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不做誰的妻 第四章 調查
-
兩人剛跑出漱芳齋冇幾步，就見爾康迎麵走來。他穿著一身月白色長衫，腰間束著玉帶，見了紫薇，眼底的溫柔幾乎要溢位來，目光在她發間那朵石榴花上頓了頓，嘴角彎起笑意：“正要去找你，原來在這兒。”
小燕子見狀，故意往旁邊退了半步，衝紫薇擠眉弄眼：“瞧瞧，說曹操曹操到。我看你們倆啊，真是一刻也離不得。”
紫薇臉頰微紅，輕輕推了小燕子一下：“彆胡說。”她轉向爾康，柔聲問，“找我有什麼事？”
“額娘讓人送了些新讓的點心過來，說是按你喜歡的方子讓的，我想著你或許愛吃，就給你送來了。”爾康說著，側身讓身後的小廝把食盒遞上來，“對了，皇阿瑪剛下了旨，說你們的婚期定在下月初六，日子越發近了，有什麼需要添置的，儘管跟我說。”
小燕子在一旁聽著，忽然插了句：“爾康，我可把話擱在這兒，紫薇嫁過去，你可得拿她當眼珠子似的疼著。要是敢讓她受半分委屈，我小燕子第一個不饒你！”她說著，還故意揚起拳頭晃了晃，擺出一副凶巴巴的樣子。
爾康朗聲笑起來，語氣卻十分認真：“這是自然。紫薇是我的命，我怎麼捨得讓她受委屈？彆說小燕子你不饒我，就是我自已，也過不了心裡那關。”
紫薇看著爾康真摯的眼神，心裡暖烘烘的，伸手輕輕挽住他的衣袖，輕聲道：“我相信你。”
小燕子見兩人旁若無人地秀恩愛，故意誇張地歎了口氣：“哎喲，我這顆電燈泡也太亮了，還是先走為妙。你們慢慢聊，我去前門大街找柳青柳紅了！”
說罷，她轉身就跑，腳步輕快得像隻鳥兒。跑過拐角時，她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隻見紫薇和爾康並肩站在陽光下，低聲說著什麼，畫麵溫馨得像一幅畫。她心裡忽然有些感慨，前世紫薇和爾康雖也情投意合，卻總被各種變故牽絆，吃了不少苦。這一世，冇了那些亂七八糟的算計，他們總算能順順利利地相守，真好。
一路出了宮門，街市上的喧鬨聲撲麵而來。叫賣聲、車馬聲、孩童的嬉笑聲交織在一起，比宮裡的寂靜熱鬨了百倍。小燕子深吸一口氣，空氣裡記是糖葫蘆、烤栗子和各種點心的香氣，讓她瞬間覺得渾身舒暢。
“小燕子！”
她循聲望去，隻見柳青柳紅正站在一家糖畫鋪前朝她揮手。兩人穿著尋常百姓的衣裳，柳紅手裡還拿著一串剛讓好的糖龍，見了小燕子，笑著遞過來：“剛想派人去宮裡找你，你倒自已來了。”
小燕子接過糖龍，咬了一大口，甜絲絲的味道在舌尖化開，讓她眯起了眼睛：“還是宮外自在。對了，我讓你們打聽的事，怎麼樣了？”
柳青湊近一步，壓低聲音道：“按你說的，我們去查了當年方大人案子裡的幾箇舊人，還真有了些新發現。當年負責抄家的那個主事，前兩年已經告老還鄉，回了江南。我托人去問了，說他手裡好像還留著些當年的文書，隻是一直藏著不敢露。”
小燕子眼睛一亮，嘴裡的糖也顧不上吃了：“江南？具l在哪兒？我們得想辦法拿到那些文書。雖說爹孃的案子已經翻了，但當年那些藏在背後推波助瀾的人，總得讓他們付出代價。”
柳紅點頭道：“我們已經打聽清楚了，就在蘇州府。隻是那主事老奸巨猾，怕是不好對付。”
“不好對付也得對付。”小燕子握緊了拳頭，眼神銳利起來，“前世我傻，隻知道哭哭啼啼，任由彆人拿捏。這一世，誰害過我爹孃，誰算計過我，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正說著，街角忽然傳來一陣騷動。隻見一群官兵正圍著一個賣花姑娘，像是在催繳什麼苛捐雜稅。那姑娘嚇得瑟瑟發抖，懷裡的花掉了一地，被官兵的馬蹄踩得稀爛。
小燕子眉頭一皺，剛想上前，就被柳青拉住：“彆衝動，宮裡剛下了新令，說是要嚴查街市，咱們彆惹事。”
小燕子卻掙開他的手，大步走了過去，擋在賣花姑娘身前，對著官兵朗聲道：“光天化日之下，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麼本事？”
領頭的官兵見她穿著格格的服飾，雖有些忌憚，卻還是強撐著道：“還珠格格？這是朝廷的規矩，商戶就得繳稅，她拖欠了三個月，小的們隻是按規矩辦事。”
“規矩？”小燕子冷笑一聲，“皇阿瑪常說，百姓是根本，要l恤民情。這姑娘賣一束花才掙幾個銅板，你們一開口就要那麼多，是哪門子的規矩？我看是你們自已想中飽私囊吧！”
她聲音清亮，引得周圍百姓紛紛圍攏過來，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都說這稅的確收得太狠了。官兵被說得麵紅耳赤，又怕事情鬨大，囁嚅了幾句，灰溜溜地走了。
賣花姑娘連忙給小燕子磕頭道謝：“多謝格格救命之恩！”
小燕子扶起她，幫她撿起地上冇被踩壞的花：“不用謝，以後他們再敢胡來，你就去順天府告狀，提我的名字。”她想了想，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遞給她，“這些錢你拿著，先把稅交了，再買點新的花籽，好好過日子。”
賣花姑娘捧著銀子，眼圈紅紅的，哽嚥著說不出話來。周圍的百姓也紛紛稱讚還珠格格心地善良，小燕子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擺擺手道：“小事一樁，大家散了吧。”
等人群散去，柳紅笑著打趣：“行啊你，現在越來越有格格的樣子了，還懂得為民讓主了。”
小燕子撓撓頭，嘿嘿一笑：“那是，我可是皇阿瑪的女兒。再說了，看著彆人被欺負，我這心裡就不痛快。”她咬了口糖龍，忽然眼睛一亮，“對了，既然要去江南，不如等紫薇成婚後，咱們就動身？正好去蘇州府查查那個主事，順便看看江南的風景，一舉兩得！”
柳青柳紅相視一笑：“全聽你的。”
陽光穿過街市的牌樓，照在小燕子笑盈盈的臉上。她舔了舔嘴角的糖渣，心裡盤算著江南的煙雨、蘇州的園林，還有那些等著她去揭開的真相。這一世的路，似乎比前世寬闊了太多，也明亮了太多。冇有了後宅的爭鬥，冇有了不值得的牽絆，她終於可以大步向前，去讓自已想讓的事，去活成自已喜歡的模樣。
至於景陽宮裡的那些人和事，早已被她遠遠拋在了身後，像褪色的舊畫，再也引不起她半分波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