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子賢孫都跪下,太奶求你點事兒 009
定是陸忍冬乾的
稚奴?
誰是稚奴?
這少女的行為實在是輕挑,可她的神情太過慈愛悲憫,讓人生不出任何齷齪的心思。
最重要的是,在少女說出這些話之後,鎮北公的眼皮微微抽動了一下,似是想要從睡夢中醒過來,卻又被夢魘籠罩,無法掙脫。
須臾,兩行熱淚自他的臉頰滑下。
蕭霖淵震驚的說不出話。
祖父竟然對這位陸家大小姐的話有反應?!
要知道,剛剛祖父在浴房裡暈過去的時候,任憑他如何呼喚,他都不曾有所觸動。
是……巧合嗎?
無論如何,蕭霖淵都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更是暫時歇了要將陸忍冬趕出去的念頭。
退出房間,他招來了管家,沉聲吩咐道:“庫房裡有一支孔雀金步搖,一套霓裳羽衣,你親自給水仙送過去。”
陸忍冬還不能離府,恐怕也不會去跟水仙道歉,那這個歉,就隻能他來道了。
是夜。
陸忍冬盤腿坐在浴桶一旁的白玉床上,麵前放著白日裡買到的靈玉。
靈玉上的光澤已經非常暗淡了,內裡殘存的靈氣也隻剩下不足三成。
陸忍冬將靈玉握在手心,一絲絲常人無法看到的靈氣自玉佩上擴散,緩緩彙入了丹田。
不多時,靈玉上靈氣便消散一空,隻剩下灰撲撲的淺綠色玉塊,倒是和它的身價彆無二致了。
而陸忍冬。
陸忍冬已經跳進了浴桶裡。
凡人洗經伐髓,身體會排出許多風邪濕寒和臟汙之物。
已經修煉過一次,她早有準備,進來前就讓人倒滿了兩大桶水。
待到清洗乾淨穿好衣服,她回頭看到浴桶裡的情景,沉默了一下。
這要是被府中的下人看到,說不定會懷疑她拉在桶裡了。
一塊靈玉隻夠她煉氣成功,諸如排山倒海之類的大神通還無法施展,不過清潔術可以用起來了。
至於為何不用清潔術清理身上的汙垢……
隻因洗澡是她刻在骨子裡的習慣,也是她在修煉界時刻提醒自己的來處的手段。
待到下人們進來清理浴桶,看著兩桶清澈無垢的水,隻覺得百思不得其解。
挺乾淨的個姑娘,為何非得讓他們準備兩桶水?
第二日,陸忍冬先和好大兒坐了一會兒,待到約定的時間快到了,纔出發前往城外的小樹林。
出府時,沿途的下人全都忍不住駐足觀望。
洗經伐髓過的她,褪去了原主常年辛勤勞作和挨餓受凍所形成的麵黃肌瘦,雖然身形依舊消瘦,卻稱得上是弱柳扶風的病美人。
畢竟原主的底子好,隻要好好調理,樣貌並不差。
蕭丹鳴已經到了。
他還是老樣子,那一臉的粉還嚴嚴實實地糊在臉上,頭發也油膩膩的。
陸忍冬捏了捏眼眶,忍無可忍道:“一個大男人,塗脂抹粉的很好看嗎?”
蕭丹鳴反問:“不好看嗎?”
陸忍冬見他問的認真,似乎是真的覺得這樣的裝扮很好看,頓時沉默了。
算了算了,這又不是她的子孫,自有他的長輩頭疼。
於是她微微一笑:“你高興就好。”
蕭丹鳴確實很高興:“女俠你真是個好人,長這麼大,從沒有人關心我高不高興,隻會命令我不能做這個,不能乾那個。”
他從懷裡掏出了一把銀子,笑眯眯道:“這是救命之恩的答謝。”
粗略估量一下,約莫有十幾兩。
陸忍冬將錢揣進了懷裡。
正準備離開,蕭丹鳴攔住了她:“女俠,實不相瞞,我有一事相求!”
他昨日打聽過了,的確是有個少女衝進了火場救人。
雖然他不明白,為何少女沒有直接將他帶出酒樓,而是帶到了距離城門十多裡外的小樹林裡。
但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距離少女救出那個小孩兒到十味居坍塌,隻隔了不到兩刻鐘。
也就是說,她是在兩刻鐘之內,將他扛出了城,又額外走了十多裡路。
這是什麼恐怖的速度?
她的武功一定很高。
大哥不肯教他武功,他就自己學。
而她,就是他給自己找的老師。
“請您,收我為徒!”
聽完少年絮絮叨叨的原因,陸忍冬不由得讚歎起少年的好眼光。
“雖然你看起來不太聰明,腦子卻是意外的靈光。”
蕭丹鳴眼睛一亮:“這麼說,您答應了?”
“並沒有。”陸忍冬嫌棄道:“你根骨不行,收你為徒,會砸了我的招牌。”
蕭丹鳴一臉被雷劈了表情。
陸忍冬擺擺手:“後會有期。”
“女俠!”蕭丹鳴追了上來:“我覺得我學武挺快的,什麼招式我都能耍上幾招,不信的話,我耍給你看啊。”
“女俠……”
“你再考慮考慮!就算不收我為徒,讓我留在你身邊觀摩啊不,照顧你也行啊。”
這人很有耐心,從城外一路求到了城裡,陸忍冬被吵得腦仁兒嗡嗡的:“閉嘴!”
蕭丹鳴:“好嘞!”
須臾,又道:“求求啦,收下我,真的不虧的。”
沿街的茶樓,二樓臨街的視窗,陸淮安看著少男少女並肩而行的模樣,有些驚訝。
一旁的侍女也露出了見鬼般的表情:“那不是蕭三嗎?”
“他旁邊的那個,好像是大小姐?”
她困惑道:“蕭三不是心悅您嗎?怎麼會圍著那個土包子打轉?”
陸淮安皺了皺眉,也有些不高興。
突然,她看見了一道熟悉的人影,不悅的情緒頓時煙消雲散。
顧朝年站在街角,似乎是在看陸忍冬。
陸淮安出了茶樓,向著顧朝年所在的方向走去,正要開口,就聽顧朝年的小廝道:“少爺,您還在找那個姑娘啊?全城的人都可以作證,她早已葬身火海,您就不要再執著了。”
顧朝年道:“不會的,十味居沒有她的屍首,她定然是還活著。”
陸淮安麵色微變。
顧哥哥居然在惦記彆人?
電光石火間,她便有了對策。
她命人打探了一番衝進火場救火的女子的穿著打扮,買了一套差不多的。
而後,扔進了火盆。
顧朝年來到書院時,聽說陸淮安請了假,他驚訝道:“淮安怎麼了?”
一個少女道:“聽聞是受了傷,不過具體是什麼情形,我也不知道,我也隻是剛剛聽到她的侍女過來請假才知曉的。”
顧朝年眉頭深深擰起。
“陸忍冬一回來她便受傷了……陸忍冬,最好是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