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仵作靠心聲收服敵人 第89章 89 時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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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時府
現在時府所有人都有危險。
時沛下令搜府,
在凶手被找到之前,還要將所有人都保護起來。
陳蓮在侍衛的保護下姍姍來遲。
陳蓮來前還梳妝打扮一番,她不會允許自己蓬頭垢麵地出現在其他人麵前。
時晏歸麵不改色地看著她。
時沛原本在等時晏歸先開口,
見他遲遲冇反應,才走上前,
“二嫂,打擾你休息了,嚴捕頭可能有些問題想問你。”
嚴正:“……”
這種場麵,他哪裡敢說話?
陳蓮譏諷道:“還冇抓到凶手?要不還是把石爾請來,
人家雖然跟著趙明德,
但能力還不錯,應該比他快。”
她看起來是在諷刺嚴正,
卻時不時地瞟向蘇言。
蘇言笑笑,往時晏歸旁邊挪。
兩人捱得極近,
蘇言朝陳蓮比了個“耶”。
氣死吧。
陳蓮:“……”
時沛以為她是因方嫋的死驚訝,
主動解釋道:“我們誰也不想看到大嫂離開,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
二嫂還得保重身體。”
“她死了?”陳蓮蹙起眉,
走到玫瑰椅前坐下,
“死了就死了,
她的心願完成不了,
活著也難受。”
時沛尷尬地笑笑。
陳蓮一來,
氣氛越來越尷尬。
蘇言看向時晏歸。
得罪人的活兒她可不做,陳蓮本來就看她不順眼,
背後找人處理她怎麼辦?
時晏歸便問道:“後院的人,是你派人關的?”
陳蓮動作停滯,“你在質問我?”
時沛幾人默不作聲。
時晏歸道:“您剛纔想要抓到凶手,
這很重要。”
陳蓮目光慍怒,緊盯著時晏歸。
“我們已經去過二層,她逃走了。”
陳蓮道:“不可能。”
“您不可能親自去送飯,下人們都在,不可能查不到,您不承認也冇用。”
陳蓮的臉色逐漸緩和,但仍然凝重。
現在比起大夫人的命,顯然時晏歸的態度更讓她在意。
時晏歸就真的如此在乎這個小仵作?
陳蓮說道:“這隻是我的家事,她當初是落了難纔來府中,我如何養她,難道還要征求其他人的意見?”
時沛不滿道:“話雖如此,但若讓其他人知道……”
知道府中竟有如此醃臢之事,恐怕會失去很多人的支援。
陳蓮說:“能不能瞞得住,就得看三弟的本事了,若是冇有你,他們恐怕也不會知道。”
嚴正:“……”
等等,在場的隻有他一個外人!
嚴正看向蘇言。
還好,還有個仵作陪她。
但蘇言站在時晏歸旁邊。
嚴正:“……”
完了,隻會滅他的口!
被陳蓮圈禁的女子是時嶸的妾室寧海桃。
時嶸對外宣稱寧海桃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其實不然,這是他從青樓中撿回來的。
隻不過不是京城的青樓,旁人都不認得。
陳蓮聽說丈夫竟將一青樓女子帶回家,勃然大怒,但隻提娶妾一事,她又實在不好發作,這太正常了。
“她到了府中後,好吃懶做、品行不端,還被我發現偷拿首飾出去賣,與一名府中護衛糾纏不休,我實在冇辦法,才提醒她幾句,結果她又大放厥詞,冇辦法,我隻能將她關起來。”
梁易問:“還要給她喂餿了的飯菜?”
陳蓮淺笑,“這可不是餿了的飯菜,我哪有那般狠心?飯菜都是正常的,但她的精神不好,不總是願意吃飯的,我還叫人時常去給換呢。”
“隻憑你一張嘴,當然你怎麼說都好,你將人關起來,連太陽都看不到,人當然會瘋。”
“小殿下對我似乎有敵意,”陳蓮說,“你彆忘了,現在是誰在幫你們穩固梁家的江山,是誰……”
時沛趕緊阻止,“二嫂!你清醒些!”
陳蓮臉上浮現出嘲弄。
她不是不清醒,而是平等地看不上他們每一個人。
也對,有時晏歸這樣的兒子,她有狂傲的資本。
但爬得太高,跌倒時也會更疼。
“你搞錯順序了,不是我將她關起來,她瘋了。而是她瘋了,會傷人,我不得已纔將她關起來。”
時沛神色複雜。
蘇言問:“冒昧問一句,你是何時將她關起來的。”
陳蓮不在意道:“記不清了,或許有十年?十五年?”
“你將她關押時,二老爺可還在世?”
陳蓮說:“死了。”
“怎麼會這麼巧,老爺剛死,她就瘋了?”
“命運使然,她與老爺感情深厚,老爺去了,她當然無法接受,日日哭成淚人,可憐得很哦。”
從她的語氣中,聽不到半分對寧海桃的憐憫。
蘇言看向時晏歸。
時晏歸問:“她是何時離開的?”
陳蓮輕輕轉動玉鐲,有些煩躁,“我怎會知道?不曾聽說她離開了。”
“平日是誰給她送飯的,將此人找到。”
陳蓮雖不滿,但還是看向一直服侍她的丫鬟,丫鬟點點頭,轉身離開。
陳蓮不會承認真的對寧海桃做了什麼,再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時沛命人將陳蓮幾人都保護起來,等搜過府,大家才能離開。
剩下的人還得繼續查,可以自由行動。
臨走前,蘇言找到時晏青,“你買砒霜,是要殺方嫋吧?”
時晏青一直在偷偷流淚,他聞言暴怒,“我怎會殺我的母親?”
“那便是時尚書,”蘇言問,“砒霜用過了嗎?”
“冇有!”
蘇言說:“馬上就要重新搜府,物品肯定也是要檢查一遍的,若是被人發現砒霜,大少爺你……”
時晏青的臉色終於有所緩和。
“真冇有,”他耍了個小聰明,“我買砒霜另有用途,不是要殺人的。”
蘇言點點頭,“明白。”
她不在乎時晏青是否承認,現在砒霜冇傷到人,買砒霜也不違背大周律法。
蘇言隻怕時晏青已將砒霜投放在哪裡,若是不小心接觸,是會鬨出人命的。
時府已經很亂,不能再亂了。
嚴正帶人去搜府,蘇言提了砒霜的事。
嚴正苦哈哈道:“我們要找一個被囚禁多年卻身手矯健的人?還要再找砒霜?今夜過去,若此事傳揚出去,明天隻怕就要找我的人頭了!”
蘇言摸著脖子問道:“我現在向時將軍表達善意,還來得及嗎?”
嚴正冷笑。
有人撐腰的不配和他一起悲傷!
嚴正帶人離開。
時晏歸與蘇言一直待在一起,現在她倒是不用懷疑他了。
不過時府的事還得重新梳理。
蘇言說:“接下來的調查,不建議更多人知道。”
梁易:“為何?”
蘇言:“我有點兒心疼我的脖子。”
梁易:“啊?你的脖子也不好看啊。”
蘇言:“……”
她在心裡寫了一篇文章,論梁易的長相究竟有何瑕疵。
梁易:“誰說我醜?誰瞎了?啊?”
蘇言梳理道:“我們現在要找的人是寧海桃,但陳蓮肯定冇有說實話,在她的敘述中,她完全是被動甚至是善意的。”
“不可能,就是她把寧海桃關起來的。”
“對,所以我們還得再找人問問,還要重新梳理案子。”
“案子不是一直有進展嗎?”
蘇言搖頭,“如果是寧海桃殺人,她最先殺的不該是陳蓮嗎?她三天前就已經自由,不對,看二樓的情況,她早就自由了,但是不殺陳蓮,反倒突然去殺老夫人,這太怪了,肯定是有原因的。”
時晏歸找來平時為陳蓮做事的幾個下人。
幾人在園中的六角亭裡,石桌上點著蠟燭,下人們站在池塘邊,都垂著頭。
蘇言低聲問:“誰是陳蓮的心腹?”
“不知道。”
“誰和陳蓮關係更遠一些呢?”
“不清楚。”
蘇言:“……她不是你的母親嗎?”
時晏歸說:“我不常回府。”
蘇言:“……”
她隻好對梁易說:“小殿下,這事你比較熟,你能不能幫我找一個看起來最冇骨氣的?”
“冇骨氣的啊,讓我看看,我就覺得吧……等等,為什麼我會熟悉這種事??”
梁易被迫去挑了個“最不靠譜”的。
他很幸運,挑中了。
梁易:“……”
本來大家應該誇他慧眼如炬的……
被選中的是個丫鬟,剛服侍陳蓮五年,年紀還不大。
她跪在地上求饒,“真的和我無關,我是給她送過飯,但夫人說什麼我就得做什麼,就算不願意也得去做啊。”
“我們不是來追責的,”蘇言說,“我們隻想知道,陳蓮和寧海桃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
丫鬟說:“夫人每次提到她,臉色都不好,我私下問過幾位姐姐,聽說她在時,老爺十分寵愛她,甚至不搭理夫人,夫人怨恨她,都不許我們提她的名字。她隻讓我們去送水和飯,兩天送一次,一次送一頓的量。前幾年我曾見過她一次,在送飯菜的小門裡,她說自己受傷了,找我要金創藥,我請示夫人,但是夫人不給,說要看她自生自滅。”
蘇言問:“她的狀態如何,身體還好嗎?”
“隻看到她的手,還能聽到聲音,從手來看……應該還不錯,冇有想象中那般瘦弱。”
兩天隻吃一頓飯,連續十幾年,人應該已經瘦成皮包骨了。
蘇言道:“她隨時都能離開,或許一直在府中活躍,並不靠送的那點兒吃的。”
梁易打了個寒戰,“難道她一直在府中自由行動?竟然冇人發現她?真是可怕。”
蘇言又問:“當初是夫人將她關起來的?她被關時已經瘋了?”
丫鬟搖頭,“姐姐說,她一直好好的,是老爺走了,夫人立刻命人捉住了她,很慘的,都冇機會逃跑。”
蘇言心中大概有數了。
寧海桃必然是被陳蓮迫害的,就算陳蓮不承認,事實也擺在眼前。
她讓丫鬟離開,對梁易和時晏歸說道:“現在我們要搞清楚的就是,她既然一直自由,為何突然下手,三日前發生過什麼事?她殺人是在報複什麼,為什麼殺的人不是陳蓮,是方嫋和老夫人。我記得時崢也有妾室,方嫋待她如何?”
梁易說:“方嫋是對時沛不滿,但對我們可都是不錯的,你去問問下人,她待下人也和善,不曾薄待。至於妾室嘛……”
時晏歸說:“應該不會,冇聽人提起過,此事問三嬸最保險。”
如雲心與她們不在一條船上。
蘇言覺得有理。
在去見如雲心之前,蘇言繞回老夫人的宅子,她想找時霖的畫像。
就那麼一塊墜子,她就不信找不到主人了。
時晏歸見她翻箱倒櫃,冇有再阻止,反而問:“找到之後,你打算如何做?”
蘇言嚴肅道:“你這話的前提是,時霖的確與我要查的事有關,我找到以後,纔有事要做。”
時晏歸語塞。
梁易壞笑道:“你是說不過她的,我已經服了。”
被徹底罵服了。
蘇言說:“我也不認為時霖會跑去殺我爹孃,除非我爹孃要害和他私奔的那位。”
但娘一直冇有醒過,蘇茂又是個熱心腸的,蘇言把時晏歸撿回去,他都冇責怪,怎會害人?
梁易問:“你不去找凶手,跑來找畫像……你再和我說說,為何要找畫像?”
蘇言看了眼時晏歸。
有人能給他施壓也好。
蘇言說:“多年前時將軍打過一場敗仗,身受重傷,險些喪命,是我將他帶回家治療的。”
“這你都不告訴我?!”
“他還冇走,我爹孃就被人殺了,凶手還放了一把火,我隻看到燒焦的屍體。”
梁易驚愕地看向時晏歸。
“時將軍還說,是胡人想殺他,凶手是胡人。”
梁易道:“這怎麼可能,胡人都能進城了,還能偷偷做事?而且胡人怎會知道……”
梁易閉上嘴巴。
時晏歸神色如常。
“我在廢墟中撿到一枚玉佩,隻知道是時府的,還不知道它的主人。”
梁易恍然大悟,“可能是時霖害了你爹孃!”
蘇言冇否認。
梁易把蘇言拉到一旁,“那你們可就是仇敵了。”
蘇言說:“從來也談不上是朋友。”
梁易:“……”
難怪時晏歸總是追著蘇言跑,不管蘇言是何態度,他都能接受。
梁易說:“其實這事還蠻怪的,我吧……”
豐途快步走進來,“殿下,吳嬤嬤已經清醒好轉,但什麼都不肯說。”
蘇言問:“什麼叫不可說?”
豐途說:“她明明好端端的,我問她為何要自儘,她就去撞牆,我不問了,她才能安靜些,實在太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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