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明明超強,卻分外柔弱 第632章 讓它們後悔從魔淵當中爬了出來
她所說沒有半分誇大。
隨著話音落下,殿內陷入一片死寂。
眾人麵帶寒意,神情凝重。
投落在眼前的陣圖此刻宛若毒蛇,死死勒緊他們的咽喉。
有人牙關咬緊,有人發出粗重壓抑的呼吸聲。
“好…好一個宸極!”
一名仙尊咬牙切齒,聲音隱隱發顫。
萬年來,在他們還未懷疑到宸極頭上之前,他們也曾經是崇拜宸極的修士。
大戰未來之前,宸極是九州之主,大戰開啟之後,宸極是斬魔的救世主。
他的力量、他的事跡,無不令人敬佩崇拜。
更奉其為宸極神尊,塑神相於九州各地,供人供奉。
可他竟早在萬年前就佈局籌謀,要斷了人族的生路。
九州人族為宸極所做的一切,都成了一場笑話!
憤怒在沉默中發酵。
眾人難壓心中殺意。
柯乏早已在多年前就從晏琅口中得知許多,再到後來推演出獻祭陣,就已經接受了她曾經最為憧憬的前輩竟是如此不堪的存在。
所以此刻,她的神情很鎮定。
在眾人深陷仇恨憤怒當中時,她的目光落在晏琅身上。
她待晏琅的心境多年間輾轉變化多次。
她很難想象若是沒有晏琅的存在,九州將如何走向這絕望的結局。
更無法想象晏琅是如何以一己之力,悄然扭轉這必死之局。
她在眾人眼中是救世主,可她從未認下這個身份。
她又是以何種信念支撐到現在的?
柯乏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
“南州在此處共有三百處陣點與封印獻祭陣共鳴,你要改哪裡?”她選擇直入主題。
一味沉浸在震撼憤怒當中毫無意義。
晏琅抬手輕點,遍佈南州的那部分陣圖被擴大。
緊接著,後方那麵映照著南州遭遇魔族攻擊城池的水鏡也被放大。
與之重疊。
這不重疊不知道。
一重疊便讓眾人發現魔族出現最密集的地方與獻祭陣有將近十處完全疊合在一起。
而這一看,眾人也已經明白了他們要改哪裡。
隻不過眾人並不清楚,改陣、除魔源要怎麼做?
看起來柯乏似乎很清楚,難不成先前柯乏去除魔源陣法時就已經接觸過晏琅所說的改陣了嗎?
在沒有從晏琅手中拿到完整獻祭陣圖的情況下就改過了?
眾人心中有許多疑問。
但到嘴邊就隻剩下一句:“要怎麼做?”
晏琅也不拖拉賣關子,直接將自己對眾人的安排道出:
“首先需要仙師幫忙,將如何改陣教授給諸位修煉陣道的仙尊們。”
“這幾處疊合的陣法,應當有七處對應著如今為禍南州的獄瞳魔將,仙尊們在進入南州之後便立即趕往除了這七處之外的陣點。”
“那剩下的要怎麼辦?”眾人追問。
畢竟修煉陣道的都調走的話,剩下他們頂多就隻能在靈力輸出這方麵派上用場。
剩下的可足足有七處陣點。
而他們隻有一個懂陣的晏琅。
這要怎麼安排?
晏琅笑了笑,“剩下的七處無需諸位操心,你們隻需要在抵達南州之後幫我吸引掉七頭獄瞳魔將以及其他魔族的注意力即可。”
柯乏蹙眉問道:“這是何意?難不成你自己要去改掉這七處陣點嗎?”
此話一出,立即有人反對。
“不可!萬萬不可!”
“晏琅,我們知道你修為深不可測,但這麼做太危險了。”
“是啊,那七頭獄瞳魔將在魔族源源不斷的補給下難以除去,我等必須全力以赴,如此一來你若有需要我們抽不開身。”
“就算我們這有幾百號大乘,想斬殺獄瞳魔將恐怕都很困難。”
獄瞳魔將的威力並非一成不變,隨著他們吞噬吸收的力量越來越多。
他們的威力也變得尤為恐怖。
從前不過是融合數萬出竅境的魔將,隨意一擊可發揮洞虛之力。
可如今在南州的那七頭獄瞳魔將卻已經有了壓製大乘境的能力。
否則的話,龍梟幾人也不至於身負重傷,卻並未傳出任何一頭獄瞳魔將被除或是重創的訊息。
而在這其中,也必然有魔族的手筆。
從前他們是不知道獻祭陣。
現在知道獻祭陣,也就明白了為何那些出現在南州的獄瞳魔將實力增進飛快。
在源源不斷的獻祭補充下,他們隻能做到拖延,而無法徹底將其斬殺。
這還是在全力以赴的情況下。
而晏琅孤身一人要在魔王隨時會出手的情況下修改七處陣法?
這實在危險。
晏琅抬手示意眾人冷靜,“我並非孤身一人,而是另有安排,也不需要你們斬殺獄瞳魔將,在獻祭陣的獻祭下,那些獄瞳魔將是很難殺死的,但陣法一旦修改完畢,就不難殺了。”
這個不難殺,是於她而言。
而不是於眾人而言。
他們一聽晏琅並非孤身一人,心中擔憂減少了些。
也明白了晏琅為何是要他們吸引走注意力,拖延魔將。
隻是還是有些危險。
“要不然從我們當中抽幾個人跟你……”
有人認為不妥,還是想安排幾個人保護晏琅。
然而話還未說完,就被柯乏開口打斷,“好,我們會儘力拖延,等你改陣歸來。”
她聲音沉穩,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一下就阻斷了其他人對晏琅的擔憂。
他們忽然反應過來。
他們的擔憂或許有些多餘。
就像此前晏琅的每一次安排那樣。
南州,她恐怕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隻不過是在等合適的時機出現。
他們還未從晏琅的前輩身份當中脫離出來。
對晏琅這個後輩的安排雖然聽從,但還是擔憂她的安危。
然而柯乏的開口,讓他們想起晏琅並不是需要他們庇護的後輩。
她可是看穿宸極陰謀、破壞其萬年佈局的人。
每一個決定都必然經過深思熟慮。
過多的擔憂和質疑反而會打亂她的部署。
眾人醒悟過來,當即不再提及要派人保護晏琅的事情。
晏琅朝柯乏笑了笑,“諸位放心,待到陣法改完之際,我會讓魔族後悔從魔淵當中爬了出來。”
她這話聽起來像是出於安撫之意。
可眾人聽在耳中,卻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脊背竄起。
晏琅已經將事情交代清楚,不欲久留,在修陣道的找上柯乏,瞭解如何改陣之際,便自行離開。
她一走,眾人紛紛將改陣的事情擱置片刻,追問起柯乏。
“柯乏,你是怎麼知道她去南州另有打算的?”
這是眾人從剛剛就想問的問題,但晏琅在,他們不好問出口。
柯乏似乎料到眾人會問,輕歎一聲,“她本無恙,若要救南州早就可以去了,何須放任魔族暴動到今日這等地步?”
若是放任個一兩日可以說是造勢。
可放任七日,整整七日。
那必定是晏琅還有另外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