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 第8章 第 8 章 有點曖昧,離我遠點
有點曖昧,離我遠點
“放心,不是你。”
“……大小姐快彆打趣我了,要是我有你這樣的alpha,恐怕早就被氣死了,無福消受啊,”季嘗搖了搖頭,“不過你我很適合做盟友。”
做盟友就不會被氣死了?
和往常不同,他今天反複提起關於友好、和善等一係列的詞彙。
根據自己對他的瞭解,季舒虞很快就判斷出了他這麼做的理由。
“有事求我?”季舒虞揚起眉頭。
季嘗微微一笑:“哎呀,大小姐料事如神。”
她示意他繼續說下去,聽季嘗低聲道:“其實今天我有一句是實話,大小姐,我們兩個要是一起做事,她們誰都攔不住。”
季舒虞沒有想到這算一句實話。
“誰會為對峙了十年的宿敵做事?”她覺得荒謬,就笑出了聲。
“不要那麼小心眼,你祖父是怎麼教導你的,利益麵前都是小事,”季嘗循循善誘,“季家掌權人的位置算什麼,我把你扶上更高的位置,而你,要給我想要的東西。”
今晚的月光格外明亮。
將她們兩人的麵容映照的格外清晰,季舒虞靜靜地看著他,那雙瑩潤的琥珀色眼睛更明亮了。
可能是光線比白天的柔和,她沒有在季嘗眼睛裡看到算計。
季舒虞重新恢複以往認真的模樣:“小叔,你給的東西我可不一定能看上。”
“我能給你提供最大的助力,小魚,跟我在一起纔是明智的選擇。”季嘗今天沒有紮頭發,栗色的柔軟發絲散在肩頭,看上去沒有那麼刻薄了,“我扶你坐上最高的位置,你給我整個季家……”
季舒虞揚了揚眉頭,吩咐侍從帶去她們提前回家的訊息:“小叔的胃口真大,你想要什麼,整個季家?”
季嘗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我要整個季家,對你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不是嗎,長官?”
隻要他能保證季舒虞坐到那個位置,到時候什麼不是他的,摘星攬月都是如此簡單。
飛行器的門開啟,季嘗絲毫不見外地坐在她的身邊,繼續丟擲條件:“我可以幫你做臟活,把你捧到那個位置。”
季舒虞不太理解他的想法:“你就非得跟我綁在一起嗎?”
她們討厭彼此,但季嘗這麼糾纏她,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會有人主動接觸自己的死對頭嗎,正常人的第一反應都是主動避開吧。
“嘖,你不肯為我做事,那隻好我為你做事了,”季嘗說,“大小姐,你是個聰明人,老頭就是最大的危險,你想要上位,就要扳倒他。”
“我就是你最好的盟友。”
有一點他說的沒錯,她們的默契是沒有誰能夠替代的。
她知道季嘗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
祖父讓他坐上執行官的位置,但這個位置觸及不到家族的核心利益,他疼愛季嘗卻不信任他。
祖父不給他機會,卻不代表他真的無權無勢。
隻是教皇的反應就能說明一切。
教皇這一職位還能有什麼害怕的東西,季嘗的手究竟能伸到哪裡,能讓久居上位的教皇瀕臨情緒崩潰。
季嘗遠比人們想象中的還要可怕。
他擅長玩弄人心,狡詐圓滑,該下手的時候絕對狠辣。
這樣的人,能成為盟友肯定是最好的。
但季嘗不會無緣無故的幫助她,季舒虞專心開飛行器,視線沒有偏移,表現得興致缺缺:“那先看看誠意。”
“……什麼?”興許是因為太順利,季嘗反而不那麼放鬆了。
“我不能保證你不背叛我,小叔,”季舒虞側眸看了他一眼,“我會親自為你植入晶片,這段時間,你來兼職我的生活秘書。”
飛行器陷入長久的靜默。
正當季舒虞認為他會拒絕的時候,季嘗突然開口:“好啊。”
飛行器穩穩停在門口。
季舒虞有些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麼心情。
她並沒有完全相信季嘗的話,植入晶片很危險,相當於直接把性命交到她手上。
到時候不論他是否犯錯,隻要季舒虞想,季嘗就會死在她手裡。
她們無時無刻不想要對方死,但季嘗居然做出這個決定,這的確在她計劃之外。
季舒虞複雜地看著他:“就不怕我心情不好殺了你?”
“你不是這樣的人,”季嘗突然擡眼看她,“你還是笑起來好看,小魚,為什麼不多笑笑?”
季舒虞沒有回答。
她其實心裡麵還有些不舒服。
就算是並肩多年的副官文青山,也比不上她和季嘗的默契,她清楚跟他做盟友是自己目前最好的選擇。
但季嘗能做到把命交給她,季舒虞甚至會在一瞬間對兩人關係的定義產生懷疑,但沒過多久她就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論剛剛季嘗做了怎樣的決定,隻要晶片沒有植入他的身體,這件事就是存在變動的,有可能他隻是想利用她,讓她改變主意。
季嘗是很擅長玩弄人心的。
“彆總是湊我這麼近,你這樣,總讓人有種我們是曖昧物件的錯覺,”季舒虞無情地推開他,“下車。”
飛行器後的朱雀和脆皮看起來有些難舍難分。
一鳥一蛇縮在角落,乖巧依偎在一起。
季舒虞把朱雀帶回家,就接到了文青山的訊息。
【長官,執行官手中的確有教皇的把柄。】
【她不得不為執行官做事。】
【教皇的女兒現下在執行官大人的福利院裡。】
事情變得有趣起來。
教皇很喜歡小孩,但這個身份,註定她不會有孩子。
她女兒被季嘗捏在手上,就算孩子死在季嘗的手裡,她也不能通過上層給他什麼懲罰,這件事一旦捅出去,她這個教皇也做不成。
“果然很壞。”
季舒虞看了一眼手邊的朱雀,教育她:“近墨者黑,少跟那條壞蛇玩,會把你帶壞。”
朱雀啾啾叫了兩聲,假裝聽不懂。
今晚的宴會是皇室與教會聯合舉辦的,既然教皇是季嘗的人,那麼宴會應該也有他的手筆。
難怪安排刺殺能這麼順利,他也總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季嘗原本是不打算去的,因為她的邀約才前去嗎。
季舒虞沉默著開啟了兩人的聊天界麵。
訊息還停留在三年前,是季嘗給她打了一個全息視訊,被他拒絕了。
【有事?】
季嘗:【沒。】
【你故意的。】
季嘗:【是啊。】
季嘗:【看看你今年死了沒
】
來自三年前,新年那天晚上彆樣的祝福。
他這個人就是很惡劣,嘴巴也很壞。
季舒虞從小就不喜歡他。
這人長了一張好看的臉,看上去溫溫柔柔好說話,但總一副偽善的模樣,說話毒的要死,她知道季嘗陰險狡詐,所以對他設防。
她輸入了一行字,想了想,刪除。
這時,聊天界麵顯示出季嘗發來的資訊。
【輸入什麼呢,發出來給我看看。】
季舒虞晾了他一會【作為生活秘書,你不該過來伺候嗎?】
【……你說的那是奴隸,不是秘書了。】
【沒什麼區彆,過來。】
那邊很長時間沒有回答。
季舒虞關閉終端的光幕,她手上有太多事了,不會把心思放在這一件小事上的。
半晌,門禁的全息投影出現在她眼前。
季嘗的臉幾乎要貼在上麵,他低著頭,像是在整理什麼:“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
“……”
季舒虞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討厭一個人。
季嘗換下了宴會上的白色西裝,隻穿了一件寬鬆的淺色毛衣,顯得他更瘦了。
他有些散漫地直接坐在了沙發上,鼻梁上還架著瀏覽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但季舒虞知道,一切都是假象。
如果說白天兩人是全副武裝的針鋒相對,還在人前維持著體麵,那麼晚上就不用再顧忌彆人的眼光。
可以穿著隨意的用言語攻擊彼此。
“餓了?”季嘗推了推半框鏡,“想吃什麼,跟小叔說,一會給你去做。”
季舒虞推開那條想要纏繞在她手腕上的黑蛇:“真拿自己當長輩了?”
“嗯,到底是你的小叔,”季嘗點點頭,仍舊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你小時候我還帶過你一陣呢,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她們差了七歲,作為她名義上的小叔,當時季舒虞曾被安排與季嘗同住。
那時,她們對對方的厭惡程度不比現在少。
也比現在激烈多了。
季嘗想要炸掉廚房的同時炸死她,假裝是事故,但他失敗了。
季舒虞也曾在各項比試中對他痛下殺手,她跟季嘗不一樣的點是,她的殺心從不掩藏。
當然,也有不那麼激烈的時候,比如季嘗偶爾烘焙,她會在一旁幫倒忙,慢慢把一小塊麵團給捏死。
那麼在蛋糕餅乾出爐的時候,會混進去幾個烤好的死麵餅子,那都是被她徹底捏死的。
季嘗經常暗中對她下手,像是隱藏在暗處的毒蛇,伺機而動,隨時可能咬她一口,而季舒虞也不是吃素的,她們就這麼打來打去,從一開始,所有人就都知道她們不對付。
直到後來,她徹底贏了季嘗,他作為失敗者前往618星。
與她設想的一樣,季嘗在短短幾年內完成任務,回歸她們的星球。
“嗯,是帶了我一陣,在618星的時候有沒有後悔當時沒有殺死我?”季舒虞評價,“比我多活幾年,卻沒有能力殺死我,我一直覺得你挺無能的。”
季嘗眯了眯眼睛:“你的攻擊性越來越強了,怎麼想到讓我做生活秘書。”
“讓我猜猜,是為了折辱我嗎,大小姐?”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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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半長發看上去很溫柔,但一開口攻擊性強到沒邊的男人,在床上才最香的[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