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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紅顏 第121章 這跟那事差著十萬八千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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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娘,你們彆催了!”陳紅臉漲得像塊燒紅的烙鐵,聲音帶著幾分急顫,“飯後我單獨跟娘說這事。”

陳父和陳母對視一眼,見女兒吞吞吐吐的模樣,心裡的焦灼更甚,像揣了團火燎得慌。

可陳紅把話說到這份上,兩人也隻能各自歎了口氣——陳父自顧自地低頭喝著酒,一句話也不講;

陳母心裡則猛地咯噔一下。上次大女兒陳青也是這般神色,單獨跟她說了自己的事,自那以後,全家便遭了罪似的,厄運接連不斷。如今二閨女又故態複萌,一種不祥的預感順著脊梁骨往上爬,涼颼颼的。

“咱陳家這是造了什麼孽,怎麼淨遇上這些倒黴事?”陳母望著桌上沒怎麼動的年飯,眼前晃過陳青的影子,想到自己和大女兒還在承受陳家旺的搓磨,如今二閨女又這般模樣,心口像被鈍刀子割著,一陣陣抽搐。

一家人浸在沉甸甸的沉悶裡,味同嚼蠟地吃完了這頓本該團圓熱鬨的中午飯。

陳父自始至終沒怎麼說話,隻是悶頭灌了不少酒,一杯接一杯,酒液順著嘴角往下淌也渾然不覺。

飯一吃完,他便搖搖晃晃站起身,腳步虛浮地挪到炕邊,倒頭就睡,鼾聲很快在屋裡響起,卻壓不住空氣中的滯重。

陳母喉嚨裡呼嚕作響,胡亂收拾著碗筷,碗碟碰撞的細碎聲響,反倒襯得院子更靜了。

她心不在焉地擦乾淨灶台,轉頭就拽著陳紅往廚房裡走,壓低聲音,語氣滿是急切:“快跟娘說說,那男的是誰?多大年紀了?難道……難道又比爹孃歲數還大?”

“娘,您說啥呢!”陳紅急得擺手,話到嘴邊又頓了頓,“那男的……你們其實認識。”

“我們認識?”陳母眼睛倏地瞪大,滿臉錯愕地望著女兒,“能給你安排吃皇糧工作的,那可都是大人物——縣革委會的領導、科委辦局的人,咱一個都不熟啊!咱就是普通小老百姓,哪攀得上那層關係?”

她下意識地搖頭,心裡亂糟糟的,“要是說認識,倒也不是全然不認得——報紙上印著的那些造反派頭頭,樣貌倒是見過,可那些人又不認識咱,而且都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主,怎麼會無故幫咱陳家?難道……”

陳母的心猛地一沉,後半句話卡在喉嚨裡不敢往下想——難道女兒又遭了這些人的毒手?

她越想心越亂,胸口像被什麼東西堵著喘不過氣,攥著陳紅胳膊的手都在發顫,“到底是誰啊?快說!你可把娘給急瘋了!”

“他、他就是縣醫院的高大壯啊!”陳紅結結巴巴地說道,臉頰漲得通紅,“娘,您忘了?就是我姐生孩子那陣子,忙前忙後幫襯咱們的那個高大壯!他和我姐是同學,小學、初中的時候還到咱們家玩過呢!他說能幫我安排工作,而且……而且我哥和我姐夫的工作,也是他爹幫著安排的呢!”

陳紅抬著下巴,語氣裡帶著幾分炫耀,這話讓陳母剛平複的心又猛地一沉。

“高大壯?”陳母愣了愣,隨即眉頭擰得更緊,“你說你姐夫和你哥的工作,全都是他爹幫著安排的?可我們不都一直以為,那是畜生陳家旺幫的忙嗎?怎麼會是他呢?”

“不、不是的娘。”陳紅垂下眼睫,聲音低了下去,帶著幾分羞赧,更藏著難言之隱。

“其實,我哥和我姐夫的工作,真是他幫著促成的。”她斷斷續續地說著,把姐姐陳青當初與高大壯的糾葛、以及陳軍和史海波工作的來龍去脈,含糊其辭地講了個大概。

那些不便明說的手段,她隻能輕輕帶過,臉頰卻紅得快要滴血——畢竟當初能讓高大壯托父親高愛江安排工作,姐姐確實用了些見不得光的旁門左道。

“這、這怎麼可能?”陳母眼神裡滿是驚疑,盯著陳紅追問,“你姐模樣周正,高大壯也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夜,就真沒發生啥?難道是高大壯故意胡說,想壞你姐的名聲?”

“娘,大壯哥沒瞎說!”陳紅急忙擺手,聲音都拔高了些,“他說那天晚上喝多了,醉得人事不省,是我姐的朋友小兵、小武——就是常來咱家的那倆——把他扶回宿舍的。第二天醒過來,就看見我姐一絲不掛地睡在旁邊,還說……還說我姐右**上有顆紅痣呢!”

陳母渾身一僵,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大半。

女兒身上的隱秘,做孃的怎會不知?那顆小小的紅痣,是陳青打小就有的記號,外人根本不可能知曉。

她重重歎了口氣,胸口像被什麼堵住,悶得發慌:“原來你哥和海波的工作,是你姐使了手段,讓大壯托他爹給辦的。”

陳母臉上的焦灼稍緩,新的困惑卻又冒了出來,“可那高大壯當初要是因為你姐記恨咱們家,怎麼會願意再幫你安排工作呢?”

她不解地望著陳紅,眼神裡滿是疑惑。

陳紅的頭垂得更低了,手指不安地絞著衣角,聲音細若蚊蚋:“因為……因為我現在和他處朋友了,還、還發生了關係。”這話是她鼓足勇氣說出來的。

“啥?!”陳母像是被驚雷劈中,眼睛猛地瞪圓,剛剛懸著的心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聲音都變了調,“你和他處朋友了?還……還做了那種丟人的事?”

陳紅紅著臉,咬著唇輕輕點了點頭,聲音帶著幾分怯弱,也藏著辯解:“是我在縣醫院照看我姐那陣子,大壯哥就注意到我了。他說我長得周正,性格也好,慢慢就對我上了心。”

“有一次晚上,我在醫院守著我姐,姐的婆婆來得遲了些,我往家趕的時候,天都黑透了。路上撞見兩個醉漢,喝得東倒西歪,見我一個姑孃家就上來拉拉扯扯,嘴裡還說著不乾不淨的渾話。”

她攥緊衣角,想起那晚的情景,聲音還帶著幾分發顫,“就在我嚇得沒處躲的時候,大壯哥突然從後麵衝了上來,二話不說就和那兩個醉漢扭打起來。為了護著我,他腦袋還被其中一個醉漢拿磚頭砸了一下,額頭上縫了足足好幾針呢。”

陳紅抬手比劃著額頭的位置,眼神裡滿是後怕,也藏著幾分感激:“我認出是他,趕緊扶著他往醫院跑。我問他怎麼會在這,他才說早就注意到我了,知道我每晚要在醫院照顧我姐,之後還要回家,怕我路上不安全,就悄悄跟在後麵留意著,剛好撞見醉漢欺負我,就立刻上前了。那些天他因此也住了院,我一邊照看我姐,一邊往他病房跑,給他端水換藥。”

她的聲音放柔了些,帶著少女懷春的羞澀,“聊著聊著,他就問起我的情況,還主動說起他和我姐以前的事,還說當姐初托他父親幫忙招工,本來要的是一男一女兩個名額,最後卻換成了兩個男的,他一直挺納悶的。我就把事情經過跟他說了。”

陳紅垂著眼,語氣裡帶著點不好意思:“大壯哥聽了,說我這心思難得,對我更上心了。他有文化,說話都文縐縐的,人長得也精神,是真的對我好,我不知不覺也就喜歡上他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幾乎細不可聞:“就在醫院那段時間,我們……我們就發生關係了。”

“啥?!”陳母如遭雷擊,往後踉蹌了一步,扶住灶台才站穩,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你、你這孩子!怎麼能這麼不檢點?才認識多久就做這種事?你……你真糊塗!”

她的聲音又急又響,帶著恨鐵不成鋼的痛心,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就是那天晚上,我在姐病房裡守到後半夜,她婆婆來了換我歇著,我就去了大壯哥那兒。”

陳紅的聲音細得像蚊子叫,頭埋得快貼到胸口,“他拉著我的手,然後就……就親了我。我當時腦子一懵,也沒推開,不知不覺就回親了他,然後……然後就那樣了。”

“你、你……”陳母氣得嘴唇發抖,揚起的手在半空中僵了半天,終究還是捨不得落下,重重地拍在了自己大腿上,“你傻啊!人家是大學生,端的是鐵飯碗,爹孃都是當乾部的,家世那麼好,怎麼會真心看上你?看上我們這種小老百姓家的姑娘?”

“他就是玩玩你罷了!”陳母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幾分淒厲,“等他膩了,還不是說甩就甩?你一個姑孃家,把身子給了人家,以後還怎麼嫁人?誰還會要你?”

“娘,不會的!”陳紅急忙抬頭,眼裡含著淚,“大壯哥說了,他會對我負責的,他說要娶我!”

“負責?”陳母冷笑一聲,眼角的皺紋擰成了疙瘩,“你這孩子,太沒社會經驗了,人心險惡你懂不懂?你姐當初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嗎?”她重重歎了口氣,語氣軟了些,帶著一絲僥幸,“就那一次,之後沒再犯糊塗了吧?”

“怎麼可能就一次……”陳紅的聲音更低了,臉頰卻燙得驚人,“後來我們又……又發生好幾次了。而且我這陣子總覺得惡心,渾身沒力氣,我、我甚至可能懷孕了……”

“啥?!”陳母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雙腿一軟,差點癱坐在地上,指著陳紅的手指不住地發抖,“你、你真是不知羞恥!醫院是什麼地方?那是公共場合啊!你們竟然敢在那兒一次次胡來?護士不查房嗎?被人看到了,你這輩子的臉麵往哪兒擱?”

“有、有一次真被護士撞見了。”陳紅縮著脖子,聲音又慌又軟,卻透著股僥幸,“我們趕緊分開躲了躲,那醫生看了我們一眼,居然笑著說了句‘不好意思,你們繼續’,轉頭就走了。”

“啥?!”陳母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下巴差點掉在灶台上,“醫院裡的人都這麼開放?這種事撞見了居然還說這話?”

在那男女授受不親、作風問題能壓垮人的年代,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她忽然心裡咯噔一下,盯著女兒泛紅的臉,像是想起了什麼,也顧不上母女間的羞澀,急聲道:“你跟娘說實話,你和高大壯到底是怎麼‘發生關係’的?”

陳紅的臉瞬間紅透了耳根,手指絞著衣角,半天憋得說不出話,最後才猶猶豫豫地囁嚅:“就、就是他把舌頭伸到我嘴裡,我也、我也伸到他嘴裡,來回攪動……這不就是發生關係了嗎?”

“傻閨女!”陳母抬手戳了戳她的腦門,又氣又好笑,“這叫親嘴!哪能算發生關係?跟那事差著十萬八千裡呢!”

“不對啊!”陳紅滿臉疑惑,“嘴唇碰嘴唇纔是親嘴,我們這樣明明不一樣……”

“不一樣也不是那事!”陳母壓低聲音,臉上也泛起紅,“發生關係是……是下麵的事。”

“下麵?下麵哪有啥地方能……”陳紅眨巴著眼睛,一臉茫然。

文革歲月裡,性是天大的禁忌,書本上絕口不提,學校課堂隻講革命道理、階級鬥爭,爹孃更是把這事當成見不得人的醃臢事,連提都不肯多提半句。

姑孃家的生理常識,全靠長輩含糊其辭的幾句叮囑,唯有等兒女要結婚了,才會在婚前幾日悄悄拉到跟前,紅著臉說些皮毛規矩。至於更深的道理,便再也不肯細說了,全靠自己體驗。

陳紅便是這樣,隻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卻不懂身體的界限,連深吻與肌膚之親的區彆都分不清,以為嘴唇的糾纏,彼此的依偎,便是天大的越界,便是世人避之不及的發生關係,甚至還能因此懷上孕。

陳母咬了咬牙,也顧不上害臊了,把男女之事的關鍵悄悄跟女兒說了。

陳紅聽完,臉燙得能烙餅,埋著頭跺腳:“原、原來是這樣……那我之前咋會像姐那樣嘔吐呢?”

“準是吃壞東西了!”陳母鬆了口氣,連忙追問,“就吐了那一次,後來沒再犯了吧?”

“是、是的。”陳紅點點頭。

“那你跟小高處物件,為啥要瞞著全家?非得偷偷跟我一個人說?”陳母皺著眉,滿心不解,“這麼大的事,不該藏著掖著啊!”

陳紅的頭垂得更低了,聲音帶著幾分難言之隱:“是大壯哥不讓聲張……他說,我姐當初為了給我和我哥弄招工名額,也算是委屈了自己,赤身裸體地睡了一夜,纔算求到他爹的門路。”

她頓了頓,聲音更低,“大壯哥說,這事要是傳出去,對雙方都不好,所以咱們得瞞著,等我工作定下來,他說再挑明婚事。”

“你和他的婚事一旦挑明,往後你姐跟他碰麵,不得尷尬死?”陳母眉頭擰成疙瘩,語氣裡滿是擔憂,“畢竟他倆那晚光著身子在他屋裡待了一宿,那可是抹不去的事兒!”

“就是因為這事兒,我才沒法跟家裡說啊!”陳紅急得眼圈發紅,雙手比劃著,聲音裡滿是難言之隱,“他和姐都那樣了,如今我再跟他處物件,這讓我咋好意思和家裡人開口?我怕姐和你們都不同意啊”她垂著頭,肩膀微微發顫,“所以我一直瞞著,連提都不敢提。”

陳母緩過神,又想起方纔的疑問,眉頭重新擰起:“可他家能同意你們倆?他爹孃一個是商業局局長,一個是教育局科長,都是體麵的乾部家庭,他跟你姐有過那樣的糾葛,他爹孃不恨死你姐了?大壯到現在都還沒跟家裡提你倆的事,是不是他對你們的關係心裡也沒底,咋就敢打包票說他爹孃會同意呢?”

“大壯哥說了,我姐是我姐,我是我,他知道我跟姐不一樣。”陳紅抬起頭,眼裡帶著點底氣,也藏著幾分羞澀,“當初招工名額,我主動讓給了哥,他一直誇我品性好、心腸善,說就稀罕我這股實在勁兒。”

“可你們倆的事他還沒跟他爹孃說,你的工作咋就能落實?”陳母依舊不解,追問著關鍵,“這吃皇糧的鐵飯碗,哪能這麼容易到手?”

“大壯哥跟我說了,商業局馬上要成立個蔬菜公司,專門管著縣城裡的蔬菜供應,要招三十多號職工呢,那可是正經吃皇糧的單位!”陳紅的聲音陡然亮了幾分,眼睛裡閃著光,滿是對未來的憧憬。

“他跟他爹撒了謊,說縣醫院一個副院長家有個城裡的親戚想進這單位,他爹一口就應下了,說準保把人招進去。娘你想啊,他爹可是商業局的一把手局長,這點小事還能辦不成?”她往前湊了湊,語氣裡添了幾分篤定,“等公司一成立,就把我安排進去,專門負責記賬的活計,輕巧又體麵!”

越說越起勁,陳紅臉上漾著藏不住的雀躍:“大壯哥說了,年後十來天我就能上班了!手續都辦得差不多了,我的資料老早就給他遞過去了,錯不了!”

“那高大壯和你姐現在咋樣了?”陳母皺著眉,一臉疑惑地看向陳紅,“他倆現在還走動不?真要是見了麵,會不會尷尬啊?”

她頓了頓,伸手拍了拍女兒的胳膊,語氣沉了些:“工作固然是大事,可家裡的關係也得理順嘍。終究是親姐妹,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可不能因為工作的事兒就生分了。”

“沒、沒事的娘!”陳紅急忙擺手,聲音都拔高了些,“大壯哥說了,他跟我姐早就冰釋前嫌了!就是上次我把招工名額讓給我哥,我姐去找他說情那回,他還跟我姐開著玩笑呢,一點都不彆扭!要不的話,姐生產那會,他也不會忙前忙後的!咱姐妹倆以後相處肯定會沒事的!”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陳母懸著的心徹底落了地,臉上露出幾分釋然,隨即又板起臉,拉著陳紅的手細細叮囑,“紅兒,娘得跟你說清楚,姑孃家的清白比啥都金貴。沒結婚前,萬萬不能把身子交給男人——萬一給了他,他反倒不重視你了。要是真懷了孕,那可是天打雷劈的災難,咱全家都得被人戳脊梁骨!”

她頓了頓,眼神變得格外鄭重:“女孩子家一定要自珍自愛,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千萬抵得住誘惑,不能再往深了發展了。”末了,又帶著幾分不放心的疑惑追問,“你們在一起,真就隻是親嘴,沒彆的了?”

陳紅的臉瞬間紅得像要滴血,頭垂得更低了,手指死死摳著灶台的泥縫。迎著母親探究的目光,她囁嚅了半天,才低聲細語道:

“他、他還摸過我兩個**……但那是無意中的。那天晚上天特彆冷,我們剛親完嘴,我看他手冰涼,就把他的手放到我棉襖裡捂了捂。誰知他挺壞的,忍不住往上伸了伸,後來,就……就直接把手伸進我內衣裡……我當時緊張得要命,下身也有反應,直想撒尿,我當時都不知道是啥原因,明明剛去過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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