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明明超強,卻分外柔弱 第384章 應付得了紫霄宗的報複
龍吟隨即轉頭看向另一側的修士。
血色的瞳眸若隱若現,帶著冰冷殺意。
未等他們反應過來,她已如鬼魅般閃至那名修士麵前。
馬背上的修士慌忙掐訣,腰間玉佩炸開一道金光護罩。
「哢嚓!」
龍吟的指尖劃過護罩,看似堅不可摧的屏障似薄冰般碎裂。
修士驚駭的表情凝固在臉上。
脖頸處一道極細的血痕緩緩擴大。
緊接著在眾人的視線一下,那人軟綿綿地從馬背上滑落。
與脖子沒有半寸粘連之地的頭顱也順著朝不遠處滾去。
咚咚的兩聲沉悶響聲,驚醒了最後一名修士。
終於意識到自己踢到了鐵板,踏炎駒前蹄揚起,猛地朝後一轉。
他朝著晏琅與龍吟一揮袖袍。
三張紫色符篆在空中自燃,化作三條嘶吼的雷蛇撲向晏琅。
他已經看出來了,晏琅是下令的,但一直沒出手,定然是實力較為弱勢的一個。
隻要重傷晏琅,自己定然能逃出生天。
「是紫霄宗的瘟雷符,姑娘小心!」守城士兵失聲驚呼。
晏琅的帷帽被雷光衝擊掀起的狂風吹得劇烈晃動,露出半截下巴。
她輕輕「嘖」了一聲,龍吟立即變掌為爪,掌心浮現出詭異的血光旋渦。
三條雷蛇撞進漩渦的瞬間,像是被啃噬般發出刺耳尖嘯,轉眼消散屋中。
「啊!」
剛跑出沒兩步的修士發出一聲慘叫,胸膛不知何時被龍吟的攻擊貫穿。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傷口處沒有一滴鮮血流出,而是遍佈血色紋路。
在那名修士從踏炎駒上掉下來時。
城中突然響起整齊的鎧甲碰撞聲,一堆披玄甲的巡城衛趕來,為首將領看到滿地狼藉,厲聲喝到:「何人膽敢在東勝城放——」
他的聲音在放肆二字突然卡住。
在看見城門前倒下的兩名無頭屍體時,嚥了口唾沫。
這就……解決了?
晏琅與龍吟聞聲轉過頭來,看見那將領的目光在她們身側的屍體上來回移動,手指輕點了點龍吟的頭頂。
龍吟會意,隨手一揮。
周遭便颳起一股怪風,直接將地上的兩具屍體以及兩顆滾到一旁的腦袋「吹」出東勝城內。
滾到了城外。
連帶著兩匹無主的踏炎駒也被這股怪風吹了出去。
在眾人目瞪口呆中,晏琅輕聲開口,「在城外殺幾個人,應該不影響入城吧?」
她問話的聲音輕輕柔柔,聽起來聲音的主人必然是一個十分溫和有禮的人。
然而,眾人都是親眼看見了地上的無頭屍體。
雖說在修仙界殺人是在正常不過的,她殺人更是師出有名。
但是,就是……很驚悚啊!
將領喉結滾動,後背狂冒冷汗。
「自、自然無礙…」他僵硬抱拳,玄甲下的脊背濕透,「我們會處理好屍體,不會讓紫霄宗的人打擾到姑娘。」
「多謝。」晏琅輕聲道。
將領抬抬手示意眾人給晏琅讓出一條道。
目送著晏琅坐在龍吟肩上離去的身影。
直到人走遠,在場眾人才紛紛鬆了口氣。
守城士兵走上前來,「金哥,要怎麼處理?」
「把屍體化了,痕跡清理乾淨,我看那姑娘絕非等閒之輩,恐怕來頭不小,好生招待沒錯就是了。」將領囑咐著。
「好。」守城士兵帶著將領身後幾人跑去城外處理。
這時,站在將領身後的一人上前壓低聲道:「金哥,死的那幾個身上有紫霄宗的令牌,我看了,應該是內門弟子。」
「內門弟子……那又如何?她既然敢殺,就一定應付得了紫霄宗的報複,我們能攔得住就攔,攔不住了,也怪不到我們頭上,到底是出了力的,沒什麼壞處。」
將領深吸一口氣,目光沉沉地看著城門口忙碌的幾名士兵。
試圖在近年來於中溯有名頭的傳聞上找到能對應上晏琅和龍吟這樣組合的存在。
隻是,沒找到。
……
入城還不到戌時,城內正是熱鬨的時候。
各處亮起東勝特色的燈籠,風格顯著。
龍吟生得高本就引人注目,加上晏琅坐在她肩上,就更讓人不斷將目光投來。
晏琅倒是一點都沒有覺得不自在,看著街道兩側上掛著的燈籠,感受街上的活人氣息。
這樣的氣息,在前世的最後幾乎是感受不到的。
遍地人族屍骸,屍山遍野,瘡痍滿目。
恢複記憶後再見這般繁華景象,心境大有不同。
晏琅指尖輕輕敲了敲龍吟的頭,示意她放慢腳步。
「主人,要買什麼嗎?」龍吟微微偏頭望去,她鮮少去熱鬨的城鎮之中。
跟著楚珺是如此,跟著晏琅亦是如此。
幾乎不是在殺人的路上,就是在殺人的路上。
極少深入的感受這種熱鬨的煙火氣息。
更彆提是以人身出現。
倒是有彆樣的感覺。
晏琅緩緩搖頭,「沒什麼興趣,看看就行,你若是有喜歡的我給你買。」
「好。」龍吟沒有拒絕。
兩人組合走在路上,看見從未見過的東西,龍吟的腳步會有意放得更慢一些。
隻不過這一路走來,倒是從未有過讓她真正想擁有的。
倒是在經過一間售賣靈劍的店鋪時,她停住了腳步。
「想看?」晏琅問。
「嗯。」她與劍的相遇,基本上都是在將其破壞,或是與晏琅的劍有過幾次相遇。
還沒以人身看過。
有種莫名的想法。
她不善言辭,不過好在她的主人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
「放我下來,進去看看吧。」
「會不會太危險?」
龍吟之所以一直扛著晏琅,一是因為以晏琅如今的虛弱程度走路都三步一喘。
二是坐在她肩上,晏琅在哪,她都在。
可以第一時間覺察、斷絕一切危及晏琅的可能。
知曉她心中所想,晏琅輕笑了下,「當我是琉璃做的不成?」
聞言,龍吟不再猶豫,彎下腰小心翼翼將晏琅放下。
指尖始終虛撫在晏琅腰間。
確定晏琅站的很穩,這才收回手。
晏琅走在前,她跟在身後一同進入到店鋪中。
店裡並無客人,櫃台處隻坐著一個看起來約莫十歲的小女孩。
見有客人來,好奇的抬眸打量了眼。
隻一眼,她就雙手托腮,好奇的問道:「姐姐,你腳步虛浮,體內靈氣紊亂,確定要買劍而不是轉頭去街頭哪家醫藥鋪買藥療傷嗎?」
晏琅方纔走到一陳列架前,聽見這話,頗有興味的側頭看去。
見說這話的是一個十歲女童,不由得一笑。
「小掌櫃好眼力,不過我身上的傷,尋常醫藥鋪可治不了。」
小女孩從凳上跳下來,小跑到晏琅麵前。
「我叫阿雨,這鋪子是我奶奶的,我不是掌櫃,還有姐姐的傷……」
她忽然湊近幾步,皺起鼻子在晏琅身上嗅了嗅,「醫藥鋪的唐姑姑可以治得了。」
「阿雨!」後堂傳來蒼老喝止。
布簾掀動間,一位鶴發老嫗拄著柺杖走出,拐頭雕刻著的睚眥雙目正對前方。
不經意泄露的威壓,讓龍吟當即一步緊貼晏琅之後,手指輕蜷。
老嫗上前將孫女拉到身後,「二位貴客,我這孫女不懂事,還望不要放在心上。」
老嫗布滿皺紋的手緊緊攥著柺杖,渾濁的眼珠裡閃過一絲警惕。
晏琅的帷帽輕輕晃動,「無妨,童言無忌,不過我有一事想問…」
「貴客是想問阿雨說的那位吧?那位是藥穀第十七代傳人,學了一手治療魔族重傷傷勢的好本事,姑娘若是有心,現在去,宵禁前或許可以有所結果。」
「明白了。」
「出門左手邊直走到街頭,名喚妙手堂。」
老嫗當即將地址告知。
晏琅瞭然,偏頭於龍吟對視一眼,兩人朝著店鋪外走。
一走出店,龍吟直接伸手攬住晏琅一步來到街頭。
當兩人的身影停在妙手堂前時,虛掩著的堂門緩緩開啟半扇,「進來吧。」
一道清亮的聲音傳來。
兩人當即進店。
與此同時,靈劍店內,晏琅一走,店門就被老嫗關了起來。
她轉身皺起眉頭看向阿雨,「你這丫頭怎的這般不謹慎?」
阿雨連忙上前抓住老嫗的衣袖,晃了晃道:「哎呀奶奶,我看她不像壞人嘛……」
老嫗抬手彈了她的額頭,「壞人難道會將壞字寫在臉上?她既受魔族所傷又能活著走到東勝城而不被發現,定非尋常人。」
阿雨一聽,小嘴微張,「那、那她會不會殺我滅口?」
她看起來隻是驚詫,卻並無驚慌之色。
隻是意識到自己剛剛的確不夠謹慎,有些後悔。
老嫗搖頭,「我瞧她禮數周全,應是哪門哪派的弟子,不會濫殺,更何況她已經去了你唐姑姑那裡,若是有問題,你唐姑姑自會為你處理。」
「那就好。」阿雨拍拍胸脯,鬆了口氣。
將這一幕看在眼中,老嫗卻想著剛剛阿雨對晏琅說的話。
拉著阿雨走到一旁陳列架前坐下,低聲詢問:
「你剛剛可有在她身上嗅到什麼獨特的氣味?」
「嗯……」阿雨做回憶狀,沉吟片刻後道:「有一股很香很香的味道,讓我忍不住想親近。」
「難怪,我說你怎麼會突然走上去說那些話。」老嫗瞭然點頭。
阿雨眼珠子轉啊轉,小聲道:「奶奶,我想跟在她身邊吸那股味道。」
「不可。」老嫗立即否定了這個想法,「她招惹了魔族,在事情沒解決之前,你跟著她隻會不安全。」
「可奶奶不是說九州從無必然安全之地嗎?」阿雨不解。
「是沒有,那是在劍主沒有出現之前。」老嫗輕撫阿雨的發頂,神情凝重,「天溯已經傳音前來,劍主出關,不日前往天溯,屆時你可以前去拜見,若能真正覺醒你的劍格,之後九州之大,任你行。」
她語氣沉重。
阿雨聞言,也不再執著於這個問題,而是倚靠在老嫗懷中,「奶奶,我說著玩的,我還是喜歡待在奶奶身邊。」
「奶奶也喜歡阿雨陪在身旁。」
——
妙手堂內,藥香氤氳。
身著靛青襦裙的女子一邊碾著藥,一邊上下打量著晏琅。
「身子弱成這樣還能在城門前多管閒事,看樣子你保命的東西不少。」
一句話,對方便已經表明瞭對從晏琅入城開始,她便已經將晏琅的一舉一動看在眼中。
不需要多餘的謊言來隱瞞。
然而在她意料之外的是,在她說了這略帶試探之意的話語後,晏琅的第一反應不是驚訝,沒有半點被人暗中窺探的意外。
反而輕輕一笑,反駁道:「醫師這話不對,我分明是樂善好施。」
女子挑眉,「得了吧,你用蠱也是樂善好施?」
「得知真相殺了他和用幻象迷惑他比起來,我難道不善嗎?」晏琅反問。
「嗬…」女子碾藥的手微微一頓,藥碾與石臼碰撞,發出一聲「硿」的響聲。
兩人隔著一張擺著各種藥材的長桌四目相對。
「你倒是有趣。」
女子說罷,端著石臼走到一旁已經燒得沸騰的藥爐邊上,將藥倒進去。
緊接著轉頭看晏琅,「去第三把椅子上坐好,讓你的劍靈出去外麵守著,彆等會來幾個不長眼的。」
龍吟身體瞬間緊繃,瞳眸深處不易察覺的暗紅幾乎一瞬便要湧現。
然而,晏琅僅微側過眸看去,她就立即壓下了所有情緒。
「去吧。」
「是。」
龍吟低首應聲。
沒有多餘的詢問如何處置不長眼的人。
也沒有擔憂晏琅孤身一人在此。
她退出去,晏琅也緩步走到女子所指定的第三把椅子。
剛一坐下,椅子後飛快翻騰出幾道柔軟的綢緞將人牢牢固定在上方。
女子走上前來,見晏琅突然被捆也不驚恐,十分不解:「你不會害怕嗎?人生地不熟的被束縛住,重傷無法動用靈力,就連身邊可用的劍靈也被我支了出去。」
晏琅搖頭,「擔憂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做什麼?倘若你真的要做什麼,我現在也反抗不了,隻是……」
「隻是什麼?」女子好奇追問。
「我不一定會死,你一定會死無全屍。」
「哦?你就如此自信嗎?要知道整個九州想奪你性命的人可不少啊…」女子聲音拉長,目光緊盯著晏琅,一字一頓道:「晏、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