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將軍入府後，病弱王爺痊癒了 第47章 蛛絲馬跡
蛛絲馬跡
次日，葉旬陽穿戴整齊，帶著侍衛去了五皇子府。
五皇子府的梅園確實景緻不俗，紅梅白梅交錯盛開，暗香浮動。
宴會上的人不多，除了葉旬陽，還有幾位郡王家的世子、小姐，氣氛看似輕鬆融洽。
樓熠一身常服，言談舉止溫文爾雅，對葉旬陽也十分客氣，彷彿隻是尋常的親友聚會。
直到宴席過半，眾人分散賞梅時，樓熠才狀似無意地走到葉旬陽身邊，與他並肩而行。
“三皇嫂近日辛苦了，既要打理王府，又要照料三皇兄。”樓熠語氣溫和。
“分內之事，不敢言辛苦。”葉旬陽按照樓燼的囑咐，謹慎回應。
樓熠笑了笑，目光落在枝頭一朵怒放的紅梅上，彷彿隨口一提：“聽聞前兩日，燼王府在城西的彆莊不太平？可有損失？”
葉旬陽心中警鈴大作，麵上卻不動聲色：“勞五殿下掛心，不過是幾個毛賊，已經處理了，並未造成太大損失。”
“哦？那就好。”樓熠轉過頭，看向葉旬陽，眼神意味深長。
“京城治安雖好，但年關底下，難免有宵小之輩流竄。三皇嫂和三皇兄還是要多加小心纔是。”
他頓了頓，聲音壓低了些，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關切。
“尤其是……三皇兄如今在靜養，府中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或者遇到什麼難處，儘管來找本王。畢竟，我們都是兄弟，理應互相照拂。”
葉旬陽迎著他的目光，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感激笑容：“多謝五殿下好意，王爺和臣妾心領了。府中一切安好，不敢勞煩殿下。”
樓熠深深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轉而聊起了梅花。
賞梅宴結束，葉旬陽回到燼王府，立刻將樓熠的話原原本本告訴了樓燼。
樓燼聽完，冷笑一聲：“他這是先示好，再試探，最後丟擲橄欖枝。”
“他覺得我們府裡出事，需要依靠他？”葉旬陽皺眉。
“或許他覺得，經過樓熵構陷一事，父皇對我未必沒有疑慮，而他又正值聖眷，想趁機拉攏，或者……吞並燼王府的勢力。”
“他提到彆莊之事，是在告訴我們，他知道這件事，甚至可能知道更多。”
葉旬陽感到一陣寒意：“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按兵不動。”
“他既然主動遞了話，我們接著便是。看看他下一步還有什麼動作。”
樓燼拉過葉旬陽的手，輕輕捏了捏：“今日你應對得很好。”
葉旬陽鬆了口氣，隨即又有些擔憂：“王爺，我總覺得，這京城像個巨大的漩渦，一不小心就會被卷進去。”
樓燼將他攬入懷中，下巴抵著他的發頂，聲音低沉而堅定。
“彆怕。有本王在，這漩渦再大，也淹不到你。”
“嗯。”葉旬陽靠在他懷裡，感受著那份令人安心的力量。
“主子，根據南邊口音這條線索，屬下追查到那夥人很可能來自黑風寨，他們慣於拿錢辦事，不問緣由。”山嵐的聲音在寂靜的書房裡顯得格外清晰。
“黑風寨？”樓燼重複著這個名字，指尖在扶手上輕輕敲擊。
“能聯係上他們嗎？”
“有些困難，但可以嘗試。”
“他們行蹤詭秘，不過屬下找到了一個曾經與他們有過接觸的中間人。”
“另外，關於四皇子府那個管事的連襟，屬下發現他近半年來，與一個來自西南的藥材商人往來密切。而這個藥材商人，明麵上做的是藥材生意，暗地裡似乎與南疆某些部落仍有聯係。”
“西南……南疆……”樓燼眸色漸深。
“那個藥材商人，盯緊他。”
“想辦法查清他背後的人是誰，與樓熵，樓熠，有沒有關聯。”
“是。”
“主子，還有一事。屬下在調查過程中，隱約感覺到，似乎還有另一股勢力，也在暗中關注著南疆相關的動向，行事極為隱蔽，暫時無法確定其來曆。”
另一股勢力？樓燼眉頭微蹙。
這潭水，比他預想的還要渾。
“繼續查，務必小心。”
山嵐退下後，葉旬陽端著一碗剛熬好的參湯進來，見樓燼神色凝重，關切地問道：“王爺，是不是山嵐那邊有訊息了？情況很棘手嗎？”
樓燼沒有瞞他，將山嵐查到的情況簡要說了一遍。
葉旬陽聽得心驚：“難道和三年前害你中毒的是同一夥人？”
“未必是同一夥，但很可能根源相同。”
樓燼接過參湯，卻沒有喝。
“有些人，大概是不希望本王活著，更不希望本王查清當年的真相。”
“王爺，你現在身體已經好了很多，等開春徹底解了毒，看他們還怎麼囂張！”
樓燼看著他義憤填膺的模樣，心中的陰霾散去了些。他拉過葉旬陽的手，將溫熱的參湯碗塞回他手裡。
“湯有點燙，你幫本王吹吹。”
葉旬陽愣了一下，隨即耳根微紅，還是乖乖地端起碗，小心翼翼地吹著氣。
燭光下，他低垂的睫毛纖長，神情專注。
線索雖然有了方向，但缺乏關鍵證據，始終如同隔靴搔癢。樓燼決定兵行險著。
“你要夜探那個藥材商人的住處？”葉旬陽聽到樓燼的計劃，差點跳起來。
“不行！太危險了！你的身體才剛剛好轉，萬一……”
“正是因為他們都以為本王病重不起，纔不會有所防備。”樓燼語氣平靜。
“山嵐會隨行，隻是探查，並非硬闖。”
“那我也去！”葉旬陽立刻道。
“不可。”樓燼斷然拒絕。
“你的任務是留在府中，穩住局麵。若有意外，你需要接應。”
葉旬陽還想爭辯，但對上樓燼不容置疑的眼神，隻好把話嚥了回去，悶悶道：“那你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逞強。”
月黑風高夜。
樓燼換上一身利落的黑色夜行衣，雖久未親自執行此類任務，但身手並未生疏多少。
他與山嵐如同兩道融入夜色的影子，悄無聲息地潛入了那個藥材商人在京城的隱秘貨棧。
貨棧內堆滿了各種藥材，氣味混雜。
兩人避開巡邏的守衛，直奔後院看似是書房的位置。
山嵐手法嫻熟地撬開鎖，兩人閃身而入。
書房內陳設簡單，書架上多是賬冊和藥材圖譜。
樓燼目光銳利地掃過，最終落在書案上一個上了鎖的紫檀木匣上。
山嵐上前，不過片刻，鎖扣應聲而開。
匣內並非金銀，而是一些往來信件和幾本特殊的賬冊。
樓燼快速翻閱著，這些信件雖用了隱語，但結合賬冊上一些特殊的藥材名稱和流向。
足以證明這個藥材商人不僅在為某些權貴提供來自南疆的稀有藥材，還在暗中為一些見不得光的行動提供資金和聯絡渠道。
而其中一封信的落款處，一個模糊的印記。
那印記，與他錦囊上的部落圖騰，有七分相似！
在一本賬冊的夾頁中，他發現了一張薄薄的紙條，上麵寫了代號“玄狐”，時間就在三日後，地點是京郊的一處荒廢山神廟。
“玄狐……”樓燼默唸著這個代號，心中已有計較。
就在他們準備撤離時，窗外忽然傳來一聲極輕微的異響！
山嵐瞬間警覺，將樓燼護在身後，短刀已悄然出鞘。
樓燼屏住呼吸，示意山嵐稍安勿躁。外麵似乎隻是夜貓經過，虛驚一場。
兩人不敢久留，將東西恢複原狀，迅速離開了貨棧。
回到燼王府，已是後半夜。
葉旬陽竟還未睡，一直在主院焦急等待，見到樓燼平安歸來，才長長舒了口氣。
“怎麼樣？沒遇到危險吧？”他上前拉著樓燼上下打量。
“無事。”樓燼脫下夜行衣，將發現告知葉旬陽。
“山神廟？三日後？”葉旬陽眉頭緊鎖。
“王爺，我雖然記不住那麼多兵法，但這一眼就能看出來是他們故意引你去。”
樓燼搖了搖頭：“或許是圈套，但也可能是我們抓住狐貍尾巴的唯一機會。”
“無論他是誰，都必須揪出來。”
“那我……”
“你留在府裡。”樓燼再次強調，“這次，本王要親自去會會這個玄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