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與奶糖 27看得緊
27看得緊
許喆放輕了聲音,小警員整理資料的空檔,他問:“你不來局裡啦?”
“嗯。”左瞰臨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笑:“小孩兒看得緊。”
“啊……”許喆恍然大悟,“這就不奇怪了,這就不奇怪了。”
不過,他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管得住左瞰臨的行蹤,之前基地醫生堵門口求他彆出去都沒攔住他去做任務。
“他這麼粘你嗎?”
左瞰臨也有些納罕,但他一般懶得去思考這些細節,人就在他腿上窩著,想做什麼,後續會有什麼發展,他應著就是。
“繼續,彆聊沒用的。”
許喆:“……”他就多餘關心他的感情生活!
溫存這一覺睡得很舒服,姿勢也越來越放鬆,到後來就摟著左瞰臨,整個人趴在他身上,睫毛微微顫動著,身體舒展開,偶爾還蹭蹭男人的肩頭,更像小奶貓了。
許喆能看到鏡頭這邊的情景,覺得也問得差不多了,就很有眼色地結束通話了視訊。
左瞰臨把人抱著,躺在沙發裡,他核心很穩,挪騰輕飄飄的少年時沒有弄醒他。
低頭就能看到溫存窩著領口敞開裡麵露出來的白皙鎖骨,還有若隱若現的點梅。視線是垂直的,所以許喆那種角度看不見。
左瞰臨覺得有些口渴,但水杯離自己太遠,就算了。
少年麵板非常白,是健康的奶白色,到底是年輕,嫩,水靈,又天生膚白貌美,像個小瓷娃娃。估計小時候長得就像,能掛上c國牆上的年畫裡。
左瞰臨看出他沒睡好,不僅口腔潰瘍,眼底還有淡淡的烏青。現在吃完午飯,扒著自己,一睡睡到傍晚。
溫存醒來,已經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他躺在沙發上,整個人像八爪魚一樣摟著左瞰臨,一多半的身體都壓在他身上。
男人仰麵躺著,手裡拿著手機放在臉前,正靜音玩消消樂。
溫存嘴裡發出了幾聲黏黏糊糊半夢半醒的夢囈聲,哼哼唧唧,像撒嬌。
左瞰臨消消樂玩不下去了。
他垂眸看向溫存,“醒了?”
溫存含糊地應了聲,還有些懵,又蹭了男人兩下。
“醒了就下去。”
“……嗯?”溫存迷茫地看向左瞰臨。
“不想下?那就坐上來。”
這回溫存聽懂了。
他徹底清醒,一骨碌爬起來,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呆呆地看向左瞰臨。
“睡傻了?”
溫存搖頭,“我、我……”
他像突然想起來什麼,趕緊去拿手機。
果然,裡麵有一堆未接電話和微信訊息。
大凱:曠課?點名了啊哥
大凱:替你答到了,躲過一劫
大凱:人呢?
大凱:臥槽!失蹤!
大凱:下午也不來?
大凱:我和井雨去找你!
井雨:大凱說你上下午都沒去上課,我們打算去找你
井雨:我們快到了,如果你在家,敲門彆被嚇到
最後一條訊息就在十幾分鐘前,算算時間也該到了。
念頭剛落,敲門聲就響起來。
溫存之前就和他們說過地址,因為有室友的緣故,劉凱樂和井雨商量著不要貿然拜訪,得找個適合的機會。但這次溫存一天沒動靜,他們坐不住了,乾脆直接過來,反正也不遠,慢慢悠悠走十幾分鐘,快走用不上十分鐘。
“我朋友來找我,我忘了回複訊息,他們擔心我。”溫存問左瞰臨:“我可以給他們開門嗎?”
左瞰臨下巴衝門擡了下,示意他去開門。
溫存把門開啟,兩人還拎著水果,溫存看了眼,草莓和車厘子,這個季節最貴的。井雨甚至拎了一瓶酒,溫存不識貨,但他認識井雨,這小子很富。
“水果收了,酒拿回去。”
井雨噗嗤一笑:“存哥,你是不是看扁我了?”
他眨眨眼,“我送左哥的,快讓讓,他在嗎?”
“在的。”
劉凱樂:“行,那我倆進去。”
溫存給他倆拿拖鞋。
“你小子為啥不去上課?”劉凱樂:“老井說過有人跟蹤你的事兒,還以為你出事了。”
“誰跟蹤他?”
“左哥好!”倆人頓時乖巧起來,井雨說:“之前存仔說感覺有人跟蹤他,但找不到人,後來我也蹲了幾回,都沒看見,我倆就想著晚上送他回來。”
左瞰臨點頭,沒再說話。
井雨把酒放在玄關,“左哥,喝嗎?”
左瞰臨眯了眯眼,語氣似笑非笑:“送這麼貴,有事求我?”
溫存想,男人是識貨的,果然很貴。他和井雨相處一直沒涉及到錢的事兒,出去吃飯他也經常請客,井雨從沒故意在錢這方麵顯擺,分寸感把握的十分到位。
他也不是亂花錢的人,有需要錢的地方自己就做一做家教兼職賺到了。
“嗐!沒彆的事兒,這不是希望左哥照顧照顧存仔嘛!”
“不送也照顧。”
溫存抿抿唇,“多少錢呀?”
井雨:“沒多少。”
溫存看向左瞰臨,“你告訴我。”
左瞰臨看了他一眼,“羅曼尼康帝,三十萬左右。”
溫存一愣,看向井雨:“你瘋了?”
雖然知道對井雨來說這個錢可能不算什麼,但他們之間沒必要送這麼貴的東西吧?
“家裡拿的。”井雨說道:“我也挺難的,送更貴的怕左哥不要,便宜的又怕他看不上,唉,我糾結死了,希望左哥不嫌棄吧。”
溫存嘴角抽搐。
劉凱樂:“他現在倒真像個二世祖了!存仔,你彆太在意價格,他老爸藏酒太多了,聽他要送朋友,樂嗬嗬開了酒櫃隨他挑呢。”
溫存:“我沒有能回禮的……”
左瞰臨:“龍飛集團?”
井雨一愣:“對!”
他爸叫井龍飛,他叫井雨,他還有一哥哥,叫井風,風雨能助力龍騰飛的更遠,他爸一直希望他們能成為井家企業的優秀繼承人。
井雨不疑惑左瞰臨知道他家,他能查左瞰臨,對方自然也能查他,而且自從得知左瞰臨可能來自特殊部門之後,他覺得左瞰臨吊打虞誠也毫不稀奇。特殊部門的人都是豪門座上賓,更何況是左瞰臨這種一看就頂尖的,四方巴結都未必巴結得到。
左瞰臨點頭,“鞋穿好了麼?穿好彆站門口。”
他一己之力把話題帶過去了,溫存便沒再繼續酒的話題,隻是心裡還惦記著怎麼處理酒的後續,他沒錢回禮,也不知道怎麼還這瓶酒的情誼,畢竟井雨什麼都不缺。
幾人落了坐,又快到了晚飯時間。溫存本打算點外賣的,但介於這倆人又是關心他又是帶禮物來,他不好意思拿外賣應付,“我去做飯了朋友們,你們吃什麼?如果你們不想吃我做的,就點……”
“吃吃吃!我他媽狂炫!”劉凱樂差點站起來:“我等這一口等了18年了!”
井雨:“居然還能點菜?我就說這趟沒白來!”
左瞰臨饒有興致看他倆:“你們以前沒吃過?”
“沒有啊。”劉凱樂毫無戒備地說著:“沒什麼機會啊,而且以前存仔也不做飯,他懶得弄,要麼泡麵要麼點外賣了,每次找他聊天他都問我們外賣吃啥。”
左瞰臨:“這樣啊。”
溫存:“……”
他還能放心去做飯嗎?這倆人會不會一會兒把他老底都掀翻?
廚房距離客廳挺遠的,他進去就啥也聽不見了,他心裡怎麼這麼忐忑呢。
但他還是去做飯了,他中午吃完就睡,還睡一下午,一點運動沒有,這會兒做飯正好順帶著消化一下。
他體質一般,代謝也遠遠不如天賦異稟又飽受特殊訓練的左瞰臨。
他看三人坐在客廳裡,非常和諧地聊天。劉凱樂不跟他生分,自己來冰箱拿可樂水果,溫存順手把水果切了盤,中午那些已經被楚擾吃完了,他都沒來得及收拾。
“你為啥沒看微信?”
溫存不總看微信,但像這種一天不看的情況還是少見。
“睡著了。”
“居然是這種原因?”劉凱樂非常憤怒:“這種原因你弧我一天!”
溫存遲疑道:“那我……給你加個鴨腿?”他準備做啤酒鴨。
“老井沒有吧?”
“隻有你有。”
“行,我好了!”
溫存:“……”
挺好哄的。
劉凱樂美滋滋端著果盤回去了。
溫存笑了笑,同時提醒自己,下次一定要記得看手機,不能讓朋友擔心。不是大凱管得寬,而是他幾乎不會曠課,這次確實反常。
劉凱樂端著一堆東西回去,就看井雨趴在地上,麵紅耳赤,左瞰臨輕飄飄用一隻胳膊就把他製住,在地上怎麼都起不來。
井雨嘗試了很多次,咬牙切齒麵色猙獰,脖子上都起了青筋。
劉凱樂:“豁。”
“大凱快來幫我!咱倆二打一!”
“不。”劉凱樂:“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他媽的。”井雨罵了句:“小子,幫我打贏他,送你一台車!”
劉凱樂乍一聽雙眼一亮,然而很快清醒過來,“兄弟,就算你讓我繼承你爸的家產,我也打不贏他。很有誘惑力,但凡換個人我就擼袖子了。”
他說著,不緊不慢坐下來,吃草莓看戲。
這個場麵對比非常慘烈,井雨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左瞰臨眼皮都沒擡一下,依舊懶洋洋活像下一秒就會睡著。他一隻手箍住井雨兩隻腕子,很隨意地蹲著,一條腿卡著井雨膝蓋。井雨無論如何就是使不上力,起不來身。
又過了幾分鐘,他終於絕望了,“我認輸,左哥,我認輸。”
左瞰臨鬆開人,坐回沙發上。
劉凱樂:“所以這是啥情況,老井,你已經膨脹如斯了嗎?”
幾分鐘前,井雨正在問左瞰臨格鬥技巧,他好不容易逮到機會,不問白不問,男人也不藏拙,給他講了一些經驗方麵的內容,這正是他們這些業餘愛好者最缺的。
他問左瞰臨怎麼把人一招製服,如果沒有絕對的力量壓製,能不能靠技巧。
左瞰臨告訴他,那得需要自身的反應能力,必要時要掌握一些xue位知識,還要對力道的把控非常精準,有時過高過低都無法達到效果。
井雨聽的很認真,就想現學現賣一下,想出其不意地偷襲左瞰臨。他毫無征兆出手,男人不緊不慢,整個過程非常平靜,非常平靜地讓他毫無還手之力。
井雨爬起來,又重新坐在地上緩了半天。
劉凱樂:“你傻了嗎?懷疑人生了嗎?”
“你說你偷襲誰不好,你偷襲左哥,那不是純純送菜嗎?”
井雨:“行,下次偷襲你。”
“你也打不過我啊,你說你連我都打不過,還越級挑戰。”
井雨心有餘悸地坐回沙發,他和劉凱樂也battle過,但絕對沒有這種被完全壓製毫無反抗能力的感覺。左瞰臨製住他時,他有種那根本不是人力的恍惚錯覺,他覺得那強悍的力道就像某種大型的機器,在一瞬間傾軋過來,而且相比於機器,左瞰臨還多了一種野獸般的危險,讓他渾身汗毛都豎起來,冷汗爭先恐後從毛孔裡冒出。
他知道這些特殊部門的兵都是人形兵器,不能以常理對待,今天終於見識到了。
“彆逼逼了。”井雨擡眼皮看劉凱樂,“這麼好的機會,你不去跟左哥學學經驗?”
“陪練不能找相差太多的。”劉凱樂明顯比井雨懂點兒。“左哥沒有陪你玩兒的意思,不然你能一招都撐不住嗎?你不如去和傅嬴虞誠練。”
井雨徹底泄了氣,把這破話題翻過去,“左哥,和存仔相處的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