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子賢孫都跪下,太奶求你點事兒 059
再嗶嗶,削你們
陸淮安恨不得當場發狂,卻隻能生生忍住。
眼角餘光瞥見了麵色不虞的顧朝年,她柔弱道:“顧哥哥……”
顧朝年自詡正義,當即對蕭丹鳴嗬斥道:“蕭三,你過分了。”
蕭丹鳴挑眉:“你們倆可不愧是從小一起長大、狼狽為奸的青梅竹馬,都是一個尿性。剛才你們的狗跑過來亂叫的時候也不見你們開口,現在狗被我們打了,你們知道主持正義了?這種套路你們究竟要玩幾遍啊?”
他晃了晃拳頭:“再嗶嗶,削你們!”
李紅香麵色一白。
陸淮安則是身形一顫,像是被嚇的狠了。
恰巧此時山長和夫子們來了。
看到這邊的鬨劇,山長眉毛一挑。
尤其是看到其中還有陸忍冬和蕭丹鳴的時候,更是心驚不已。
“發生何事了?”
顧朝年深吸口氣:“山長,按理說學子不敢質疑學院的公正性,但此番月考,陸忍冬和蕭三雙雙闖進了學院前十,此事著實蹊蹺,還望山長能理解我們的疑惑。”
旁人不敢隨意質疑山長,但顧朝年敢。
他爹是當朝五品大員,在本地算得上是地頭蛇了。
而鄭山長雖然德高望重,卻是草根出身。
何況,他也不是在忤逆山長,而是合理地質疑成績的真實性。
“此事本山長自有說明,現在,所有人都排隊站好。”
所有人都回到了屬於自己的位子上。
鄭山長揚聲道:“本次月考,德育班的陸忍冬和蕭三兩名學子以極其優異的成績和黑馬的態勢衝進了學院前十,本山長知曉大家心中的困惑,特意帶來了他們的卷子。”
“大家可以查閱一下。”
徐夫子將兩人的試卷發下了下去,由青雲班和精業班的人分彆查閱。
陸淮安看到標注著陸忍冬的名字的試捲上蒼勁有力的字跡,瞪圓了雙眼:“這……怎麼可能?”
顧朝年也很詫異。
但有了火場少女的濾鏡在,他隻是詫異了一瞬便接受了陸忍冬的字寫得很好的事實。
他又翻到了陸忍冬所寫的策論。
學院這一次的策論考題,是關於預防旱災的。
北境地處大周最北側,沒有水患的風險,但是卻經常會麵臨乾旱和糧荒。
眾所周知,策論是科舉的重中之重,一篇好的策論,甚至可能讓某個人的觀點直達天聽。
但,有此殊榮的人卻難得一見。
對於這道考題。
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的觀點都是多挖水井,甚至有人提到了開壇求雨。
還有來自偏遠地區的人,想到了遠古時代的人祭。
而蕭丹鳴和陸忍冬,觀點頗為一致。
兩人都提出了,將經常發生水患地區的水,引到北境來。
而想要達到這個目的,就需要開鑿水渠。
眾人隻覺得這樣的觀念十分新奇,而且乍一看,好像也能奏效。
顧朝年眸中滿是欣賞。
陸淮安突然道:“可是,這樣做是否太過勞民傷財?”
她麵露不忍之色:“百姓本就生活困苦,前兩年陛下又加重了賦稅。若是再勞民傷財,百姓怕是就活不下去了。”
此言一出,引起了眾人的認同。
自古以來,每次朝廷要大興土木,都要大肆征集徭役。
徭役們乾好了沒有獎勵,乾得不好卻是要受罰。
而且,生病受傷了,官府也不會為他們請大夫。
許多人都會一去不回。
十幾歲的少男少女們,還都保有赤子之心。
雖然大多出身富貴,沒有經曆過生活的苦,但他們在讀書的時候看到徭役們血淋淋的慘狀,也會心生同情。
陸淮安又道:“姐姐沒有受過苦,不知道底層百姓過得有多艱難。”
蕭丹鳴一聽這壺碧螺春又開始茶言茶語,不爽極了:“你這麼心疼百姓,也沒見你掏給街上的乞丐一個銅板兒,裝什麼人美心善的小仙女兒呢?”
“何況,照你這麼說,那是不是咱們的水渠、橋梁,都應該放棄,日後就不修了?就連兵役,是不是都不該存在?等其他國家打過來,咱們得舉手投降,畢竟若是反抗的話,很有可能會傷到其他國家的人,是不是啊聖母?”
陸淮安一張臉漲的通紅:“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顧朝年擋在她身前,沉聲道:“你分明就是在曲解淮安的意思!她也隻是理性討論而已,大肆服徭役,本身就是勞民傷財的事情,她說的有什麼不對?”
蕭丹鳴挑眉:“那依你所說,你有什麼高見呢?”
顧朝年默了默,沉聲道:“我覺得,天災人禍不可避免。而我們能做的,就隻有在天災來臨之時儘可能地保證百姓能夠存活。”
“可以以村鎮為單位,多開發一些水井,減輕賦稅,讓百姓倉裡有餘糧,如此,待到旱災來臨之時,百姓纔不會餓死。”
他看了陸忍冬一眼。
見陸忍冬眼神悠遠,似乎是在認真聽他的提議,他精神一震,又道:“此外,我們還能加強與國師府的聯係。聽聞國師府中有一秘術,可以向天求雨。前幾年雍州大旱,便是國師府出麵,才使得雍州降下了大雨,徹底解決了旱災。”
陸忍冬原本隻是靜靜聽著,對這些所謂的提議興趣缺缺。
這些公子少爺們便是經曆了旱災,也不會渴著餓著,更看不到外麵浮屍遍野的情況,根本就不明白。
一旦乾旱成災,地下水會一起變少。
並不是說多挖出幾口井,便能有更多的水資源。
相反,暴曬的麵積增多,會加速地下水的流失。
但!
國師府所謂的求雨,卻讓她產生了興趣。
不過,她並不打算問顧朝年。
這事兒顯然算不得什麼秘密,即便是秘密,稚奴和蕭霖淵也應該知情。
顧朝年看到陸忍冬露出感興趣的表情,還以為她會開口詢問,他已經做好了孔雀開屏的打算,決心要好好驚豔她一把,就此拉近距離。
不料,她很快又彆開了視線,根本沒有開口的打算。
他:“!”
鄭山長滿意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他並不鼓勵爭吵,但若是正向的討論,他還是很支援的。
他抬抬手,製止了眾人的自由發散,揚聲道:“關於陸忍冬和蕭三的觀點,北城府連夜開會討論,參與討論的大人們一致認為兩人的觀點很有實操性。”
“尤其是陸忍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