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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裡的重組家庭[六零] 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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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小娥兩兄妹進來的時候,
宋陽波正撕心裂肺咳嗽著,瘋狂吐嘴裡的殘渣,整張臉都通紅一片,
咳得都快窒息過去了。

他這次會來,倒沒想過馬上從宋靜男人手裡拿到想要的東西,就是想著借著“宋”姓的拉拉關係,先相處一段時間,
等獲得江湛生的信任後在做打算,畢竟他現在也不算最困難的時候,宋朗麗掉下他挖的坑,宋蒲這個當父親的總得給她擦屁股,
正好從他手裡拿得些好處。

所以這次來之前,
他還專門拎著兩三個果子。

像這種果子,他小時候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可現在給出去卻有些心疼。

不過也算江家人識相,
見到他一臉的熱情,即使是一個半大的小子,
進門先是搬椅子又是提來爐子,
緊跟著又是滿滿一杯熱水,
熱情的不得了。

自從身上打上“遺老遺少”的標簽後,他宋陽波哪有遇到這麼熱情地招待?那些奉承討好都隻存在記憶中,
難免讓他心裡有些膨脹。

尤其是那杯熱茶。

沒錯,是“茶”。

宋陽波一開始真以為水裡的碎末是碎茶葉,
眼神不靈光沒仔細看,
再加上身前的小子熱情招待,他還想著這趟來得值,他都好久沒嘗到茶葉的味道了,
當下吹了吹然後就滿滿灌了一大口……

入口就感覺不對勁,他隻當是茶葉放得太久,想想也是,江家算什麼東西,哪裡能有好茶葉?不像原先的宋家,價值一金的茶葉都是隨意擺在堂屋裡,他那時候年紀小都還不愛喝,等家裡落魄後想喝都喝不上。

他雖然嫌棄味道很怪,但沒打算吐出來。

都已經數不清好久沒嘗到茶葉的味道了,他得多回味一下,不然都快忘記茶葉是什麼味道,所以他非但沒吐還嚼了嚼茶葉……

嚼了兩下,宋陽波覺得不對勁了,就算他很久沒嘗過茶葉的味道,但茶葉嚼起來也不該是爆汁的觸感,還有一股子臭味。

等他定眼一看……

惡心的差點連膽汁都吐出來了,吐得咳嗽不止,整張臉憋得通紅,他邊咳邊罵著,“死咳咳死小子,你往裡咳咳咳放了什麼!”

江南陽答得那叫一個坦然,“蟲啊。”

水杯早已經丟在地上,他蹲下從裡麵扒拉出一條斷腿,一臉可惜著,“這大補呢!”

“……咳咳咳。”宋陽波氣得要死,舉手就想給他來兩下。

彆看江南陽小,但他可不是那種傻待著等打的性子,拉著小楊采就往旁邊一竄,對著他呲了呲牙,掄起邊上的木凳就砸了過去。

宋陽波被砸得慘叫一聲,還不做其他反應就被一腳踹到腰間,重重朝前撲去,摔個狗吃屎。

“狗東西敢在我家打人,老子踹死你!”江東陽是真氣得上頭了,管他宋陽波打什麼主意,但敢欺負他家的人,不揍一頓不夠他解氣。

門口的江小娥並沒有關緊院門,而是對著外麵的馮婆子道,“婆婆麻煩你去派出所報警,有柺子來我家拐小孩。”

“柺子?”

“誰是柺子?”

“哎喲,殺千刀的柺子,這種人就該死!”

院門口聚集著一群人,任誰臉上都是一副氣憤的樣子,有些甚至把鞋脫下來,對著裡麵被揍的人狠狠砸過去。

“不是、我不是拐嘶嘶嘶、
住手,住手!我是宋陽波,我是宋靜的主、呃,家、家唔唔唔……”

江東陽不等他說完,就將丟過來的鞋子往他嘴裡塞,“你還說不是柺子,老子都看到你要動手打我弟弟兒子了,你不就是想把他們打暈拐走!”

按小娥的意思往他身上先加個罪名,就能理直氣壯揍人!

就算最後宋陽波想找他們麻煩,他們也占理。

都占理了,江東陽又怎麼可能收手,哪裡疼就往哪裡下手,幾拳下去揍得連宋陽波連喊的力氣都沒了。

倒不是他有多強,而是宋陽波太弱。

這麼幾拳都遭不住,居然還敢跑到他家來打人。

“怎麼回事?”

“東陽,停手,先停手。”

派出所的人沒來,街道辦的賈主任和陳慧秀先來了。

兩人連忙上去拉勸,“夠了夠了,人都快揍得他媽都認不出來了,可真出個好歹,你也逃不脫。”

江東陽直起身子喘著氣,心裡想著程華在就好了,以往這種事他都隻要在旁邊呐喊助威,動手的人都是程華。

程華一拳下去頂他三拳,揍完也不至於像他這樣連氣都喘不過來。

“賈主任,我和大哥一回來就見這人對南陽和小楊采動手,我們都不認識他,他趁著我家一個大人都沒就來打孩子,不是柺子是誰?”江小娥開口解釋著。

“對啊,我也看到了。”馮婆婆說著,她心裡後怕著,“我看他穿得人模人樣還當是江家的親戚,哪曉得他們都不認識,剛進院子就見到他揮手要打人,一臉通紅猙獰的樣子,彆提有多嚇人。”

賈主任臉色變了,“真是柺子?”

“要不還是趕緊送去派出所吧。”陳慧秀臉帶憤恨,對這種柺子恨不得也來上幾腳。

“不是嘶……”地上的宋陽波動一動渾身就疼得直抽抽,“我是宋靜、是宋靜的親戚,我不是嘶柺子……”

“嗬。”江東陽冷笑一聲,“我親媽親戚早就沒了,敢問你從那座墳裡爬出來的?”

他倒不是亂說。

他媽要是有親戚,當年從宋家離開後就不會獨身一個人在嘉田生產大隊安家,也是多虧了她平日裡表現的夠狠再加上大隊長時不時幫襯一下,要不然她一個人的日子可不好過。

可就是因為她一個人,所以在外麵就得表現的狠辣一些,當年爸就是覺得媽這個性子能鎮得住家裡人,才眼巴巴湊過去的。

哪怕都姓宋,但他從不認為媽和他們這邊有名的大地主宋家是一家,從宋陽波口中聽到“親戚”兩個字他隻覺得可笑。

“真的,我也姓宋,宋陽波,我和宋靜真的是一家人……”宋陽波伸手指著旁邊的兩三個果子,“哪有柺子帶著禮上門?你們搞錯了,我真的不是柺子啊!”

“難不成真弄錯了?”

“宋靜就是老江前頭的媳婦吧?有可能真是一家人。”

“東陽,你彆是打錯人了吧?”

江東陽眼珠子一轉,跟著上前就掐著地上人的肩膀,將人硬生生給“拔”了起來,“哎喲,你說說你,既然是頭一回上門做客,好端端打我家孩子做什麼?”

反正這個鍋他不背,打了就打了,那都是宋陽波自找的,他絕對不擔一點責任。

直接把人往賈主任那邊一推,“賈主任,人你帶走吧。”

賈主任一愣,“我帶走?”

“您身為街道辦的主任當然得跟他做做思想工作,像這種上門做客就打孩子的行為可要不得,也多虧了是我力氣不大,換我家二弟在能直接把他打殘。”

江東陽撇撇嘴,“不好好教育一番,再來那麼一兩回他遲早被人打死,自己死了也就算了還害得彆人誤傷,您就行行好,帶回去好好教,可彆繼續害人害己了。”

“你……”宋陽波氣的話都說不過來了。

對麵的賈主任聽得眉頭皺起,倒不覺得東陽說的有什麼不對,甚至還很在理,本身就是一個愛教育人的性子,便重重點著頭,“你說的沒錯,這個宋同誌你無緣無故跑到人家屋裡打孩子,這種行為確實要不得。”

“是那臭小子……那水……”宋陽波想讓大夥看看那杯裝滿蟲子的水,結果轉頭發現水杯早就被清理掉了,他隻能咬著牙道,“那水裡有蟲子!”

“就算有蟲子掉進去你也不能打孩子啊?”

“南陽和小楊采多乖呀,你上門他們還倒水招待你,怎麼就錯了?”

“賈主任,像這種人你就應該好好說教說教!”

“對對,趕緊帶過去,他要不願意就把人送到派出所,沒道理打了孩子什麼處分都沒,他是哪個廠的?他要不聽就給他廠子裡寫投訴信!”

不管是哪裡,都少不了那些拱火的人。

主要宋陽波的做法也確實讓人挺生氣的,有什麼事和大人計較也就算了,結果趁著家裡沒打人的時候欺負孩子,這種人品性就不行,甭管是不是親戚都該好好教育教育。

就這樣,宋陽波什麼交情都沒和江家人扯上,被揍的渾身疼痛不止還被人一同押去街道辦受教育,這一趟完全就是白折騰。

江東陽見人走了後,就把院門給關上了,他問著邊上站著兩個小子,“他沒打到你們吧?”

小楊采還有一些沒理清,懵懂的搖了搖頭。

南陽憋著嘴,一臉要哭不哭的樣子。

江小娥見他這個樣子,神色上有些生氣,後悔剛剛沒跟著上前踹兩腳,“他打你了?”

南陽搖了搖頭,哼唧著,“我攢了那麼久的臭屁蟲,好心給他嘗嘗他居然全都給我潑了!”

“……”

“…………”

對麵的兩兄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臭屁蟲確實能吃。

蛋白質高,炸過之後一點臭味都沒反而特彆香。

但有些東西就算再香,他們都不會有任何興趣,恨不得再離遠一點。

剛剛潑掉的水杯是江小娥趁著其他人不注意收拾的,她眼睛尖,看到水杯裡殘留的東西就明白過來緣由,她很嚴肅地叮囑了一句,“你以後要是在飯菜裡亂加東西,以後的蜂蜜水彆想喝了。”

她不同情宋陽波的遭遇,誰讓那個人本來就不懷好心,但是她絕對不想和宋陽波有一樣的體驗,臭屁蟲這種玩意絕對不能出現在她的菜譜上!

江東陽有些一言難儘,“江南陽你是不是傻,這種東西怎麼能拿來招待客人?”

雖然用來招待宋陽波挺讓人解氣的,但這種事絕對不能再來第二次,誰知道下回來的是不是他們的親朋好友,可不想他們接過來的水杯中全是臭屁蟲。

江南陽梗著脖子,為自己辯解著,“我那是知道他是壞人。”

“……你真知道?”

江南陽緊張地抓了抓衣擺,可麵上一點都不怯,為了表示自己不傻還能經常有蜂蜜水喝,他重重地點著頭,“嗯!”

江東陽一臉狐疑,“我怎麼就不信呢。”

“不信就不信!”江南陽重重的哼了一聲,邁腿就跑了出去,沒一會就不見人影了。

江東陽撇了撇嘴,“這小子肯定在騙人。”

不得不說到底是親兄弟,江東陽還真猜準了,南陽當時可沒瞧出什麼好人壞人,真要覺得是壞人他也就不會表現得那麼熱情,之所以會把自己的“寶貝”都掏出來,那也是因為臭屁蟲都蔫兒吧唧的,家裡沒人願意吃也不讓他吃,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上門做客的客人,現在不拿出來總不能真等它們死了吧?

那可是他捉了好久才捉到,為此不惜和二蛋絕交了半天都沒捨得送出去的“寶貝”。

不過大哥都說他傻他居然不會承認,跑出去的南陽還覺得大哥不識貨,大補的好東西呢!

“以後得跟四姐說還是彆安排南陽做飯了。”江小娥寧願自己多被安排幾次下廚,也不想再吃南陽做的東西。

“你這個建議很好。”江東陽也是這麼覺得,誰知道那小子哪天會不會悄悄下料。

兩兄妹將院子收拾了一下,跟著江東陽就去了趟街道辦,好奇宋陽波是怎麼個受教育法。

他們街道辦的賈主任也是個奇人,一張嘴叭叭特彆能說,江東陽都覺得自己很話癆了,但是對上賈主任他唯一的念頭就是跑。

不過他去得有些遲了。

又或者說宋陽波的運氣挺好的,賈主任回到街道辦沒多久就被其他事兒給叫去了,宋陽波趁亂就跑了出去,本來是想著回去,但他又不甘心,這次上門什麼事都沒辦到還捱了一頓揍,三個果子也搭了出去。

他覺得有必要回去好好和江家的人再說說,誰讓他惦記宋靜的寶藏呢。

他堅信這個寶藏一定存在。

宋靜可不是尋常的丫鬟,她被買回宋家沒多久就被派到宋安嫻身邊伺候著,兩主仆可是在一起相處了十幾年,更彆說當初要不是宋靜,宋安嫻怕是都得死在土匪窩,就算不死也不知道會遇到什麼遭遇。

就憑這些,宋安嫻出海哪怕沒帶上宋靜,也會給她留下一些東西,那時候正是宋家最富裕的時期,哪怕隨手給出的一個物件都有可能是價值連城的古董。

宋陽波之前也不是沒打聽過,知道宋靜在那個特殊的時期把手上的東西都捐贈了出去,但他還是堅信沒有哪個人會蠢到把自己手上所有的東西都捐贈出去,肯定還會留下來一些。

而這些正好可以給他當作翻本的資本。

他已經想好了,在這裡耗下去日子隻會越來越差,等他拿到宋靜藏著的寶貝,再從宋蒲手裡坑一筆錢,他就想辦法也渡洋出去,在海外隻要他身上有錢還怕過不上好日子?

至於江家的人願不願意給他從來沒想過。

宋靜手裡拿著的東西本身就是屬於宋家,她不過就是宋家的一個丫鬟,他身為宋家旁支拿回來不是理所應當的事嗎?

帶著這個念頭,宋陽波又返回了小巷。

不過就在這時,他看到一個眼熟的人走進了江家的院子,“誰來著?怎麼感覺這麼眼熟……”

總覺得他在哪裡見到過剛剛進院的人,肯定不熟,不然他一定能馬上想起來,應該是見過麵但沒有……對了!是宋朗麗!

前些日子和宋朗麗在派出所鬨的時候,這人就跟著周家的人一塊過來,好像是宋朗麗未來的兒媳婦!

宋陽波皺著眉頭,嘀咕著,“怎麼回事,難不成宋朗麗也盯上了宋靜留下來的寶貝?不對不對。”

宋蒲雖然也是宋家人,但是他這一家的處境比他強多了,根本沒必要盯上一個丫鬟手裡的寶貝。

他突然攔住了邊上的小娃,問道:“剛剛進江家院子的女人是誰?”

二蛋瞅了瞅他,“你誰呀。”

“管我是誰,趕緊說!”

二蛋眼珠子一轉,“你給我糖,我再告訴你。”

宋陽波兜裡怎麼可能有糖,不過為了打聽清楚他還是掏了掏兜,可惜身上沒帶一分錢,隻能把其中最小的數額的兩角錢遞了過去,一臉肉痛的道,“她到底是誰?”

二蛋接過錢,緊緊抓在手心裡,然後昂著頭就大喊著,“江南陽,柺子又盯上你四姐了!快來呀,咱們把他押到派出所去!”

話音落下,從邊上的巷子裡突然冒出了一群孩子,為首的就是江南陽,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根木劍,一邊揮著一邊大吼著,“打柺子!打柺子!”

宋陽波被嚇得轉身就跑,跑的過程中沒站穩重重摔了一下,聽著後麵越來越近的聲響他都顧不上,手腳並用地往前爬了幾下,站起來後飛快地跑開了……

江東陽是在回來後聽說宋陽波又來了一趟。

不用想就知道他打聽程葒是為了什麼,“應該是認出你來了。”

“沒事,認就認出來唄。”程葒倒是不在意,她說著,“這幾天周婁舅家也因為宋陽波的事在煩,他就像甩不掉的鼻涕蟲一樣。”

具體的情況她瞭解的不多。

反正因為上回的事,宋朗麗一句話徹底傷了她女兒的心,這幾天周婁大姐一直待在周阿奶家,她經常過去探望,倒是和周婁大姐關係好了不少。

不得不說,周家的人除了宋朗麗會給她臉色看之外,其他人都挺好相處。

她繼續說,“他估計想從我這邊打聽些什麼,肯定不會亂來,你們就放下吧,要是真找過來了,我肯定第一時間跟你們說。”

“最好是這樣。”江東陽叮囑幾聲,“你以後去周家就讓周婁送送你,他沒空就找我,我時間多。”

他都想著要不要再找幾個朋友盯著宋陽波了。

說來他朋友多就是好,找了一些在盧老師老兩口周邊“講故事”,還能再找些人去做其他事,朋友多就是好啊。

不過聽完“故事”的黃婆子就沒那麼好了,本身今天還挺高興的,跟著去趟建莊大隊散散心,回來後看著天色還早她就出門轉悠,正好看到前方聚集的人群,本身就是一個愛湊熱鬨的人,她想都沒想就湊了過去。

結果半個小時後,她的心哇涼哇涼,回到家都有些心不在焉。

“水放在這裡了,你先泡泡腳,這天氣越來越冷,不泡暖和點你一晚上……老婆子?老婆子!黃大荷!”盧偉誌說了一通見人沒反應,轉過頭就見人坐在那裡發愣,他湊過去推了推,“怎麼了?怎麼回來就心不在焉的?”

黃大荷歎了聲氣,“你是不知道,我白天去湊了個熱鬨,聽他們說的事聽得心裡又氣又慌。”

盧偉誌笑著,“湊個熱鬨怎麼還把你自己氣到了?”

“你要聽了估計就笑不出來了。”

“喲?”盧偉誌不信,“那你說說。”

“油廠你知道吧?”黃大荷說著,“油廠有個七八十歲守倉庫的老頭,兩三天一直沒來上工,問他兒子,他兒子就說是病倒了起不來,想著讓孫子先接班頂著……”

“這事不稀奇啊。”盧偉誌聽著,機械廠也有類似的人,乾不動了、年紀大了,都是子孫來接班。

“對啊,不稀奇。”黃大荷歎了聲氣,“老頭的一個工友覺得不對勁,就去他家探望探望,這才發現哪裡是病倒了起不來身,分明是病了後被鎖在了柴房,不給吃不給喝,就想著等他死了,家裡的孩子能接他的班……”

盧偉誌這會是真的笑不出來了。

他沒跟老伴說,其實這兩天他也聽了不少這類的事。

兒女不孝,當父母的不教不掰正,嘴裡說著教不了管不了,其實就是變相的縱容,最後遭罪的就是晚年的自己,七老八十了,兒女真要狠心他們連反抗都反抗不了,就像老伴嘴裡說的老頭,隻能在柴房等死。

他敢肯定,如果真有這麼一日,高眉絕對狠得下心,那盧建國呢?他的親兒子會怎麼做?

他想盧建國一定什麼都不會做。

沒錯,什麼都不做,他和老伴要真的被高眉關在柴房,盧建國還是會像以前一樣,一聲不吭,要麼垂頭喪氣站著、要麼坐在門檻上抽著煙,好似什麼都管不了,隻能忍著受著。

一開始他還挺心疼,畢竟是自己兒子,覺得他夾在中間也挺無奈。

可經曆的次數多了,他才知道高眉一次比一次過分的原因不是因為她,也不是因為他和老伴,而是因為盧建國的默許。

他的唯一的兒子,親兒子啊。

默許自己的媳婦對他們的怒罵,恨不得吸儘他們的血液……

而這一切收益的是高眉,也是盧建國。

盧偉誌突然一手抓著老伴的手,很是決絕的道:“老婆子,你說以後的日子就咱們兩好不好?”

黃大荷頓了頓。

隨後反手抓著他的左手,笑得有些苦澀,“你這話說得……好像咱們家還有其他人似的。”

早在盧建國結婚後,這個家就隻有她和他了。

最初逢年過節還會來看望一下,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除非有事那家人才會上門,嘴裡說著探望,其實就是來提要求。

就連盧佺,也是在中專學了機械後,才會常常過來。

來也不是想念他們,而是為了他的工作安排,等老頭子給他找了師傅,擠進機械廠的圈子,來往的就少了。

這不,他們回來這些日子,除了高眉來吵來鬨的時候,他們父子什麼時候來看望過?

早在很久很久,這個家就隻剩下他們兩個老家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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