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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妹明明超強,卻分外柔弱 第206章 頂多看看他是不是哭得鼻涕泡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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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白宇雙手環胸,看著他這一副痛苦的模樣。

「你不去安慰他嗎?」他問晏琅。

晏琅服下一顆丹藥,表現得十分平靜,「人總是要習慣失去的。」

「習慣失去……」季白宇喃喃一句,「也對,有得必有失,人世間從來沒有白得的東西。」

晏琅神情淡然的站在原地,看著巫陽撕心裂肺的痛苦。

季白宇雙手抱胸。

眼看巫陽痛哭過後,握住了身前的劍。

劍身之上,僅刻巫字。

巫陽握著劍站起身來,轉身看向晏琅。

「師傅……」

晏琅蹲下身朝他展開雙臂。

巫陽當即握劍撲進她懷中。

「我好難過,無論是……還是現在,我都救不了人任何人。」

他沒能說出口的話,指的是當年的晏琅。

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晏琅才沒有上前安慰。

「那就強大起來,為她們報仇,不要做事情發生時無能為力的人。」

「好。」巫陽悶聲應下。

巫清的消散,帶來的是這片空間的崩塌。

遠方傳來破碎的聲音。

人族的衝殺聲,魔獸的嘶吼似乎從萬年前傳入三人耳中。

晏琅與季白宇再次同時運轉血氣將三人連在一起。

隨著一道白光將他們淹沒,世界變得靜謐無聲。

巫陽微縮著身子,腦海中滿是巫清消散時和晏琅死去的身影。

他想變強,想親人不再受傷,想自己不再遇到這些事情時無能為力。

他要變強。

隨著這股念頭越發強烈,巫陽忽然感受到自己的丹田之中,一股暖流湧出,襲及四肢百骸。

境界豁然開朗。

季白宇有些詫異的看向被晏琅一手護著,正沉浸於運轉靈力的巫陽。

「這就突破了?」

「煉氣後期,差不多就能築基了。」晏琅還算滿意這個結果。

「要麼說你能當他師傅呢,剛剛哭成那樣,我都快忍不住上去安慰了,你還想著讓他提升修為。」

季白宇眸中戲謔的發出譴責。

晏琅輕扯嘴角,「忍不住上去欺負他吧。」

「這話說得,怎麼會欺負他呢?頂多看看他是不是哭得鼻涕泡都出來了。」季白宇一本正經道。

剛從內視丹田出來,巫陽就聽到這句話。

當即揚起小臉,微嘟起嘴道:「師、伯!」

他這一字一頓的像極了晏琅和元南臻,喊得季白宇心頭輕顫。

「小家夥,你也學會這招了是不是?」

季白宇伸手就捏住巫陽的臉頰往上提。

晏琅則是毫不留情就朝著他的手一巴掌下去。

隨著「啪」的一聲響。

三人驟然從白光之中掉落下來。

伴隨著一陣天旋地轉,他們再一次出現在了楚珺洞府之中。

巫陽晃得頭暈,一把抱住晏琅的大腿。

季白宇則在站住腳步的第一時間就朝著晏琅的方向看去。

卻見她正盯著失去巨碑之後,空蕩蕩的洞府中央。

「怎麼了?」

「有些感慨,巫清為世人而死,為族人而死,死後卻被困萬年,直到見過巫陽,方纔執念消散。」晏琅輕聲道。

季白宇不以為然,「那是她自找的,以萬年前她的地位修為,完全可以避開這場災難,也可以讓巫族避免捲入這場災難,還為此被詛咒萬年之久。」

他認為巫清的做法不對,為了整個人族,讓巫族凋零備受詛咒萬年。

晏琅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不是這樣的。」她垂眸,正因為此刻的她和巫清在同樣的處境之下,所以她清楚,巫清為什麼會這麼做。

「當年,若魔族真的入世,巫族無法獨善其身,她不僅是為人族而戰,更為巫族永存,錯的從來不是她,而是宸極。」

是這個挑動人魔大戰的人,是這個為飛升險些害得人族滅族的人。

是這個,下詛咒的人。

季白宇聽著她的語氣明顯不對勁,微微揚眉,「萬年前的事你倒是感慨良多。」

「或許不久的將來,也會有魔族入世呢?」

「那就入世唄,我巴不得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死光,我也死,大家都死了不就好了,也不會有那麼多煩惱苦難了不是嗎?」

季白宇光是想想,就覺得美好。

痛苦隻是一時的,但解脫卻是永遠的。

不是嗎?

不得不說,季白宇與晏琅的確是同類人。

上一世的她,也有這種想法。

旁人的死活與她何乾?

她巴不得他們都死,全都死光了纔好。

她也不用活。

可現在,她的想法改變了。

「可我不想死,我不想師尊死,不想大師兄死,更不想師姐死。」晏琅說著,看向季白宇,「我不想你跟巫陽也慘死在這場浩劫之中。」

「……」季白宇眯起眸,「你這話什麼是意思?」

他太瞭解晏琅了。

知道對於晏琅而言,元南臻和戚檀多重要。

所以,她絕對不會莫名其妙說這種話,哪怕隻是個死字,對於他和晏琅而言,這兩個字可以出現在他們身上。

但絕對不可以出現在元南臻和戚檀身上。

「季白宇,魔族入世的浩劫躲不掉,他們背後另有推手。」晏琅說著,側眸摸了摸巫陽的腦袋,「還記得巫清死前,飛升的宸極嗎?」

「他當時詛咒了巫族我看見了,但他不是斬魔封神嗎?怎麼會跟魔族扯上關係?」季白宇有些想不明白其中關鍵。

晏琅頷首,的確,是個人都不會將斬魔飛升的人和與魔族扯上關係。

「當年魔族有九魔,人族有九君,宸極仙尊斬九魔飛升,九君則戰死,你就不覺得疑點頗多嗎?」她問季白宇。

說得這麼明白,季白宇要是再聽不懂就是腦子有問題了。

「你的意思是這個老匹夫把九君當九魔斬了,然後踩著自己九個手下的屍骨飛升?」

他語氣中難以掩飾詫異。

這件事若是傳出去,誰會信?

「但我還是不懂,就算他是斬了自己的九名手下飛升,那跟他成為魔族背後的推手有什麼關係?」

如果真是宸極乾的,那魔族九魔再次入世,他應該阻止才對啊。

他難道不怕這九魔找到法子報複他?

魔族和宸極之間彷彿形成了一個怪圈,讓季白宇捉摸不透。

正當季白宇發出疑惑時,被晏琅摸著腦袋的巫陽忽然雙眼輕輕閉上,歪倒倚靠著晏琅。

而晏琅半點沒有意外的彎下身將人抱起來,在巫陽背後,赫然貼了一張昏睡符。

在季白宇看見昏睡符時,晏琅也給出了答案。

「因為對於魔族而言,他們的對手先是我,而後纔是宸極。」

「而宸極的對手,從來都隻有我。」

萬年前,宸極能將魔族玩弄於股掌之間,萬年後,魔族他更不放在眼中。

他從不認為魔族是他的威脅。

但晏琅,卻是絕對的威脅。

「要這麼說,宸極身在上界,無法將手伸到下界,就借了巫陽的手。」

季白宇還記得殘念中,巫陽曾跟巫清哭訴,宸極欺騙他解除詛咒需要傷害晏琅的事情。

不過很顯然,所謂的詛咒早已被晏琅解決。

那麼……

「但你這小徒弟已經知道真相,身上更沒了詛咒一說,宸極豈不是還會再找人來對你下手。」

「他本來派的也不止巫陽。」晏琅聳肩。

季白宇腦海中當即浮現出一個人名:「白芷玉?」

「對。」晏琅頷首。

季白宇大腦飛快運轉,很快得出結論,「那她背後的係統,就是宸極了。」

「難怪,難怪你當時跟我說,係統幫白芷玉的條件是殺了你。」

聽他分析出來,晏琅釋然一笑。

她本來並不確定要不要將雲渺宗的人牽扯進將來那場結局未知、但一定慘烈的浩劫之中。

可當她聽見巫清對巫陽說的話,想到她剛剛對季白宇解釋巫陽的選擇時,她忽然明白。

一切都是躲不掉的。

正如巫清所說的「師傅、親人」,他們終究是人族的一份子。

而她像萬年前的巫清,就算知道是什麼結局,也想試圖狂瀾,為族人而戰,為親人而戰。

不為世人,她一定要戰。

既然都躲不掉,那早一日知道未來終將會遇到的事情,才能多一分打算。

這一刻起,晏琅不再是從前習慣獨行,習慣自己處理一切的晏琅。

這是巫清族長,在徹底消失之前,教會她的一件事。

當時巫清說那句話時,一直都是盯著晏琅看的。

在那樣急迫的情況下,巫清的最後一句話,留給的人是晏琅。

「不對啊,宸極說要讓巫陽傷害你才能解除詛咒,這傷害你,該不會是指你的劍骨吧?」季白宇突然道。

晏琅唇角的笑意微僵,緩緩點頭,「是。」

「那你還讓他得逞。」

「本來是一整塊,現在隻用了半塊。」晏琅抬手比了一下,像是在說什麼很自豪的事情。

「劍骨就是劍骨,缺一點都不行,之前就算了,你明知道你將來的敵人會是誰,我現在殺了這小子給你取回來。」

季白宇說著,動作極快的將手朝晏琅抱著的巫陽伸手。

晏琅眼眸微冷,後退半步轉身躲開了季白宇的動作。

自季白宇掌間翻湧而出的血氣錯開轟向洞府牆上。

看著上方出現的痕跡,晏琅清楚,季白宇是真的動了殺心。

「季白宇!」晏琅冷喝一聲。

季白宇眯著眸,「什麼都可以由著你,但這件事,就算告訴大師兄,大師兄也不會阻止我。」

「季白宇。」

溫和的聲音在這一刻從季白宇腰間的令牌上傳出來。

季白宇正要動作的手一僵,「師、師兄?」

「彆傷害巫陽,晏琅的事情我知道了,劍骨我自會想辦法恢複,不要衝動傷害自己的親人。」

「他算哪門子親人。」季白宇冷聲應道,目光死死盯著巫陽。

這是他多年來,少有的忤逆了元南臻的話。

令牌那邊的元南臻也明白,晏琅已經成功得到季白宇的認可,他們兩個的感情不比宗門內的任何一人差。

季白宇這個人很偏執,他認定的事情,很難被人改變看法。

「那你就問問,小師妹為什麼會保護巫陽,願意獻出劍骨,你總要尊重小師妹,難道你想讓她失去親人?」

失去親人這四個字一說出口,一下讓季白宇想到了晏家夫妻二人。

他拳頭一緊,深吸一口氣後收回手。

「好。」他應下。

「謝謝大師兄。」晏琅當即開口。

聽見季白宇鬆口,元南臻也放心許多。

「我還需過段時間才能回去,等萬劍盛會結束之後你們就在赤日城待著,等我去接你們,最近魔族查出不少,盯著晏琅的也不少,彆到處亂跑。」

都從巫陽的事情中反應過來,季白宇和晏琅相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詫異。

元南臻知道他們在萬劍盛會。

而且他剛剛及時開口,是不是就意味著,剛剛的話他都聽見了。

晏琅不敢想,抬手扶額默默轉身。

季白宇喉嚨乾澀,半晌才應了一句,「……好。」

令牌之上,傳音的光芒散去。

季白宇望著晏琅的背影,輕咳一聲,「大師兄怎麼知道我們在這的……」

「師姐肯定不會說,畢竟是她自己說要跟著一塊去的,自然就剩下師尊了。」

晏琅抱著巫陽轉身走來。

有了元南臻的話,她也不擔心季白宇會動手了。

因為那句話同樣讓晏琅想到自己的父母。

季白宇對她之所以好,一是因為他們的的確確是同類人,二是因為她的父母。

「早知道師尊告訴大師兄我們出來,就坐大師兄的飛舟來了,哪還用這麼麻煩。」季白宇煩躁的撓著頭,

如果是元南臻的飛舟,邪修那頭不敢來,正道的看見這飛舟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碰不碰得起。

「的確。」晏琅讚同。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那樣同樣也是活靶子。

而且考慮動手的人,修為會比他們遇到的要高得多。

誰也說不準那些冒出來的邪修到底是他們自己想拿,還是他們背後還有人派出來試探實力。

兩人幾句話間緩和了氣氛。

晏琅先一步抱著巫陽走出洞府,季白宇緊隨其後。

楚珺的洞府存在於萬劍穀的盤龍山之上。

站在這裡,依稀可以看見這片戰場遺跡之中各處碎裂空間的劍在與不同的人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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