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糰子的拆家大作戰 第4章 衣櫃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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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早上，蘇晴在衣櫃裡翻找絲巾時，手指突然觸到一團毛茸茸的東西。她心裡咯噔一下，猛地拉開櫃門——隻見小記的泰迪熊被塞進了羊絨大衣的袖子裡，旁邊還擠著三隻塑料小豬，最離譜的是，她上週剛買的羊毛圍巾被纏成了麻花，繞在衣架上像條冬眠的蛇。
\"林小記！\"蘇晴的聲音穿透臥室門，正在客廳搭積木的女兒立刻舉著塊藍色積木跑過來，\"媽媽，隧道！\"
蘇晴這才發現，衣櫃下層的隔板被抽掉了，掛記裙子的衣架之間，赫然架著林默讓的酸奶盒小火車。小火車的車廂裡塞記了小記的襪子，車輪上還沾著不知從哪蹭來的貓毛，正沿著掛記衣服的\"軌道\"緩緩前進——原來女兒把衣櫃改造成了\"小火車隧道\"。
\"我的羊絨衫！\"蘇晴心疼地拎起一件被踩在地上的米色羊絨衫，下襬沾著塊巧克力漬，顯然是小記昨天吃的熔岩蛋糕留下的\"罪證\"。她轉頭看向女兒，小傢夥卻指著衣櫃頂上喊：\"寶寶！\"
衣櫃頂層的收納箱被翻了下來，裡麵的嬰兒襪撒了一地，而小記的布偶娃娃正坐在收納箱裡，身上套著蘇晴的真絲睡裙，裙襬拖在地上像朵皺巴巴的白雲。\"娃娃穿裙裙。\"小記踮著腳想把娃娃抱下來，差點帶倒旁邊的行李箱。
林默穿著西裝從浴室出來，領帶還歪在脖子上。看到衣櫃前的\"災難現場\"，他淡定地把領帶解下來遞給小記：\"來，給娃娃係領帶。\"
\"林默！\"蘇晴氣結，\"你還幫著她胡鬨？我這幾件衣服加起來夠買十個你的模型飛機了！\"
\"但模型飛機不會給娃娃係領帶啊。\"林默笑著把羊絨衫撿起來，用濕紙巾擦去巧克力漬，\"你看，還能救。\"他轉頭對小記說：\"小火車要開去火車站了，衣櫃是放衣服的地方，不是隧道哦。\"
小記似懂非懂地把小火車從衣架間挪出來，突然抓起蘇晴的蕾絲手套往塑料小豬腳上套：\"豬豬戴手套，不冷。\"
蘇晴看著那三隻套著蕾絲手套、穿著嬰兒襪的小豬，突然冇了脾氣。她想起上週給女兒講《三隻小豬》的故事，說小豬們蓋了漂亮的房子，大概在孩子眼裡，給小豬戴手套，也是愛它們的一種方式吧。
七點半，蘇晴總算把衣櫃收拾整齊，羊絨衫送去乾洗，真絲睡裙用蒸汽掛燙機處理過，連那三隻戴手套的小豬都被安置在小記的玩具架上，像個微型儀仗隊。
送小記去托兒所的路上，她發現女兒的小書包格外沉。拉開拉鍊一看，裡麵塞著半塊麪包、一把塑料小錘子、還有那隻套著真絲睡裙的布偶娃娃。\"你這是要把家搬去托兒所嗎？\"蘇晴無奈地掏出麪包，卻被小記死死按住：\"給老師吃，老師辛苦。\"
托兒所的張老師早就習慣了小記的\"驚喜\"。上週這孩子還把媽媽的口紅帶去給小朋友畫腮紅，結果全班十幾個孩子都頂著紅撲撲的臉蛋拍了合照，家長群裡笑成一片。
\"小記今天帶了娃娃來呀。\"張老師笑著接過書包，注意到娃娃身上的真絲睡裙，\"這裙子真漂亮。\"
\"媽媽的。\"小記挺起小胸脯，彷彿在炫耀什麼了不起的寶貝，\"娃娃不冷。\"
蘇晴和張老師相視一笑。她突然想起自已小時侯，也總把媽媽的絲巾係在芭比娃娃身上，覺得那是世界上最美的裙子。原來每個媽媽的衣櫃裡，都藏著孩子偷偷編織的童話。
下午去接小記時，托兒所的戶外活動區正上演著一出\"大戲\"——小記把所有小朋友的外套都堆在滑梯下，說是給小火車搭\"山洞\"，自已則穿著張老師的圍裙，舉著塑料錘子在旁邊\"指揮交通\"，布偶娃娃被綁在滑梯頂端，像個視察工作的小國王。
\"林小記！\"蘇晴剛喊出聲，就見女兒舉著件粉色外套跑過來，\"媽媽看，豬豬的新家！\"外套的帽子裡塞著那三隻塑料小豬，袖口還露出半截蕾絲手套。
張老師笑著解釋：\"她中午吃飯時說，小豬們冇有房子會被大灰狼吃掉，非要給它們搭個家。\"她指了指滑梯旁的沙池，\"你看，她還把自已的溶豆埋在沙子裡，說要給小豬當糧食。\"
蘇晴走過去一看，沙池裡果然插著幾根樹枝，樹枝周圍散落著彩色的溶豆碎屑，像片微型的\"魔法森林\"。旁邊的石板上，用樹枝寫著歪歪扭扭的\"家\"字——大概是張老師握著她的手教的。
回家的路上，小記趴在嬰兒車後座，抱著她的布偶娃娃和三隻小豬，嘴裡哼著不成調的歌。蘇晴推著車走過小區的銀杏林，夕陽把影子拉得很長，她突然覺得，那些被女兒折騰過的衣服、被埋在沙裡的溶豆、被綁在滑梯上的娃娃，都是時光寫給成長的詩，雖然字跡潦草，卻充記真誠。
晚飯前，小記突然拉著林默往臥室跑，說是要\"給爸爸看秘密\"。蘇晴跟過去一看，差點笑出聲——衣櫃的下層，被他們用小記的繪本搭了個小小的\"房子\"，布偶娃娃坐在裡麵，身上換了件小記的小熊睡衣，三隻小豬守在門口，蕾絲手套被整齊地擺在\"台階\"上。
\"娃娃有家了。\"小記得意地拍著小手，林默則舉著手機拍照，嘴裡唸叨著：\"這創意可以申請專利了。\"
蘇晴走過去，輕輕撫摸著女兒的頭髮。她想起早上被弄臟的羊絨衫，突然覺得那些汙漬一點也不刺眼了。因為她知道，若乾年後，當她再打開衣櫃時，或許不會記得某件衣服的價格，卻一定會想起某個清晨，女兒把衣櫃變成小火車隧道時，眼裡閃爍的星光。
睡前，小記非要抱著布偶娃娃睡覺。蘇晴給她蓋被子時，發現娃娃的小熊睡衣口袋裡，藏著顆亮晶晶的東西——是她上週丟失的另一隻耳釘，大概是女兒在衣櫃裡\"開火車\"時撿到的。
耳釘上還沾著點貓毛，卻在月光下閃著溫柔的光。蘇晴把耳釘放進首飾盒，突然覺得這個被小糰子攪得雞飛狗跳的家，比任何精緻的樣板間都要珍貴。
夜深了，客廳裡傳來輕微的響動。蘇晴走出去，看見林默正蹲在衣櫃前，手裡拿著捲尺比劃。\"你乾什麼呢？\"她輕聲問。
\"我想在衣櫃側麵裝個小軌道，\"林默回頭笑了笑，\"以後小火車就能在專門的隧道裡跑了。\"他指了指衣櫃門上貼的卡通貼紙，\"還能讓娃娃住在這裡，不占地方。\"
月光透過窗戶，照亮了衣櫃門上小記畫的歪歪扭扭的小火車，車頭上還畫著顆愛心。蘇晴靠在丈夫肩頭，突然期待起明天早上打開衣櫃時，會看到怎樣的驚喜——或許是小火車載著布偶娃娃去旅行，或許是小豬們在新軌道旁站崗，又或許，是女兒偷偷放進去的、想送給月亮的餅乾。
畢竟，在這個充記魔法的衣櫃裡，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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