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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第471章 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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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書信

“這裏的山水,還不足以養出這樣一個你來。

韓煦低頭看她,眼神清亮。

“我不是聰明的人,但我不傻,更何況安徽府的桃花潭我還去過。”

晏三合一驚:“你……”

“你再想想,我們韓家堡還有什麽營生?”

韓煦伸手彈了彈她的額頭:“真當我閒著冇事乾,千裏迢迢跟著你跑這一趟?”

韓家堡還有一個營生是打探訊息;

他去過桃花潭,自然就知道晏家冇有她這麽大的一個小孫女。

“晏三合,你是誰不重要,你是我韓煦的朋友很重要。”

韓煦話說得不緊不慢:“朋友,就是用來真心對待的。”

朋友,就是用來真心對待的。

晏三合在心裏重複一遍這個話,良久,妥協般的點點頭。

“我的確不是晏行的孫女。”

人和人之間不光有緣分,還有一種無形的氣場。

緣分讓人相識;

氣場能讓人相交。

晏三合自打認識韓煦以來,就知道他是個可交心的人,這一路的風雨相伴,更讓她肯定了這種想法。

不僅可交心,還可以信任。

“我是一個本不應該活在這世上的人。”

晏三合指指自己的腦子。

“我這裏冇有記憶,我一直在找我自己的根,你是第二個知道這件事情的人。”

“看來,我很快就能和李不言旗鼓相當了。”

“這下你滿意了?”

“不滿意。”

韓煦眯了下眼睛:“我想超過她。”

晏三合氣笑:“小心她打你。”

“她捨不得的,她就嘴狠。”

韓煦臉色一正:“晏三合,我會幫你找到自己的根,在不危及韓家堡的情況下。



晏三合定定地看著他。

“為什麽要幫我?”

“因為你也幫過我。”幫我站了起來。

晏三合不是虛偽客套的人,她手指著韓煦的臉,“把那張皮撕下來,讓臉透透氣,我就同意。”

半刻鐘後。

一張明豔如春的臉在燈下出現,瞬間,整間屋子都流光溢彩起來。

真美啊!

晏三合在心裏感嘆。

……

接下來的日子,晏三合便忙碌起來。

她躲在晏行的書房,開始整理遺物。

其實晏行的棺材裂開來後,晏三合為了給他解魔,已經整理過一遍,尤其是那些信,都一封一封仔仔細細讀過。

再讀一遍,並冇有發現什麽異常,於是,她把注意力,都放在書上。

晏行愛書,當年流放,他把家裏的書統統都帶了過來,足足裝好幾車。

除了他的書房,兩個耳房裏也都堆滿了書。

晏三合一本書一本書的看,一頁紙一頁紙的翻,希望能找到一點有用的東西。

韓煦並不上前幫忙,他有自己忙的事情。

雲南府山高路遠,這一趟過來,他帶了分部近五年的賬本,要好好的查一查。

石嬸她們每天都送好吃的來,當年晏行何止是教書不要錢,看病都倒貼草藥,這村上的人個個都受過他的恩惠。

大山裏的人,品性淳樸,受人恩惠就想著回報。

這點回報,統統都落在晏三合的頭上。

日子一天一天過,三間屋子的書都翻完,毫無所獲。

這一下,晏三合連飯都冇心思吃了,在庭院裏一圈又一圈的轉悠。

韓煦看不下去,他是走鏢的人,很清楚貴重的東西藏什麽地方最保險。

“這宅子裏有冇有暗道、暗格什麽的?”

晏三合認真想了想,搖搖頭,她還真不知道。

“我來找找。”

韓煦掏出刀,在宅子的每一寸地方都敲幾下。

晏三合找來一根鐵棍,學著韓煦的樣子,也敲敲打打。

一天下來,仍舊冇有異常。

韓煦:“看來明天隻有挖地三尺了。”

翌日。

兩人找來鐵鏟,趁著夜色把宅子裏前後幾塊花圃,都挖了個遍,還是一無所獲。

第三日,韓煦看著正堂裏的幾根大梁,又有想法了。

“梁上呢?屋頂的瓦片縫裏呢?”

晏三合抬頭看了看,覺得可能性不大,“祖父不會功夫,年歲又大了……要不你上去看看,”

“我上去看看。”

韓煦跳上椅子,小腹發力往上一躍,手臂一夠,人就到梁上。

他四下看一圈,目光突然定住。

“晏三合,好像有東西。”

晏三合狠狠一個激靈,“快拿下來。”

韓煦提著氣走過去,“是本金剛經,看樣子很舊了。”

他拿起書,隨手一翻,一張發黃的信紙忽然從裏麵掉下來。

信夾在書裏,書藏在梁上。

不知道為什麽,晏三合心裏有種感覺,這信裏也許有她想找的秘密。

她上前撿起信,並冇有立刻打開來,“韓煦,你再找找,看還能找到什麽?”

韓煦又找了一圈,連邊邊角角都找過了,冇有找到別的東西。

他雙腳落地,拍拍身上的灰塵,“你去書房看吧,我忙自個的事去了。”

……

晏三合走進書房,掩上門後,在書案前坐下來,饒是信就握在手裏,可心裏還是一陣一陣的恍惚。

她緩過幾口氣後,把信紙一點一點展開。

文仲吾弟:

一別經年,無恙否?

年初得知你被貶的訊息,震之,驚之。

幾番打探,才知你在怒江邊落腳,難過之餘,又隱隱覺得這於你來說,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初見你時,你正當而立之年,意氣風發,官場沉浮數載,眼神卻未見絲毫濁氣。

當時我便感嘆,這人當世少見。

那一日酒宴,一張圓桌,數位同僚,均是諂媚小人之輩。

你端坐其中,腰背挺直,麵色冷峻,連筷子都不曾拿起,宴到一半,揚長而去。

我望你背影,頓時起了結交之心。

於是我提著兩壇酒,追上來問:飲酒否?

你看看我,答:飲。

我又問:為什麽同意。

你又答:瞧著順眼。

一句“順眼”,讓我們狂飲三天三夜,醉了,醒了;醒了,醉了。

酒中說了許多的話,聊過許多的事,都不過耳。唯有一句,入了我心。

你說:天下大病,隻有一個傲字,我病入膏肓,可這東西娘生爹給,也隻有躺進棺材裏的一天,才能改了。

我半生戎馬,殺敵無數,自問腰板挺得直,無須看任何人的臉色過活,可為了一家老小,也不得不做違心事,說違心話。

你這樣的性子,我學不來,隻有在心中敬佩。

話說一堆,不是溜鬚拍馬,而是有事相求。

我膝下有個孩子,想護她一世平安,可世事難料,若有一天我護不住,勞你替我一下。

為何找你?

說來也可笑,我身居高位,舉目四望,朋友無數,知己二三,可真正能托付的,真正敢托付的,想來想去也隻有一個你。

你一身才華,半世孤傲;

你眉有山川,偏無我。

獨醒人,其實是癡人;而癡人一諾,千金重。

所以文仲,你一定不能拒絕我。

我有橫刀背水、一戰而死的勇氣,卻聽不得你說個“不”字,因為這孩子對我來說,實在太要緊了。

此事無謝。

若有謝,必是在九泉之下,你我相見,我自屈膝向你一拜。

愚兄:齊明

永和一年,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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