妃看看傷。”
“我沒事！一點小傷！”
“王爺，那栗子我真的也吃了，我……”
府醫卻已依言上前，恭敬道：“王妃，請讓臣看看您頸上的傷，也……順便請個脈，穩妥些。”
他想著或許是王妃體質特殊，中毒症狀不明顯。
葉旬陽雖覺多餘，但見樓燼堅持，隻好伸出手腕。
府醫搭上他的脈搏，凝神細診，起初麵色如常，但漸漸地，他的眉頭越皺越緊，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如何？”樓燼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府醫收回手，臉色極其難看，顫聲道：“回、回王爺，王妃的脈象顯示，王妃，也中毒了！隻是毒素似乎被一股極強的陽氣暫時壓製，尚未發作！”
“什麼？！”
葉旬陽徹底愣住了，下意識反駁。
“不可能！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王全此刻也想起了那包栗子，連忙將桌上還剩下的幾顆拿來。
府醫接過，仔細查驗，又刮下些許碎屑放入銀針試探，隻見銀針迅速變黑！
“王爺，王妃，這栗子……果真有毒！”府醫的聲音帶著後怕。
真相大白，毒確實來自栗子，但下毒的目標，可能並不僅僅是樓燼，也包括葉旬陽！
隻是葉旬陽因體質特殊，暫時抵禦了毒素發作。
山嵐見狀，默默收刀入鞘，退回到陰影中。
葉旬陽看著那變黑的銀針，又摸了摸自己毫無異樣的身體，再看向床上因中毒而虛弱不堪的樓燼，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是誰？竟然用這種手段，同時針對他和樓燼？
樓燼靠在床頭，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已是一片冰冷。
他看向葉旬陽，聲音雖弱，卻帶著一種安撫的力量：“此事，與你無關。是有人慾一石二鳥。”
他頓了頓，對王全和山嵐吩咐道：“封鎖訊息，暗中查探那賣栗子的小販，以及所有經手過這包栗子的人。”
“是！”王全和山嵐齊聲應道。
樓燼又看向葉旬陽，語氣緩和了些：“你也中毒了……讓府醫……一並開藥解毒。”
葉旬陽走到床邊，看著樓燼蒼白的臉，鄭重道：“王爺，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把下毒的混蛋揪出來！”
樓燼微微頷首，疲憊地合上眼。
府醫的解毒湯藥很快熬好，濃鬱的藥味彌漫在室內。
樓燼被葉旬陽小心扶起，喂下湯藥，額上沁出細密的冷汗，但劇烈的咳喘總算稍稍平複，沉沉睡去。
輪到葉旬陽時，他看著那碗黑漆漆的藥汁，皺了皺眉。
他確實感覺自己並無大礙，除了脖子上的傷口有些刺痛，體內並無任何不適。
但府醫堅持他脈象有異，且銀針驗毒的結果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王妃，此毒詭異，雖暫被壓製，但拖延下去恐生變數，還是儘早清除為妙。”府醫苦口婆心地勸道。
葉旬陽想到樓燼方纔咯血的駭人模樣，心中凜然，不再猶豫，接過藥碗仰頭一飲而儘。
藥汁苦澀難當，讓他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王全連忙遞上清水給他漱口，臉上帶著歉意和後怕：“王妃，方纔老奴冒犯了，還有山嵐他……”
葉旬陽擺擺手，雖然心裡對山嵐那一刀仍有芥蒂，但也明白其職責所在。
“罷了，你們也是忠心護主。”
他摸了摸脖頸已經簡單包紮好的傷口，眼神銳利起來。
“接下來的當務之急，是查出誰乾的。那栗子攤販……”
“晴山已經帶人去了。”
“隻是，恐怕希望渺茫。對方既能用如此隱秘的手段下毒，必然算計好了退路。”
果然，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晴山便匆匆返回，臉色凝重：“王爺，王妃，屬下去晚了。那賣糖炒栗子的攤販已暴斃在家中，初步查驗是心悸猝死，但時間太過巧合。”
線索似乎就此中斷。
室內陷入一片沉寂，隻有燭火劈啪作響。
葉旬陽擰緊眉頭，努力回憶下午買栗子的每一個細節。
熱鬨的街市，尋常的攤販，現炒現賣的過程。
他猛地擡頭：“不對！我記得我買的時候，旁邊還有個帶著小孩的婦人也在買，那小孩鬨著要先吃，攤販還先給了那小孩一顆。如果攤販本身有問題，或者栗子早就被下了毒，那小孩怎麼沒事？”
樓燼不知何時已經醒來，雖然虛弱，但眼神清明地聽著。
他緩緩開口，聲音低啞：“如此說來，毒是在栗子離開攤販之後，到我手上之前被下的。”
範圍瞬間縮小了。
從葉旬陽買下栗子，到帶回王府，再到送入樓燼口中，這期間經手的人，隻有葉旬陽自己，以及他身邊的隨從，還有王府門房和侍女……
葉旬陽背後瞬間冒出一層冷汗。
這意味著，下毒者很可能就藏在王府內，或者是他從將軍府帶來的隨從中。
樓燼聽了葉旬陽的分析後吩咐道，“王全。”
“查。今日所有接觸過這包栗子的人，一個一個查。包括王妃帶回府時，經手傳遞的下人。”
“是！”王全領命，神色肅穆地退下安排。
山嵐如同影子般守在暗處，氣息冰冷。
葉旬陽心情沉重地坐在床邊的繡墩上。
他原本以為嫁入王府隻是權宜之計，可沒想到，陰謀與毒藥就這樣發生在身邊，甚至也將他捲入其中。
“怕了？”樓燼忽然輕聲問，目光落在葉旬陽緊握的拳頭上。
葉旬陽聞聲擡頭，對上樓燼深邃的眼眸。
他的眼中沒有責怪，沒有恐慌，隻有一種看透世事的平靜。
“怕？”
葉旬陽的勇氣被激起來了，他挺直脊梁。
“我葉旬陽的字典裡就沒有怕這個字！我是生氣！”
“躲在暗處下毒，算什麼本事，有種真刀真槍地來！”
樓燼看著他如同被惹毛的幼獸般齜牙咧嘴的模樣，嘴角幾不可察地彎了一下，但隨即又被一陣低咳取代。
他緩了口氣，才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日後，你出入更要小心，遞給本王的東西也需更加謹慎。”
這話聽著是提醒，卻讓葉旬陽心裡更不是滋味。
他帶回來的東西差點要了樓燼的命，哪怕他也是受害者。
“王爺，我……”葉旬陽想道歉，卻又覺得道歉無用。
樓燼彷彿看穿他的心思，闔上眼，語氣疲憊
“不怪你，是衝著我來的。你……是被連累了。”
他頓了頓，聲音更輕了些，“或許……當初不該將你卷進來……”
葉旬陽看著他蒼白脆弱的側臉，想起這些時日樓燼雖看似冷淡，卻從未苛待他，甚至給了他不少自由和信任。
“王爺彆這麼說！”
“既然我嫁進來了，那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你放心，有我在，絕不會讓那些宵小之輩再得逞！”
樓燼緩緩睜開眼，深深地看了葉旬陽一眼，那目光複雜難辨，最終隻化作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唉，先顧好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