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仵作靠心聲收服敵人 第101章 101 高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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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高宅
傍晚時分,
石爾才查出一些眉目。
京城的確有幾位年輕女子無故失蹤，但是在高宅失蹤的，隻有薛姚渝一人,
是薛姚瑩去報的官。
據說薛姚瑩報官時，還與其父起衝突,
一方要求報官，另一方要回家，雙方鬨得很不愉快。
至於其他失蹤女子，都與高宅無關。
石爾道：“這下你們相信此事與趙總管無關？”
梁易道：“說不定那些女子的爹孃都被收買,
誰敢和趙明德作對？”
“你！”
蘇言若有所思。
石爾不願與梁易爭辯,
轉而問蘇言，“你可還懷疑高宅？”
蘇言回過神,
道：“按照石侍郎查到的，高老爺一家雖然登記在冊,
但記載簡略,
連基本的容貌、身長都冇記錄,
這可不符合大周朝對於名籍登記的要求。”
石爾說：“他身份特殊,
戶部有所退步是正常的。”
“就算真的是依附趙明德的人,
朝中有那麼多官員都依附趙明德,
為何唯獨這位高老爺要隱藏自己的身份？而且他還隻是商賈,
並非官員。”
石爾神色複雜,
“你有冇有考慮其他可能性？”
蘇言：“願聞其詳。”
石爾深吸口氣,
眼中難掩苦悶與不甘，“不是要隱瞞,
而是不在意。”
蘇言道：“你是說，戶部官員辦事不用心？”
“不僅如此，這位高老爺恐怕也冇想過會有人查他,
”石爾說，“想做一個身份簡單得很，他若真的在做壞事，怕人去查，隨便做個假身份就好。”
但若確實在做壞事，又冇有作假身份，那便更可怕，他甚至懶得掩飾。
總結下來就是一句話，不上心，所有人都不上心。
大周朝若想延續統治，恐怕都不是扳倒趙明德那般簡單。
石爾暫時無法提供更多資訊，不過他答應幫蘇言留意高宅。
與石爾來往多了，梁易對他的印象也有所改觀，臨走前還和他勾肩搭背。
二人回到街上，蘇言才問：“你不討厭他了？”
“石兄蠻實在的，而且不畏權貴，難能可貴。”
石爾雖說是趙明德的人，但確實守信，蘇言看他也不像是助紂為虐的人，依附趙明德或許還有其他原因，這一點蘇言相信。
但是……
蘇言奇怪道：“你是怎麼看出他不畏權貴的？”
他們這幾日見到權貴了嗎？？
梁易：“他見了我從不害怕！”
蘇言：“……”
就不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嗎？
蘇言：“你說得對，小殿下又聰明瞭。”
“那當然！”梁易，“我可是智多星！”
蘇言保持微笑：他們小殿下，可真是文曲星下凡。
梁易要先送蘇言回宅子。
按照梁易的性子，他出入肯定都要馬車接送，但蘇言不想太高調，高調的人容易早死。
蘇言便告訴梁易，他們要體恤百姓，也要體恤馬。
戰時，戰馬難能可貴，怎能用馬來做些無用的事？他們走幾步就行了。
梁易深以為然，終於答應和蘇言一起低調做人。
蘇言倒不是阻止梁易去享受榮華富貴，畢竟人家真的是皇子，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真的繼承皇位——在他幾個哥哥都暴斃的情況下。
但京城形勢複雜，蘇言的身份又說不清道不明，她實在不想引人注意。
梁易借給她暫住的宅子，她都想退掉。
高宅的事暫時冇有眉目，豐途在衚衕裡攔住二人，給梁易帶來一則訊息。
豐途雖是侍衛，但也是梁易的侍衛，一身衣裳隻有顏色低調，料子可不便宜。
於是蘇言便看到看起來極為富貴的豐途對著下人模樣的梁易卑躬屈膝。
蘇言：“……”
豐途走後，蘇言問：“你們一定要在街上接頭？”
“是晏歸哥帶來的訊息，”梁易說，“渠南王要和晏歸哥見麵了，不在京城，秘密見麵，過幾日就走。”
蘇言奇怪道：“為何要特意通知你？”
此等大事，不該保密？
梁易嫌棄道：“我再怎麼說，手裡也有點兒人，他不在，我要保護二哥。”
蘇言明白了，“哦，原來是這訊息不怕泄露。”
梁易：“？”
蘇言朝他微笑。
通知給他的時間，大概也不真吧？
還故意提前幾天通知，生怕彆人不知道。
這傻孩子。
梁易也朝蘇言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
瞧瞧，他多厲害。
二人正詭異地互相微笑，忽然聽到馬蹄聲，有人騎馬疾馳而去。
蘇言盯著那人的背影看了許久，低聲道：“我見過他。”
梁易問：“是誰？”
“好像是出雲樓的人。”
梁易咬牙切齒，“又去替趙明德辦臟事……你認識的出雲樓的人，不隻有雲兄嗎？是雲兄過去了？”
蘇言搖頭。
她還見過出雲樓另一位兄弟。
“我記得他叫雲舟，”蘇言道，“我們跟上他，看看他要去哪兒。”
梁易問：“我確定一下，你剛剛是說我們要用兩條腿追上他四條腿的馬嗎？冇錯吧？”
蘇言：“……”
不會騎馬真是不方便。
蘇言道：“先走一走，他光明正大的也不躲躲，肯定有人能瞧見。”
二人邊走邊討論起雲舟。
“他可真是怪，出門做壞事，也不給自己起個名字，居然報真名，不怕被報複？”
梁易：“……雲舟、雲行這種名字，已經是代號了。”
趙明德喜歡咬文嚼字，這些都是他親自取的名字。
蘇言問：“就算是代號，卻能讓你們分清他們，不怕被捕？”
“有趙明德在，誰敢動他們？聽起來是荒謬，但趙明德做的荒謬事還少？民間連他的生祠都有。”梁易說，“出雲樓如今不如從前，他們行事已經低調，最高調時，他們可是頂著代號到處殺人放火，提著人頭去討賞的。”
蘇言的喉嚨忽然乾了，她沉默良久才問道：“……雲行也是？”
“隻要在出雲樓，就不可能白，”梁易道，“不過雲兄倒是做不出來討賞的事，他對銀子冇什麼興趣，他功夫格外好些，隻做些特殊任務，其他人難以完成的。”
蘇言問：“也包括殺人放火？殺的是……普通人？”
梁易道：“我從前覺得，時府都是好人，趙明德那邊都是壞人，但你也看到了，時府裡也有壞人，石兄看起來卻還不錯，哪有完美的好人？不過有些人即便不完美，即便出過錯，也肯定罪不至死，你和雲兄接觸要當心，我到現在都冇想通，他究竟為何去出雲樓？”
蘇言也想不通他為何要去出雲樓。
不過這些事，蘇言早就想到，也不驚訝。
二人沿路打聽雲舟的去向，一路來到偏僻的客棧，已經快出京城。
客棧多位於官道交彙處、驛站旁、城門外。
城門附近有家客棧倒是少見。
再往外走，要查傳。
客棧靜悄悄的，蘇言和梁易觀察半晌，在院外的水缸後發現客棧掌櫃。
他躲在水缸後瑟瑟發抖。
蘇言繞到掌櫃身旁，附在他耳畔幽幽道：“還有空房嗎？”
掌櫃臉色驟變，遇見鬼般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蘇言：“……”
她還有這本事？
好在她會救人。
蘇言掐住掌櫃人中。
掌櫃又被疼醒，他捂著嘴往後爬，“你、你你你……”
蘇言問：“樓上有人？”
掌櫃的驚恐點頭。
“何人？來做什麼？”
“……隻聽說是來找人的。”他不願多說。
梁易正欲表明身份，好叫他開口，就見蘇言取出驗屍用的刀，抵在對方脖頸處。
蘇言問：“來找什麼？”
掌櫃的：“……”
梁易：“……”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她竟然……
梁易左右看看，確認無人後擋在蘇言身前。
可彆叫其他人看到。
“我說我說，”掌櫃的指了指二樓，“他一來就將我趕出來，說是要找昨夜入住的客官，他住正中間的廂房。是昨夜匆匆來的，我本不想留他，但他給了好些銀子……”
蘇言問：“叫什麼？”
“這就不知了，隻知他姓劉，家裡應該有做官的，一身行頭看起來值不少銀子。”
梁易問：“姓劉的官？”
蘇言擡頭，“劉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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