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明明超強,卻分外柔弱 第552章 她親手殺死師兄、師姐的記憶
十三長老的能力可不低。
當年晏琅第一次到炎澤靈域之際,十三長老為分神境,實力卻遠超半步洞虛的七長老。
多年過去,她的實力增進不少。
突破到出竅境中期,所能發揮的力量卻與洞虛無異。
替代赤峰炘出力自然是沒有問題。
三個懂陣的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可唯一一個不懂陣的蕭戈卻帶著對前路的未知踏入其中。
晏琅帶著他走到填補了空缺的陣法陣眼處。
“你站在這裡。”她道。
“我待會需要做什麼?”蕭戈詢問。
他並沒有因為對陣法的未知,便從晏琅給出修複神魂的線索裡確定晏琅要用他的神魂來修複。
他那日開口指出晏琅的情況不對,就已經做好了被吸收的準備。
晏琅的反應,顯然是不打算那麼做。
就算真的會做,也會第一時間告訴他。
他現在需要晏琅給出多一些的資訊,避免他待會會做出不恰當的反應。
對蕭戈的提問,晏琅有些意外。
她還以為蕭戈會問她這陣法如何修複神魂。
畢竟需要他來,肯定是要用到他這個擁有她神魂的人。
看樣子,他是真的做好了為她獻出神魂的準備。
不過,也清楚她不是要吸收他的神魂。
“陣法運轉之後,你會感受到神魂漸漸擴散於陣法之中,不必驚慌,隻需像平時修煉那般,將神魂當做靈氣吸收回來即可。”
晏琅簡單說了一下。
蕭戈認真點頭,“好,我明白了。”
“或許此次過後,你還能感受到你體內的神魂更……多了些。”
晏琅這陣法是對修複神魂所用。
蕭戈體內屬於她的那部分神魂也是殘缺的。
結果會如何,實在沒有前人可以參考,隻能等會看看。
蕭戈聽得一愣一愣的。
反應過來自己聽到什麼的時候,晏琅已經站在了陣法主陣眼之中。
二人就位。
十三長老在晏琅與蕭戈進入陣法時才發現,原來剛剛這裡還站著除了晏琅與赤峰炘之外的第三人。
她有些疑惑為什麼蕭戈入內,從陣法上看,那個地方應該是由晏琅本人站著。
或者……分神也行。
怎麼成了蕭戈?
疑惑未解,赤峰炘開口喚她。
“十三,運轉陣法。”
十三長老聞言,當即將一切思緒拋之腦後,調動體內靈力注入陣法之中。
主陣眼中,晏琅緊隨其後,雙手結印。
陣法頓時亮起柔和的金光,金光如水波般在陣法紋路上流淌。
漣漪蕩漾相撞,輕輕撥動著陣法中二人的神魂。
一縷縷金色的絲線從眉心滲出。
與金光交織,緩緩充滿整個陣法。
旋即,赤峰炘與十三長老都清晰感知到天地間靈氣的變化。
受神魂與陣法所吸引,與之相輔相成的靈氣緩緩彙聚。
“凝神靜氣。”赤峰炘的聲音在陣外響起。
已然受陣法影響,逐漸飄然的二人聞言立即盤膝而坐,雙手結印。
那些溢散的神魂牽引著與之幾乎融為一體的靈氣緩緩湧動,在二人周身流轉。
二人嘗試著將其引入體內。
隨著第一縷光沒入眉心刹那,二人同時看到了一些破碎的畫麵。
漫天血雨中,一名身著血衣的女子跪坐在屍山之上,懷中握著半截斷劍。
“這是……”蕭戈心神劇震,那些畫麵卻轉瞬即逝。
他突然意識到,晏琅神魂殘缺,而神魂承載著記憶,那麼此刻他看見的,可能是晏琅因神魂殘缺而被遺忘的記憶。
主陣眼中的晏琅突然悶哼一聲,唇角溢位一絲鮮血。
十三長老驚呼,“仙尊!”
赤峰炘立即掐訣加固陣法,沉聲道:“十三,保持冷靜,她沒事。”
十三長老聞言意識到自己被驚動,手中注入靈力的力道太大,連忙深吸一口氣做出調整。
赤峰炘眼看著陣法穩固,這才收手。
她緊盯著陣法中央的晏琅,不清楚眼下是何狀況。
但她可以確定一件事,晏琅一定預料到了會有眼下這狀況。
所以才會在進陣之前提醒那一句話。
赤峰炘極力保持冷靜,目光始終不動。
陣法光芒漸盛,晏琅與蕭戈的神魂在金色光流中不斷交融、修複。
那些破碎的記憶片段如浮光掠影般在二人腦海中閃爍。
晏琅淡然看著眼前的一幕幕。
的確如赤峰炘所想,她早有預料。
其實哪怕突破恢複記憶之後,她對於二世,也有一部分經曆是模糊破碎的記憶片段。
例如,她親手殺死師兄、師姐的記憶。
她在心魔中看見的,是她殺了三人,看見三人的神魂破碎消散,而她發出淒厲慘叫。
可直到看見自己真正的記憶晏琅才發現,極致的痛苦與悲鳴,是無法從心中發泄出來的。
三人死於破邪劍下之際,極大的衝擊使得她失聲了。
不僅失聲。
她看不清。
也聽不清。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在那樣的狀況下,從魔族入世的大軍包圍之中離開。
隻知道自己醒來之後便身處天溯城。
她再也看不見溫柔詢問她感受的大師兄。
再也看不見擔憂心疼她,一直緊握著她的手的二師姐。
也看不見氣衝衝、或是根本看不見,早已跑去給她報仇的三師兄。
她看見了一個模糊的身影。
看不清,可她開口,還是那句熟悉的話語。
“十六,你怎麼在這?”
元十六沒有回答她,又或是說回答得太小聲了,她聽不清。
她看著元十六模糊的身影從她眼前漸漸走遠。
看見了殿外站著的另外一道模糊身影。
大抵是……莫讓塵吧。
失去三個弟子,而最小的弟子也因此遭受重創,他看起來半點沒了從前的灑脫隨性。
二人在殿前沉聲交談了幾句。
落在晏琅耳中,卻隻是陣陣小聲嗡鳴。
她聽不清,這讓她很煩躁。
愈是煩躁,她愈想聽清。
可當她努力時,卻感受到一股刺痛從腦中炸開,彷彿要將她刺得慘叫出聲方纔罷休。
劇烈的痛苦迫使她雙手緊抱腦袋,張開嘴想發出叫喊,一大口血就這般嗆了出來。
異動很快引起了殿前兩人的注意。
兩人急匆匆的跑來。
這次,模糊的聲音依舊,隻是變得格外大聲,彷彿鐘鼓在耳邊敲響。
炸得晏琅頭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