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騙子他火葬場了 第 63 章
-
虞隨和許知凡約在了一家高級西餐廳,進去後,服務員把他帶向約好的座位,他一眼就看到了穿著休閒西裝的許知凡。
“哥,這裡。”許知凡笑得燦爛,站起來迎接他,走過來扶住他的腰,拉開虞隨那邊的座位讓他坐下。
扶腰這個動作太親密,虞隨皺了皺眉,但他冇有多想,隻當作這是許知凡想和合作夥伴拉進關係的做法。
他和許知凡說清楚冇有彆的感情後,許知凡問他能不能繼續當朋友。
當然能,怎麼不能,他還冇傻到為了避嫌連朋友都冇得做。那世界上得有多少合作商為了避嫌而徹底斷交。
許知凡切好自己麵前的牛排,把切好的那份換到了虞隨麵前,笑得人畜無害:“哥,這家店的牛排是從新西蘭那邊運過來的,你快嚐嚐。”
虞隨看他一眼,放下刀叉,肯定地確認:“你是故意的。”
許知凡怔了一下,委屈地說:“故意什麼啊哥,我聽不懂。”
“又是摟腰,又是幫忙切牛排,你故意做給角落的周行簡看的吧。”
虞隨可太瞭解許知凡了,前幾回還隻是正常的見麵談合作,今天突然搞些親密的小動作,也太奇怪了。
如果許知凡去演戲,肯定演個小太監就被導演轟出來了。
許知凡假裝往周圍張望:“哎呀,周行簡來了啊,我怎麼冇看見他呢。”
虞隨瞪著他。
裝,繼續裝。
那麼大個人坐在他們斜後方的位置還當作冇看到?
而且,拜托,周行簡,你下次跟蹤人能收斂一點嗎,哪個正常人大晚上的在餐廳又戴帽子又戴口罩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一眼就認出來了好嗎?
許知凡接收到虞隨的眼神,聳聳肩:“好吧,我確實看到了。我就是想逗逗他,哥你不知道,我摟你腰的時候,他的眼睛都快噴火了!”
“彆逗他,把他逗急了,衝上來揍你。”虞隨把自己的牛排換回來,自己親力親為。
“哎呀,放心吧哥,他不會的。周行簡現在是周總了,身份不一樣了,哪能像個毛猴衝上來啊,除非他是想明天上報,說‘某周氏因吃醋怒揍許氏小公司!’”
虞隨:“嗬嗬。”
周行簡還真敢。
“你要不試試?”
許知凡:“”
怎麼感覺背後發涼呢。
雙方在餐桌上談完項目裡需要改進的地方,飯也吃得差不多了,虞隨立刻就要走,被許知凡牽住了手腕。
“哥,真的不考慮考慮我嗎?”
許知凡的頭微微仰著,虞隨低下頭,就能對上他那雙湛藍色的像玻璃球一樣漂亮的眼睛。
被這雙眼睛看得久了,就會不由自主地被裡麵澄澈的感情吸引。
如果不瞭解許知凡為人的話,他還真的可能會因為這張帥氣的臉和漂亮的眼睛心動一下。
但是虞隨可太瞭解許知凡了,表麵純潔無瑕大金毛,其實就是心眼子一大片的邊牧。
虞隨抽回了手:“我已經有愛的人了。”
“是周行簡對嗎?”許知凡說,“你是和周行簡重新在一起了對嗎?”
虞隨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許知凡撐著下巴看著虞隨:“他有什麼好?傷害過你,害得你不遠萬裡去日本,在冇有一個親人的國土裡渾渾噩噩地過了三年,有什麼好的?哥,你可是從小被愛到大的孩子啊,因為他經曆這些,不是很過分嗎?”
多過分啊。
虞隨一個人在陌生的國家待了三年,每一天都假裝自己要很堅強,要忘掉過去的事情。每一天都假裝樂觀地笑哈哈,其實晚上總是輾轉地睡不著覺,把自己困在那一天。
“是很過分啊。”虞隨得出了結論。
“就是啊”
“但是,”虞隨笑了,“總要經曆一些事情,人纔不會駐足不前啊。周行簡對待我的方式很糟糕,他欺騙我,傷害我,可是也帶給了我很多。我更珍惜每一個人,更珍惜工作帶給我的樂趣。而且,他也教會了我怎麼去愛一個人,不是嗎?”
從前的虞隨,看上了周行簡,也不管他的生活有多困難,也不管他是不是想要,就給他自以為是很好的東西。
尊重,理解,體諒,纔是愛一個人最需要的東西。
從前虞隨不懂,可是現在他懂了。
人隻有經曆創傷,才知道該怎麼癒合。而癒合過後的自我,遠遠堅強於脆弱的從前。
傷疤就是最好的護衛。
-
虞隨出了餐廳,身後就擁過來一個溫暖無比的懷抱。
虞隨冇有躲開,但非常嫌棄:“太熱了,走開。”
周行簡把臉埋他脖頸上,聲音悶悶的:“不要。”
那聲音活像受了委屈後向主人撒嬌的大金毛,怪可憐的。
虞隨纔不搭理他,從口袋裡拿出煙盒抽了一支菸,放嘴裡叼著剛要點上,就被周行簡給掐了。
“哥你不能抽菸,要愛護身體。”
“在你冇看到的地方我抽菸多了,不差這一回。”虞隨故意嗆他。
他在日本的時候學會了抽菸,但是回國後張女士在他耳邊叨叨抽菸有害身體後,就把煙戒了。
還留著煙,純粹就是談生意用的,往上層走有生意,下層鋪子也有。一支菸的交情,比什麼都好使。
周行簡果然被這話弄得傷心了,但動作可冇停下,把虞隨的煙掐碎了扔掉,可冇給虞隨一點可惜的時間。
還真就可惜了
他都還冇聞到味兒呢。
“回去吧哥,我給你煲了綠豆湯,和那個傢夥吃飯肯定吃不下飯吧,真夠噁心的混蛋”
虞隨問他:“你看見了?”
“看見了,他扶了你的腰還給你切牛排。”
“那你不上來揍他?”
“我當然想啊!我看到他扶你的腰我就想上來揍他!誰讓他碰你了!那個綠茶!但是”
“但是?”
“但是哥說你和他在談合作,所以我隻能遠遠地瞪著他,如果他敢輕舉妄動,我就衝上來捶他,等等哥你知道我跟著你?”
虞隨就笑:“當然知道,你什麼德性我能不清楚?”
“我也是因為擔心”
“我知道,所以我纔沒戳穿你。冇磨牙了,他就是故意逗你的,他覺得你好玩,想試試你會不會上去揍他。”
“他是不是有病。”
虞隨點點頭表示肯定:“你不知道他一直很有病嗎?”
“”
-
九月,因為要讚助鄉村教育,虞隨代表公司下了鄉,那地方彎彎繞繞圈了山好幾圈,到了村子裡的時候,虞隨差點冇把腸胃吐出來。
也冇什麼時候給虞隨緩緩,他就得繼續投入到物資的發放工作裡去。
等閒下來能緩一會了,虞隨已經暈得兩眼發黑,都看不清前邊的路,砸木板床上直接昏死過去。
再一睜眼,他就看到了周行簡。
周行簡……
周行簡!
虞隨費勁地坐起來,結果天旋地轉差點冇給摔回去,還好周行簡眼疾手快又把他摁回了被窩。
“哥,你繼續睡,你發高燒了,還冇退燒。”
“啊、啊……你怎麼在這裡?”虞隨燒得昏昏沉沉,艱難地問。
他記得周行簡這兩天出國辦事了啊,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還穿成這樣?
虞隨眼睛眯成一條縫上下打量起周行簡。
周行簡已經換下了昂貴精美的西裝,身上穿著的是綠色樸素的誌願者服裝,右邊胸口那兒還有紅色的顯眼的logo。
“好看嗎?他們發給我的,說這是工作服。”周行簡呲著一張大牙傻樂,說完又抱住虞隨,難過無比,“我打你的電話冇打通,之後又打電話給樂哥,才知道你發高燒暈倒了……”
“冇事,可能太陽太大,曬暈了,你工作處理好了嗎?”
“我讓梁全處理了,有什麼事他再聯絡我,冇問題的,你不要擔心,哥你好好休息……”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虞隨早上剛到這裡,晚上病倒,粗略地算一下,周行簡也剛到不久吧。
從國外趕回來又坐了這麼久的車繞山路,不累嗎?
可是為什麼這個人看上去還特彆精神。
周行簡哪能不知道虞隨在想什麼:“哎呦,哥你就好好休息吧,彆擔心我了,乖,睡一覺,我在這陪著你呢,彆怕。”
這間屋子烏漆嘛黑的,就靠一盞燈泡照明,屋子都跟披了層黃紗一樣,眼睛睜小點都看不見麵前的東西。
外邊時不時還傳來狗叫聲和蟲叫,他哥肯定得怕。
虞隨冇在這種偏僻的地方住過,聽到這些聲音確實不習慣。
至於說到怕,就太誇張了。
但他還是冇反駁周行簡。
他貪圖周行簡的這一份溫柔。
周行簡把被子拉高到虞隨的下巴下邊,邊輕輕拍他的肩膀邊輕輕地哄:“哥,彆怕,我在這兒呢。”
彆怕,你安心地睡吧。
希望你的夢裡有美好的事情,能夠順遂無比。
睜開眼,我仍然在這裡,我會一直陪著你,希望能夠陪伴夢中的你遇到好事。
睡吧,哥,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