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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小詩仙 第161章 莫非是仙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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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少爺,不是我不願相信……隻是這東西,還不足指甲蓋大,其中既無藥材,也無補料,它當真有用嗎?”

韋方將那紙張攤開,目光在其中小藥丸上來來回回。

不說見過這東西,他甚至從來都沒有聽過這樣的說法,哪有在如此高燒的情況下,服用這小小一粒,就能在一炷香之內退燒的?

哪怕是奇珍如山的大乾帝宮,也找不出這樣的寶物吧?

韋方兀自兩邊眉毛擰成了一條線。

“韋大夫,事態緊急,正如你方纔所言,若是不能儘快為祖母止住高熱,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江雲帆見他猶豫,心中焦急萬分,忍不住出聲催促。

這江家府邸上上下下,真正能被稱作好人的實在不多,而老夫人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位,她往日裡對原主和江瀅這對兄妹更是疼愛有加,關懷備至。

如今繼承了這具身體與記憶,江雲帆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這位慈祥的老人就此遭遇不測。

然而,以他現在被逐出家門的尷尬身份,想要堂堂正正地再入江府,必定會受到重重阻攔;即便僥幸能夠進去,恐怕也不會有任何人相信他手中這顆來曆不明的“丹藥”能夠救命。

因此,他眼下能寄托的全部希望,都落在了眼前這位跛腳大夫的身上。

“實不相瞞,江府上下正為這事鬨得沸騰。”

麵對江雲帆的催促,韋方搖頭歎息。

“早前我在裡麵聽見老爺子放話,家中誰能請來良醫治好老夫人,誰就能拿走他手裡三成的產業!”

“這會江三爺已經去請梁大師了,二公子急得不行,若我再去一趟依舊無果,恐怕他不會輕易饒我……”

聽到這話,江雲帆立刻明白了。

怪不得江元勤剛才怒火滔天,對著韋大夫拳打腳踢,原來是所請醫者的診治結果,將會影響到家產的繼承。

想到這他立馬正了正臉色:“韋大夫且相信我,這藥隻要一到,定會病除!”

韋方的臉上寫滿了糾結與掙紮。

相信江雲帆?這話若是讓旁人聽去,恐怕會成為整個淩州城最可笑的笑話。

淩州城誰不知道江家三少爺不學無術,一技無長?他也不是沒學過醫,以前江家還特地請了醫師到府上授業,可學了半個月,硬是連基本的幾種藥材都分不清楚。

這樣一個人,現在卻信誓旦旦地說自己的藥能輕易化解連眾醫都束手無策的高熱,誰敢信?

韋方敢信!

他思來想去,若自己此番拒絕三少爺,萬一老夫人真有個閃失,恐怕這輩子都問心有愧了。

而如果去了,就算這藥無效,那他頂多也就是受一頓毆打。

況況且,這三少爺就算再紈絝,也斷然不至於拿自己親祖母的性命來開玩笑。或許,他此次離家遠遊,當真在外麵獲得了什麼不為人知的奇遇,才得了這能夠瞬間退燒的靈丹妙藥。

就好像此刻停在自己腳邊,那造型奇特、生有兩個輪子的古怪器物,方纔隻聽“嗡嗡嗡”一陣異響,便如鬼魅般從遠處疾馳而至,瞬間竄到了自己身後,這東西同樣是韋方此生從未見過的神奇造物。

“好!”

一念及此,韋方不再猶豫,猛地一咬牙,重重地點了點頭,“我這就回去!”

他小心翼翼地摺好那張寫滿密文的紙,將這顆被稱作“特效藥”的奇特丹丸鄭重地放入懷中貼身藏好,隨即轉過身,拖著那條不便的腿,一瘸一拐地朝著江府大門的方向毅然折返。

“哥,阿婆她……真的能好起來嗎?”

江瀅仰著小臉,滿是擔憂地望著韋方遠去的背影。

“會的,咱們找個地方安心等著。”

江雲帆伸出手,溫柔地摸了摸妹妹的小腦袋,用堅定的語氣安慰著她。

隨後,他帶著江瀅和墨羽在附近尋了一處僻靜的街角,從這個位置,恰好能將不遠處的江家大門完整地收入眼底。

倘若府內有任何情況發生,他們便能第一時間察覺。

……

韋方雖然腿腳不便,一路走得顛簸踉蹌,但憑著醫者的身份,還是頗為順利地再次進入了江府。

他穿過一條幽深的迴廊,沒走多遠,便迎麵又撞上了臉色陰沉的江元勤。

“你還回來做什麼?是嫌剛才的打沒挨夠嗎?”

江元勤一張臉上怒意未消,眼神中滿是不耐與輕蔑,“都是為了請你這個庸醫而耽擱了寶貴的時間,結果你卻毫無用處!現在我三叔已經親自去請梁大師了,有那位神醫出手,這裡已經沒我們什麼事了!”

當聽到“梁大師”這三個字時,韋方的眼中頓時閃過了一絲恍然與敬畏。

的確,那位梁大師乃是整個淩州城公認的第一神醫,不僅醫術登峰造極,據說還知曉一些尋常醫者聞所未聞的奇妙異法。隻是他出診的費用高得嚇人,且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尋常人就算捧著金山銀山也極難請其出山,可一旦他答應出手,那便意味著無論多麼棘手的病症,基本都能迎刃而解。

在淩州本地所有醫者的心中,梁大師這個名字,就是“妙手回春”的代名詞。

然而,韋方隻是短暫地猶豫了片刻,臉上便重新浮現出堅定的神色,他拱手道:“還是勞煩二公子讓我再進去看一看吧,此番我帶來了一味良藥,自信能夠快速為老夫人止熱退燒。”

這藥究竟有沒有效,韋方心中自然也是一點底都沒有。

但他一想到自己既然已經答應了三少爺的囑托,若是這粒關乎老夫人性命的藥不能及時送到,那他此生都將良心難安。

“你這才走了多大會兒工夫,就找到良藥了?”

江元勤上下打量著他,臉上寫滿了毫不掩飾的懷疑。

“這是我……從一位世外高人處僥幸得來,二公子,時間緊迫,還請立刻帶我去為老夫人退熱!”

韋方刻意隱去了江雲帆的存在,畢竟江家明令禁止三少爺返回淩州,此時多說一句話,恐怕都會節外生枝。

江元勤聽聞此言,眼神微微一動,陷入了短暫的思索。

雖然他壓根不信韋方口中的“良藥”能有什麼用,但轉念一想,讓他試一試也並無損失,萬一……萬一這藥真把老夫人的病給治好了,那自己豈不就成了這場家產爭奪戰中最大的贏家了嗎?

於是,他不再多言,隻是朝韋方遞去一個“跟上”的眼色,隨後便立刻轉頭領路,快步將其帶到了江家老夫人的居所。

此刻,老夫人的臥房之內已經站滿了人,氣氛凝重得幾乎讓人喘不過氣。

老夫人靜靜地臥病在床,麵色潮紅,雙目緊閉,也不知是沉睡了還是已經陷入了昏迷。而江家的老家主江崇業,以及他的長子江宏、三子江勳及其家眷,全都神色凝重地圍在堂中。

除此之外,在床榻邊上,還坐著一位年約六旬、身著錦袍,身後領著一個伶俐侍童的老者,他神態間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傲然之氣,此刻正閉目凝神,為床上的老夫人細細診脈。

“敢問梁大師,我夫人她的情況究竟如何?”

那老者,正是眾人翹首以盼的傳說中的梁大師。

此時此刻,江家之主江崇業早已沒了往日的威嚴,他將姿態放得極低,一張因焦急與恐慌而顯得毫無血色的老臉上,寫滿了懇切與哀求。

“這個嘛……”

梁大師緩緩睜開眼睛,微微歎了口氣,隨即搖了搖頭,神情肅穆地說道:“老夫人的情況頗為複雜,高燒持續半日不退,神誌已然有些喪失了。”

說著,他轉過頭來,目光掃過在場的江家眾人,一臉嚴肅地宣告:“江老爺,依老夫之見,夫人的病,恐怕不光是尋常傷風感冒那般簡單,或者說……其病症的起因,根本就不是病!”

江崇業聞言,整個身子都控製不住地劇烈一顫,失聲問道:“不是病?”

“不是病,那又會是什麼?”

梁大師那一臉嚴肅認真的模樣,配合著他那石破天驚的論斷,顯然是將所有在場的人都給徹底嚇到了。

排行老三的江勳連忙快步上前,滿臉擔憂地追問:“還請大師明示!”

“渾身持續高熱,那隻不過是表象罷了。”

梁大師半眯著雙眼,用一種深沉的語調緩緩答道,“我方纔為老夫人把脈之時,察覺到她體內氣脈紊亂,更有血液淤積之象,此等脈象,絕非病症所致,反倒更像是一種……內傷!”

“內傷?”

此話一出,猶如平地驚雷,全場皆驚。

江家眾人頓時麵麵相覷,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老夫人平日裡深居簡出,在府中更是時刻都有下人精心照看,連尋常的磕碰摔倒都極少發生,又怎會無緣無故地多出什麼內傷來?

“尋常的體熱發燒,絕不會似這般頑固不退,若是運氣好些,哪怕隻是用一條浸濕的毛巾敷在額上,也能有所緩解。”

梁大師稍作停頓,目光如炬,繼續分析道:“但諸位應該也都親眼看見了,老夫人的狀況,無論你們嘗試了何種方法,都無濟於事,這便是因為內傷導致了氣血阻塞,從而迫使體內高熱不消!”

“定是被老二家那兩個該死的蠢貨給活活氣出來的!”

長子江宏瞬間找到了發泄口,他勃然大怒,指著屋外便是一通咬牙切齒的臭罵,“尤其是江雲帆!那個一無是處的廢物……”

誰知他話音未落,江元勤恰好領著韋方匆匆走到門口,迎麵便被父親的手指幾乎戳中了鼻子。

父子二人目光相交,皆是眉頭一皺,但都默契地沒有在此刻發作。

江元勤快步進屋,繞過眾人,來到江崇業身邊躬身作揖,急切地稟報道:“阿公,韋大夫回來了,他說還帶來了一味能夠快速退燒的良藥!”

“能夠快速退燒的良藥?”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

那梁大師更是眯眼看著蹣跚進門的韋方,目光帶著審視。

“哼。”

他嘴角輕蔑一撇,“庸醫!”

“……”

韋方這會已經走到了屋內,梁大師這句“庸醫”聲音不小,恰好讓他聽了個著。

但即便如此,他也隻是尷尬地低了低頭,麵對這種聲名遠播的醫道大家,被訓斥兩句,也完全不敢反駁。

好在此刻,江崇業及時將目光投了過來。

“韋大夫,你帶了什麼藥?”

韋方連忙上前抱拳:“是一種小小一粒,服下之後,一炷香之內便可退熱的藥丸!”

“一派胡言!”

江崇業尚未答話,梁大師便大喝一聲,“老夫行醫數十載,從未聽說過有什麼一粒退熱的藥丸!”

眼看韋方麵露慚愧,而他依舊怒目而視:“行醫者,當腳踏實地,堅實自身,莫要去圖什麼捷徑!”

“望聞問切,更應診察仔細,胡亂應對隻會害人害己!”

“受教。”韋方繼續把頭埋低,不敢再多說一句。

這時梁大師轉頭看向江崇業,一臉鄭重道:“江老爺子,若想退熱,隻需用針灸打通經絡,當場見效。”

“還請大師立刻行針,事後定當重金酬謝!”

“好!”

梁大師伸手一招,那隨行的侍童立馬送來醫箱,從中取出一套銀針。

經過消毒之後,梁大師即刻開始施展手法,為江老太來了一番針療。

江家眾人都守在周圍,一個個伸長脖子張望。

江勳更是無比得意地瞥了大哥一眼。

梁大師隻要出手,就沒有治不好的病,這次他是贏定了!

江宏自然不服,卻也沒有辦法。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之後。

梁大師針灸完畢,抬手拔掉所有銀針,再次用手背試探江老太額頭。

然而這一摸,卻把自己嚇一跳。

“這……這怎會如此?”

梁大師一臉怪異地站起身來,皺眉瞠目。

奇了怪了!

按照以往的慣例,每當他為病人施針之後,體熱都會迅速減輕,可這次非凡不減,摸著竟似在反增?

見他這模樣,江崇業頓時也慌張無比,趕忙也伸出手來,放在江老太額間一試。

下一刻連忙收回手去。

“這這……梁大師,我夫人還是不見好轉啊,這應當如何是好?”

“老夫人發熱多久了?”梁大師轉過頭來。

“從昨夜到現在,就一直沒停。”

梁大師立刻皺緊了眉頭:“如此長時間,若再一直這樣持續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說著,他起身開始在屋內來回踱步:“這絕不是尋常風寒,可奈何針灸又完全無用,怎麼會這樣……”

見此一幕,江崇業明白了,但也懵了。

明白是知曉這次夫人危在旦夕,而懵則是連梁大師都束手無策,他不知道這病應當如何解決。

“不如……還是試試這藥吧。”

就在這時,韋方弱弱的聲音在房間角落響起。

他剛才一直縮在此處,默不作聲。甚至就連看到梁大師的針法有幾處紕誤,也未曾開口指出。

因為先前他也為老夫人診過脈,這發熱絕不是因為什麼內傷,所以針法是對是錯,都不會影響最終的結果。

江家眾人此刻也才意識到,還有一名大夫在場。

江宏順勢開口:“眼下已經拖不得了,梁大師施針無果,現在又沒有彆的辦法,倒不如就讓韋大夫試試!”

梁大師一臉嫌棄:“哼,歪門邪道,他若能靠一粒藥解決老夫人的體熱,往後我便稱他為大師!”

“沒錯,哪有一粒藥就退燒的說法?”

儘管江勳等人反對,但架不住江崇業在著急之下,把心一狠:“行了!韋大夫,那就麻煩你立刻用藥!”

韋方點點頭,按照江雲帆的說法,讓人準備了溫和的白開水。

隨後從懷中,取出那粒紅白分明的小藥丸。

“這……是藥?”

在場沒有任何人見過這樣的東西。

在他們的認知裡,藥不應該是各種藤草結絨,或是滋補的物材嗎?就算是藥丸,那也是烏黑一團,哪有長這樣的!

不過奇怪歸奇怪,事已至此,也沒人再阻攔韋方,反倒是讓丫鬟按照他的指示,用溫水混著那藥丸,一並灌進江老夫人嘴裡。

“記住我說的,若是服完藥依舊無效,我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江元勤壓低聲音,狠狠瞪了韋方一眼。

後者則默默攥緊手指,隻能把希望全寄托在三少爺身上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尚且不足半炷香時,江崇業便伸手探了一下,而後雙眼瞪大,整個人渾身一顫。

“這……當真退熱了!”

“退熱了?”

梁大師也挑起了眉毛,連忙邁步來到床前,將老太太手腕上的脈搏輕輕一把。

下一刻,身體竟直接往後一跌,坐倒在地。

一張臉上,寫滿了十足的驚恐。

怎麼會這樣?

怎麼可能這樣!

這纔多長時間?江老夫人的高熱不僅退了,更是直接退到了常人水平,甚至看老夫人眼球轉動,已然要蘇醒了。

難道說這小小一粒藥丸,當真有如此強大的功效?

又驚又恐的何止江家人與梁大師。

帶藥進來的韋方本人,同樣呆呆愣在原地,渾身僵硬。

三少爺給他的,莫非是仙丹?

……

江府門外,街巷口。

正守在角落等待的江雲帆,忽而覺得大腦一片清明。

熟悉的感覺來了。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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