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明明超強,卻分外柔弱 第674章 他哪裡像個師尊?簡直是徒弟中的徒弟
自從恢複記憶以來,晏琅最不願意回想起的,便是第二世開啟封印放魔族入世之後的發生的事情。
她原以為自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原以為能夠保住三人。
卻不曾想,她手持破邪劍所斬殺三名殺人不眨眼的魔族之下,竟是她至親的三名同門的神魂。
破邪劍所斬殺的魔族絕無複活可能。
她就這般眼睜睜看著他們魂飛魄散於眼前,連一縷神魂都沒能留住。
這樣的痛苦她忘不了。
每每回想起來,隻覺得心臟彷彿被一雙大手死死攥住,想要將其攥碎一般的痛。
魔族入世、衝破封印的時間全然由她掌控。
想要讓三人能夠順利度過那個節點,必須讓他們避免淪為魔族的殺器。
這第一步,便是佈下誅魔陣。
但誅魔陣不是用來防止三人在魔族入世之際不入魔的。
畢竟魔族衝破封印之際的魔氣之強盛,即使早已佈下誅魔陣,誅魔陣也無法第一時間將所有衝出封印的魔氣鎮壓誅殺。
倘若可以的話,那就不需要封印陣和鎮魔陣的存在了。
所以打從一開始,誅魔陣的佈置是晏琅為了之後的計劃所準備。
在魔族入世之時,誅魔陣不會啟動,隻有等到合適的契機,她才會徹底啟動誅魔陣。
而晏琅要做的,就是讓三人在啟動誅魔陣之前不入魔。
這就需要她所說的,將自身氣運均分給三人。
她需要進入鎮魔陣當中纔可以做這件事情。
莫讓塵也清楚上一世三人之死是何等場景。
隻可惜他阻止不了,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最後會落得那樣的結局。
現如今聽見晏琅說她有把握在氣運耗光之前找到生路,他就隻有一個問題。
“你所指的生路,是真正的生路嗎?還是魚死網破換來的一縷殘敗生機?”
他這話問得不算好聽,卻是他認為最有可能發生、最不願意看見的結果。
“若說前者後者都有呢?”
“什麼意思?”
“九州氣運之所以無法支撐我們四人同時存在,是因為獻祭陣不斷獻祭九州的氣運和靈氣。
但九州如今已經開始修改各州的獻祭陣點,我也將獻祭陣眼轉移到了蕭戈身上。
等他將獻祭陣眼一放,獻祭陣將徹底扭轉,獻祭魔族返還氣運。”
這是晏琅為了他們三人能活所處理的最大的一個問題,也是最關鍵的一個問題。
為此,她付出諸多,連年奔波於九州之間,將所有重要的陣點改過來。
剩餘的那些,交給了仙盟那些人。
莫讓塵蹙眉思索,“就算氣運返了回來,他們三人能活到那個時候嗎?你所分給他們的氣運,在經過抵抗魔氣侵蝕、避免他們淪為毫無理智的殺器之後,還能剩多少?”
“一點點,支撐不到氣運返還九州之時。”晏琅如實回答。
莫讓塵一聽就著急了,“那你還……”
“師尊你聽我說完。”晏琅打斷了莫讓塵,“他們支撐不到,並且他們還是會死在那裡,不過不是被我所殺,而是被魔族所殺。”
“你究竟在計劃什麼?什麼還是會死?什麼不是被你所殺又是被魔族所殺?話結果又會如何?”
莫讓塵都快被晏琅兜圈子兜暈了。
“師尊你不是忘了,雲渺宗近年來一直都在研究的那個陣法?”
晏琅反問一句。
僅一句,就足以解答莫讓塵方纔所有的疑問。
是啊,雲渺宗內,季白宇率領天溯陣師研究了多年的陣法。
獻祭複活陣。
不就是獻祭魔族來複活身處於陣中的人嗎?
倘若他們三人被魔族殺死於陣中,再通過獻祭複活陣吸收獻祭魔族的力量而複活。
他們還會吸收到獻祭複活陣所獻祭的氣運。
到時候複活了,他們自然有足夠的時間去吸收更多的氣運。
對比起這一結果,死一下倒是不算什麼,又不是沒死過。
莫讓塵恍然大悟。
不過他也清楚一件事。
晏琅的計劃雖然十分周全,將所有能夠處理的地方都做到極致。
光是在雲渺宗後山就已經佈下了諸多陣法。
但凡事總有例外,誰也不清楚會不會發生意外,更不確定一切是否會如晏琅所料般發生。
一旦其中一個環節出現差錯,那麼迎接他們的將是萬劫不複。
莫讓塵隻覺得心跳得飛快。
反觀晏琅,將自己籌謀多年的計劃大致透露給了莫讓塵後。
她的神情並沒有多少變化。
這個計劃不知道在她腦海中演練了多少次,每一個細節都反複推敲,每一種可能都思慮周全。
她甚至留了無數後手,為的就是防止莫讓塵所想得到的意外。
她不會再讓自己陷入第二世那般措手不及的境地。
她做好了無數準備,包括自己會死在那裡。
不過在蕭戈出現之後,死在那裡的人將不再是她,而是蕭戈。
即使是蕭戈,也不會真正死去。
他的身體已然出現變化,由竹遠所塑造的人偶身擁有著極其頑強的生命力。
生長速度更是像竹子一般飛快。
哪怕隻剩一點碎末留在土壤當中,經過月華映照,也會迅速生長回來。
竹遠插手這件事情原不在晏琅的計劃當中,她不知曉竹遠是月魄浮筠。
所以依照她原本的計劃,她會將自己的神魂分給蕭戈一部分,在那之後再製造出一具人偶傀儡,讓蕭戈分出一部分神識進入其中。
這樣一來,即使蕭戈死於魔族手中,早已留在手中的人偶也能讓蕭戈重新活過來。
在之後,隻需要給予足夠的靈力,再借炎澤靈域所用的陣法修複神魂,蕭戈就會慢慢恢複過來。
竹遠參與其中,讓晏琅免去剝離部分神魂,也讓蕭戈死在魔族手中的計劃變得更加可行,沒有任何一點可疑之處。
晏琅靜靜地站在莫讓塵麵前,等候著他的決定。
莫讓塵望著她看了許久許久,終於鬆了口。
“好吧,我同意你去。”
他深深歎了口氣。
“我就知道我說不過你,你總是那般聰明,事事思索周全,說出來的話更是讓人毫無拒絕的理由。”
他十分氣餒,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過。
特彆是麵對晏琅之時,他哪裡像個師尊?
簡直是徒弟中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