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子賢孫都跪下,太奶求你點事兒 011
你是我父親要納的新人嗎
陸忍冬開門快步朝冬至閣走去,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了迎麵而來的蕭霖淵。
以及,姚水仙母子。
“陸姑娘,你來的正好。”蕭霖淵口中在和陸忍冬說話,眼睛卻是看著姚水仙,滿眼心疼。
“水仙她,想要親自向你道歉。”
陸忍冬不耐煩應付莫名其妙的人,擺擺手:“那日的事情已了,沒必要。”
說完便快步進了房間。
姚水仙驚訝道:“雖說陸姑娘是大夫,但不經過通傳就直接進蕭爺爺的房間,這樣真的好嗎?”
蕭霖淵也覺得很不好。
可他打也打不過,又擔心用強硬的手段會惹得陸忍冬心生反感,一怒之下將一線天的秘密暴露出去。
他還能怎麼辦?
隻能忍著。
可這些話,他沒辦法說。
隻能道:“醫者不分男女,無妨。”
姚水仙:“?”
這是男女不男女的事情嗎?
是那個陸忍冬的身份太低了,不配在國公府內橫衝直撞好嗎?
要知道,就連她,也沒資格不經通傳直接闖入國公爺的房間。
可她在蕭霖淵麵前向來都是清冷卻體貼的人設,有些話點到即止,不能再繼續深入了。
其實蕭霖淵心中也有些犯嘀咕。
這位陸姑娘,實在是不給他麵子。
水仙都不計前嫌、降下身份來跟她道歉了,她竟然連聽都不聽就跑了。
水仙替他著想,他也不能寒了她的心。
“你們先去花園等我,我會讓她親口向你道歉的。”
人生一世,並不是隻有靠武力才能成事。
隻要拖家帶口有所牽掛,便是有了軟肋。
巧的是,陸忍冬的軟肋,就在北城。
他已經查過了,這位陸大小姐最在意的便是她的父親。
為了那微末親情,不惜多次委曲求全。
姚水仙柔聲道:“不必,都已經過去了。”
心中卻是暢快不已。
這國公府的世子妃,遲早是她的。
誰也彆想跟她搶。
陸忍冬對外麵的事情不感興趣,她的眼中隻有好大兒。
“稚奴,稚奴……”
她握住了他老邁的手,聲音輕柔,彷彿回到了還未離開前的那一夜,她於漫天殺機之中輕柔地哄睡著唯一的骨肉。
蕭祁鎮隻覺自己做了一場夢。
一場美夢。
夢中,失蹤了五十年的娘親,回來了。
她如同他小時候一樣握著他的手,輕撫著他的頭。
娘親的手,真溫暖啊。
他捨不得醒過來。
突然,耳畔響起了真切的呼喚聲:“稚奴……稚奴……”
蕭祁鎮心臟猛地一跳,再也忍不住,睜開了眼睛。
“娘親!”
陸忍冬看著他如同孩童般焦急依戀的目光,喉頭酸澀:“誒!好孩子!”
她將他的手捧到臉頰旁貼緊,柔聲道:“我回來了,這些年,苦了你了。”
蕭霖淵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詭異的一幕。
他懷疑自己還沒睡醒,下意識想尋個人確認他此時的精神狀態。
奈何,陸忍冬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如今房間內隻有他們三個人。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
還未發出聲音,就聽到了自家祖父激動的話語:“娘親?真的是你嗎?娘親?”
陸忍冬不厭其煩地回道:“是我,我回來了。”
蕭霖淵滿腦子都是“荒謬”二字,再也忍不住:“祖父,此女乃是七品縣令之女,如今不過十六歲,不可能是我的曽祖母,而且她說的那些事……”
“閉嘴!”蕭祁鎮險些跳起來錘這個最疼愛的長孫一頓:“我自己的娘,我能認不出來嗎?”
他能感覺到,娘親就是娘親。
陸忍冬摸了摸兒子的臉:“五十年前,我被捲入了空間亂流,去到了另一個修仙者的世界。不久前,我因為一些事情,在師門的幫助下撕裂了空間,竟意外回到了大周。”
手上不忘給兒子把脈。
須臾,她收回手,道:“經脈基本上都打通了,接下來隻要好好調養,長命百歲不是問題。”
在她梳理經絡的時候,鎮北公就那樣乖乖地躺在床上,向來精明矍鑠的眼睛,此時充滿了孺慕之情。
蕭霖淵捏著眉心:“好,就算她真的是曾祖母,但修仙之事太過荒謬……”
“哪裡荒謬?”
蕭霖淵氣笑了:“陸姑娘,撒謊也要講究基本法,像這種謊言,就連三歲的孩童都……”
嘭!
一簇火焰陡然在眼前炸開,突如其來的熱浪驚得他後退了幾步。
蕭霖淵驚魂未定,眼睛也猛然瞪大。
剛剛!陸忍冬憑空變出了一團火球!
還沒等他的心情平複下來,就見陸忍冬又朝他丟出了一團水球。
火球爆炸時沒有波及到他,水球卻是直接砸到了他頭上。
陸忍冬微笑著問:“現在,信了嗎?”
她指尖微動,掐動著玄妙的法訣。
蕭霖淵瞳孔猛縮。
剛剛她就是在掐出了這種手勢之後,丟出了火球和水球的!
“我信!”
陸忍冬收回手,笑道:“不愧是我的重孫,真乖。”
蕭霖淵:“……”
好怪異。
好彆扭。
也好……陰陽怪氣。
蕭祁鎮剛醒過來,身體還很虛弱,陸忍冬強製讓他再臥床休息一日,明日再出屋溜達。
蕭霖淵神色恍惚地離開了冬至閣。
姚水仙還在等著他帶陸忍冬過來給自己道歉,不料卻隻看到了他一個人:“阿淵,怎麼隻你一個人?陸姑娘呢?”
蕭霖淵不知道如何回答。
總不能說,陸姑娘不是小姑娘,而是自己的太奶吧?
這話他要是敢說,姚水仙定會認為他是得了失心瘋。
他隻能含糊道:“祖父醒了,她在為祖父調理身體。”
讓自家太奶給自己的同輩之人道歉,這事兒他做不出來,隻能歉意道:“水仙,我再次替陸姑娘向你道歉。”
姚水仙險些維持不住清冷的麵龐。
他替陸姑娘道歉?
他是以什麼身份什麼立場道歉的?
蕭霖淵有事暫且離開。
姚水仙一抬眸就看到了不遠處探頭探腦的身影,她眸光一閃,笑著走了過去:“玉兒,我瞧著你父親最近對一個姑娘很上心,可是他想納新人了?”
房間裡,陸忍冬等到好大兒再次睡著才起身離開。
剛走出屋子,一個少年突然撞了過來。
少年約莫六七歲的模樣,衣著華貴,粉雕玉琢,就是身上沒什麼肉,兩隻黑溜溜的眼睛裡滿是膽怯。
“對……對不住。”
蕭青玉後退幾步,弱弱地開口道歉。
陸忍冬自然不會跟一個孩子的無心之失計較,正要說沒關係,就聽少年道:“我……我那日在曾祖父的房中見過你,你是我父親要納的新人嗎?”
陸忍冬挑眉:“你父親?蕭霖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