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蛇王:蛇妃乖乖給我抱 第197章 一個荒誕的夢3
一個荒誕的夢3
她正在門外,開啟箱子開始收拾東西,然後她的腳步聲朝臥室走了過來。
淩小兔手腳並用地爬到床底下,床單是層層厚重的蕾絲,沒有人能看見她。
她安靜地趴伏著,床底一片黑暗,隻有邊角透出隱隱的光線,勉強能看清周圍的東西。
她聽到外麵的人放好了箱子,然後坐到床上
她能感到床鋪下陷了一點兒接著那人像脫了力般倒在那裡,她聽到他輕輕的歎息。
那聲音聽上去很年輕,很疲憊。
他也會像管前任家那樣死去嗎?
淩小兔想,前任管家叫仁川是三年前來到德馨城堡的,當時他身邊還帶了個女兒,兩人都為找到了這個工作而高興。
但後來那女孩失蹤了,據說是城堡陰影處的妖怪把她拖走吃掉了,這讓管家越來越憔悴,她是他唯一的陽光。
某天晚上,他感到不太舒服,早早上了床,到了晚上時,他感到饑餓和空乏,他吃了五人份的晚餐,夫人特地囑咐他不用起床,儘情休息。
可暴飲暴食並沒能拯救他,他因為體內的疼痛慘叫了三天,然後就死了。
去收拾他屍體的醫生在門口吐了,收拾的女仆說的看來死的真的很慘。
他是被從蟲子從內部吃空了,蟲子吃了整個城堡的食物,然後從裡麵吃掉了它們的宿主,一群貪婪的吞食者
她感到精神恍惚了一下,很久以前,似乎曾經有人這麼稱呼她
她手邊個黑點在輕輕蠕動,她好奇地靠過去,想看看那東西是什麼。
那是一隻蟲子。
它的半個身體陷在洞裡,看上去比螞蟻大一點,頗富攻擊力。
一個像仁川衣服上的孔那麼大的洞,但那應該是在布料和木頭上,而不是在堅硬的石頭地板上呀!
它晃動著兩隻邪惡的前螯,嗅著外麵的空氣。
淩小兔湊過去,那東西似乎感覺到他的到來,越加賣力地擺動著難看的前肢,似乎在毫不畏懼地宣戰。
淩小兔朝它做了個鬼臉,那東西的鉗子揮得更起勁兒了,簡直是挑釁,淩小兔想,她惡向膽邊生,準備伸手把它碾死。
她伸出手,正在這時,說不準是某種第六感,她停了一下,感到另一隻按在地上的手不太對勁兒。
地板該是冰涼平板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坑坑巴巴的感覺。
她慢慢拿開手,頭皮發麻地看著掌下的東西。
在她手掌下的陰暗處,密密麻麻布滿了蟲洞,無數隻蟲子探出腦袋,朝她敵意地擺動前螯,彷彿有意識一般,自成一個軍隊。
人類的力量在它們攻擊下,如紙張一般薄弱。
淩小兔嚇得跳起來,腦袋差點兒沒磕到床鋪,不然非被床上的家夥發現不可。她捂著自己的嘴,把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硬生生嚥了回去。
她緩緩退回黑暗的角落,希望不要被這些蟲子大爺盯上。
這時,她聽到床上的人坐了起來,淩小兔滿懷希望地祈求他能出門轉一轉,好讓自己從床底下爬下來,跳窗逃走。
可對方一點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她聽到他洗了臉,脫了衣服,把帶來的衣物掛好,然後又躺回了床上。
淩小兔絕望地趴在那裡,和一群蟲子對峙,生怕它們突然發難,把自己生啃了。
可是那些東西似乎不太喜歡白天,瞪了她一會兒,便一隻隻鑽回了洞窟。
乖蟲子,淩小兔想,謝天謝地。
但誰知道它們會不會突然變卦,然後把自己轟出它們的地盤呢,淩小兔提心吊膽的趴著,等著上麵的人睡熟好偷偷溜出去。
她一點也不想在這裡待到天黑
不過,同樣托他睡得不實在的福,他隻睡了四五個小時就又坐了起來
淩小兔當時正餓得半死,忽然聽到頭頂一陣聲音。
她立馬如蒙大赦,聽到那人坐起身,似乎就這麼下了床,拉開了窗簾,然後大概在對著窗戶那看著陽光發呆。
又過了一會兒,她聽到他赤著腳離開了臥室,客廳傳來倒水的聲音。
多半喝了水他還會回來,淩小兔從床底下爬出來,如她所想,窗戶果然沒關手腳並用地爬上窗戶,回過頭時,房門半開著,她看到客廳裡一個黑發年輕人的背影。
他果然是黑發的,他的眼睛也是黑色的,肯定不會有錯。
我怎麼會知道?
淩小兔想,但又不確定是不是早上從女仆那裡聽來的,軒轅玄天放下杯子,轉過身,淩小兔一個慌亂,從樓上跌了下來。
她重重地摔在了下麵的玫瑰花叢中,臉上和手上被劃了不少血口子。
她並沒有看到那位年輕管家的臉,隻記得那個高挑的身影,睡眠不足讓她有些疲憊,但如同夢境中那般,他骨子裡如標槍般筆直和高傲。
她坐起身,感到手上有些疼,她看著手掌上被玫瑰刺劃開的血痕,血跡顯得怵目驚心。這讓她感到奇異的震驚。
她已經很久沒看到自己流血了
可流血是正常的事,為什麼她會感到奇怪?
她會流血,流得太多她會死沒錯,這就是現實。
在夢境中,自己絕不會偷進彆人的房子,一不小心從窗戶掉下來,摔了滿手的血,她正在現實中,遠遠沒有夢境中那麼強大,走錯一步,就是不可挽回的死亡。
她歎了口氣,把玫瑰花叢扶回沒有人從窗戶上掉下來蹂躪過的樣子,準備離開
她湊過去,發現那是一隻晚歸的蟲子,它正順著牆縫溜進那個洞口。
那就是幾分鐘前,她在軒轅玄天的床底下看到的蟲子。
它遠遠不像自己想像中那麼小,露出洞口的隻是它的冰山一角,淩小兔渾身冷汗地想,那是隻像娛蚣一樣長的蟲子,正緩緩地回到洞穴,光是她看到的,就有半尺來長。
陽光照著穴口,幾乎能看到它身體裡蠕動的內臟,顯得惡心又怪異。
淩小兔小心地觀察著它,沒有發出聲音,她可不敢低估它們的智商,直到它消失,她才悄悄把洞穴扳開了一點。
然後她撿起一小粒石頭,丟了下去,把耳朵貼過去傾聽。
石子滾下的聲音持續了很久,直到慢慢變小,消失。
這下麵很深,比我想像中要深得多,淩小兔想,這些蟲子是從地下來的。
但現在可不是合適的時間,她坐起身,環視了一下週圍,小心地用玫瑰枝把洞口蓋好,然後離開。
臨走時,她又忍不住抬起頭看那扇窗戶,身居危地的管家已經關了窗,她依然沒有看到那個黑發年輕人是什麼樣子。
雖然她對這個從沒見過也沒有交往的年輕人有著清晰的印象他黑發黑眼,還總是穿著黑色的衣服
不,他並不總是穿著黑色,可是他整個人是黑色的。
他總顯得很危險,周身流動著隨時能致人死命的氣質。
但當熟識以後,卻會發現那些和他外表截然不同的東西。
她轉身離開,發覺自己在強烈思考之後,肚子居然發出咕咕的聲音。準備去找點兒食物。
他們還會再見麵的,她想,黑暗吞噬下了軒轅玄天這樣的人。
就算有一天他真出了什麼事,那也將是融解在明亮和純粹之中,黑暗從來都不是他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