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曲兒_曲終人未散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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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過那支鮮紅的口紅，對著鏡子，仔仔細細地塗抹。

鏡子裡的我，除了臉色蒼白得嚇人，看起來似乎和從前冇什麼兩樣。

我們一前一後地走出洗手間。

衛乾野立刻迎了上來，眉頭緊鎖地看著我。

“怎麼了？在裡麵待那麼久？”

衛乾野的目光落在我過於紅潤的唇和依舊蒼白的臉上，不輕不重地罵了一句。

我還冇想好怎麼開口，宋章婉已經自然地替我解圍：

“她有點高原反應，剛纔一直在吐，現在好多了。”

衛乾野的語氣不輕不重，帶著一絲責備。

“有高反還敢一個人跑來這種地方，真是越來越能耐了。”

說完，他竟然擠開我，自己拉開了主駕駛的車門，語氣僵硬地說：

“後麵歇著去。”

我看著他的後腦勺，露出一抹苦笑，默默地坐進了後座。

車程顛簸，我的疼痛又開始加劇。

我不能在他們麵前打針，隻能摸出車裡那瓶強效止痛藥，乾嚥下幾顆。

衛乾野卻透過後視鏡，死死地盯著我的動作。

“曲時樂，你到底在吃什麼？”他的聲音冷得掉渣：“什麼維生素要扔在車裡一直吃？”

我被噎住，還冇想好藉口。

宋章婉卻突然從她的包裡拿出一個精緻的小罐子，塞到我手裡，笑著責怪衛乾野：

“阿野你也太大驚小怪了，女孩子身體弱，就是要多補補。”

她轉頭又對我溫和地說：

“曲小姐，這是衛阿姨上次送我的頂級蟲草，你身體不好，就收下吧。”

“就當我和阿野感謝你這兩天的照顧。”

她既是在替我開脫，又是在不動聲色地提醒我，我和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我死死捏著蟲草罐子，笑得臉色發白：

“謝謝”

車裡再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終於，開到了他們取車的地點。

這是最後的交集了。

衛乾野下了車，我深深看著他的側臉，想把他的樣子刻進腦海裡。

我看了好久好久，久到他似乎覺得後背被視線灼傷，才收回目光，輕輕地說了最後一句：

“再見。”

衛乾野的身體一僵。

我卻毫不留戀地回到了駕駛位上，踩下油門。

窗外，景色飛馳。

我不敢回頭。

怕一回頭，所有的堅強都會土崩瓦解。

衛乾野，我很想你。

如果有可能，我多希望生命的最後時刻，是你陪著我。

我好怕，一個人去死。

衛乾野看著曲時樂的車消失在拐角，心裡那不安越來越強烈。

直到坐在自己的車裡，開了六七個小時的高速，也冇有絲毫好轉。

他心煩意亂，拚命踩著油門。

一旁的宋章婉看著他的手腕，小心翼翼地開口：“阿野，你的手錶不見了。”

“是不是落在旅館了？要不要回去找找？”

衛乾野壓下心頭的煩躁：“演戲可以結束了。”

“照片已經發給我媽交代了，曲時樂也走了。你不用再扮演我的女友。”

宋章婉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手心都掐出血痕。

沉默片刻，才故作平靜地說：“我隻是出於禮貌提醒你，那塊表很貴。”

“我知道表在哪，不用你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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