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種花,魚水回家 第67章 複仇小魚 “你報複他,我抱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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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仇小魚
“你報複他,我抱抱你。”……
“嘭——”地,
飛身出現的時渝一腳踹開時越,然後擋在薑滿麵前,剛要接著補兩拳時,被她攔下。
時渝著急詢問,
將她上上下下檢查了個遍:“他碰你哪了?你有冇有事?怕不怕?”
“他冇碰我。冇事,
不怕,我很好。”薑滿一一回答,
然後告訴他:“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你這拳頭下去,手該多疼。彆因為他,
弄傷自己。”
而時渝卻搖搖頭,
告訴她動手的理由是:“我聽見你讓他滾開,
以為……”
初次見麵,
薑滿就自帶“偏見”,對時越厭惡得牙癢手癢。她之所以同意借一步說話,
就是想看看他還有什麼花招可耍。
結果這混球跟喝醉酒似的,嘴裡冇一句正經話,純粹浪費彆人時間。
薑滿:“這樣昂,我還以為你是一報還一報,親自複仇呢。雖然是誤會,
但你又一次從天而降、為我出頭,
還是超帥超酷!而且本來就是他欠你的。”
時渝怒意消褪,
摸了摸她的頭:“小滿的判斷也冇錯,我確實是帶著情緒下手的。”
雖然不是出於積怨,
而是因為他接近你。
先不提那一腳用了狠勁,光是猛衝的加速度就有夠時越受的。薑滿冷靜地擡頭掃視了一番,確認這裡的確是無人問津的監控死角,
便安下心來。
還抽空阻止了慌亂大叫的何玉苓:“噓,彆緊張,安靜點兒。”
北城來的貴公子眼下無比狼狽,倚靠欄杆,提不起力般癱坐在地。他還在笑,笑得癲亂。
“真羨慕你啊,瘋狗一樣還有人維護。”
衣訣飄飄變得皺巴淩亂,校服袖下數道青紫的手臂傷痕半隱半現,推測為棍棒或皮革類所致,看上去似乎有段時間了。
時渝全然不在乎,隻向薑滿解釋:“應該是老爺子應允的懲戒。”
時家能繁榮至今,個個自然都是些硬骨頭狠角色,不成文的規矩,還有傳承的家法都不算稀奇。
怪不得先前一路走來,時越慢慢悠悠,薑滿還以為每位公子哥都要敲定一種人設路線,初次登場即為首秀,而他選的是儒雅端莊風。現在才恍然原來是家法伺候下,腿腳不大利索。
“暴力永遠都不可取,但一腳還一棍,怎麼算都是我們謙讓了。你身上的傷與我們無關,請你今後不要造謠。”
薑滿淡淡睥他一眼,字句清晰:“另外,不要試圖產生任何傷害時渝的想法。”
她絞儘腦汁想狠話,眯起眼睛,壓低嗓音,幽幽道:“否則,我就把你從這裡推下去。”
頓了頓,又補充:“你再罵他,我就揍你。”
時越有冇有被嚇到不清楚,先受不住的是時渝。
他矛盾極了,欣喜薑滿向來溫良,竟然會為他說出這種話,而他卻還在細枝末節上斤斤計較:“好了好了,說話就說話,你離他那麼近,我難受。”
薑滿順毛道:“我是怕被彆人聽見,泄露出去。”
時渝乖巧地點點頭:“那我就把泄露秘密的人全都從這裡推下去_”
他倆十分默契地密謀完,同時齊刷刷看向何玉苓,淡淡的死亡凝視配合皮笑肉不笑的微笑臉,營造出毛骨悚然的氛圍,給對方嚇個夠嗆。
何玉苓連連後退:“我,我,我什麼都冇聽見,什麼都冇看見!”
好像電影裡的作惡夫婦喔。
他倆相視一眼,噗嗤笑出聲來。
剛打算離開,一旁的時越艱難起身,滿眼戲謔,堪堪維持的溫和假麵裂開一道縫隙:“哥不好奇我和薑小姐聊了些什麼嗎?”
“關於你空降時家後的表現。”
“多虧了哥哥,我對薑小姐早有耳聞,今天初次見麵,果然和想象中一樣有趣。”
“還有,我準備追求薑……”
“閉嘴。”時渝單手扼住時越的脖頸,不斷收力,讓他再也無法吐出任何一句汙言穢語。
手臂上的青筋驟然暴起,時渝的下頜線崩得極緊,側麵線條冷硬,語氣似乎很平靜,甚至唇角微彎,像是隨意談論不錯的天氣:“想死是吧?我成全你。”
時越再不知天高地厚,也能感知出危險的氣息。毒蛇死死鎖在喉間般的力量令他窒息,甚至恐懼,氧氣被抽空,周遭彷彿定格凝滯。
“小魚,我發現,你冷臉的時候更帥。不對,是不一樣的帥!”
薑滿好像壓根不管氣氛,冇有害怕或緊張,而是發自內心地感歎,若有所思地摸了摸時渝的手背,然後滑向他的手腕。
“聽說,男人用力的時候,手上的青筋很性感,原來是真的。”
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讓他卸了力氣和戾氣,變得柔和溫順。
她說:“我們走吧。”
時渝便跟著她離開。
隻兩人獨處時,時渝垂下腦袋,濃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悶聲道:“小滿,對不起。因為我的緣故,讓你經受這些騷擾。”
“彆什麼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我反而覺得很神奇。”薑滿拍拍他的肩頭:“你看,每次不管在哪裡,隻要我遇上麻煩,你都能很快找到我,並且幫我順利解決問題。”
“你在我身邊,我覺得很有安全感。”
時渝眼尾泛紅,微抿唇瓣:“謝謝你給我機會,留在你身邊。”
薑滿莞爾,擔心惹人掉眼淚,話題一轉:“唉,威脅恐嚇之類的不良手段都用上了,我深刻檢討自己。但是惡人非得惡法磨,不磨他們就犯渾皮癢。”
越說越咬牙切齒,還激情加入手裡劍動作,就差給時越吃幾計小薑飛刀。
“就算時越在時家捱揍,不都是些做給外人看的皮外傷嗎?就淺淺的一表層,連個血絲都冇見著,太可惡太可氣了!”
她這話有失偏頗,時越的傷口雖然避開要害,但絕不算輕微。而且時渝飛踹的那腳,甚至能隱約聽見哢嘣擦的聲響。
對人不對事,人心就是偏的,如果不是講究法治,不能讓時渝揹負罵名,薑滿都想跳起來歡呼大快人心。
時渝聽得渾身舒暢,喜歡她心疼自己的模樣,但不願她揣著任何心理包袱:“負負得正,威脅壞人等於保護好人。小滿,你很厲害。”
薑滿立馬樂了,遂上手揉捏他的臉頰:“哎呦,我們小魚長得帥就算了,眼睛雪亮,嘴還甜,真是完美得冇天理嘿嘿。”
時渝任她隨意揉搓,笑眯眯的:“我倒覺得,完美的一直是小滿。”
臨近上課,他們又磨磨蹭蹭地溫存了一會兒,誰都不提分彆,也邁不開腳步。薑滿想了想,冇多猶豫,就把時渝拉到角落。
“小魚,老孟教過我們,人生處處是舞台,處處有故事,得及時反思與總結,才能在下一次更好發揮。”
薑滿放慢腳步,眼睛滴溜溜地亂瞟,搬出語文老師作盾牌,一頓胡編亂造以及歪曲取義。
“所以呢,我要向你學習,一報還一抱。你報複他,我抱抱你。”
身後的少女像一陣疾風,奔向他。區彆於往日的和煦,強勢而熱烈,如愛神之箭穿膛而過,正中靶心。環住腰間收緊的纖細手臂,讓最後一根心絃也徹底猝斷。
時渝感覺渾身發燙,輕得如同浮於雲間。她柔軟的側臉貼在脊背,飄散花果香氣的髮絲若有若無地撩動脖頸,像一隻毛絨絨的傲嬌小貓躲在背後,悄悄黏著撓癢癢。
怔愣的時間裡,時渝的精神世界前所未有的美妙充盈:悠閒夏日,躺在大片綠蔭下避暑。四周山花爛漫,蒲公英輕融,拂麵微風送來絲絲清涼。
夢醒睜開眼時,心愛的姑娘就坐在身旁,咬著冰棍笑他怎麼在這裡睡著了。
慢慢回過神來,他深呼吸幾次,耳廓紅得快滴血,緊張得差點咬傷舌頭:“那,那我,理應再還一抱。”
時渝是十足的行動派。話說不利索不要緊,頭腦轉得夠快就行,有事他是真上,有抱也是真討。
生怕薑滿反悔似的,腰間的手臂剛剛放下,他反應極快地攥住,然後回身,緊緊擁她入懷。
活蹦亂跳的心臟太過搶戲,分不清到底是誰家的在放肆。總之即將撞破胸膛,彼此交融。
薑滿以語文老師為藉口,時渝比她還要胡謅,上升至學術問題高度,表麵一本正經地跟她咬文嚼字,探討是否嚴謹。
“其實,‘一抱還一抱’裡的‘抱’究竟是背後抱,公主抱,麵對麵擁抱還是廣義上的抱抱都可以,至今學術界仍未給出定論。”
“不過原成語中,語義較為強烈。由此推論,如果簡單定為‘背後抱’的話,程度不夠深切,也就無法準確表達出情感。”
“所以,小滿可能,還需要,再再還我一抱。”
他在委婉、矜持、有理有據地討要解決方案,一個親密無間的抱抱。在這個擁抱結束之前。
薑滿忍俊不禁,又被可愛到了:“我該說你貪心,貪心,還是貪心呢?文學大可以暢談感情,你來我往的客氣,但無限增殖的擁抱,可就是未攻破的生物學範疇了。”
“不過,咱們現在不聊生物學,就談點兒風花雪月的。”
薑滿笑他不知滿足,笑自己明知如此卻還是選擇縱容,注視著那雙明亮澄澈的眼睛,那雙隻倒映著她身影的眼睛,認認真真地,主動迴應一個嚴密而綿長的擁抱。
預備鈴響起,薑滿輕輕退後一步:“好啦,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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