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子賢孫都跪下,太奶求你點事兒 112
太奶給你報仇
一個能悄無聲息地潛入他們的住處的人,絕非等閒之輩。
而且,她應該也不是皇帝的人。
若是皇帝的人,不需要偷偷摸摸地進來。
蕭晏禮的心頓時砰砰直跳了起來,他彷彿看到了一線生機。
陸忍冬欣賞地看著這個重孫。
倒是挺機靈。
“若是一個多月前你的通訊沒有斷掉的話,那應該聽說過,你多出來了一位曾祖母。”
蕭晏禮驚訝:“您是……曾祖母派來的人?”
他心中的希冀越發濃鬱。
曾祖母是一代傳奇。
如果是曾祖母派出來的人,定然也非同凡響。
說不定他今日就能擺脫囚禁,回到北境。
陸忍冬搖搖頭。
蕭晏禮眸中的亮光,唰地一下就熄滅了。
陸忍冬覺得這個重孫的表情很好玩。
他雖然比蕭丹鳴大上一點,心眼兒卻沒多多少,心裡想什麼全都寫在了臉上。
她微微一笑,也不再逗他:“我就是陸忍冬,你的曾祖母。”
蕭晏禮:“!”
一旁的隨從,也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什麼?您就是太夫人?這不可能!”
太夫人是國公爺的母親,今年至少也七十多歲了,就算不是老態龍鐘,也是年紀一大把,怎麼可能這麼年輕?
陸忍冬淡淡道:“沒什麼不可能的。”
“二小子,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為何你會被囚禁起來?”
而且聽這兩人的對話,他被囚禁來的時間,和她回來的時間差不多。
很難不讓人多想。
蕭晏禮雖然有些不信,但眼下他也沒有彆的選擇。
而且陸忍冬問的也不是什麼事關機密的東西,並非不能說。
即便她真的不是太奶,說了也沒什麼影響。
於是,他便娓娓道來。
他和隨從都是從一個多月前被囚禁起來的,一開始隻是被囚禁在了自己的院子裡。
顯然幕後的人也知道,以他鎮北公府二少爺的身份,若是明目張膽地囚禁他,定然會引起北境的異動。
所以在將他囚禁在府中之後,那些人放出了訊息,說他生病了。
為了自圓其說,他們還派來了大夫,給他灌了一種喝下去之後會讓身體變得異常虛弱的藥。
給他灌完藥,那些人就有序地放他的同窗和夫子進來看他。
熟人們看到他如此虛弱的模樣,便都相信了他是生病了的謊言。
期間他設法求救,但是那些人拿他的隨從的命威脅他。
隨從是從小陪著他一起長大的,兩人感情深厚,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他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對方為了他死去?
於是隻能閉口不言。
待到他身邊所有的人都相信了他是病入膏肓之後,那些人便宣稱他要回北京養病,將他移出了京城,帶到這裡囚禁了起來。
陸忍冬輕輕摩挲著指腹。
須臾,問道:“在被囚禁前後,你有沒有察覺出什麼天地異象?”
“不管是突然打雷,還是突然下雨,但凡是不正常的異象都算。”
蕭晏禮搖搖頭:“我一心讀書,實在沒有注意。”
倒是一旁的隨從道:“我看到了!大約是六月十八那天淩晨,我半夜起夜,突然看到天上閃過了一道紫黑色的雷。”
“紫黑色?”
這個顏色……和心魔的顏色很像啊。
隻是……
“這個顏色與黑夜很像,你是怎麼察覺出不同的?”
隨從道:“那天京中的月亮很圓,也很亮。所以在看到那一道雷電的時候,我也驚訝了一下。而且,那雷還沒有聲音,就隻是一閃而逝,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這也是他格外在意的原因。
可,身邊的人就隻有他一個人發現了異狀,就連他家公子,都覺得他應該是看錯了。
畢竟眾所周知,雷都是白色的,哪有紫黑色的?
他覺得這話很有道理,也就不再多想,隻以為真的是他看錯了。
六月十八啊。
正好是她回來之後的第二天。
“我知道了,多謝。”
陸忍冬淡淡說了一句:“走吧,我帶你們回北境。”
“回北境?現在嗎?”
蕭晏禮小心地問道:“敢問,外麵的守衛是已經解決了嗎?”
陸忍冬搖搖頭:“沒有。”
蕭晏禮:“?”
陸忍冬沒再說什麼廢話,招來了飛劍,縱身一躍跳了上去,操控飛劍來到了一個幾乎與地麵持平的高度:“上來吧。”
主仆二人:“!!”
會飛的……劍?
兩人對望了一眼,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太過渴望自由而出現了幻覺?
事實證明,並沒有。
當蕭晏禮小心翼翼地踏上飛劍,感受著不同於踩在地麵上的飄忽感,他終於終於確定,這不是幻覺。
他突然想起,祖父的來信裡說,曾祖母擁有神異之處。
他當時也沒多想。
一個老太太而已,再怎麼神異又能神異到哪裡去?
了不起也就是她的作戰指揮能力比五十年前更厲害了。
但這也稱不上神異吧。
現在看來,他還是太缺乏想象力了。
“有什麼需要帶走的東西嗎?”陸忍冬確認了一遍。
蕭晏禮搖搖頭:“那些人根本沒讓我帶東西。”
這裡隻有他的兩套衣服。
至於平日裡的吃食,都是外麵的人帶進來的。
他沒有選擇,他們給什麼他就吃什麼。
偶爾那些人忘了送飯,他和隨從就隻能餓肚子。
他原本不是矯情的人,主要也是沒有可以矯情的物件。
身為家中的老二,他上麵雖然有一個大哥,但大哥常年不跟他們在一起,所以他被迫承擔起了大哥的責任。
從來都是弟弟和妹妹對他撒嬌,對他提要求。
而他,無人可依。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就很想對太奶傾訴。
那些不想對任何人提起的委屈,在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一股腦地告訴了太奶。
說完,他的臉有些紅。
陸忍冬在他說起沒有需要收拾的東西的時候就操縱著飛劍飛走了,彼時已經飛出去了上百裡。
聽到這話,她有些後悔。
早知道,她應該先炸了那個山莊。
“知道具體的物件嗎?”陸忍冬問道。
“什麼?”蕭晏禮不解。
陸忍冬道:“欺負你的人,你知道具體的名字和長相嗎?”
蕭晏禮沉默。
他們被鎖在了那個山莊最靠裡的院子裡,平常根本見不到人。
那些人也不會自報家門。
他無從知曉。
隨從道:“太夫人,主要是給我們送飯的人。有一次那些人說漏了嘴,說要不是不能讓二少爺餓死,他們連最基礎的一個饅頭一碗稀飯都不會給二少爺送,所以其實我們的飯菜,是負責送菜的人剋扣下了。”
陸忍冬點點頭:“明白了。”
他摸摸蕭晏禮的頭:“曾祖母為你報仇。”
說著,她拿出了兩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