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門的養女 第1章
養女很邪門,隻要她受傷,痛感就會轉移到我女兒身上。
她故意製造傷害,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轉頭冷眼欣賞起滿地打滾,痛到暈厥的女兒。
求醫無路,我崩潰地抱著女兒,懇求老公將養女送走。
他卻怒火中燒:“明明是若若整天裝病爭寵,你非要編出這麼荒唐的理由來攆小雪走。”
“她隻是一個柔弱無助的孩子,怎麼會有你這樣歹毒的人?”
此後,養女越發變本加厲地自殘,而女兒則每天縮在床角不允許人觸碰。
直到女兒生日當天,養女從五樓一躍而下。
女兒在吹蠟燭許願時突然七竅流血而亡,而養女隻是輕微擦傷。
我也因此悲傷過度,氣絕身亡。
再睜眼,回到養女到家第一天。
正在玩樂高的女兒突然捂著腳踝哭喊,這次我直接抄起門後的掃帚揮向女兒:
“打死你,讓你再裝病爭寵!”
……
1
小雪站在玄關,腳踝磕在鞋櫃尖角上。
女兒捂住腳踝,倒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同樣的場景,同樣的反應。
女兒明明隻是乖巧地坐在凳子上,擺弄麵前的樂高。
可在養女受傷的時候,顯露出痛苦的,卻是我的女兒若若。
下一秒,小雪又像沒有知覺一樣,繼續用力將腳踝撞向尖角,直到淤青一片。
見女兒大聲哭喊,老公板起臉責備:
“若若,小雪第一天到我們家,你不要無理取鬨。”
轉身看見小雪腳上的淤青時,倒吸一口涼氣,心疼地將小雪抱到沙發上:
“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先熟悉下環境。”
溫柔的語氣,完全不顧一旁的女兒已經疼得淚流滿麵。
上一世,自從養女進家,女兒就經常無緣無故倒地痛哭:
“媽媽,我痛!”
看著女兒被疼痛折磨,每天哭到力竭,我備受煎熬,隻恨不能替她承受痛苦。
最後隻能辭去工作,帶她輾轉於各大醫院之間。
在所有醫院都檢查不出問題的時候,我留意到了小雪的異常。
她“不小心”將手指劃傷,女兒便會捂著手指痛撥出聲;
她“不小心”崴到腳,女兒便幾天都下不了床;
她“不小心”將開水打翻到身上,女兒登時就要痛得滿地打滾;
……
有幾次小雪不在我們眼前,女兒更是哭喊得撕心裂肺。
滿頭滿臉的冷汗,一個勁地伸出手,無助地向我求救。
我將這些異常和心中猜想告訴老公,懇求他送走小雪時,他卻憤怒異常:
“明明就是若若在裝病,和小雪爭寵!”
“若若這麼自私,你非但不教育,還偏袒著她,編出這麼離譜的理由要攆小雪走。”
“欺負一個孤女,你們簡直太惡毒。”
有了老公的袒護,小雪更是變本加厲。
今天手撈油鍋,明天穿滿人皮扣。
短短一個月,女兒竟已經被折磨到脫相。
我曾試過偷偷將小雪送走。
可第二天女兒就會滿屋打滾,痛到暈厥。
老公更是每天對我辱罵,怪我惡意針對,才讓小雪患上重度抑鬱症。
直到女兒生日,小雪從五樓一躍而下。
正閉眼許願的女兒,突然雙目瞪圓,七竅流血而亡。
極度悲傷之下,我也氣絕身亡。
在將要咽氣的時候,我看到小雪帶著輕微擦傷,站在女兒的蛋糕前,一臉無辜地舔舐著刀上的奶油。
滔天的恨意再也沒辦法宣泄。
沒想到上天還能再給我一次重生的機會。
這一次,我一定要查明真相,絕不能讓女兒不明不白慘死。
我擋在小雪和女兒之間,壓下心裡的不忍,手裡的掃帚落在女兒身上:
“打死你,讓你裝病爭寵!”
看似下了狠手,其實隻是輕輕一拍。
我斜眼偷看小雪的反應,如果她受傷,痛的是女兒。
那如果女兒受傷,是否痛的也是小雪?
根據上一世的結局來看,她的目的,是徹底取代若若。
若我能讓她知道,若若對她毫無威脅。
或許她就能夠手下留情,不再傷害若若。
對著女兒又打了幾下,我轉身對小雪笑道:
“小雪彆介意,她隻是不習慣家裡突然多了一個人。”
“去看看你的房間,有什麼不滿意的,隨時和我提。”
2
小雪一臉平靜地看著我,麵上沒有顯露任何不適。
我心底詫異,難道是我打得太輕,沒有效果?
可要我真下狠手打女兒,那還不如直接在我心口戳上一刀子。
思考間,小雪突然“撲通”一聲,重重跪在我麵前。
女兒應聲捂住膝蓋,額頭沁出細密的冷汗。
“阿姨,是小雪的錯,搶走了姐姐的房間和寵愛。求你不要打姐姐,要打就打我吧!”
小雪邊哭求,邊膝行到我麵前。
這一連序列為讓我始料未及,沒想到,她竟然還想加害若若。
我連忙將她扶起來,給女兒使了個眼色:
“去房間反省。”
將小雪領到房間,向來沉默寡言的老公,竟出聲安慰她:
“你彆在意若若,她太過嬌慣,是該好好管教她一番了。”
我連忙上前,假裝摔倒,用力按在剛才女兒被打的位置。
可小雪還是神色如常,毫無反應。
老公一把拉起我,還在說著什麼,我卻什麼也聽不進去。
滿腦子都在想,為什麼會沒有反應?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我猛地站起來,走進女兒的房間。
在她反應過來前,用力一巴掌打在她身上。
“啊!”
一聲痛呼,卻是來自女兒。
而小雪,依然一臉平靜地躲在老公身後,漆黑的眼睛盯著我:
“叔叔,我害怕。”
老公立馬拉下臉,視線掃向我冷聲道:
“你發什麼神經?嚇到小雪了。”
不對,還是不對!
隻有小雪受傷,才能轉移疼痛,這種傷害是單方麵的。
我用力抱緊女兒,我該怎麼保護她?
女兒的小手輕輕放在我肩上,我才發現我已經渾身顫抖。
“媽媽,我知道你不會無緣無故打若若,若若不疼,你也彆生氣了,好嗎?”
淚水大顆大顆滾落。
我是被女兒的尖叫吵醒的。
睜眼看見的,就是女兒抱著腳,身上的冷汗打濕了睡衣。
老公被吵醒,一臉怒氣:
“肖若若,你給我安靜點!”
“小雪不過是占用了你的房間,你就要每天都給我鬨一出?”
我鞋也顧不上穿,立馬衝向小雪的房間。
果然,見她正赤腳踩在滿地的碎玻璃上。
我全身血液直衝頭頂,忍無可忍,大聲吼道:
“你在乾什麼?”
她轉身看到我,卻順勢跪倒在玻璃渣裡,假裝驚恐,眼底卻是一片清明:
“阿姨,對不起,我不小心打碎了杯子。”
玻璃渣均勻地鋪滿地麵,根本不可能是意外打碎。
隔壁房間還不停傳來女兒痛苦的哀嚎聲,我恨不得將小雪撕碎。
可我不能!
我攥緊拳頭,咬牙一把將小雪抱上床。
鮮血淋漓的兩條腿,看得人心驚。
最嚴重的腳掌,玻璃深深嵌入皮肉。
我勉強穩住顫抖的手,用鑷子仔細夾出碎玻璃。
女兒已經哭到力竭,隻能發出細弱的抽泣聲。
老公還在罵罵咧咧:
“就不該慣著你,大清早就鬨鬨鬨!我還怎麼上班?”
額頭傳來觸感,小雪用紙巾給我擦拭滿頭細汗:
“真羨慕姐姐能有這麼疼愛她的爸爸媽媽,第一次有人為我處理傷口。”
“阿姨彆擔心,我不痛。”
我“啪”地一聲,開啟她的手。
捏斷了手裡的棉簽,冷聲問道:
“你為什麼不痛?”
小雪愣了一秒,隨即咧嘴一笑,天真爛漫:
“因為小雪會痛痛消失的魔法。”
3
女兒哭累了,沉沉地睡過去。
我進屋的聲響驚動了她。
她立即受驚地彈跳起來,眼底閃過一絲惶恐:
“媽媽,對不起,若若沒有鬨脾氣,若若喜歡小雪,可腿真的很疼。”
“若若是不是病了?會不會死?”
上一世女兒七竅流血的畫麵立刻閃進我腦中。
我驚恐地大步跨過去,抱住女兒。
我呼吸一滯,顫聲開口:
“不會的,媽媽會保護你的。”
既然我自己找不到解決的辦法,更避免不了女兒受到的傷害。
那就和她攤牌,讓她自己說。
我藉口帶小雪出門買衣服,將車開到偏僻處。
不等她開口,我先發製人:
“你到底想乾什麼?為什麼要傷害我女兒?”
小雪還繼續裝無辜:
“阿姨,你說什麼呀?小雪很珍惜這個家,怎麼會傷害若若呢?”
我憤怒地一拳砸在座椅上,死死盯住她:
“你沒有傷害她?那怎麼會你一受傷,疼痛就會轉移到若若身上?”
她略微愣神,我繼續逼問:
“你到底用了什麼手段?說出解決辦法,否則你彆想離開。”
小雪對我甜甜一笑:
“你果然知道了,其實就是……”
我將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耳朵上。
下一秒,小雪臉色突變,眼淚刷地流了下來:
“我不知道,真的和我無關。”
同時,一股蠻力,將我大力拖出車外。
本該在公司的老公滿臉怒氣地看著我。
小雪立即哭喊著向老公求救:
“叔叔,小雪沒有傷害過若若,求叔叔不要趕小雪走。”
老公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著我,怒吼道:
“小的鬨,大的也鬨!當初是你說若若在家孤單,找個人和她作伴,現在人接回來了,一個兩個又都開始作妖,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我急忙開口解釋:
“她絕對有問題,每次她身體受傷,疼痛都會轉移到若若身上。”
小雪這時慌忙從車裡爬出來,抱住老公的大腿:
“叔叔,小雪能證明不是小雪做的,求叔叔不要送小雪走。”
老公轉身上車。
在他看不見的角落,小雪得意地衝我揚了揚手裡的電話手錶。
到家後,小雪從廚房拿出一把刀,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她瞟了眼一臉迷茫的若若,怯生生看我:
“阿姨,既然不相信我,那我就隻能用這種方式自證了。”
話音未落,便一刀紮進自己的大腿。
一旁的若若猛地雙目瞪圓,大張著嘴,痛到發不出聲音。
我如遭電擊,尖叫著瘋狂撲上前:
“住手,住手!”
小雪置若罔聞,一刀一刀深深紮入自己身體。
我奮力上前搶奪,卻沒想到一個孩子,竟然能爆發出這麼大的力氣。
我握住刀刃也沒能阻止她下落的刀。
一旁的女兒早已痛到暈厥。
最後她把刀停在了心臟位置,帶著嗜血的笑,問道:
“阿姨,我能證明清白了嗎?”
4
我大腦一片空白,隻能瘋狂點頭:
“是我胡說八道!”
小雪手裡的刀終於鬆了力道。
我一把搶過,扔向遠處。
老公早已嚇得魂飛魄散,舉著電話的手不停發抖:
“120,急救……”
掛完電話,老公憤怒地衝過來,一巴掌將我打到在地;
“你現在滿意了?”
“一個負責裝病,一個負責胡說八道,非要把家裡鬨得烏煙瘴氣才開心!”
吼完抱起渾身是血的小雪衝出門外,看都沒看一眼痛暈過去的若若。
我絕望地爬到女兒身邊,一張小臉,已經毫無血色。
明明幾天以前,女兒還活蹦亂跳拽我出門。
路過玩具店時,一個勁衝我撒嬌,想要一個抓娃娃機當生日禮物的。
現在卻隻能無力地癱軟在我懷裡,氣若遊絲。
女兒陷入昏迷。
醫生看後說出我心裡早已知道的答案:一切正常。
我渾渾噩噩中,被女兒的一聲尖叫激醒。
隨後嘟囔了兩句,看來是做噩夢了。
剛閉眼,女兒突然蹬直了腿,尖叫個不停。
我跳起來,踉踉蹌蹌砸進浴室,濃烈的酒精味直衝鼻腔。
浴缸裡裝滿醫用酒精,小雪整個人躺在裡麵。
新鮮的傷口被泡的外翻泛白,而繃帶早被扔在了垃圾桶。
我崩潰地將她拖出浴缸,跪著哭求:
“求你放過若若,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或者把所有疼痛轉移給我,隻要放過若若,我什麼都接受。”
她卻隻是平淡地說了一句:
“我想要你做我的媽媽。”
我絕望地抬頭,視線卻停留在了小雪的胸前。
原來是這樣!!
我擦乾眼淚,大笑著站起來,把滿臉詫異地小雪拋在身後。
小雪,我知道你的秘密了,想做我的女兒?我先送你下地獄。
一週後就是女兒的生日,我絕不能讓小雪得逞。
第二天一早,我帶著女兒坐上飛往異國他鄉的飛機。
剛下飛機,就接到老公的電話:
“你們去旅遊怎麼不帶小雪?就算是養女,也不能這麼偏心吧?”
我冷笑:
“我們會給她準備一份大禮的。”
“下週若若生日,記得……”
我果斷結束通話電話,帶著興奮的若若繼續出發。
女兒生日當晚,我踩著點踏進飯店。
所有佈置都是若若喜歡的樣子,也都是我記憶裡的樣子。
見隻有我一人出現,老公麵露慍色:
“若若呢,又耍什麼小性子?今晚可是她的生日。”
我笑著示意大家隨意:
“大家先吃飯,不用管她,今晚的蛋糕,我代替她切。”
老公還想發火,但礙於麵子,又訕訕走開。
小雪看我的眼神,多了幾分慌亂,她應該從老公口中得知了我們此行的目的地。
半響,她終於忍不住,試探地向我問道:
“妹妹去哪兒了?”
“當然是去她該去的地方。”
小雪臉色更加難看。
我抬手看看了表,時間差不多了。
便走上前去,切下一塊蛋糕,遞給小雪。
前世,我和若若雙雙慘死時,小雪手裡的,正是這一塊蛋糕。
小雪疑惑地接過。
下一秒,她猛地抬眼瞪著我,眼裡滿是恐懼。
而後整個人瞬間倒地不停翻滾,痛苦掙紮著大叫起來。
蛋糕被撞翻在地,布場被毀於一旦。
小雪掙紮著抬手向我求救:
“救,救救我……”
突然的變故,讓老公措手不及。
他冷著臉對我暴喝道:
“你對她做了什麼?”
5
曆經兩世,我終於找到了對付小雪的辦法。
我按耐下內心的狂喜,模仿著小雪無辜的語氣:
“我隻是給了她一塊蛋糕。”
晚上剛進門,就看見小雪直挺挺的跪在客廳中央,看向我的眼神滿是怨恨。
老公則不耐煩地來回踱步。
最後抓起茶幾上的杯子,用力摔碎在小雪麵前:
“連你也學著爭寵,整個飯局都被你發瘋毀掉了!”
小雪惡毒的剜了我一眼,把膝蓋重重按到碎玻璃上,哭喊著辯解:
“小雪不是故意的,隻是身上突然刺痛……”
“夠了!”
老公粗暴的打斷她:
“以後再這麼無理取鬨,我這裡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聽到要送她走,小雪的臉“刷”的白了。
額頭瘋狂地磕向碎玻璃,血瞬間流了滿臉。
她轉頭,滿懷報複地看向我。
卻發現我對她的自殘行為沒有絲毫反應,隻是含笑抱手看戲。
她眼底的慌亂又多了幾分。
這幾天小雪在家裡,經常無緣無故倒地抽搐。
看向我的眼神,怨恨中又帶著恐懼。
而她每天都會在我麵前製造新傷,我都一概報以微笑。
在又一次當著我的麵自殘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開口諷刺道:
“你把她送走,是為了不想親眼看到她痛苦吧?”
“你以為看不到,她身上的疼痛就會減輕嗎?沒見過這麼狠心的媽。”
我倚在門口看她把刀插進掌心,低聲笑道:
“不用你操心。”
一週後,女兒終於回來了。
我買了一個蛋糕給女兒補過生日。
在老公麵前,小雪還是一如既往的乖巧懂事。
熟絡地拉著女兒的手,幫她點燃蠟燭,隻是眼裡閃過一片冷冷的恨意。
女兒許願時,小雪突然往前一撲,掌心按上了燃燒的蠟燭。
老公眼疾手快將她扶起,可掌心還是被燙出了兩個水泡。
她猖狂地看了我一眼,卻沒等到意料中的慘叫聲。
回過頭,她纔看見,若若正一臉開心地在切蛋糕。
她慌亂地掐住被燒焦的麵板,也沒見若若臉上浮起一絲波瀾。
看著她鼻尖不斷冒出的細汗,我嘴角抑製不住地上揚,叫住女兒:
“若若,咱們準備泡澡囉!”
女兒連忙從房間拿出一袋海鹽,蹦蹦跳跳地跑進浴室:
“若若喜歡泡澡,泡澡身上就不痛啦!”
小雪看見若若手裡的海鹽,臉色“刷”地一片慘白,跌跌撞撞跟到浴室門口。
然後轉頭,艱難地開口:
“阿姨,小孩子洗澡用新增劑不健康,還是給妹妹用白水洗吧。”
我伸手拍拍她的頭,感受到手下的人一陣顫栗,柔聲道:
“很健康,這是醫生給開的特效藥。”
我特意把特效藥三個字,咬的很重。
小雪臉色瞬間變得十分屈辱,紅著眼眶跑進了房間。
女兒滿臉不解:
“姐姐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泡澡?”
“因為她生病了。”
女兒躺進浴缸的瞬間,小雪的房間,果然傳來了一陣淒厲的慘叫。
6
小雪的慘叫嚇壞了女兒,她第一天回家,還沒習慣小雪的慘叫。
她滿臉擔心地望向浴室外,我不得已出門安撫小雪。
推開小雪的房門,她正像滾鍋裡的魚一樣痛苦翻滾。
一見我,便瞪著一雙猩紅的眼睛,咬牙切齒:
“我要殺了她。”
看她越是難受的樣子,我就越高興。
敢傷害若若,我便要她千倍百倍地還回來。
我幫她擦掉額頭的冷汗:
“說什麼傻話?我們是一家人,你不是想一輩子在這裡嗎?”
老公拿來了木棍和棉繩,二話不說便把木棍塞進小雪嘴裡,綁在床邊。
做完一切,老公惡狠狠地指著小雪:
“愛裝就給你裝徹底,醫院裡的神經病就是這個待遇。”
這幾天小雪頻繁發瘋,已經消耗完了老公為數不多的耐心。
把女兒哄睡之後,我靜靜在客廳等著小雪,我知道她一定會來找我。
果然,小雪拖著虛脫的身體走到我麵前,但依舊自信地開口:
“我總有一天會取代她,這個家是屬於我的。”
“我已經知道了你的秘密,你彆想再傷害若若。”
小雪滿臉傲氣:
“那又怎樣?這個家依然是我的。”
我以為她會向我服軟討饒,沒想到她居然還能這麼自信。
被她盯得發毛,我後背冒出一層冷汗。
我強壓下心底的不安,厲聲問:
“你為什麼要針對若若?”
“你到底是誰?”
她不說話,我起身闖進她的房間,將她的行李丟出屋外:
“滾出去,我們家不能留一個不明不白的人。”
她撿起地上的衣物,突然笑道:
“你懂什麼真相?”
我被她詭異的笑弄得一陣心慌,擔心她又做出傷害女兒的事情,認為還是把她放在家裡方便監視。
最終還是側身將她讓了進來。
不管她準備搞什麼邪魔歪道,我都不會讓她得逞。
既然你要賴在我們家,我就看你能賴多久。
對於傷害過女兒,甚至威脅到她性命的人,我絕不手軟。
我每天將女兒泡澡的時間延長,反正現在夏天,正是玩水的季節。
我買來水槍玩具,整天和女兒泡在浴室打水仗。
每次看到我和女兒走向浴室,小雪就很自覺地拿起木棍和棉繩,臉色蒼白地摔上門。
我倒要看看,她能撐多久。
第六天,我和女兒剛進浴室,小雪就崩潰地拉開浴室門,跪在地上哭喊:
“彆泡了,我求你們彆再泡了!”
我很驚訝,因為按照我的預估,這麼小的孩子,要忍受劇痛的折磨,最多三天。
可小雪,居然撐了足足六天。
我將若若帶回房間,折返客廳,冷眼看著小雪:
“你到底是誰?”
小雪抬起頭,眼裡早已沒了之前的囂張,她抹了一把眼淚,跪直身體:
“阿姨,我被父母惡意拋棄,實在想有個幸福的家,才會一直呆在這裡。”
她說的話,我一句也不相信。
單單被拋棄的孩子,不可能出現在孤兒院。
可這些不是我關注的重點,我的重點是:
“怎麼徹底解除你和若若之間的聯係?”
7
小雪匆匆寫下一個地址,滿臉誠懇:
“這是我媽媽的地址,事情是她做的,我也不知道。”
“媽媽?既然能聯係到媽媽,為什麼還住在孤兒院?”
誰知小雪卻突然瘋狂磕頭,狀若癲狂: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阿姨,你去找我媽媽吧……”
見我狐疑,小雪繼續解釋:
“阿姨,您信我,如果真是我做的,我早就說出解決辦法,也不用遭受這麼久的折磨。”
“隻求阿姨千萬不要趕我走,我真的想要一個家。”
我將信將疑接下地址,不管怎樣,我都要搞清楚真相。
至於小雪,這樣陰險惡毒的人,事情解決以後,怎麼可能再留下她。
帶著女兒找到小雪給的地址,竟然是一家醫院。
找了一個醫生說明來意,醫生卻擺擺手:
“不認識,不知道。”
“哪兒有這個人啊?你們找錯了。”
在醫院耗了一下午,女兒也累的昏昏欲睡,仍然沒有任何線索。
抱著女兒準備回家,卻被一個老護士攔住:
“是你們在找人嗎?”
我麵上一喜,連忙點頭。
將小雪給的照片遞給老護士。
她連連點頭,神色複雜:
“確實是她。”
我趕忙接著問:
“你能聯係到她嗎?她女兒現在在我們家,還有點事情,需要詢問她。”
老護士聽到我的問題,卻驚訝地看著我:
“她沒有女兒啊?”
我心中疑惑:
“會不會是她故意隱瞞,或者時間太久,你不知道?”
老護士擺擺手,一臉篤定:
“不可能,我上個月還見過她呢,就在那條街。”
我順著老護士指的方向看去,正是孤兒院的方向。
我點頭道:
“她女兒之前在那個孤兒院,現在到我們家來了,我想問她一點事情,可以給我一個她的聯係方式嗎?”
老護士突然慍怒地拔高音量:
“說了她沒有女兒,她從小身體方麵有殘缺,不能生育,哪兒來的女兒!”
說著便指了指旁邊的女兒:
“她連身高都隻能和小孩兒一樣高,怎麼生孩子?”
老護士果然是認錯人了,我抱著女兒無功而返。
小雪居然給了我一個假資訊,拖這一時半刻,對她能有什麼好處呢?
拖得了一時,拖不了一世。
家裡一片漆黑,本該下班在家的老公也不見蹤影。
小雪肯定知道我找不到人,要回家質問她,也躲得找不到人。
突然,一陣勁風從腦後襲來,我陷入一片黑暗。
8
再睜眼,就發現被捆綁得動彈不得。
旁邊是一樣被捆綁結實,昏迷不醒的老公和女兒。
小雪一臉猙獰地坐在我們麵前。
我用力掙紮,憤怒地向小雪大喊:
“放開我們,我已經調查清楚了,那裡根本沒有你媽媽,你到底是誰?”
一旁的老公也逐漸清醒,扭動著身體,驚愕地看著小雪:
“小雪?你這是乾什麼?我們是你的家人啊?”
小雪仇恨地盯著我們,語氣冷漠:
“誰是你的家人,這個家,隻有我一個人。”
“你們占用了我的家,你們是我的仇人!”
老公一臉震驚,對著小雪怒吼道:
“當初就不該把你接回來,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小雪突然起身,從廚房拿過來一把刀,在老公麵前晃了晃:
“20年前這裡就是我的家,要不是我被人帶走,輪得到你們來住嗎?”
我呼吸一滯,原來問題的根源,是這一間房子。
小雪看了我一眼,惡作劇得逞般大笑起來:
“你是不是沒找到人?”
“你以為你化解了你女兒身上的東西,就能逃脫?”
小雪癲狂的樣子,實在不像一個小孩子,我忍不住再次問道:
“你到底是誰?”
問題一出口,就引得小雪癲狂大笑。
隨後在我和老公驚恐的眼神裡,竟然從臉上扒下一層人皮麵具。
麵具下的臉,哪兒是什麼小孩,分明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成年女人。
腦海裡閃過老護士的話,身患殘疾,像小孩一樣高。
竟然就是她自己!
撕下偽裝後的小雪竟然還一臉惋惜:
“我是真想當你們的女兒,隻要若若死了,我們就是溫馨的一家人。”
“可你們偏要護著她,那就隻能讓你們全部消失了。”
我心中情緒翻湧,原來上一世,若若的死,並不是終結。
她的目的,是我們所有人!
空氣中傳來濃濃的煤氣味,我驚恐地扭動身體衝小雪大吼:
“你要房子,我們可以給你,隻要彆傷害我們。”
小雪充耳不聞,隻是怨毒地看著我:
“要不是你對我施展邪咒,你們也不會死得這麼快!”
老公早已慌了神,一個勁地磨身後的繩子。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異動,我內心狂喜。
一群警察“砰”地撞開房門,衝了進來,將小雪按到在地。
麵對警察,小雪還在瘋狂地叫喊:
“這是我家,放開我!”
被警察帶走前,她扭頭看我,眼裡滿是藏不住的恨意。
我揚起嘴角,抬手衝她晃了晃手裡的電話手錶。
老公驚魂未定地向我詢問:
“她剛才說的,是什麼邪咒?”
9
我冷哼一聲:
“瘋子的話,你也信?”
“我們離婚吧。”
自從小雪來到我們家,老公對若若的態度,讓我徹底看清了這個人。
我的女兒,我會自己養,用不著一個名義上的父親。
他滿臉不可置信:
“我做錯了什麼?”
“就是因為你什麼都沒做!”
“你冷眼看著女兒痛苦,卻把它當做裝病爭寵!”
再次回想起那段時間若若的悲慘經曆,我的心還是一陣陣抽痛。
如果不是我發現了小雪胸前的護身符,如果不是我恰巧認識上麵刻滿的五毒符文,女兒也許早已命喪黃泉。
我那天在浴室,我認出了那是t國特有的五毒符文,用來抵禦邪降。
為什麼需要抵禦邪降?是因為她害怕遭到反噬!
我帶著女兒落地t國,很快找到了當地大師。
我告訴大師,我收養的孩子會傷痛轉移,把自己受傷所承受的痛苦,轉移到女兒身上。
大師告訴我這是一種血咒,沒辦法祛除,但會引發更強大的反噬。
除此之外,對於女兒,想要不遭受血咒的折磨,方法很簡單,就是泡鹽水澡。
血咒怕海鹽,一旦相遇,就會反噬其主。
老公,不,肖時君最終同意了我的離婚申請。
在民政局門口,他仍不死心:
“為了孩子,咱倆就不能忍忍過?”
我將屬於他的那本離婚證拍在他胸口:
“恰好就是因為孩子,我不能再和你過!”
收到警方訊息的時候,我正在給若若泡澡。
血咒雖然暫時壓製,但要想徹底消除,還需要一些時間。
發來的是一段視訊,小雪,真名是劉美珍,31歲女性。
劉美珍被關押在監獄裡,經常無緣無辜倒地抽搐,嘴裡大喊大叫。
醫生看過也沒發現任何異常,最終隻能按精神疾病處理。
隨著案件的進一步調查,警方發現,她的犯罪記錄不止如此。
我們當初收養的孤兒院,確實有一名叫小雪的女孩。
但是不知什麼時候,小雪就變成了劉美珍。
警方不管怎麼偵查和詢問,都找不到線索。
麵對警方的詢問,劉美珍隻有一句話:
“林穀雨和肖若若知道。”
我配合警方做了無數次筆錄,始終沒有頭緒。
為什麼要撒謊說我和女兒知道呢?
電光火石間,我猛地意識到,她沒撒謊。
就像當初騙我去醫院調查身世,也沒有撒謊。
現在,我知道真正的小雪在哪兒了。
我心情複雜地向警方提供了線索。
一週後,收到警方的感謝信,案件偵破!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孤兒的屍體,會被劉美珍運到t國。
而我隻是因為想到了t國大師的一句話:
“血咒這種邪降,需要兒童獻祭,才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