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明明超強,卻分外柔弱 第189章 那你第一次揮劍揮了多少下
戚檀慶祝的動作一僵,帶著幾分不敢置信的轉過身來。
一眼看見手中擺動摺扇,朝著他們走來的莫讓塵。
「師尊?!」戚檀驚呼一聲。
莫讓塵勾唇,一轉手中摺扇,扇身一合指向戚檀,「答對了。」
「你怎麼來了?」
「你大師兄喊我出來管管事,說再不管等他回來家就散了。」
莫讓塵聳了下肩,側眸看晏琅也露出驚訝目光,就知道他出現在這裡是多麼讓人吃驚的一件事。
甩手掌櫃不甩手了,雖然是被動而非主動。
但還是讓人難以置信。
「那師兄還說什麼就剩我一人了!他騙我啊啊!」戚檀跺腳道。
「誒,你這話錯了。」莫讓塵輕搖摺扇,「的確是你一人管,為師隻是走個過場,沒什麼大事彆找為師。」
戚檀聽完更是眼前一黑。
她認為的一個人管:帶著小師妹和小師侄玩玩樂樂,想去哪裡去哪裡,想乾什麼乾什麼。
實際上的一個人管:帶上一個不乾活的師尊,什麼都乾不了。
師尊可比她不靠譜多了。
大師兄絕對是故意的!
為了留下她簡直是煞費苦心!
戚檀心中罵罵咧咧,柔弱的倒入晏琅懷中發出「嗚嗚」的聲音。
晏琅無奈的輕拍她的後背以示安撫,再看莫讓塵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模樣。
她莫名有種,這個家還得她來扛的感覺。
宗內沒有老父親的第一天,晏琅去拿李山送來的物資時,一眼看見在上空飛的莫讓塵手裡頭拿著戚檀的蠱蟲。
戚檀在後麵追趕著,大喊:「師尊!把蠱蟲還給我!」
「你讓我玩玩,待會還你——」莫讓塵說罷加快禦劍的速度直接和戚檀拉開距離。
下方的巫陽看著這一幕,小小年紀卻雙手抱胸,做出一副老人家的神情輕輕搖頭歎氣,「唉,這些小年輕啊……」
晏琅帶著物資回來,看見他這副老氣橫秋的模樣,立即伸手將他的發型揉亂。
「你彆忘了自己現在隻是個七歲小孩。」
「啊啊啊!師傅,你不要弄亂人家的發型!」巫陽雙手捂著腦袋試圖逃離魔爪,卻被晏琅一手拎起來朝著廣場中心帶去。
「不是要學練劍吧,先揮劍五千下。」晏琅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巫陽一聽,頓時掙紮起來,「五千下?!我不要啊,我不學了……」
他的反抗無效,被晏琅放在廣場中心,手裡頭塞了一柄二十斤重左右的劍。
和他的體型相配,不會太大太長難以施展練劍。
這是元南臻離開雲渺宗之後傳音給李山,讓他專門去找的。
他將巫陽的話聽了進去。
無論是一時興起還是認真想學,總之先把工具準備了,早晚會有個開始。
晏琅拿到劍時小小驚訝了下,但想到元南臻的細心,會注意到巫陽這個小孩子的一句話也很正常。
這不免又讓她想起當初在禦天城酒樓之中的話。
如果,她這麼小的時候就進雲渺宗就好了。
有細心包攬一切的溫柔大師兄,有活潑好動、熱情且善解人意的二師姐,還有似乎格外喜歡找刺激找死、但實際上心細又敏感的瘋子三師兄。
還有莫讓塵這個師尊。
即使他在晏琅入宗之後隻短暫的出現過那麼一段時間。
但晏琅能夠感受到,他其實是很看重他們的。
他看著他們的眼神,總是像是經曆過漫長歲月洗禮、沉穩深邃、又帶著幾分長輩慈祥與欣慰。
雖然這麼形容與他的形象很不符,但晏琅看到的就是這樣。
她想,慢慢來。
終有一日,師尊身上神秘而又隨性的麵紗會消失。
巫陽在廣場之上苦哈哈的揮著劍。
起先握劍姿勢不對,被晏琅糾正了半盞茶的功夫。。
到徹底學會正確握劍、開始揮劍之後,又開始因為角度不對、時機不對、力道不對而被晏琅糾正。
直到徹底學會,巫陽已經在廣場之上站了將近一個時辰。
學會揮劍,他總算是開始了真正的練習,重複著同樣的、枯燥的揮劍動作。
巫陽的確想要學劍,一步一步認真的牢記下來。
有晏琅這麼一個師傅當例子,又有雲渺宗這麼一個什麼都學的傳統。
任誰都會覺得多修幾種技能是好的。
巫陽身為巫族天生與生物更為和諧,所以入宗之後,除了跟著晏琅,就是跟在戚檀身邊學煉蠱。
如今已經是一品蠱師。
而劍道之上,揮劍五百下他就已經開始舉不起劍,整隻手臂肌肉緊繃、麻木痠痛得直發抖。
揮劍不需要耗費靈力,需要的隻有人運用自身的力量揮動。
所以,累的是身體,耗空的是體力。
巫陽強撐到六百下之後整個人直接癱坐下去,揉著自己發疼的手腕,委屈看向晏琅問:「師傅,你第一次學劍也是這麼學嗎?」
「是啊。」晏琅頷首。
「那你第一次揮劍揮了多少下?」巫陽想對比一下,看看自己差晏琅多少。
然而,晏琅給出的回答是一記沉重的打擊。
「五千下。」
巫陽張了張嘴,看著被他放在身前的劍,再看晏琅,「怎麼堅持下來的?」
「因為對於當時的我而言,揮不夠五千下,就有可能過回從前身為凡人的日子,以此為信念五千下也堅持得了。」
她被折磨多年,曆經磨難誤入修仙界,這個存在於她年幼記憶中神秘而又不是尋常人能接觸到的地方。
在這裡,她擁有著讓人羨慕嫉妒的天分。
但她卻仍舊小心翼翼的,想要抓住為數不多的好。
她要對得起自己的身份和天賦,她不想再回到晏家,不想被剜去劍骨,淪為廢人。
她如果回去一定會死。
而她如果被璿璣宗拋棄,就一定會被數不清多少惦記劍骨的人殺。
唯一支撐她的,就是活命。
僅僅隻是想活命。
巫陽怔愣了下,他從晏琅口中聽過許多她從前的事情。
但璿璣宗之前的經曆,晏琅從不曾提起。
那是她深藏於心底,屈辱而難堪的過往。
但即使她沒說,在她說出這番話時,巫陽也知曉那一定是極其艱難的日子,否則如何支撐得了她這般努力。
他再看身前的這把劍,咬咬牙伸出手去握劍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