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將軍入府後，病弱王爺痊癒了 第19章 我一步都不離開你
我一步都不離開你
濟世堂失手和普渡寺刺殺未遂，讓樓熵雖然表麵上依舊囂張，但行事明顯收斂了許多。
顯然是感受到了壓力，暫時蟄伏起來。
燼王府表麵上看，王爺依舊病體纏身，王妃深居簡出，府門緊閉。
但內部，王全和山嵐聯手，對王府進行了一次徹徹底底的清洗，幾個背景模糊可疑的下人被悄無聲息地打發出了府。
葉旬陽經過這次事件，也成熟了不少。
他不再像以前那樣隨心所欲地往外跑，大部分時間都留在府中，要麼處理庶務，要麼練武強身，更多的時候，則是待在主院，陪著樓燼。
知道了自己體質特殊，且是樓燼康複的關鍵後，葉旬陽對於親近樓燼，少了幾分最初的彆扭，多了幾分責任感。
他謹記國師的話，除非樓燼拒絕，他幾乎夜夜與樓燼同榻而眠。
如今他已能坦然躺在床的外側，甚至偶爾睡相不好滾到中間，醒來後發現樓燼隻是默默讓開，也習以為常。
白天也時常待在樓燼書房，或看書，或研習樓燼開始教他的棋藝。
樓燼由著他。
起初或許還帶著幾分利用和觀察的心思，但久而久之，竟也習慣了身邊有這麼一個吵吵鬨鬨的人。
這日，葉旬陽正對著棋盤苦思冥想，樓燼執白子，已將他的一條大龍逼入絕境。
“不算不算，這步我沒看清楚！”葉旬陽耍賴地想悔棋。
樓燼指尖按住他想要偷子的手，語氣平淡卻不容置疑：“落子無悔，這是規矩。”
葉旬陽收回手心虛道：“跟你下棋真沒意思，一點都不知道讓著我。”
樓燼眼底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笑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戰場之上，敵人可會讓你？”
“那能一樣嗎？”葉旬陽不服。
“謀略之道，萬變不離其宗。”
樓燼放下茶杯，看著葉旬陽。
“你心性耿直，這是優點，但也易被人利用。學棋，是讓你學會沉心靜氣，多看幾步。”
葉旬陽雖然嘴上抱怨，心裡卻知道樓燼是為他好。
他撓撓頭，重新盯著棋盤，試圖找出破解之法。
就在這時，王全輕手輕腳地進來，臉上帶著一絲喜色：“王爺，王妃，南邊有訊息傳來了。”
樓燼神色一凝：“說。”
王全低聲道：“我們的人根據王爺提供的線索，在南疆黑苗部落的故地，幾經周折，找到了一個當年參與過製作那種特殊香料的老人。”
“他證實，三年前，確實有一批加了蝕心草的香料，被一位來自中原的年輕貴人重金買走。根據他的描述，那人的形貌特征，與四皇子身邊的謀士，有七八分相似。”
葉旬陽眼中燃起怒火：“這下證據確鑿了！”
樓燼卻顯得很平靜，他摩挲著手中的棋子，沉吟片刻，問道：“那老人，可願意來京城作證？”
王全麵露難色：“這……老人年事已高，且對中原權貴心懷恐懼，恐怕……不過，他留下了一份畫押的證詞，並交出了一小塊當年私自留下的香料原料作為物證。”
樓燼點了點頭：“有證詞和物證，已是難得。此事暫且壓下，不要聲張。”
葉旬陽急了：“王爺！為什麼還壓著？我們這就拿著證據去告禦狀！”
樓燼看向他，目光深邃：“僅憑一個南疆老者的證詞和一塊香料，依然動搖不了一位深受帝寵的皇子，況且他母妃現在執掌鳳印，位同副後，父皇需要的是鐵證如山，更需要一個合適的時機。”
他頓了頓，繼續道：“而且，我們現在最大的優勢，是他在明，我們在暗。他以為我命不久矣，你不足為慮。”
“若此時打草驚蛇，他必有更激烈的反撲。不如讓他繼續以為我們拿他沒辦法，放鬆警惕。”
葉旬陽雖然覺得憋屈，但也明白樓燼考慮得周全，隻好壓下火氣：“那我們就一直這麼等著？”
“當然不。”
樓燼將一枚白子落入棋盤一個不起眼的位置，頓時，葉旬陽原本看似絕境的大龍，竟隱隱透出一線生機。
樓燼擡眸，看向窗外漸暖的春光。
“我們在等，等他自己犯下更大的錯誤。也在等”
“等我身體再好一些。”
葉旬陽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心中一動。是啊，隻要樓燼好起來，一切都會不同。
“王爺，你放心，有我在，你肯定很快就能好利索。到時候，咱們一起去收拾那個樓熵！”
樓燼收回目光，落在葉旬陽朝氣蓬勃的臉上，唇角微不可察地彎了一下。
“好。”
棋盤上，勝負未分。
這時，下人遞來了一份請帖。
“宮宴的帖子，三日後。”
樓燼將那份燙金的帖子擱在桌上，聲音平淡，眼底卻是一片沉鬱。
葉旬陽拿起請柬掃了一眼，眉頭立刻擰成了疙瘩：“這個時候辦什麼宮宴？還特意註明要親王攜眷屬出席……鴻門宴吧？”
他看向樓燼，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擔憂，“王爺，你身體才剛好轉一點，經不起折騰。而且那種場合，人多眼雜，樓熵那家夥肯定憋著壞水兒呢。”
一次宮宴，漫長的儀式、喧囂的環境、虛與委蛇的應酬，每一樣都是耗神費力的事。
更彆提可能還有陰謀等著樓燼。
樓燼輕輕咳了兩聲，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輪椅扶手：“父皇親自下帖，推脫不得。”
熵王幾次三番失手，必然更加焦躁，宮宴這等公開場合，看似戒備森嚴，實則最容易製造意外。
“可是……”葉旬陽還想再說，卻被樓燼打斷。
“沒有可是。”樓燼擡眸，目光銳利地看向他。
“越是如此，越要出席。示弱退縮，隻會讓他覺得我們怕了，招來更瘋狂的報複。況且……”
他頓了頓，語氣放緩，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旬陽，你需有心理準備。屆時，你我會成為眾矢之的。無論言語挑釁，還是其他手段，都可能衝著你我來。”
葉旬陽胸膛一挺，眼神堅定：“衝我來更好，我皮糙肉厚，王爺你放心，有我在，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到你！”
“我倒要看看，誰敢在陛下麵前放肆！”
看著他這副模樣，樓燼心中被複雜的情緒纏繞，他將葉旬陽捲入這旋渦，真的對嗎？
“屆時，跟緊我。”樓燼最終隻低聲囑咐了一句，千言萬語的擔憂，化作這最簡單的幾個字。
他必須確保葉旬陽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才能最大程度地護他周全。
葉旬陽重重點頭：“嗯！我一步都不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