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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妹明明超強,卻分外柔弱 第392章 我既斬魔、弑神,今生再破個天你又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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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嫗說罷,搭在睚眥柺杖之上的手緩緩抬起,聲音沙啞,「以血為契,以魂為引,承燼火,無赦天地。」

聲音回蕩於妙手堂內,老嫗身體化作一簇闇火焚湧而出。

映入晏琅眼眸,化作一柄暗紅古劍,飛至身前。

晏琅將手在劍鋒上一劃,鮮血尚未滴落,便被劍脊吸收。

暗紅劍身驟然亮起血色紋路,如岩漿從深淵中奔湧而出。

「轟——!」

地動山搖,妙手堂的屋頂被這一股無形劍氣掀翻。

本是晴朗萬裡的長空竟被染成血色。

九州各地。

沉睡的古劍齊齊震顫。

而高居九霄之上的諸神,同時感受到了那股自血脈之中便恐懼的力量。

血色蒼穹下,晏琅的衣袍獵獵作響。

當她握住劍柄的刹那,九州古劍,儘數發出劇意劍鳴。

無數道劍意聳入雲間。

彙聚至東勝城上空,毫無預兆間降臨在晏琅身上。

源源不斷的填充著她體內劍骨缺失的部分。

試圖將其填滿,卻仍留有縫隙。

似乎是有一雙手阻擋在中間,一次次試圖撕裂開這股力量。

劍意仍在不斷湧入,妙手堂的異象,迎來了東勝城乃至整個中州修士的停駐注目。

而隨著湧入體內的劍意越來越多,晏琅也感受到自己的修為正在朝著一個難以預估的方向發展。

在要衝破洞虛鏡的桎梏,通往大乘境的那一刻,無數道劍意彷彿被鎮壓一般陡然停滯。

緊接著,被它們帶領著瘋漲的修為開始瘋狂倒跌回去。

東勝城上空,一股恐怖的力量彙聚。

晏琅抬頭望天。

隻見層疊的黑雲之間,再度出現了那一隻威嚴而冷漠的金色瞳孔。

劍意凝滯,風雲退散。

時間在這一刻被生生掐住。

「晏琅,你要逆天而行嗎?」

低沉的聲音如雷霆萬鈞碾過東勝城。

妙手堂的瓦片簌簌震顫。

晏琅唇邊溢位血跡,卻握緊手中無赦,劍指天穹之上的金瞳。

「原來這就是…」晏琅凝視著劍身上流動的血紋,彎起唇角,「被天忌憚的力量。」

血紋翻湧之下,原本被她控著的燼化作一縷縈繞無赦的流光。

無數戰意衝天而起,將懸在頭頂的威壓撕裂開來。

於縫隙之中,破碎的聲音撒落,隱藏著恐懼的顫鳴。

「違揹你我的賭約,你會後悔的。」

「狗屁的賭約,不過是我為保全親人的不得已。」晏琅譏諷的目光中倒映著撕裂的天穹,「我既斬魔、弑神,今生再破個天你又奈我何?」

金色瞳孔驟然收縮,雲層中傳來骨骼碎裂般的巨響。

橫貫天際的裂痕蔓延至整隻金瞳的那一刻,金瞳砰然碎裂。

化作漫天血雨,淅瀝瀝落下。

時間恢複流動。

晏琅垂下握劍之手,轉頭看向唐霧詩。

她隻來得及看見妙手堂被劍氣震飛屋頂的一幕,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血雨,與上空仍未散去的黑雲,她嚥了下唾沫,走到晏琅身旁。

「你……還好吧?」

她知道無赦的身份,知道燼的身份。

更是她為燼找到了天溯的路子。

也清楚,與無赦的契約,等同於對天宣戰。

哪怕什麼都沒看見,麵對此刻出現的異象,也不難猜到晏琅剛剛經曆了什麼。

「好得很,多謝你。」晏琅聳肩收起無赦,看著沒了屋頂的妙手堂,略帶遲疑問,「要不要修修?」

「不用了。」唐霧詩擺擺手,「等你今晚處理掉魔物憑空出現的問題,我就用不著待在這裡為東勝城修士療傷了。」

晏琅瞭然頷首。

唐霧詩倒是想起旁的,走上前勾勾手道:「來來來,讓我看看劍骨如何了。」

——

今日的東勝城比起往日要安靜許多。

其因是今日一早城主府就下令,讓城中百姓在日落之前返回家中。

城中百姓素來愛戴城主,加之下令之後不久,東勝城上空陡然出現異象,下了半日的血雨。

街道上本就沒幾個行人。

來來往往皆是追著這異象找過來的修士。

進城之後從告示上得知東勝城今日日落便不許出門的訊息,料定日落之後,東勝城必有異樣。

說不定還與今早的異象有關。

因而一個個都靜靜等著日落到來。

日落之際,城門關閉。

萬巷無人,街道空蕩。

日落後的東勝城籠罩在一片詭異的靜謐中。

血雨停歇後的空氣中彌漫著鐵鏽般的腥味,雖早已派出修士清理,卻難以洗去這血腥氣。

晏琅站在妙手堂殘破的屋簷下,城主曾年站在她身側。

跟隨著她的目光一同遊走在正四處張貼符紙的巡邏隊身上。

他們每個人手中都拿著在妙手堂領的符紙。

晏琅原本的打算,是要繪下陣圖交給城中眾人布陣。

隻是後來轉念一想,今日的異象,必定會引來諸多外人來訪。

暗中窺探者,必然是數不勝數。

晏琅向來物儘其用。

自然不會浪費他們的存在。

還有這一場天降的血雨,對於血修而言纔是天賜的絕佳寶地。

神識不斷掃看東勝城。

立體的影像在腦海中浮現。

每條街道,每棟建築,都在巡邏隊經過的情況下漸漸亮起微光。

一條條線連線起來,隨著巡邏隊按照陣圖走動,完成連線。

一個複雜的陣法漸漸成型。

晏琅收回神識,側眸看向曾年,「接下來就靠城主你了。」

「仙使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曾年拱手應下,

晏琅隨即意念一動,身影便消失在原地。

而此刻,佈下巨型陣法的東勝城城中央。

晏琅左手握著陣圖,右手握著破邪劍出現在此。

指尖掐訣引動陣圖。

陣圖懸浮而起,與城中各處符紙相呼應。

那些被血雨浸透的磚石竟滲出細密血珠,順著陣法緩緩流動。

「這是什麼?」

暗處傳來驚疑不定的輕呼。

早先入城後追尋氣息來到妙手堂外窺探的修士跟隨晏琅來到城中,目睹眼前場景。

「看起來,像是什麼邪門的陣法。」有人遲疑道。

另一人一聽,當即否定,「不可能啊,城主下的命令日落後不許出門,除非她這城主當膩了,否則怎會任人在城中大肆佈下邪陣。」

「你說得也有道理……」

「你們快看那,有人!」

突然一人驚撥出聲。

就見在他們對麵的一處陰影中浮現數道身影,正悄然朝著晏琅所在的位置靠近。

晏琅好似半點沒有察覺一般,專心操控陣法。

就在那些人將要來到晏琅身旁,將她控製住時。

晏琅突然一側身子,指尖輕叩劍柄,破邪劍發出清越劍鳴。

地麵流動的血線突然調轉方向,如活物般纏住偷襲之人的腳踝。

慘叫聲尚未出口,便被湧上的血色包裹凝固其中。

「來得真是時候。」晏琅輕笑,「借諸位的血一用。」

陣法紅光大盛,被包裹住動彈不得的修士們化作陣法養料,整座城池的地脈開始震顫。

與此同時,地底三千丈,沉睡的魔物感受到地麵之上強烈的靈氣波動,蠢蠢欲動朝著地麵掠去。

感受到魔氣的靠近,籠罩整座東勝城的陣法陡然間運轉起來。

帶著魔物無法抵禦的牽引力量,飛速將魔物從地底之下抽出。

暗處,幾十雙不在同一處的眼睛緊盯著那道紅衣身影。

一個身著灰袍的修士壓低聲音,「師兄,這分明是邪修手段!我們要不要……」

「等等。」被稱作師兄的男子按住同門的肩膀,「先看看她要做什麼。」

就在這時,正操控陣法的晏琅突然轉頭,目光如電直射他們的藏身之處。

灰袍修士渾身一僵,被洞虛鏡大能的神識鎖定的瞬間,令他完全無法做出任何反抗動作。

與此同時,其他人也同樣感受到了自己的神魂被晏琅的神識鎖定。

毫無逃脫可能,一個個都慘白著一張臉。

「諸位既然來了,就不要躲躲藏藏,恰好來助我一臂之力。」

晏琅的聲音不大,卻在靈力的加持下,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不等他們反應,地麵上不知何時將他們圈起來的血線飛起,將他們纏繞住往外拽出。

一時之間,不止是暗中窺探的幾十雙眼睛。

就連從頭到尾沒有泄露半分氣息的修士也被拖拽出來。

人頭攢動,數起來竟有七八百名修士。

「還真不少。」晏琅笑著麵對眾人驚恐的目光。

這個數量對她來說,真是不小的助益。

眾人不停掙紮。

「你想怎麼樣!」為首的灰袍男子厲喝一聲,目光陰沉如刀。

晏琅低眸看了一眼他腰間的令牌。

「紫霄宗的人啊,來替你們宗的弟子報仇來了?」晏琅挑眉。

灰袍男子一聽,怒而瞪大雙眼,「是你!是你殺了我紫霄宗幾十名弟子?!」

「原來才殺了幾十人,那你們這會來了多少人?」晏琅挑眉,那夜在治療,她還真不知道紫霄宗來了多少人。

畢竟全被龍吟殺了挫骨揚灰了。

她這話問得讓人一聽便不懷好意。

灰袍男子原本還一臉憤怒,這會子愣是緊閉著嘴,一個字都不肯再說。

見狀,晏琅有些無奈的聳聳肩。

其他人一看,連忙開口哀求。

「求求你放過我們,我們不是紫霄宗的,我們不是來尋仇的。」

「你要殺就殺紫霄宗的,我們隻是好奇東勝城發生了什麼事而已。」

「是啊,這位尊者您一看就是大人物,放過我們吧,我們絕不敢做出對您不利之事。」

眾人能夠感受到血線纏繞之下,如晏琅所言般的抽出他們的血。

身體一點點的虛弱,將人心中的恐懼無限放大。

晏琅聞言一臉疑惑的掃視一圈,「你們不是好奇我在做什麼嗎?一直躲在暗中看,我還以為你們膽子很大,怎麼如今能夠近距離看反而害怕了?」

眾人臉色慘白。

他們哪裡是膽子大?

是根本不清楚晏琅的修為竟這般高!一出手便將他們一網打儘。

人群中不缺乏有修為較高之人。

可也不過分神境。

在晏琅麵前根本沒得比。

「轟——」

地麵突然劇烈震動,數百道漆黑魔氣如噴泉般從地縫中衝天而起。

那些被血線纏繞的修士們驚恐地發現,自己體內的靈力與血氣都在不受控製地湧向陣法。

「你、你在用我們喂養魔物?!」灰袍男子目眥欲裂。

晏琅沒有再搭理他的意思,左手翻掌之間陣圖映入上空。

七八百人直接被分散到事先準備好的陣點之中。

亥時已至,瘋湧向上的魔物終於尋到了機會,衝出地底。

不斷噴湧的魔氣化作一隻隻醜陋扭曲的魔物,發出尖銳嘯聲。

從眾人體內抽出的磅礴靈力在陣法的加持下成了最致命的誘惑。

魔物幾乎是成型的瞬間,便朝著被分佈於各個陣點之中的修士們撲殺過去。

尖叫聲此起彼伏,卻很快變成陣陣驚呼。

「這是什麼鬼東西?」

「我們被護住了?!」

「救命!救命啊!!」

當眾人發現撲殺過來的魔物都彷彿時間定格般停在了陣法湧起籠罩血光之下。

他們先是驚恐、後是詫異。

再則便成為了想要活命的**,瘋狂嘶喊求救。

晏琅全然無視他們的嘶喊聲,飛快掃略過噴湧出魔氣的各處,腦海中從魔氣衝出地麵的順序迅速構成一幅陣點圖。

隨即,點連成線,線串聯成圖,形成一小片陣法的碎片。

晏琅早已有十足把握的推論在這一刻被證實。

東勝城地下,的的確確存在著與封印魔族大陣有關的陣法。

雖然隻是陣法的一角,無法確定陣法是不是宸極用於獻祭九州氣運靈氣封印魔族的大陣。

但,今夜便可以知道了。

晏琅手腕一轉,破邪劍劃開充斥著血色與魔氣交織的空氣。

破邪之力瞬間噴湧而出,順著魔氣所在吞噬蔓延向四麵八方。

幾乎是刹那間便循著魔氣最後噴湧的地方鑽入地下。

東勝城地下的魔物已被儘數引出。

此刻,地下的那一角封印,完完全全成為了一片空僻之地。

晏琅猛然將靈力灌注入破邪劍中,劍身下轉,轟入地麵。

破邪之力隨即破土而入。

晏琅的身影也隨之消失在原地。

與此同時,整座東勝城內張貼有符紙之處亮起血色紋路。

那些與血氣交織,未能及時凝聚而成魔物現身的魔氣在半空中凝結成猙獰魔影。

被血氣枷鎖禁錮,不斷發出淒厲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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