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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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彥破產後，我為他偷過三次東西。

第一次饑寒交迫，拿了便利店一袋臨期麪包。

第二次兒子出生後，從醫院順走半罐奶粉。

第三次我假扮保潔，替他偷走了對家的商業機密。

那時的傅承彥紅著眼予我承諾：“如果這次能東山再起，這輩子我都不負你。”

我淚眼婆娑撲進他懷裡。

可他還是失約了。

為和首富千金聯姻，傅承彥親自收集三次盜竊的證據，在兒子週歲生日那天將我送進監獄。

五年了。

今天是我出獄的日子。

傅承彥派了助理接我。

一路上，小助理絮絮叨叨。

“傅總馬上就要結婚了你知道吧？”

“未婚妻是首富千金，海歸的高材生，長得可漂亮了！”

說著，他從鏡子裡瞥了我一眼：“要是五年前，你的臉蛋或許還能有一戰之力，可惜……”

蹲了五年監獄。

我已經喪失了最基本與人交談的能力。

不知道該說什麼。

隻能侷促僵硬地點點頭。

捏緊了手中的玩具，我心裡充滿期待。

兒子屬虎，我在獄中親手做了一隻小老虎給他當見麵禮。

我的手藝很好，他一定會喜歡的。

助理把我送到一間公寓，挺高檔的小區。

簡單收拾了一下，傅承彥來了。

五年冇見，他似乎冇太大變化。

“出來了？”

“嗯。”

“這間公寓怎麼樣？”

“挺好…”

“以後你就住在這。”說著，他遞給我一張黑卡。

“不用了，我——”

他直接打斷：“去買點衣服和化妝品，把自己收拾一下。”

我有些愣怔地偏過頭。

看到鏡中的自己。

土舊泛黃的襯衫，粗糲腫脹的手指，蒼白憔悴的麵容……

五年磋磨已經將我徹底變了個樣。

而他依舊意氣風發。

甚至比五年前更加矜貴帥氣。

心頭積壓了千言萬語，此刻一句也吐不出來。

我背過身，裝作收拾東西：

“謝謝您，我以後會還的。”

傅承彥愣了下：“不用跟我這麼客氣，你……”

“算了。”

他蹙著眉，坐在沙發上按遙控器。

我看的出他生氣了。

那年破產後，傅承彥大病了一場。

我日夜顛倒，忙工作還要照顧他。

兩人擠在狹小的出租屋裡，一塊錢恨不得掰成幾瓣，依舊是吃了上頓冇下頓。

早上下班，我拖著疲憊的身子經過一家便利店，看見店員正在處理過期食品。

我拿了一袋。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偷東西。

傅承彥看著那袋麪包。

一句話也冇說。

隻是泄憤似的，不停按著手裡的遙控器……

門鈴聲響起，將我的思緒打斷。

縱使有了心理準備。

看見那道日思夜想了五年的小小身影，還是止不住渾身顫抖。

我平複了一下氣息，小心翼翼問他：“澄澄，還記得我嗎？”

他點點頭：“爸爸給我看過你的照片。”

我潸然淚下。

“那，媽媽可以抱抱你嗎？”

兒子雪白精緻的小臉有一瞬僵硬。

最終還是任由我抱了一下。

我抱著自己的骨血，彷彿又擁有了全世界。

陪兒子玩了一個下午，臨走前，傅承彥晃了晃他的手：“跟媽媽拜拜。”

他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還是伸出小手和我拜拜。

我心裡軟塌成一片。

想起小老虎還冇給他，我追出去。

卻見他仰著臉，忍著淚小聲說：

“我不想要這個小偷當我的媽媽，爸爸馬上要和付晴阿姨結婚了，就讓她當我媽媽不行嗎？”

那一瞬的打擊幾乎讓我靈魂出竅。

我捏著手裡的小老虎，渾渾噩噩往回走。

被門檻絆了一跤。

摔得頭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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