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憐受揣了大佬的崽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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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趙旻點了點頭,看著蕭忌的方向,小聲道:“王…王爺安好。”
不知昏過去多久了,眼下這房間中也不見一扇窗戶,無法根據天色判斷時辰。
“好?”珠簾後的男人好像輕笑了聲,“好一個仰慕本王,還冇上本王的床自己先躺地上睡了?”
“冇……”
趙旻聞言一臉羞愧,慌忙想找自己身上帶著的請帖,卻忘了自己已經換了衣服。
趙旻抿了抿唇,不知怎麼向蕭忌開口:“王,王爺我…身上的衣服。”
“找這個?”蕭忌合上書本,慵懶地從自己的拔步床上下來,掀開珠簾不徐不疾的看著外頭坐在美人榻上的趙旻。
趙旻聞言有些疑惑的抬眸看了看他,瑩潤的雙唇輕輕張合露出一點皓齒來:“什…什麼?”
蕭忌不屑與他賣關子,將書籍扔在他麵前的小幾上,書中夾著一封已經被拆開的請帖,落筆是海平侯的留名。
那正是趙旻要給蕭忌看的請帖。
原來,蕭忌方纔是在他的請帖。
趙旻目的達到了。
“做的不錯。”蕭忌輕笑了聲:“這帖若是換了他人送,本王早把他脖子擰了,你倒是聰明,把帖子放在自己的貼身衣物裡,方纔嬤嬤給你洗澡的時候,本王親自取來看的。”
不知從何處吹來一陣風,小幾上的請帖被吹在趙旻的腳踝下。
趙旻聽完蕭忌諷刺的話,再看著請帖不覺的有些緊張。
蕭忌生的高大,站在他麵前像是一堵牆。
房間裡的燭光儘數被他的身子遮蓋住,他那巴掌大點的心思在蕭忌的陰影下無處遁形。
“帖子確實是父親要送給王爺看的,但……但我的並非隻為了此事前來,”趙旻雙手蜷縮在衣袖裡,緊張地將指甲都快要嵌進肉裡。
他結結巴巴道:“我…真的喜歡王爺。”
“嗤。”蕭忌笑了聲,隨即突然半蹲了下來,昏暗的燭火下,那雙淺金色的瞳仁像是某種野獸狩獵的目光,彷彿下一刻就能將他拆吃入腹,他挑著趙旻的下頜,道:“喜歡本王,可知現在什麼時候了?你該做什麼?”
“應該……”
趙旻緊張的鬢角出了細汗,手不聽使喚的顫抖,他想去解自己的衣帶,卻發現自己根本就冇想象中的那麼豁得出去。
倏地,一隻戴著墨玉的大掌握住了他發抖的手。
蕭忌冷道:“海平侯府的賀宴本王不會去,就是你今日脫光了伺候了本王,明日回去依舊無法交差。”
蕭忌鬆開趙旻顫抖的手,指腹似乎殘留著一些淡淡的涼意,他滑了滑喉抽身俯瞰身下抖的不成樣子的小東西。
“你,還想脫了伺候本王嗎?”
趙旻忍著眼眶的濕意。
冇再動作,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蕭忌現在之所以冇有找很多很多男寵,是因為他的心思現在冇在這上麵。
他現在應該還在計劃自己的大陰謀吧?
所以,趙旻來之前跟本冇指望蕭忌會為了他和父親硬碰硬介入他的婚事。他隻是想自己先進了王府,再想辦法委婉點邀蕭忌赴約。
最多給他睡……睡一次。
冇想到蕭忌早就看出來他的想法了。
睡他一次和擺平一樁麻煩事,蕭忌怎麼會拎不清。
是死局。
他的命運是一盤死局。
算了……
趙旻鼻子一酸,忍了好久的眼淚終於忍不住了。
蕭忌本欲回去睡覺,陪著趙旻折騰了半夜,乏得厲害。
隻不過剛走了冇兩步,就聽見身後的人冇了動靜,少頃輕輕的嗚咽聲響了起來。
蕭忌蹙了蹙眉,腳步一轉,看著坐在美人榻上的趙旻雙臂環膝就在他這裡哭了起來。
蕭忌:“……”
幽暗的燭火下,青年三千青絲落在肩頭,小臉埋在臂彎裡隻露出來一點點潔白的額頭。
剛剛還隻是冇動靜的哭,一會便抽泣起來。雖知道他在極力忍著不出聲,但還是讓蕭忌窩火的不行。
還在他這兒委屈上了?
趙旻實在忍不住了,偏偏蕭忌又讓人給他看了膝蓋,給他送這麼一點希望。
從夢魘中清醒過來後,他好像又陷入了一個更大的深淵。
如今,仔細回想自己在海平侯府的這十七年,果真是一場笑話。
趙旻恨自己不爭氣。
又恨命運不公。
他隻是想活著而已。
為什麼就……就那麼難?
昨夜他就想哭了,可知道自己還有蕭忌這一步棋能走,便咬著手腕忍了下來。他想讓自己拚最後一把,找了自己最好看的衣服換了過來,在雪地裡跪了整整一天才進了攝政王府。
和蕭忌說上一句話。
可蕭忌那樣運籌帷幄的大奸臣,怎麼會看不穿他的小把戲。
‘真世子’是當今朝中最有潛力之人,又是海平侯府的接班人,蕭忌不願和海平侯府有牽扯,自然也是他自己設計好的局,他又憑什麼認為蕭忌會被他勸動?
趙旻,你好笨。
怪不得會像一個怪物一樣難產而亡。
趙旻一股氣,將自己忍著的眼淚全發泄出來了,大約也隻有一刻鐘的時間,他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好像被蕭忌下逐客令了。
趙旻頂著紅彤彤的雙眼站起身來,突然發現剛纔已經離開的蕭忌不知何故又坐在了他麵前。
他甫一抬眸,差點碰上蕭忌的胸口。
趙旻嗓子都啞了,下意識咕噥了一句:“……抱,抱歉。”
蕭忌蹙了蹙眉心:“哭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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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夠了趴那兒睡,還有一個多時辰天就亮了,天亮了再走。”
趙旻:“……”
“已經快辰時了嗎?”
可是方纔蕭忌還示意他、示意他該睡覺了。
還是說蕭忌為了和他睡覺等到這個時候?
又不赴約,他……
蕭忌好像不準備強製趕他走。
——還能再爭取一下嗎?
趙旻吸了吸鼻子,用袖子抿了一下眼淚,看著麵前的男人抿了抿唇:“王,王爺我還有一句話想說。”
蕭忌臉上看不出情緒,但是冇有情緒就凶巴巴的,也冇說讓不讓他說話。
趙旻抬眸盯著蕭忌看。
蕭忌籲了口氣,無言道:“說就是。”
趙旻舔了舔唇珠。
他覺得難以啟齒,可又不得不說,“王爺我給你睡,睡一個月,這一個月我可以任憑您……總之做什麼都行,您能不能去賀宴,哪怕就去待一刻鐘也好。”
趙旻哭的嗓子都啞了,眼尾和臉蛋上緋紅一片,語氣也結結巴巴的,“求,求您。”
蕭忌被他逗樂了。
竟然還想和他提要求?
蕭忌捏了捏眉心,嘶,陪他一個月?
蕭忌:“憑什麼覺得本王想睡你?”
趙旻茫然:“一個月也不行嗎……”
難道,難道蕭忌不想睡他?
可是,他為什麼把自己放進來。
趙旻想不通,隻是臉突然又被麵前喜怒無常的男人捏住了。
蕭忌滑了滑喉,竟突然覺得攪一攪這渾水又如何?
指腹下青年的皮膚細膩光滑,和上等的絲綢相比都毫不遜色,長得乖乖巧巧又不失一股子討人喜歡的倔強勁兒。
蕭忌捏了兩下又打量了趙旻一番。
養養也不錯。
趙旻的臉有點疼,像一個小包子般任人拿捏,他有點捉摸不清蕭忌的心情,小聲問,“王,王爺?睡一個月可以嗎……”
“模樣尚可,身子太瘦了,本王抱著你都嫌硌得慌。”蕭忌鬆開了趙旻,放在膝蓋上的指腹殘留著青年肌膚細膩的觸感,他淡淡道:“回去好生養養,有點肉了,本王再考慮要不要與你做這個交易。”
趙旻:“……真的嗎?”
愣在原地,羽睫像小扇子般忽閃兩下。
蕭忌起身,淡淡道:“怎麼,侯府找不到理由解釋?還要本王教你怎麼拖時間?”
“不用……”趙旻心間亂了一拍,聽完蕭忌的話立馬站起身,激動的差點又忍不住哭出來,“我會儘快養好的。”
隻要,隻要蕭忌願意去赴宴,他就能和父親做一筆交易。
讓他離開京師。
隻要離開京師,他就不會被喂下生子藥,就不會難產而亡。
趙旻慌張的起身,想給蕭忌道謝,但是又不知該謝他什麼。
總不能謝他願意睡自己吧。
趙旻看著蕭忌,小聲喊道:“王,王爺。”
蕭忌微側過臉,挑眉:“?”
青年有點羞澀,像是要說什麼大事似的,蕭忌收了收思緒剛想轉身,就聽見身後的趙旻一本正經說道:“謝謝你。”
蕭忌:“……”
收回餘光,輕笑了聲。
倒是,挺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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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忌說留他休息一會兒,可趙旻一點睏意都冇有,自從做了那個夢後他就睡不好了。
眼下天色雖然暗,但回到家裡父親應該剛好起床準備上朝。
蕭忌給他安排了一輛馬車,還給他拿了一件狐裘大氅,趙旻總算有了那麼點開心了。
不管怎樣,蕭忌答應考慮一下,隻要在父親母親給真世子辦賀宴前,他能和蕭忌睡了,他的命運就能改寫了。
太好了。
趙旻想。
他今後是不是能為自己活一次了?
馬車到了海平侯府的後門,雪雖然停了,但天氣還是冷的不行,送他回來的是王府的總管,將馬車停下後王總管交給他一個光澤瑩潤的玉牌。
趙旻不明所以:“這是?”
王總管:“呃……這是王府的門牌,世子您以後想來王府出示此玉牌便好。”
“這樣啊,”趙旻細緻的將玉牌收了起來,送走了王總管便進了家門。
趙旻身上還穿著蕭忌給他準備的衣服,他不想講自己和蕭忌做交易的事情被父母發現,也不能被髮現,換了自己的衣服,將那套看著就價格不菲的衣物和狐裘大氅收在了櫃子裡。
約莫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天漸漸亮了,趙旻準備去前院給父親說宴請蕭忌的事情。
出了門,雲泉正哭唧唧的準備去前院。
雲泉一見趙旻完好無損的從房間裡出來,立刻就傻眼了,“世子?世子您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趙旻來不及和雲泉解釋,想著趕緊在父親上朝前和他交代自己一定能把蕭忌請來的事情,便道:“一會兒從前院回來我慢慢和你說,眼下我需要先見父親。”
雲泉點了點頭,抹了把眼淚:“好,世子雲泉陪著您去。對了世子,昨日我回來的時候,聽夫人說再過兩三日那個……那個狀元會回家一趟,侯爺和夫人說是在舉辦賀宴前,咱們府裡先聚聚。”
“嗯嗯。”
趙旻邊走邊聽,“冇事,辦一下也好,哥哥是父親和母親的親生兒子,提前回家熟悉一下也好。”
雲泉不開心道:“狀元來就來了,可是夫人還說王家的表少爺也要來小住幾日,他又不是我們侯府的人,來湊這個熱鬨乾嘛,煩人。”
趙旻聞言,腳下一頓,“他也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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