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憐boss憑美貌誤入高階局 057
056
健碩詭異的邪祟,在銀毛蘿莉麵……
相比之下?,
霍闌此刻的狀態,變得異常奇怪。
霍城注意到他攥緊的雙拳,那雙蒙滿陰翳的眼睛明明什?麼也看不?見,
卻仍舊死死盯著?霍隱的方向。
這個自?從癡傻以後就變得懦弱、膽小、任人欺侮的二弟,從來不?敢在家中對其他兄弟發表任何意見。
霍隱本性不?壞,
雖然經常管二哥叫傻子,
但?也沒真的害過他,相反,在一些傭人薄待他的時候,
霍隱反而會幫他說幾句話。
三兄弟不?親密,但?也沒有什?麼翻天的矛盾,
霍闌很多時候都表現得謙讓,
從不?和兄弟們爭執。
所以剛剛在被霍隱推開的時候,
他也什?麼都沒說。
霍城本以為他會和從前一樣?,
不?痛不?癢地把這些小事略過。
畢竟霍隱以前從沒跟他搶過什?麼,隻這一次,霍闌不?至於多麼動怒。
但?……這一回顯然不?一樣?了。
霍闌從沒有像現在一樣?憤怒,儘管他什?麼也沒說,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霍城深陷在沉思之中,
他好像窺見了一些端倪,逐漸在心中形成一個大膽的猜測。
而未等這猜測成型,霍闌已經大步走上前去。
他說:“鬆開他。”
霍隱緩緩地放開羅荔,最後在那又軟又濕的、已經被吻到熟透的唇瓣上親了一下?,隨後把男孩護在身後,慢慢站起身來,直視他的二哥。
他一點也不?畏懼,渾身上下?流淌著?一股鋒芒畢露的叛逆:“你要怎麼樣?嗎,
二哥?”
霍闌沒說話,執拗地去拉羅荔的手,卻被霍隱一把攔下?。
“我看二哥還是不?要靠他太近的好。”
霍隱的聲音裡夾帶著?饜足,“要不?然倘若那邪祟出現,誤傷了你,可怎麼辦?”
霍闌一字一頓:“你親的夠久了。”
停頓片刻,“你就是,想親他而已。”
霍隱臉色微僵,很快恢複正常:“又不?是我想親這麼久。邪祟不?出現,我能怎麼辦?”
“你是說,如果邪祟出現,你就不?親了?”
霍闌本來壓抑到極致的情緒,在這一刻好像倏地鬆弛下?去。他整個人變得異常平靜,冷得好像一潭死水。
羅荔冷不?防對上他的目光,心絃猛地顫了一下?。
霍隱不?明所以,舔舐了一下?唇瓣:“當然。”
霍闌笑了起來。
那笑容異常之扭曲陰森,在霍隱的目光下?變形、撕裂。
伴隨著?這個笑容,洞窟再一次激烈震顫起來。
無數漆黑陰冷的影子從霍闌的腳下?竄出,將香案與靈牌打?翻,把所以光芒吞噬。
霍隱叫一聲不?好,回頭去找羅荔,可是身後已經空空如也。
他在這時想到了一件事。
羅荔剛來的那天,就說有人進入了他的房間。第二天,他旗袍上的流蘇便在霍闌的手中被找到。
一個深居簡出的癡傻大少爺,怎麼會知道?新來的客人住在哪裡?就算知道?,又怎麼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出自?如,沒被任何人發覺?
如果那天晚上出現在羅荔房間的真的是霍闌,那麼,就隻有一種可能——
霍闌不?傻。
不?僅不?傻,他還有非人類的身體。
那天晚上,霍闌怎麼就偏偏和羅荔同?時出現在洞窟祠堂?
有沒有可能……
霍闌就是邪祟本身?
但?是現在纔想到這些已經太晚了。他們確實引出了邪祟,可是,該怎麼把他製服?
四周鬼手遍佈,根本寸步難行,霍隱眼疾手快地端起手槍,開槍之前卻猶豫了:要是打?到羅荔該怎麼辦?
他趕忙呼喚霍城:“霍城,霍城!”
沒有人回應。
整個洞窟都在塌陷,無數碎裂的岩石滾到腳下?,連站穩都變得艱難。
恰在此時,卻見不?遠處露出了一線光亮:坍塌的石壁下?,一條隱蔽的出路顯現出來,那些蠕動的鬼手都在往這個方向移動。
霍隱想都沒想,便鑽進了光亮來源的地方。
“咳……咳。”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從那狹窄的通道?之中鑽了出來。
而眼前這個地方,已經是一處深山。
正是公?館後山那片已經多年無人涉足的墳地。
可……周圍什?麼也沒有了。沒有?*?
邪祟,也沒有人影,隻有漫山遍野的荒草隨風搖曳。
霍隱猛地一下?想起來:父親的棺材,應該已經在這裡停了許多日了。
……
山腳下?,一行人正走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艱難辨認著?方向。
走在最前頭的人一副道士打扮,手中端著?個羅盤,滿頭是汗地在四周打?轉。
一個赤膊壯漢在後麵喊:“喂,姓張的,好了沒?還沒找到?”
道士擦了下腦門上的汗:“我看著?是這邊兒啊……”
這兩人正是楚靖和張半仙。
昭華公?館的變故訊息已經傳來,他倆這一次來,為的是抓住那隻邪祟。
隻是與之前不?同?,這次他們不?是受了霍家的邀約,而是自?己聽到訊息以後偷偷上山,因?此沒有人領著?,很快便在錯綜複雜的山路間迷了方向。
楚靖沒耐心陪著?這牛鼻子繼續瞎轉,索性讓他一個人先找著?,自?己則回過頭,走到那個被自?己五花大綁、一同?帶上山來的洋鬼子麵前。
伯恩這幾日都被他拘著?,對他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而楚靖拘著?他不?放的原因?也很簡單:他要錦州商會的權力,要霍皆岐的遺產——那些港口和工廠。
“你如果想要錢,多少錢我都有。”
伯恩平靜道?。
“錢?你覺得老子把控著?整個錦州地下?,會缺這種東西?”
伯恩那雙碧藍的眸子垂下?。他不?笑的時候是很冷漠涼薄的貴氣,骨子裡的無情無義就這麼絲絲滲透出來。
“我知道?,你以前是個兵。你們北上的時候,錦州商會還是霍皆岐的產業,他幫著?政府鎮壓過你們。你是覺得拿回商會就能牽製政府,給?你的弟兄們報仇了?”
他歎了口氣,“省省力氣吧。你這些都是無用功。就算拿我做人質,你想要的,也一樣?都得不?到。”
楚靖定定望他片刻,匕首亙在他的脖子上,在刀鋒劃破喉嚨之前,精準地鬆手卸力,收刀入鞘。
那邊張半仙有所發現:“這裡,這裡好像能過去!”
隨他上前,麵前儼然出現了一片開闊的墳場,楚靖一下?子就認了出來:這就是當時送喪隊伍停留的地方。
但?是與之前不?同?,此刻墳場上籠罩著?一層妖異的濃霧,剛剛走進去,僅一步之間,已經誰也看不?見誰的臉了。
楚靖暗罵一聲:“姓張的!姓張的?你他媽在哪兒呢?”
胡亂走了幾步,忽然撞上個人。一低頭,張半仙正趴在地上,慢慢地撿起了什?麼東西。
“是了……是這個。”
他嚥了口唾沫,難掩欣喜若狂,“這是鬼母的!鬼母……鬼母出世了!”
楚靖看了半天纔看清他手裡拿的是什?麼:那是一根銀白色的長發,顯出微微的光澤。
“鬼母是個什?麼玩意兒?”
張半仙翻找著?身上,不?知從哪兒掏出一卷殘破不?堪的羊皮,將上麵的內容指給?他。
“你瞧……邪祟無人可以製服,唯有鬼母可以使之聽命。鬼母乃不?生?不?滅之體,遊離三界五行之外?,受之恩賜,可獲長生?……”
最後的“長生?”二字在他口中反複念起,像是終於找到千辛萬苦求索的秘方,張半仙興奮得手舞足蹈起來。
楚靖卻被搞得一頭霧水,他更關心的是,這麼大的霧,可彆讓伯恩趁機給?跑了。
好在他很快看見了那頭金發。伯恩站定,目光緊緊盯著?地上的一處腳印。
楚靖也看過去,一下?子毛骨悚然。
那腳印極深而漆黑,更像是巨獸留下?,而不?像人類的足印。
可就算是走獸,也沒有哪種走獸的腳像這個一樣?……
伯恩目光凝重地望向前方,“彆過去了。”
擋在他們前麵的是一片枯死的樹林。
冷霧貼著?脊背蔓延,寒風凜凜都刮不?散這詭異的大霧,一切都安靜得叫人不?寒而栗。
“鬼母……鬼母……”
張半仙像魔怔了一樣?,如同?聽不?見伯恩的警告,顫顫地拔出一枚匕首,隔開了麵前的枯樹枝。
“喂,你瘋了嗎?你他媽不?怕把命丟了——”
楚靖想去攔住他,但?已經太晚了。
滿臉癡迷的張半仙踏過那叢枯枝,往墳場的最深處走了過去。
隻見枯樹之後,濃霧漸消處,最中心的那隻棺材上,坐著?一個身材嬌小的少年。
銀白色的微卷長發如月光般流淌下?來,籠罩在纖瘦柔軟的腰間。他雙足懸空地坐在封死的棺材板上,長長的白色衣擺垂落,有點像是穿了雪白的寬大喪服。
那串血紅色的珠子此刻延長了數倍,繞在他的小臂和脖頸處,一直垂到膝間。
男孩緩緩抬起頭來,變成暗紅色的眼睛在銀白睫毛的襯托下?,顯得十分?妖冶。
那張漂亮得讓人心悸的麵孔在霧氣中半遮半掩,他抬起手來遮住一點唇瓣,目光很快轉移到了另一邊。
“小廢物?……”
楚靖被震懾得說不?出話來,直到看清那張屬於羅荔的臉,他纔像是被雷劈中,渾身一陣顫抖,“喂!你在那裡乾什?麼?快回來!”
羅荔好像聽不?到似的,雙手撐在棺材的邊緣,向不?遠處眺望著?。
在他目光所至之處,“砰、砰”的沉重腳步聲由遠及近,緩緩走來。
一個極其高大的、通體漆黑的人形怪物?,從霧氣最濃的地方顯出身形。
祂滿身的觸手慢慢縮回身體內,化作和人類相似的雙手雙腳,邁著?怪異的步伐走到棺材前。
楚靖已經被眼前的場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端起手中步槍,對準怪物?的頭顱。
“小廢物?,快跑!”
可那怪物?卻在羅荔的身前住步,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跪在了羅荔的腳邊。
祂用一種沙啞而詭異的嗓音,滿懷癡迷地捧住了羅荔的手。
非人一樣?的長舌吐出來,繞著?男孩的指尖,興奮哈氣。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