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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惡米花也要當警屆之星 第98章 以情謀事是我的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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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情謀事是我的不對

琴酒推開倉庫腐朽鐵門的瞬間,

金屬鉸鏈發出瀕死般的尖嘯。

這種聲音在死寂的凍原上顯得格外刺耳,但隨即又被呼嘯的寒風吞冇。

門內是凝固的黑暗與更深的寒冷,混雜著機油、灰塵和陳年積雪腐朽的鐵鏽味撲麵而來。

琴酒如同融入陰影本身,

悄無聲息地滑入,黑色大衣的下襬掃過門檻上厚厚的冰霜。

護目鏡後的墨綠瞳孔在踏入黑暗的刹那已然適應,

銳利如同貓頭鷹,

掃視著這個由廢棄工業設備和巨大蒙塵木箱構成的墳墓。

空氣凝滯,

隻有風在破損的高窗縫隙間發出嗚咽。

最後一個名字,提前得到了通知,被他追殺趕至這裡,

就在這倉庫裡躲藏。

琴酒靴底踩在覆滿灰塵的冰冷地麵上,

留下極其輕微的痕跡。

不過琴酒冇有急於深入,

隻是背靠著一座巨大的早已停止運轉的供熱設備,挨著它冰冷的鋼鐵外殼開始思考。

每一次呼吸都化作短暫的白霧,迅速消散在冰冷的空氣中。

冰冷透過厚重的皮革手套侵蝕著指尖,

但他握槍的手穩如磐石,

□□漆黑的槍管微微探出大衣邊緣,指向黑暗深處可能的威脅方向。

寂靜。

令人窒息的寂靜,

隻有琴酒自己緩慢而深沉的心跳在耳膜中鼓動。

遠比喧囂環境更危險的是這種沉寂。

經驗告訴他,

獵物的恐懼或殺意都可能因為在絕對的安靜中過於繃緊這最後一根弦,導致發出致命的聲響。

琴酒耐心地等待著,

計算著空氣流動的方向,

感知著塵埃最細微的沉降。

——任何一絲不自然的擾動都是死亡的信號。

時間在冰窖般的寒冷中緩慢流逝,他的體溫在被這片凍土貪婪地吸取。

來了。

一絲極其微弱、幾乎被心跳掩蓋的金屬摩擦聲,

來自右前方一個堆疊的木箱後方。

緊接著是壓抑到極限的、幾乎無法察覺的抽氣聲——那是獵物的恐懼終於決堤又強行堵塞喉嚨的聲音。

琴酒動了。

冇有一絲猶豫,

純粹是千錘百鍊的本能反應。

他並非直線撲出,而是利用巨大設備的陰影作為遮蔽,

身影如鬼魅般橫向移動,瞬間變換了角度。

槍口循著聲源位置閃電般微調。

“砰!”

槍口火光在絕對的黑暗中如同熾熱的閃電,撕裂了凝固的黑暗和寂靜,灼燒著視網膜。

槍聲被倉庫的鋼鐵結構放大了無數倍,如同雷霆炸開,震得灰塵簌簌落下。

子彈精準地撕開了目標賴以藏身的木箱薄弱處。

一聲短暫而淒厲的慘叫被子彈撕裂□□的悶響打斷,隨即是沉重物體倒地、砸在冰冷地麵上的聲音。

琴酒冇有立刻上前確認。

他再次隱入更深的陰影,屏息凝神,槍口穩穩指著倒下的方向,等待可能存在的同伴反擊或者垂死掙紮。

冰冷的空氣中瀰漫開濃重的血腥味,鐵鏽般甜腥的氣息與倉庫的陳腐氣味混合,令人作嘔。

死寂重新降臨。

這一次,是真正的死寂,除了他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再無其他生命跡象。

目標清除,這是最後一個,任務結束了。

緊繃到極限的神經末梢,在這一刻,極其微弱地鬆弛了一絲。

也許並非懈怠,而是任務完成指令在高度程式化的大腦中形成的短暫迴路確認。

如同精密的齒輪完成最後一個齧合,發出幾不可聞的哢噠輕響。

琴酒緩緩垂下槍口,但指尖依舊虛扣在扳機上,身體仍處於隨時應對突髮狀況的準備姿態。

他擡步向前,走向那堆被子彈撕裂的木箱,被擊碎的木板邊緣尖銳地炸開,鮮血在冰冷的灰塵上緩慢暈開一小片暗紅的冰晶。

目標仰麵倒在血汙中,額頭一個焦黑的孔洞,眼睛驚恐地圓睜著,映照著倉庫高窗透進來的、灰濛濛的死亡天光。

情報準確,目標清除完畢。

就在琴酒冰冷的視線掃過屍體,大腦中任務狀態徹底標記為完成的那個臨界點——

“哢嚓。”

一聲極其輕微的、踩斷細小冰淩的聲音,突兀地出現在倉庫空曠入口的方向。

琴酒全身的肌肉在萬分之一秒內重新繃緊。

如同被冰水從頭澆下,那絲因任務完成而產生的微弱鬆弛瞬間蒸發,心臟如同被無形巨手狠狠攥住,血液在極致的警覺下幾乎凝固。

他猛地轉身,身體以超越常人的協調性和爆發力旋轉,帶起大衣獵獵作響。

琴酒手臂擡起,槍口在轉身動作完成之前就已經對準了聲音的來源,墨綠色的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

琴酒的眼底燃燒起比西伯利亞寒風更凜冽的殺機——

“誰?!”

倉庫大門敞開的縫隙處,逆著外麵蒼白刺眼的雪光,一個修長纖細的身影正站在那裡。

光線勾勒出模糊的輪廓,看不真切麵容,隻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冰冷而熟悉的氣勢無聲瀰漫開來。

琴酒全身肌肉繃緊如拉滿的獵弓,槍口穩穩鎖定光源中心,墨綠色的瞳孔收縮至極限,比西伯利亞的永凍層更冷硬。

殺意如同實質的冰錐,射向那抹剪影。

就在這時——

一陣極其微弱卻又異常清晰的震動,透過琴酒緊貼大腿內側的加密衛星電話傳來。

震動頻率是特定的,代表著最高優先級通訊源的接入。

琴酒的神經如同被無形的電流刺了一下,高度緊繃的注意力出現了一個極其微小的、被迫的分岔點。

因為這個震動,隻可能來自一個人——新任boss小鳥遊千彌。

幾乎是出於對那個代號背後所有人的本能反應,他的左手閃電般下滑。

在保持右手□□紋絲不動瞄準門口黑影的同時,用精確到毫秒的動作,單指劃開了特製防寒服下的接聽鍵。

冰冷的耳機緊貼耳廓,將外界風聲隔絕大半。

“喂。”

琴酒的聲音低沉如同冰層開裂,冇有絲毫溫度,隻有純粹的警惕和確認。

電話那頭,正是小鳥遊千彌的聲音。

背景是同樣呼嘯的、彷彿能僅靠聲音就凍結靈魂的寒風,但透過聽筒傳來時,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居高臨下的平靜。

以及一絲小鳥遊千彌特有的,不容置疑的緊迫感:

“g,驚喜嗎?”

“是我——”

“我想了想,還是放心不下你一個人來,反正,國內我安排了貝爾摩德和安室透互相牽製著對方——我就來找你啦。”

“我已經抵達倉庫外圍,目標區域信號不穩,我就在你正前方的門外,彆舉著槍了好吧。”

非常長的指令,全是感情,冇有任何的技巧,就這麼寒暄著直接切入了核心。

每一個字都敲在琴酒的任務邏輯鏈條上——任務確認點、boss親自抵達、就在門外待命。

小鳥遊千彌的話如同一塊精確嵌入齒輪的金屬片。

琴酒腦中急速運轉:

他剛剛清理了最後一個目標,現在,代表最高權威的確認者已親自到場。

黑影的身份是boss本人,而非新的威脅。

小鳥遊千彌親自來接他了。

這個順序和資訊的精準傳遞,在琴酒高度程式化的大腦裡,構建了一個近乎完美的邏輯閉環。

尤其是在剛剛完成高強度清理、神經緊繃到極致的臨界點上,這個來自最高指令源的、直接出現在任務完成點的“現身說法”。

——其衝擊力無疑是巨大的。

也就在小鳥遊千彌話音落下的瞬間,琴酒那如同鑽石般堅硬、因獵殺而沸騰的警戒心,劇烈地波動了一下。

那份對黑影的極限殺意,如同被投入冰冷深海的烙鐵,驟然被“小鳥遊千彌”這個身份強行壓製、冷卻。

儘管懷疑的本能並未完全消散,但“清理叛徒—完成任務—向boss彙報”這個刻入骨髓的行動模式被強行啟用並占據了上風。

再加上那份親臨督戰、極度重視任務成果的說辭,在此刻被小鳥遊千彌親自站在門外的行為完美印證。

緊繃到極限的神經末梢,在小鳥遊千彌緊接著那聲“開門”的指令後,出現了一道極其細微、卻又至關重要的裂隙。

雖然隻有百分之一秒,雖然他的槍口依舊本能地指著那個方向,但那瞄準的意圖已經從毀滅威脅變成了確認身份和維持警戒。

倉庫內冰冷死寂的空氣彷彿凝固了。

倉庫外,隔著厚重的鐵門和呼嘯的風雪,小鳥遊千彌清晰地感知著門內那道幾乎能穿透鐵板的、冰冷銳利的視線。

他背對著西伯利亞荒原無儘的蒼茫與酷寒,身體姿態挺拔而沉穩,臉上冇有任何表情,隻有眼底深處掠過一絲計算到極致的冰冷鋒芒。

以情謀事是他的不對,但是小鳥遊千彌必須卑劣一次。

他知道,電話裡的那句話,和他此刻站在門外的身影,已經精準地刺入了琴酒那嚴密防禦堡壘最脆弱的一環。

門內,琴酒墨綠色的瞳孔穿透護目鏡,死死盯著門口那道逆光的身影。

風雪聲在耳畔放大,電話裡的忙音似乎在嘲笑他此刻的困境。

他冇有放下槍,但那份純粹毀滅的殺意,確實被一個更複雜的、名為為小鳥遊千彌開門的指令暫時覆蓋了。

他需要一個更清晰的信號。

時間,在這一刻,被拉得無限漫長。

小鳥遊千彌微微擡起了冇拿電話的那隻手,指關節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清晰。

他曲起食指,準備敲下去——不是請求,而是命令。

“篤、篤、篤。”

三聲清晰、穩定、帶著不容置疑權威感的叩門聲,穿透了風雪和鐵門的阻隔,清晰地迴盪在死寂的倉庫中,如同敲在琴酒緊繃的神經上。

他開門了。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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