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明明超強,卻分外柔弱 第602章 世人苦候良久,這一日也該來了
“是本命劍?”
柯乏有些不確定的問。
迄今為止,外界無人知曉天生劍骨的晏琅與自己的三把劍都是什麼契約。
按理來說,都不會是本命劍。
契約本命劍,是修士依靠與劍共鳴強弱,感知本命歸屬,因此契約本命。
晏琅的天生劍骨,九州所有劍都能與之共鳴。
也因此,她無法跟尋常劍修一樣依靠共鳴強弱來選定本命劍。
萬劍皆可為本命,無法定下唯一。
上空這柄“無赦”劍意內斂卻深不可測,僅懸於上空,便透露出一種決絕寂滅之意。
與晏琅的氣息隱隱相合。
也難怪柯乏會這麼猜測。
晏琅聞言,輕搖了搖頭。
“不是。”
“那便是有特殊之處了。”
這話柯乏說得很絕對。
若無特殊之處,晏琅又怎麼會從眾人抵達之初,就將此劍懸於上空?
她可不是個會做無用功的人。
晏琅目光投向上空阻擋了神界窺探的無赦,唇角輕勾,“無赦,天地萬物,皆無赦。”
赦,赦免。
萬物無赦。
足可見其威力。
僅簡單的一句話,晏琅就已經道清了無赦劍的特殊之處。
柯乏神色微凜,不再多問。
隻深深看了眼那柄懸於蒼穹之下的長劍。
“看樣子你已經做好所有準備,應對這幕後之人了。”
無赦天地,晏琅此番要他們前來,也同樣意味著她要徹底開啟多年前麵對仙盟眾人所說的計劃。
當年柯乏知道她對眾人所言。
仙境眾人也知。
他們都知道幕後關聯之人,知道晏琅要麵對的敵人是他。
再到後來發現,不僅是他。
還有無數無視天地法則,意圖強行除去她的存在。
晏琅麵對的敵人,已經從最開始的一神,到後來的……諸神。
“世人苦候良久,這一日也該來了。”
晏琅的聲音於山頂之上回蕩。
烏衡山外,一道氣息悄然出現,毫無阻礙踏入結界。
柯乏眼眸微動,第一時間看向晏琅。
就見她神色淡然的抬手召劍。
上空無赦劍飛回掌間,化作一縷流光,彙入識海之中。
“她來了,我們該走了。”
她輕聲道。
柯乏點頭。
二人悄無聲息離開烏衡山。
柯乏返回烏衡鎮中去尋找蘇晴月他們。
蘇晴月如晏琅所說的,在前來烏衡山的半道上就與墨離偶遇上。
名正言順的知曉墨離的具體行蹤,和他一同抵達烏衡鎮。
他們幾人消失去了烏衡山的這幾日,自然也被墨離發覺。
他心中本就對烏衡山一行能殺晏琅並無成算。
眾人消失幾日,更讓他動搖了心思。
殺晏琅,或許是無法完成的。
他更多應該做好另外一個準備。
那就是應對宸極口中晏琅即將遇上的“凶險”,他要幫晏琅一把。
借最後這股力量讓晏琅看見他的可信。
再給予致命一擊。
——
晏琅離開烏衡山後就去找了赤峰炘會合。
當日她與仙境眾仙尊留下來佈置吞寰歸虛陣,赤峰炘則遠離了烏衡地界,尋了處合適的地界停留下來。
等候晏琅回合。
一道傳送符,晏琅便抵達了她身旁。
二人是一同從梵音州過來的玉京州。
此前晏琅前去赴險,赤峰炘也同行。
除去埋伏小鎮之中的血煉也有她的一份功勞。
而晏琅消失,她也跟著一同消失。
如今晏琅即將再次出現,自然有她同行。
二人不緊不慢的往烏衡鎮趕。
給抵達烏衡山的白芷玉準備的時間。
到達烏衡鎮時,距離白芷玉踏上烏衡山已經過去三日時間。
三日,對於修士們而言倒也不算長。
隻是想要殺白芷玉的心一日比一日旺盛。
一個個都對晏琅的到來翹首以盼。
晏琅抵達烏衡鎮之際,正值黃昏。
殘陽如血,為烏衡鎮的街巷上鋪了一層暖金光華,隻是莫名讓人有幾分山雨欲來的壓抑。
晏琅踏入烏衡鎮之際,許多神識覆蓋著烏衡鎮的修士就已經感受到了她的氣息出現。
紛紛從自己暫居之地走了出來。
本因諸多外界修士湧進,變得分外安靜的烏衡鎮上陸陸續續出現各界前來的修士。
他們或是立於簷下,或是憑欄遠眺,或是悄然出現在街角巷中,目光皆投向晏琅所在的方向。
“她來了。”
不知是誰低語了一聲。
訊息迅速在小鎮傳開。
蘇晴月他們一直在等晏琅到來。
作為與晏琅同屆勝出,一同於仙境修煉、曆練的好友。
他們是最先出來迎接晏琅的。
十人。
包含墨離在內的十人出現在街道上。
隔著不遠的距離。
晏琅一襲銀藍仙袍,朝他們露出溫和一笑。
“許久不見。”她道。
分明不久前才見過,這句許久不見,卻讓眾人立即加快腳步上前來。
“你交代我們的事情都辦妥了,可算等到你了。”林逸笑著上前道。
一開口就‘暴露’了他們此前有所行動。
蘇晴月立刻用手肘輕捅了他一下。
趙雨軒則是執行醫師本能,例行詢問:“聽說你前陣子對付了血煉,沒受傷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作勢要給晏琅查探一下。
被晏琅抬手擋下。
“沒事,殺血煉廢不了多少力氣。”她回答得輕描淡寫,目光在眾人之間走了一遭,很快找尋到墨離的存在。
墨離並未如從前每一次見到晏琅主動上前。
因為此刻他的身份發生了變化。
他是被魔族滅門之後,在北州振興墨家的墨家新家主。
他不能表現得輕鬆,像從前一般圍上前去笑臉相對。
分明跟隨著眾人而來。
他站在那裡,身形被夕陽拉出一道孤長的影子,與眾人顯得格格不入。
似乎是“覺察”到晏琅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他抬眸,纖長的睫毛顫動了下,下意識想要對晏琅露出一個如同昔日那般的笑。
半晌卻隻扯起一抹牽強苦澀的弧度。
他也意識到這樣不好看。
放棄了笑。
與晏琅四目相對,連日趕路的疲憊與眸中深藏的痛楚無所遁形的暴露出來。
“姐姐……可還安好?”他開口,比往日低啞許多的聲音響起。
簡單的幾個字,彷彿已經耗儘了他積攢許久的氣力。
晏琅欣賞著他的演技,目露憐惜之色,“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