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潭山沒有天文台 042
補微博番外
小潭山沒有天文台4
庫裡南停在前庭花園時,趙聲閣剛好講完工作電話,準備下車的前一秒,“哢嚓”一聲,陳挽從中控台鎖住了車門。
“趙聲閣”,陳挽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牌,說,“我發現了這個,你有看到是誰放到我口袋裡的嗎?”
紅桃K,騎士牌。
趙聲閣看著他,麵色如常道:“我不知道。”
陳挽笑著“噢”了一聲,有些苦惱道:“那我找不到發牌的人,可以找你幫忙兌牌嗎?”
趙聲閣想了想,較為慷慨地說:“也可以。”
陳挽眨了眨眼,忽然傾身湊近他,問:“什麼都可以?”
趙聲閣挑眉,意思是請說。
陳挽歪了下頭,想了想,說:“那我想要——”
“你今晚儘興。”
趙聲閣微怔:“什麼?”
他一抬起頭,就看到陳挽正用一種他熟悉的、癡迷的、貪戀的目光灼灼看著自己。
趙聲閣和他對視了幾秒,淺淡地笑了笑,很快又收起,麵色平靜地輕聲說:“真的是不怕死。”
陳挽還是那樣地看著他,眼睛在夜色中黑得發亮。
趙聲閣靠著椅背,手擱在車窗上,看了他片刻,說:“過來。”
陳挽跨過中控台,爬到他身上,剛要開口就被趙聲閣用那張紅桃K
堵住了嘴巴。
“含著,不準掉。”
陳挽很聽話,嘴巴無法開口說的話,那雙癡戀得發紅的眼都幫他說了。
趙聲閣被看得心頭大動,麵無表情剝下他的衣衫和褲子,從車箱拿出幾個套,摸了摸陳挽的臉,不含情緒地說:“自己選一個。”
陳挽下麵被握著,麵色漲紅,哆嗦的手把那幾個套顫顫巍巍地拂到地上。
他一個也沒選。
趙聲閣臉上真是一丁點笑意都沒有了,給他簡單潤滑之後,將人壓到身下,直接插了進去。
陳挽被強烈地、完全地、肆意地占有,瞬時逸出了滿足的聲音,卻始終沒讓嘴裡的牌掉落一分。
他緊緊把頭埋在趙聲閣的肩窩,在他背上撓出數條抓痕,怕手環膈到對方,想解開,趙聲閣攫住他的手腕,不讓他摘,冷酷道:“讓它錄。”
陳挽耳根爆紅。
趙聲閣一言不發地在他的身體裡橫衝直撞,庫裡南震落掉在車窗上的落葉。
他一邊動著一邊抽了條皮帶反手將陳挽的綁在一起壓在頭頂,打的結和當初陳挽在密倉時的手法如出一轍。
果然,陳挽眼中很快露出著急和惶恐。
趙聲閣實在是太知道陳挽怕什麼,怎麼治陳挽。
陳挽怕的根本不是被綁,他早已自願成為人質。
他怕的是抱不到趙聲閣,空有一雙手臂,卻無法擁抱和撫摸心愛的人。
想抱的人就在眼前,卻無論如何、無論如何也抱不到。
無論趙聲閣抱他多緊,陳挽也覺得不夠,不夠近,不夠緊密,不夠嚴絲合縫。
對於他這種天生為愛人奉獻甚至祭獻自我的人,被動地接受,無法施予,無法反饋,無法付出,是比任何一種侵犯都更致命的淩虐。
趙聲閣占據陳挽的眼睛、嘴巴和身體,更要操控陳挽的靈魂,要陳挽永遠記住愛他的迫切和感受。
陳挽越抱不到趙聲閣,以後的每一次擁抱就會更加用力、更加堅定。
趙聲閣歪了歪頭,欣賞他的渴求和幾近崩潰,從他嘴巴裡拿下那張紅桃K,明知故問:“哭什麼?”
陳挽氣若遊絲:“我抱不到你。”
“我不是在抱著你嗎?”
陳挽隻能重複:“我抱不到你。”
趙聲閣溫柔地安撫他,卻在他的身體裡控製著沒有射出來。
他摩挲陳挽的腳踝,小腿脛骨一直到大腿根,把這隻精緻漂亮的手辦從裡到外認認真真都把玩了一遍之後,才善解人意地詢問:“現在,還是等我?”
陳挽像瀕死的天鵝昂起頸項,留下眼淚,喘息著說出正確答案:“你幫我選。”
趙聲閣滿意地笑了,卻也沒有就這樣放過他,抬起他的手腕,與他十指相扣,手環亮起來,說:“自己計時。”
手環記錄下陳挽每一幀痛苦又幸福的表情,他的巢穴溫暖柔軟濕潤,隻有趙聲閣擁有通行票。
因此他肆意進出,如探索樂園,在陳挽的身體裡為所欲為,輕重深淺,全憑心意。
他惡劣地牽著陳挽的手去碰他們身體連線的地方,好讓他清楚知道自己是如何進入他、占有他,又或是帶陳挽的手放在他被頂出形狀的腹間,感受他們每次同頻共振的律動,甚至在陳挽即將到達繁體的時候微微抽身。
陳挽無法用雙手擁抱趙聲閣,隻好用眼睛、嘴巴和身體拚命挽留,身下緊緊絞著他。
趙聲閣為什麼要出去,為什麼不射在裡麵,為什麼不給他。
那樣一雙渴求的、炙熱的、哀求的甚至有點瘋狂的眼,能將人燒融化,兩條修長的腿纏著趙聲閣的腰,是哀求挽留,卻也是一種變相的強勢禁錮。
副駕駛幾近濕透,兩個人每次做都天昏地暗抵死纏綿,好像恨不得死在對方身上。
趙聲閣濕了的頭發和眉毛更黑,他始終沒什麼表情,身下卻快速動著,有種冷淡的性感。
汗珠從下巴滴落,陳挽輕輕張開嘴唇,接住了,伸出一小截紅舌,舔了舔。
趙聲閣眸心微蕩,很輕地摸了摸他的臉,溫柔低聲說:“不知死活。”
進入到他的更深處,時而疾風驟雨,時而慢條斯理地研磨,如狡貓逗鼠。
從前彼此試探的兩個人,連做愛都要推拉過招。
陳挽弓著腰,眼淚流了滿臉也予取予求,漲紅的腳尖越繃越緊,他的靈魂被高高地拋到了天上,沒有儘頭,也不知哪一刻就要墜落。
“趙聲閣、趙聲閣、趙聲閣……”
趙聲閣靜靜地用眼睛珍藏他的掙紮、渴望和失態,就在陳挽幾近崩潰失禁的前一秒,他終於大發慈悲救了他。
“啊——”陳挽弓著腰,蜷在趙聲閣懷裡哆嗦,幾近失語,他的嘴唇、肚皮和腿根止不住打著細細的顫。
趙聲閣穩穩抱住他,嚴絲合縫,捏著他的後頸,大手按了按他的腹部和腿根,給他壓驚,又親他汗津津的額頭和耳朵,安撫道:“沒事。”
“沒事。”
“我在這裡。”
他抱著陳挽,像抱小孩子一樣輕輕晃了晃。
“我抱著你。”
陳挽還是抖,錯把惡劣的獵人當救世主,死死抱住趙聲閣,像抱住救生浮木般頭頸交纏,瘋狂地蹭他、嗅他、親他。
趙聲閣如願地享受到他的親吻、依賴和死心塌地,唇舌交纏之間,卻又無比清晰地意識到,到底還是他被掌控了。
吊橋效應原來產生反作用。
第二天醒來,房間裡沒有人,陳挽衝了個澡出來,花園的泳池裡傳來水聲。
這座彆墅是陳挽特意為安置趙聲閣購置的,傍山麵海,空中花園種了芍藥和繡球,還安裝了一個鞦韆床,平時陳挽澆花的時候,趙聲閣會在那裡曬太陽或者睡覺。
陳挽叫人在空中花園裡建造了一個又深又大的玻璃泳池,深藍色池水,日光金箔,波光粼粼,像一片海,夜晚漫天星辰倒影,如同銀河墜落。
陳挽安靜地看著趙聲閣在他的泳池裡自由自在地遊動,心裡升起無來由的滿足和幸福,原來他人生前麵的二十幾年,就是為了等一個這樣的片刻。
等趙聲閣遊了幾個來回在池邊停下,陳挽走過去,蹲下來,笑著問:“請問你是哪片海的人魚啊,怎麼遊到了我家裡?”
趙聲閣抬起泳鏡,在金色的日光裡,看著他,平靜地說:“陳挽的海。”
陳挽一怔,心臟如同被擊中了一下,但人魚沒有過多停留,又像一支箭離弦而去。
陳挽看了好一會兒才起身,腳步輕快,心情雀躍,像隻吃到了魚兒的貓,嘴角還噙著一點笑,走到廚房,決定今天煲個老火湯。
以前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是喜歡下廚的,在陳宅的時候完全沒有一丁點屬於自己的空間,後來搬出去了一個人生活,過日子就是馬馬虎虎湊合,對自己也不上心。
平時工作忙,都是阿姨來做飯或者是外出應酬,隻有假期纔有這個機會,陳挽覺得很放鬆,如果趙聲閣乖乖吃完,他就加倍快樂。
趙聲閣衝完澡拿著杯子走進廚房的時候,陳挽身上套著圍裙,他一遍攪著湯一邊打電話,漫不經心的話和宜家宜室的模樣判若兩人:“不必耗了,直接侵入他們的財務係統讓他們的股東也睜眼看看現實好了。”
他表情淡淡的,甚至還有些溫柔,聽到門聲一轉頭:“……”
趙聲閣什麼也沒說,徑直從他身後經過。
陳挽聽到了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莫名就直了脊背,對著電話義正言辭:“當然,做假賬這種事還是不能做的,要合法經營,正當競爭。”
電話那頭的韓進:“……”
趙聲閣接了半杯水,見陳挽目光一直貼在自己身上,他笑笑,靠在流理台上,漫聲說:“我又沒說什麼。”
陳挽摸了摸鼻尖:“你先出去吧,油煙很大的。”
趙聲閣當沒聽見,垂眼看了看料理台的食物,說:“陳挽。”
“做點你自己喜歡吃的。”
陳挽笑:“我也喜歡吃啊,我又不挑食。”
趙聲閣就沒再多說,放下水杯,背著手靠在冰箱上看陳挽做菜,安安靜靜,目光緩慢。
做最後一道紅酒燉牛肉的時候,陳挽手機又亮起來,就擱在流理台上,他忙著起鍋,趙聲閣瞥了眼,幫他接了。
卓智軒略顯著急的聲音傳出來:“阿挽,你那些破破爛爛的舊車還在不在,能不能騰一輛出來給譚又明開幾天,他最近住在許恩儀那邊,不好開太招眼的怕引狗仔,我想著低調的車也隻有你有。”
“不過你彆跟趙聲閣說啊,沈宗年知道了,譚又明那祖宗又要發癲。”
“哎我真服了,這年頭居然還有人把自己所有的房、車、卡全都放彆人手上,真特麼有點太離譜了也。”
“陳挽?”
趙聲閣說:“陳挽在做飯。”
那邊靜了數秒,直接掛了。
陳挽回過頭問:“誰呀?”
趙聲閣說:“卓智軒。”
“怎麼了?”
趙聲閣接過他手上的盤子,說:“他祝你新年快樂。”
直到午休的時候,陳挽纔看到卓智軒長長一串資訊,陳挽笑死了。
對方除了說譚又明要車的事並質問他是否也加入了互換手機前衛行為藝術隊伍。
趙聲閣正躺在他腿上閉目養神,撩開眼皮,抓著他的手腕拉低,瞥了一眼手機,也不解釋,直接拿過陳挽的手,攤開,蓋在自己的眼睛上,彷彿在說,我真的要睡覺了,關燈。
趙聲閣冬天喜歡曬太陽,這方飄窗是陳挽特意辟出的,一年四季光照充足但並不過於強烈。
他縱容地為趙聲閣擋著眼睛,打算等人睡夠了再回卓智軒。
手機資訊卻源源不斷傳進來。
腿上的人動了動,趙聲閣拿開陳挽的手,語氣懶洋洋地,大發慈悲道:“你回他吧。”
他側了個身,直接撩開陳挽的毛衣鑽進去擋光。
鼻尖和嘴唇若有似無地貼著陳挽柔軟的腹部,這裡,是他昨晚才進入過的地方,溫暖,柔軟,令人沉溺。
陳挽身上總是有一股香,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
趙聲閣輕輕的呼吸灑在他的麵板上,陳挽心頭大跳,脊背挺直,火速地回了卓智軒,掀起自己的毛衣,低下頭,笑著對上趙聲閣的眼睛,說:“好啦,關燈。”
然後再次把手輕輕放在他的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