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將軍入府後，病弱王爺痊癒了 第45章 搭橋牽線
搭橋牽線
葉旬勤試圖專注於和樓燼的談話，但阿娜爾的存在感實在太強。
她並不插話，隻是安靜地坐在葉旬勤身側的凳子上，雙手托腮，目光幾乎黏在他臉上，彷彿怎麼看也看不夠。
當葉旬勤因為談到某個險峻地勢而微微蹙眉時，她會伸出手，輕輕扯一下他的衣袖，眼中流露出擔憂。
葉旬勤感受到袖口的力道，話語微微一頓，側頭對上她純淨關切的眼神。
他有些不自然地低聲道：“沒事，都過去了。”
這一幕自然沒能逃過葉旬陽的眼睛。
葉旬陽有些感歎，看來他這二哥，遲早是要栽進去的。
樓燼學識淵博，對西南風物也頗有見解，與葉旬勤相談甚歡。
阿娜爾雖然聽不懂那些複雜的地名和策略，但她能感受到葉旬勤在談論這些時，眼神裡閃爍的光彩。
她喜歡看他這樣神采飛揚的樣子，比在寨子裡，更多了幾分沉穩和自信。
趁著葉旬勤去書架翻找一張舊地圖的間隙，阿娜爾忽然轉向葉旬陽，用她那帶著口音的官話認真地說：“三弟，阿勤他……在這裡，很開心。”
葉旬陽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主動跟自己說話，隨即笑道：“是啊，這裡是他的家嘛。”
阿娜爾卻搖了搖頭，目光追隨著葉旬勤的背影，語氣篤定。
“不隻是家。在這裡，他可以說很多話，有很多事情做，有很多人尊重他，聽他說話。”
“在寨子裡，他雖然也很好，但總覺得……不一樣。”
她詞彙有限，努力表達著自己的感受。
“但是，我喜歡看他現在這樣。”
葉旬陽看著她眼中純粹的高興，心中微微一動。
這個姑娘，心思單純直率，但她對二哥的心意，卻是真摯無比的。
葉旬勤拿著地圖回來，見阿娜爾和葉旬陽在說話，有些疑惑：“你們在說什麼？”
阿娜爾立刻轉過頭，對他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在說阿勤很厲害！”
葉旬勤被她這沒頭沒腦的誇獎弄得又是一陣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將地圖鋪在桌上，試圖掩飾自己的窘迫。
次日一早，葉旬勤被葉老將軍叫去詢問西南邊防的具體情況，阿娜爾本想跟著，卻被葉旬勤以正事為由，強硬地留在了院子裡。
阿娜爾雖然有些失落，但並沒有糾纏，隻是乖乖地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擺弄著葉旬陽剛才塞給她的一包蜜餞，目光卻時不時飄向葉老將軍書房的方向。
葉旬陽推著樓燼在附近散步，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對樓燼感歎：“王爺，你看，她真的就這樣坐在這等。”
樓燼目光掃過阿娜爾安靜等待的身影，淡淡道：“心思純粹，倒也難得。”
他頓了頓，看向葉旬陽：“比你二哥坦誠得多。”
葉旬陽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我二哥那人，心裡就算有點什麼，也憋著不肯說。要不是阿娜爾姑娘這麼主動，我看他倆這輩子都沒戲。”
他忽然靈機一動，扯了扯樓燼的袖子：“王爺，你說……我們要不要幫他們一把？”
“我看二哥對她也不是完全沒感覺，就是彆扭！得有人推他一把！”
樓燼沒有反對，在他看來，葉旬勤若能得此良緣，也確實是一樁美事。
等葉旬勤出來的時候，他藉口要帶樓燼欣賞葉府收藏的兵器，把葉旬勤和阿娜爾趕到了花園裡散步，讓他帶著阿娜爾熟悉熟悉環境。
冬夜的庭院有些清冷，但陽光尚好，灑在覆著薄雪的枝頭，彆有一番景緻。
阿娜爾亦步亦趨地跟在葉旬勤身邊，撥出的氣息凝成白霧。
“阿勤，京城好大，天氣很冷，房子也好高。”阿娜爾仰頭看著頭頂的飛簷，輕聲感歎。
“和我們那裡的竹樓很不一樣。”
“嗯。”葉旬勤應了一聲，目光落在她單薄的衣衫上，眉頭微蹙。
“外麵風涼，你穿得太少了。”說著，便下意識地想解下自己的外袍。
動作做到一半，他才意識到這舉動似乎過於親密，手頓在半空，有些尷尬。
阿娜爾卻眼睛一亮，非但沒有覺得不妥，反而主動湊近一步，仰著臉看他：“阿勤是擔心我冷嗎？”
葉旬勤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笑顏，心跳漏了一拍，慌忙彆開視線，將解開的衣帶又重新係好，語氣帶著幾分刻意的生硬。
“……你自己回去加件衣服。”
阿娜爾眨了眨眼，非但沒有失落，反而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笑容更深了。
她沒有再糾纏衣服的問題，轉而問道：“阿勤，你以後還會回西南嗎？”
葉旬勤沉默了一下，目光望向遠方，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嚮往：“或許會吧。天地廣闊，還有許多地方未曾踏足。”
“那你可以帶我一起去嗎？”
“我可以給你帶路，我知道很多外麵人不知道的小路，還會辨認草藥，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葉旬勤看著她充滿希冀的眼睛，那句習慣性的拒絕在嘴邊繞了繞，終究沒能說出口。
他想起在西南時，確實是阿娜爾帶著他避開了許多毒蟲瘴氣，也是她教他辨認可食用的野果。
“……到時候再說。”他含糊地應道，這已經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讓步。
阿娜爾卻像是得到了什麼了不起的承諾，開心地笑了起來，清脆的笑聲在寂靜的庭院裡回蕩。
“太好了！我就知道阿勤最好了！”
另一邊，葉旬陽趴在窗邊，努力想看清花園裡那兩人的動靜，可惜距離太遠，隻能看到模糊的身影。
“王爺，你說他倆在聊什麼呢？我二哥那個悶葫蘆，不會又把天聊死了吧？”
他有些焦急地回頭問坐在燈下看書的樓燼。
樓燼頭也未擡，翻過一頁書，淡淡道：“緣分天定，強求無用。你且安心。”
葉旬陽，重新趴回窗邊，小聲嘀咕：“我這不是著急嘛……”
午飯後，山嵐來報，莊子上來人拜年了，想見王爺一麵。
年節下莊頭前來拜見是常例，往年莊頭遞了年禮和賬冊便可，特意求見，怕是莊子上有事發生。
樓燼和葉旬陽詳細說了一番，兩人告彆了葉家人就回去了。
兩人剛到王府，王全上前回稟，莊頭在偏廳等著。
樓燼看向葉旬陽：“旬陽，隨本王一同去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