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吸血鬼，網戀騙錢 第4章 第 4 章 夠辣嗎？嗯？
夠辣嗎？嗯？
三天後的晚上，寧爾坐在硬邦邦的木椅子上，盯著秒錶，親眼看著禁言期過去，手指一動，掐著點開啟緣來app。
這三天他雖然沒有工作，但也因此沒有消耗體力，整個鬼狀態還算不錯。
前天他剛剛喝了一整個血包，補給員說因為他是老顧客，除了500毫升的血袋以外，又送了寧爾一管小樣。
看來他雖然漲價，也不算壞人。
補給員說最近還有“人”找他買血包，問寧爾會不會也是吸血鬼。
寧爾果斷搖搖頭。
吸血鬼和人類世界有著嚴格的界限，為了彼此的安全考慮，除非有極特殊的事件，吸血鬼並不會冒然踏入人類社會。
況且，想要來到人類世界必須通過他家族裡那顆獨一無二的藍寶石。
藍寶石是在由父親母親親自保管的……
不對。
準確地說，應該是由伯爵先生和夫人親自保管的。
總之，人類世界不會出現很多吸血鬼就是了。
寧爾點開緣來列表，第一個赫然是那個灰色頭像的始作俑者。
使用者31980先生。
寧爾盯著那個頭像，磨了磨兩邊伸出來的小尖牙，手指猶豫了幾次，還是有點發怵，最終沒敢再給他發訊息。
先繼續騷擾10個小帥小美。
寧爾複製了一條[你好吖，我是可愛小耳朵]，然後開始一個個貼上。
照樣是沒有人回複。
寧爾稍微有些失落，但也不像第一次那麼難受了。
他都是被舉報過的鬼了，不回複又算得了什麼呢。
等了一會兒，手機出現“叮”的一聲，寧爾趕緊拿起來看，頭像是一個穿著橙色t恤的，用了橙子特效的可愛男孩子。
[小耳朵你好，我是小橙子]。
咦？又是男孩子？
寧爾快速打字回複：
[小橙子你好，你是男孩子嗎？]
小橙子：[對啊。我不是用得男頭嘛。你呢？]
寧爾：[我也是我也是。你……要找我做虛擬戀人嗎？]
小橙子：[大笑/大笑/我是0啊，難道你是1？]
什麼是0和1？
寧爾反應了一下，明白小橙子說得可能是賬號等級。
他點開自己的頭像看了一下，繼續回複：
[嗯嗯，我是1。]
小橙子：[……還真沒看出來。我和你是同行啦，也是來做虛擬戀人的，想問問你要不要□□。]
原來是同行啊。
寧爾暗暗鬆了口氣，看頭像小橙子和他年齡好像差不多大，又是同行，寧爾生出一點親切感：
[□□是什麼意思？]
小橙子：[就是解鎖進度條。不是需要五個不同的賬號送50塊的禮物嗎？我們互相送一下，哪怕隻能提現25，也能加快進度唄。相當於花25買個進度嘍。]
寧爾想了想，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雖然元之想讓他自己鍛煉進步，不過如果真按照他的速度，可能直到餓死在出租屋的那天也湊不到五個禮物。
[好……那你]
寧爾話還沒說完，小橙子一個淺水炮就已經炸在螢幕上了。
滿螢幕瞬間被漂亮的特效充斥滿，藍色的海水上，小炮彈一飛衝天。
哇~
寧爾由衷地哇了一聲。
原來這就是收到禮物的感覺嗎？
他趕緊退出界麵去看自己的賬戶界麵。
今日收益：25元。
天呐！
這個小小的數字，卻能換來2碗鴨血粉絲湯了。
寧爾被這種神奇的感覺衝得頭腦發暈，趕緊也點選錢包充值送禮物一條龍，給小橙子也刷了一個一樣的。
小橙子腦袋頂的進度條立馬被點滿：
[謝謝你小耳朵！我可以去直播室聊天啦！你也趕緊加油啊！我看你註冊也有幾天了，怎麼還是一點兒進度都沒有啊？]
小橙子的問題戳到了寧爾心窩窩上，他隔著螢幕委屈地打字：
[我前幾天被舉報了。]
小橙子：[啊？？你說什麼了？這麼猛的嗎小耳朵？]
緣來本來就是一個虛擬戀人深夜聊天軟體，都這個屬性了，對於言論的寬鬆程度自然比彆的軟體強一點。
不然怎麼戀？
而且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來聊天找樂子的，有誰會那麼無聊舉報來舉報去的？
親親小耳朵：[我……好像沒有說什麼吖。]
小橙子：[我也覺得你不像。這種人肯定是現實生活不滿。出門前因為上廁所誤公交車遲到了，通宵加班改出來的方案被領導當場撕碎揚了，在酒吧買醉喝了十個動力火車結果被要500塊報複社會的。]
寧爾：“……”
小橙子好像挺有生活的。
小橙子：[小耳朵，你想不想報仇？]
還可以報仇？
寧爾眼睛一亮，磨磨牙：
[想。]
小橙子：[我教你，你直接罵他，彆分句，一段罵過去，然後趁他反應過來之前就拉黑舉報一條龍。]
還要拉黑舉報啊……
寧爾：[真、真的嗎？]
小橙子：[這有什麼真的假的？你又不是來玩的，你是來賺錢的。他舉報你就是斷你財路。擋人財路就活該！！！]
小橙子義憤填膺教育完寧爾就去開聊天室了。
兩個人加了個好友，約好以後有機會再一起開聊天。
寧爾把對話切換到使用者31980先生上，對話還停留在那句[v我500，看小吸血鬼辣舞]上。
小橙子說得對，他就是壞人。
他一個吸血鬼，學辣舞容易嗎？
他一個吸血鬼，放下尊嚴，給網路上的人類跳舞容易嗎？
明明前一秒還在給他發親親/親親/的表情包，怎麼後一秒就舉報呢？
寧爾越想呼吸越重，心跳越快，他本不擅長和彆人吵架，但此刻，他覺得不能再這麼窩囊了，一定要把這件事解決掉！
寧爾眼一閉，心一橫，咬著嘴唇打字過去：
[對不起先生，50可以嗎？]
-
傅宴舟洗過澡，擦乾麵板上的水珠，赤著腳從水汽氤氳的浴室走出來，一絲不茍地裹好純黑色真絲浴袍。
係帶在腰間打了一個弧度對稱的結，將領子理得一絲不茍，吹乾頭發，戴上金絲框眼鏡，走出浴室。
樓梯的燈開著，傅宴舟下到二樓，王媽動作輕便地走上來，手裡拿著一台平板，輕聲道：
“傅總，小少爺已經睡著了。”
“嗯。去放書房吧。”傅宴舟說得是王媽手裡的平板。
“好的。給您準備了兩種安神茶，我一並送過去。您……還是要注意身體，早點休息。”
傅宴舟工作狂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隻不過最近越發嚴重，有時候半夜三四點書房還亮著燈。
傅宴舟沒換浴袍，直接進了書房。
處理了一小時內部檔案，夜色逐漸酣濃，一排排落地紅木書櫃的書房裡安靜到極致，傅宴舟關掉電腦，拿起了一旁的平板。
麵部識彆登入主頁，一大堆3歲兒童益智類小遊戲裡，赫然又出現了那個惹眼的丘位元。
傅宴舟皺眉，沉默了幾秒，用手指點進了這個陰魂不散的劣質軟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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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爾給使用者31980先生發完之後心裡又開始小忐忑起來。
他把列表對話人切換來，切換去，卻沒有繼續騷擾其他人的想法。
寧爾乾脆刷起了緣小圈，刷五分鐘，就要點回列表看一看。
看看他有沒有又一次被舉報。
沒有。
但也絲毫沒有要回複的意思。
他發現這個使用者31980先生其實有點奇怪。
他既沒有頭像，也沒有名字，寧爾這幾天才弄清楚，這是“遊客”，既沒有註冊也沒有充錢的意思。
也就是說，這個人其實並沒有想找虛擬戀人。
他來這個軟體，好像就是為了舉報寧爾一下。
不對，也許他舉報了很多人。
就像小橙子說的那樣，單純地報複社會。也許玩過幾次之後覺得無聊，早就已經把軟體解除安裝了。
如果真是這樣，寧爾就也不那麼恨他了。甚至過幾天也會忘掉這個數字先生。
哪怕他是第一個主動找自己聊天，還發了親親表情的人。
“叮——”
沒等寧爾再多想，手機裡忽然發出一聲訊息提示音。
寧爾切回列表裡一看，瞬間睜大了雙眼。
[未讀]使用者31980
寧爾趕忙點開訊息：
[多辣？]
嗯？
寧爾撓撓頭。
他發倆條訊息之前其實預想過使用者先生的回答。
比如，告訴他做人要誠實，不要裝小吸血鬼騙人。
比如，嗬，現在知道自己要500錯了？被我舉報不冤枉吧？
再比如，直接給他刷50塊禮物等視訊。
多辣……
寧爾耳朵有點發熱，他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極其普通的黑色短袖和短褲。
膝蓋上的淤青都還沒散去。
狹小潮濕的出租屋裡隻有一盞昏黃的台燈，四周牆壁都有掉皮泛黃的樣子。
寧爾看了看床頭那麵唯一還算白的牆，喉頭滾了滾，低著腦袋，心裡短暫鬥爭了一番，動了心思。
他爬上去，半跪在床上，舉著手機，開啟自拍模式對準自己。
他身上的黑色t恤已經因為經常洗變形了，寧爾手指微微發顫，就著寬鬆的領口，把t恤往下一拉。
肩上的麵板裸露在空氣中，寧爾另一隻手拿起手機，避開自己的臉，稍稍聳肩，讓鎖骨線條儘可能柔弱好看一點，對著那隻白皙的肩膀哢嚓來了一聲。
巨大的快門聲好像輕輕擊碎了寧爾的什麼心，他輕輕眯上眼，睫毛微微顫抖，彷彿不敢直視自己剛剛拍了什麼。
大概過了五六分鐘，在傅宴舟耐心耗光打算再度刪除軟體、永久性注銷平板的預設下載id時，來了一條訊息。
親親小耳朵：[圖片]
親親小耳朵：[夠辣嗎？嗯？]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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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爾：辣不辣？說話？傅宴舟，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