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明明超強，卻分外柔弱 第403章 他們心懷的從來都不僅是自己
眾人一聽，麵麵相覷。
這法子倒是的確可行。
隻是這樣一來，晏琅便要兩頭顧了。
一頭是遠在蒼瀾州禦天城的通天塔，一頭是玉京州雲渺宗。
正當他們思考此事時。
晏琅又道：「前輩們不必擔心到時候處理不及，我會想辦法安排人在鎮魔塔外守著。」
對於現如今的晏琅而言，安排幾個人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守在鎮魔塔外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可若此事真的這麼簡單也不至於讓十二人麵露遲疑之色，想到要讓晏琅兩頭顧及。
鎮魔塔主動契約接納晏琅，是因為道本身足夠強大，承受住了鎮魔塔的考驗。
可換作其他人未必能夠有這樣的實力，更何況那還不隻是考驗。
而是麵臨崩塌的鎮魔塔。
崩塌爆發出的靈力絕非是除晏琅以外任何一個人能夠輕易抵擋得住的。
哪怕是晏琅在現場，恐怕也不能在彙聚融於塔內的神魂時還能完全掌控局勢。
當然這是在十二人看來。
他們對晏琅十分信任，晏琅既然說他有辦法那肯定是有他們所思考不到的法子。
晏琅這麼多年的成就他們雖沒看在眼中，可每一次與她聯係時感受到她的變化，都會感慨她在離開禦天城的這些年裡闖出了多少名堂。
「既然如此我們也放心了。」他們說道。
「若將來真的有力所不能及之處，不必勉強。」
人群之中有人都說了這麼一句。
全然是在為晏琅考慮。
晏琅自然明白他們的心意，上一世她分明承諾了要救他們。
他們卻並未因為想要活著走出鎮魔塔，而告訴她一旦有人接受傳承，他們就會徹底失去羈絆消散在鎮魔塔內。
他們心懷的從來都不僅是自己。
無論是萬年前還是萬年後。
他們始終都是為了人族存亡而活。
多一個人接受他們的傳承，獲得力量，就多一個人對抗日後入世的魔族，相助晏琅。
人族便多一分希望，晏琅便多一分勝算。
「那麼接下來我會將諸位前輩煉化成陰靈，在此過程中會有些許痛苦。」晏琅一字一句道。
「放心吧，這世間最痛的痛苦我們都承受過了，都是老骨頭了，沒什麼承受不住的。」
他們安慰道。
生怕晏琅因此而心中有過多的負擔，不敢下手。
這點倒是他們看錯了晏琅。
她下手從來都是快準狠的，在心中明瞭之時，無論是對其他人還是對自己都是如此。
她的話主要是給眾人提個醒。
在提醒完眾人的第一時間，她就已經著手調動幻域的力量。
在確保眾人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的情況下，晏琅調動已經將近三年沒有調動過的靈力。
即使是三年沒有調動靈力，她對於靈力的掌控也沒有半分生疏。
剛一動手，鎮魔塔內的十二人就發出了不同程度的嗚咽聲。
剛剛誇下海口，現在再叫出聲難免太過丟人。
著實是為難了他們這些老骨頭。
死的太久，對痛感的感知早已經忘卻的差不多。
如何能夠想到有朝一日這樣還要再體驗一次如此痛苦。
心中不由得將宸極恨得牙癢癢。
若不是他，他們又怎會在現在這種時候承受這樣的痛苦。
心裡罵著人，連帶著承受痛苦的煎熬時間彷彿也過得快了一些，痛苦似乎也沒有剛才那般劇烈。
十二人心中想著，能夠逐漸感受到自己的身體發生變化。
和以往不同，這萬年以來，他們的神魂血肉完全與鎮魔塔融為一體。
他們無法感知到生而為人時的感覺。
失去五識，過得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而現如今，痛苦也伴隨著為人的真實感。
晏琅一次性煉化十二個人對她而言的不是什麼難事，畢竟幾年前她才煉化了數十萬魔族。
隻是麵前的十二人神魂並不齊全。
所以頗費功夫才讓他們擁有了完整的陰靈狀態。
當十二具看起來完整的陰靈全然浮現在眼前時，她心中鬆了口氣。
好歹沒有缺胳膊斷腿、或是眼鼻口沒了之類的狀況。
眾人哪裡曉得在這一過程中晏琅的心驚膽戰。
全然沉浸在了自己重新能夠接觸到物品的驚喜之中。
那種能夠操控物件，而不再是隨意穿透過去，雖並未凝聚出實體，可已經擁有了存在的力量的感覺。
他們闊彆已久。
一個個都興奮的不行。
當然他們並未忘記正事。
在短暫的興奮過後，很快就看向臉色有些蒼白的晏琅。
「你還好吧？」
「小問題，請諸位前輩先隨我離開鎮魔塔吧。」
晏琅搖了搖頭，將幻域開啟，收納十二人進入其中。
他們頗為興奮的走進其中，很快隨著眼前光芒一現便被徹底收在幻域之中。
隨著晏琅抽離，回到聖境之內。
幻域開啟，釋放出來的十二人終於如願離開了困住他們萬年的鎮魔塔，來到了真正的外界。
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興奮溢於言表。
他們目光不斷掃視著晏琅居住了幾年的小屋之內的一切陳設。
自然沒有放過屋內諸多一眼便能認出價值幾何的寶物。
發出嘖嘖感歎一聲，「這可真是塊風水寶地呀。」
「風水寶地是用來形容這地方的嗎？沒讀過幾本書，用詞倒是用的順溜。」
還是先前的那兩位前輩在那裡鬥嘴。
一人一句，很快就看上去跟要打起來似的。
其他人卻早已習以為常，沒有要勸一勸的意思。
隻因為好奇這萬年之後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樣的？
晏琅修複劍骨的地方又是什麼樣的？
畢竟剛剛晏琅說出這些事時，大腦已是一片貧瘠的他們，完全無法想象出能夠修複得了劍骨的地方究竟是什麼樣。
現如今蒞臨現場，哪裡有不參觀的道理？
所以十二人落地之後不久就有幾個朝屋外探出頭去。
剩下的則是注意到了屋內坐著的巫陽和戚檀。
巫陽是死纏爛打非要留下來的。
他說他和晏琅從沒有秘密，不該做什麼事都瞞著他。
至於戚檀，她替晏琅隱瞞的代價就是能夠待在現場觀看。
不會因為晏琅想要修複陣法就被她趕走了去。
關於這點，晏琅也是思考了一會的，最終還是同意了下來，師姐想要聽那就聽吧。
隻是當留在屋內的幾個人盯著戚檀看了良久之後。
就連巫陽，也察覺到了氣氛有些不對勁。
「你們一直盯著我師姑做什麼？」巫陽蹙著眉道。
盯著看的幾人側目看了巫陽一眼，又麵色凝重的看向戚檀。
最後轉身朝著在正朝外看的幾人喊道：「你們幾個過來看一下。」
一句話，原本還在往外看的幾人待在一塊萬年，哪裡會感受不到話語中不同的情緒。
全都轉身走來，邊走邊問：「怎麼了這是？」
然而當他們走過來看清桌邊坐著的三人時，目光第一時間便是落在戚檀身上。
「這……」
「你們也感受到了？」
「不能吧……」
「可我也感受到了。」
幾人打啞謎似得說著。
戚檀一手托著下巴，麵對這麼多人盯著自己看，嘴裡說著不明所以的話，隻是略一挑眉。
「你們幾個到底在說什麼？」
她聽得出幾人都是在說自己，可問題是她身上有什麼，會讓幾人感受到。
她也不認識他們啊。
晏琅有些疑惑的看去，「前輩們有話不妨直說。」
這般打啞謎的說著話，反倒是讓她心中不安。
過去種種事故隱患太多。
以至於在幾人有此表現的第一時間，她想到的就是是不是戚檀身上也被宸極動了什麼手腳。
幾人倒是想回答晏琅，可眼前的存在，實在太過震驚他們以至於沒能立刻有所回答。
而是遲疑了片刻，方纔委婉的朝戚檀問道：「我們可以問一下你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出生年月嗎？」
這話聽起來讓戚檀覺得有些冒昧，但因為這些人是晏琅找來修複陣法的，所以她還是開口回答了幾人的問題。
「戚檀、前東州蠱師世家戚家之女，至於出生年月……我不清楚，也沒人跟我說過。」
為什麼是前。
因為她早就被戚家以怪物的名義除名了。
她現在所知的生辰，是莫讓塵將收留她那一日當做了她的新生之日。
不過已經多年沒有過了。
畢竟活了這麼些年，若每年都要過生辰豈不是太隆重了一些。
「你們問這個做什麼？」她疑惑追問。
憑借這三項資訊能夠知道什麼嗎？
好像不能。
「前輩們，是師姐的身份有什麼不妥之處嗎？」晏琅試探性的問道。
問這三個問題無非是懷疑戚檀的身份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十二人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有了晏琅這一句詢問當即清晰了許多。
「鎮魔塔在與你契約之前，還曾有過一任主人的事情你是知道的。」肖涼神情凝重道。
「那是名畫修，禦天城的前任城主，當年她通過我等的考驗進入到鎮魔塔內，知曉了萬年前的因果，並且發誓要為人族討回一個公道，因為不是陣修的緣故，沒能得到我們的傳承，但在我們幾人的指點之下也很快飛升，自飛升之後她便了無音訊不知所蹤。」
「前輩的意思是我師姐她……」晏琅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話雖未說完，可在場眾人都知曉那沒說完的話是什麼。
「是你所想的那樣不錯，她的身上有我們所熟悉的氣息，雖然已經被時間衝淡，但我們還是能認得出來，畢竟萬年以來進入鎮魔塔的總共就你們兩個。」
肖涼點點頭。
就是因為認出了那股氣息，才會如此震驚到不知道要怎麼說。
因為他們能夠感受得到眼前的戚檀和當年的前任城主絕非同一個人。
她身上的氣息早已被衝淡。
要麼她是禦天城前任城主的轉世。
要麼她是禦天城前任城主的血脈。
後者不太可能。
當時的禦天城城主並無子嗣，在契約之後便於鎮魔塔內苦心修煉直至飛升。
飛升之後的世界是怎樣的他們也不清楚。
可若是在仙界誕下子嗣，絕不可能會出現在下界。
所以必然是前者。
若是前者的話，按照他們所感受到戚檀的年歲大小。
戚檀幾乎是才飛升沒幾年就重新轉世投胎。
唯有神魂上留下過契約的烙印隨著轉世變淡，又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消退。
「但不對啊，我去仙境之時從仙境之人口中知曉如今的九州無人能夠真正的飛升，每一個飛升之人在渡劫成功之後都會滯留在下界，然後因為獻祭陣的原因導致逐漸衰竭而死。」晏琅很快捕捉到了漏洞。
十二人卻搖搖頭，「你彆忘了鎮魔塔的存在本身就是獻祭封印大戰其中一環，當年我們是親眼看著她飛升的，絕不存在她飛升之後還滯留在下界的可能。」
所以他們才震驚，他們已經從晏琅口中得知仙境的情況，知道現如今的九州沒有一人能夠飛升。
萬年以來一直都是如此。
那麼當年的那人又是如何飛升的，她在飛升之後又經曆了什麼，麵前之人究竟和她有什麼關係。
謎團太多，讓人摸不著頭腦。
「等等，你們的意思是我是鎮魔塔的前任主人？」戚檀算是聽明白了。
肖涼輕咳一聲，一臉嚴謹：「更嚴謹的說，你可能是鎮魔塔前任主人的轉世。」
「前輩有沒有辦法印證一下？」晏琅還是有一些不信，這未免太過巧合了一些。
十二人交換了個眼神看向晏琅，「你可以嘗試著調動鎮魔塔，然後讓戚檀試試看能否調動神魂與鎮魔塔產生共鳴，倘若能共鳴，她便是那人無疑。」
戚檀人在這裡坐，突然掉了個前世下來，心情是說不出的複雜。
可在經曆過那麼多如夢幻般的事情之後，竟然不至於完全無法接受。
「師姐，要試一試嗎？」晏琅問道。
她尊重戚檀的意願，畢竟不是每個人知曉自己的前世都是一件好事。
也不是每個人都想知曉自己的前世。
倘若戚檀真的是那個人，那就意味著她在不可能飛升的情況下
而害死他的人很大概率便是宸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