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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妹明明超強,卻分外柔弱 第181章 能教你幾個月已經是個很用心的好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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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讓塵眼眸中倒映著晏琅的練劍的身影。

腦海中不自覺回憶起自己上一世在天機水鏡中看見的畫麵。

鉛雲低垂,狂風呼嘯。

空中數不清多少修士手握靈器,蓄勢待發。

而被他們圍困在中央的,不過是名看起來才十六七歲的少女。

她身上的雪白衣裙早已血跡斑斑。

麵對眾人一聲聲斥責,他們口中的「女魔頭」也不過是麻木的扯了扯唇,伸手握住刺入她體內的一柄靈劍。

眼睛都沒眨一下的抽出。

身形踉蹌,氣息虛弱一瞬。

四麵八方飛來的靈劍便迫不及待的飛襲而至,想要刺入她的身軀,飲下她的鮮血。

「師尊?」晏琅轉身詢問莫讓塵,卻見他似乎有些走神。

兩道身影似乎交疊到一起,深陷回憶中的莫讓塵眼中寫滿複雜情緒。

晏琅莫名從他臉上看出了一絲悲傷。

將劍一挽,走上前。

「晏、琅。」莫讓塵忽然抬眸看她,輕喚她的名字。

那是他念過很多遍的名字。

在他知道,那本該是他的徒弟,本該在雲渺宗幸福、被寵愛著一點點找到自信,一步步登上巔峰的孩子。

卻讓人如此欺淩、誣蔑、圍剿時。

他怎麼能不心痛呢?

他的確是個不稱職的師尊。

但凡前世他早些發現端倪,晏琅都不至於淪落到那樣的下場。

這些天雖然沒少被莫讓塵喊名字,但這一次,晏琅覺得這一聲輕喚很怪。

蘊含著她不懂的情緒。

「師尊怎麼了?」晏琅詢問。

莫讓塵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有沒有什麼,很遺憾的事情?」

「遺憾?」晏琅思考了下,緩緩點頭,「曾經有很多。」

例如天生劍骨被奪、終身難以用劍。

例如摯友慘死身前、無能為力。

例如至死未能殺仇敵、身負魔頭之名而死。

「那現在呢?」莫讓塵又問。

「挺少了,人生在世難免有不稱心如意的事情,若一切十全十美,那更像是生活在虛假世界中的一具假人。」晏琅從不認為人生應該完美無瑕。

她曾過過坎坷的一生。

所以這一路順遂中偶爾出現的坎坷,對她來說就像是平路上出現的一些微小的坑窪。

不必放在心上。

聽她這麼說,莫讓塵沉重的心情舒緩不少。

「你也練很久了,不如為師給你放個假休息休息吧?」他含笑問道。

晏琅挑了下眉,「您確定不是您想放假嗎?」

「誒,這話說得,為師能坐在這裡教你幾個月已經是個很用心的好師尊了,你不要為難為師。」

莫讓塵故意裝作很無奈地歎了口氣,一臉苦惱的樣子。

晏琅看著他這副德行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抬手扶額,「好吧,您放假去吧。」

「好耶,走了走了,你練劍的事情可以找你師兄,你師兄跟我修的劍道,雖然沒我強,但在修仙界勉強夠用,你放心用。」莫讓塵邊說邊收拾著桌上的丹藥。

一點也沒有給晏琅留下來的意思。

臨走之前,還把放在廣場多日的桌椅一並帶走。

像一陣風吹過似得。

留晏琅一人站在廣場之上風中淩亂。

元南臻那邊,看見莫讓塵離開,他就猜到莫讓塵又要當甩手掌櫃了。

莫讓塵之所以親自教導,是元南臻讓來的。

他做不到對晏琅嚴苛,即使知道這樣對她好。

所以拉出了莫讓塵,作為晏琅的師尊,總要做點什麼。

他早早就通知了莫讓塵等晏琅曆練回來就要教她。

的確是教了,教的還是最好、最難的那三招。

這幾個月,元南臻大多數時間到此坐著,卻沒有看晏琅練劍,不忍觀望,隻聽動靜。

戚檀來過幾日就不來了。

她是蠱師,沒經曆過練劍這回事,實在看不下去,想給自家嚴厲的師尊撒把蠱。

蠢蠢欲動的手才伸出來就被元南臻一把抓住,一道捆靈鎖給她鎖回居住的香竹軒去。

莫讓塵還不知道自己差點慘遭二徒弟的荼毒,沉浸在訓練小徒弟身上。

「大師兄,師尊讓我找你練劍。」晏琅挽劍上前招呼道。

見晏琅過來,元南臻不動聲色的收起手中各種冊子,將手搭在腰間佩劍上起身。

「好,我來陪你練劍,有什麼問題儘管跟我說就行。」他溫聲說道。

上次晏琅跟元南臻練劍,他的劍招是與性格截然不同的淩厲。

但這次因為是莫讓塵讓他陪晏琅練劍,他用的都是莫讓塵教他的招式。

見晏琅漸漸將對靈力的掌控運用到劍招之中,元南臻很是欣慰,一邊觀看,一邊指點。

「小師妹真是進步神速啊。」

一道欠欠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晏琅與元南臻齊齊轉身,就看見季白宇一瘸一拐的朝著他們走來。

他長發淩亂,臉色青白,整個人比幾個月前看起來要消瘦許多,是從山腳下的方向上來的。

元南臻握劍側身,上下打量了一眼,「去找元十六了?」

「嗯,師兄你下次能不能給人點準備時間?」季白宇有氣無力的抬了抬自己的腳,「它斷了七八次,血修也不夠造啊。」

晏琅疑惑盯著看了半晌,沒看出有什麼特彆的傷勢,就是單純沒有用血氣治療好而已。

「血修是不夠,你又不同。」元南臻一臉神色淡然,「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九九,把傷恢複,滾回去休息。」

季白宇一噎,破壞他形象的計劃顯然是失敗了。

因為晏琅聽見他這麼說,非但沒什麼反應,還很快移開了目光,一副打算繼續練劍的姿態。

他撇了撇嘴,「真沒意思。」

大的外黑裡黑,小的外白裡黑。

這倆湊一塊真是絕了。

他朝著重泉大殿的方向走去,一看步伐,腳已經好了。

懶得裝。

晏琅嘴角抽了抽,搞不懂他怎麼那麼幼稚。

「他好玩一些,你彆被他影響,更彆跟他學了這些。」元南臻認真叮囑。

像是教小孩似的口吻讓晏琅不禁感慨一聲。

即使元南臻已經知曉了她在外的行事作風,遇到任何事情,元南臻還是將她當小孩。

就像戚檀,他也是一樣。

天生的老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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