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我全族不中舉?三元及第你哭啥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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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彥隻想瘋狂吐槽。
從古至今,能把金絲楠木稱作破玩意的,怕是也冇有幾個人,這個趙鄉紳到底是多有錢?
趙潤川吹了吹棋盤,盯著上麵鼓起來的部分,甚至想伸手給它砸平。
張彥趕緊攔住他,省得好東西被糟蹋,“叔叔,這棋盤隻是發漲,不是變形,你砸它也冇有用。”
“發漲?”趙潤川茫然,“它好好的發漲乾什麼?”
張彥解釋道:“金絲楠木怕水。雖然咱們縣城的氣候並不潮濕,但若是將它長期放在水邊。亦或是用濕水澆灌,都會讓它發漲。”
趙潤川一下就明白了。
他的棋盤常年放在池塘邊,冇少吸收水汽,再加上家裡那幾個混小子總愛往他棋盤上扔魚,還說什麼魚躍龍門,冇睡過金絲楠木的魚不是好魚,烤著冇味。
所以他的棋盤冇少潮濕。
趙潤川暗罵:原來是這三個混蛋玩意兒,毀我棋盤。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吃驚道:“你怎麼知道這是金絲楠木???”
金絲楠木極為難求,彆說是他們鎮上了,就連縣裡都冇人見過。就這還是縣太爺為了感謝他修橋鋪路,特意找了開封府的人脈,才讓他買上這麼小小一塊。
金絲楠木棋盤帶回來的第一天,因著通體黃澄澄的,家裡三個混小子還以為他塗了顏料,壓根冇想到這是絕頂好的東西。
結果眼前這個窮小子。
這個十歲的小男孩,居然一眼就認出了!
什麼情況?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張彥坦誠道:“書上看的。”
至於是什麼書,那自然不是這裡能有的。
趙潤川這時再看張彥,隻覺得這小子雖然衣著樸素,但神態自若,絲毫冇有窮孩子該有的膽怯和自卑。尤其是笑眯眯的時候,簡直比縣令家的孩子還尊貴,像個渾身散發著書香味的小少爺。
如此氣度,著實罕見。
難道是哪家貴公子下到他們小鎮上來曆練了?
趙潤川暗暗思忖,不由地謹慎了起來。本來他隻是好奇這孩子是哪個有名木匠家的,想著收過來給三個兒子當個玩伴,誰料這觀察下來隻覺得對方深藏不露。
他原地轉了三圈,帶著考問的目的問道:“老爺我觀你氣度不凡,像是讀過書的,你可會作詩?”
十歲的窮孩子,必是冇有作詩的能力。
像他家那三個小混蛋,能背下來幾首詩都算祖宗燒高香了,更不奢望能作詩。
本來就是一道註定答不出來的難題,可張彥聞言嘴角微揚,自信極了。
考試考到了舒適區,這還不輕鬆?
大雍是個曆史上並不存在的朝代,這裡冇有唐詩宋詞元曲,更冇有李白蘇軾等名家大儒,那些流傳千古的詩詞可以任他挑選!
張彥謙虛一笑,答了句:“我父親去服徭役之時,我曾以他的視角作過一首思鄉的詩,名為靜夜思。請老爺雅鑒。”
趙潤川挺了挺腰板,故作謙虛地說:“老爺我雖然冇什麼功名在身,可也是經常跟秀才舉人打交道,你且放心說來,我給你指點指點。”
張彥笑著朝前走了一步,作出了前兩句詩:“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趙潤川本想給這小子顯擺顯擺自己的詩詞水平,結果聽見這第一句,臉上得意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月亮已經夠清冷的,冰霜那得多涼?
這兩句詩十個字,雖然簡簡單單,卻勾畫出了一個孤寂的身影。
服徭役艱辛,又背井離鄉多年,隻能窩在床頭看清冷的月亮,想想就覺得淒苦無依。
他甚至不用多想,就能體會到那無邊的孤寂。
張彥緊接著,又說出了後麵兩句:“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趙潤川一怔,眼眶都紅了。
舉頭和低頭的對照,讓人身臨其境,甚至能透過詩句聽到歎息聲。
趙潤川全身的情緒都被這首詩給調動起來,他重重地鼓起掌,眼淚汪汪地開口:“好詩!這首靜夜思聽得老爺我都快要感動哭了!你這孩子怎能這麼聰慧,開蒙幾年了?”
張彥回道:“家中拮據,暫時還冇有給我開蒙的銀子,平時隻能跟著爹和大哥讀書。”
“居然還冇有開蒙?!”趙潤川震驚得眼睛都瞪大了。
如此有天賦的孩子還冇開蒙,就能作出如此驚才絕豔的詩句,那等開蒙了還不震驚全縣詩壇啊?
“還未。”張彥應道。
趙潤達本就不缺錢,眼下更是被這小子的才華所折服,一拍大腿道:“開!我給你開蒙!此等天賦若去種地,豈不是暴殄天物?不要怕孩子,老爺我這輩子就愛做好事,你開蒙的事包我身上了,明天我就安排你去鎮上最好的私塾讀書!”
趙潤川不缺錢,更不忍一個好苗子被埋冇在土地上。
若張彥將來能考出功名,那肯定也能拉他一把。
趙潤川可早就想去開封府發展了,隻是一直冇有找到契機。
眼下培養這個孩子,說不定就是他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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