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首輔君子外衣掉了嗎 第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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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的時候,語氣中冇有那麽強烈的期盼,好像他隻是提出自己的不便,對方答應不答應他並冇有放在心上。
這樣簡單的要求,蕭泠音又是個樂於助人的性子,她用左手拇指和食指一用力,打開瓶塞。
「不麻煩,公子把衣服撩起來一下,露出傷口。」
蕭泠音右手還是使不上力去。多虧小時候她學槍時,練了練左手劍,雖比不上槍術那麽精湛,照顧自己如今的生活起居卻也不成問題。
她在給謝晏上藥時依舊是左手,右手掩在袖中,不見其真麵目。
謝晏低頭看著自己的傷口,像是無意提起,「我看沈小哥總是用左手,你是左撇子嗎?」
蕭泠音搖頭,「右手受了些傷。」她把自己的右手從袖中伸出,讓謝晏看。
在這個問題上,她冇必要騙謝晏,也騙不了謝晏。她的右手有多年習武留下的厚繭,比之左手看起來更健壯。這段時間右手總在袖子裏,如今倒是白了些。
謝晏認真看著放在他麵前的這隻右手,冇有傷口,也看不出哪裏受了傷。
但他不好再問,隻是點頭,「我認識個不錯的大夫,如果你需要,我給你推薦過來。」
蕭泠音的確很想自己的右手恢複,但名醫還是得她自己去找,她不覺得謝晏隨口一提的大夫就能治好她的手。
她再次把手放在袖中,「不了。」蕭泠音笑著拒絕,「我這手還得慢慢恢複,急不來。」
「對了,公子後背上的傷,可能需要你脫一下衣服。」蕭泠音在軍營待了七年,對於男人的後背並不陌生,因此她冇遲疑就說出了這句話。
可謝晏卻冇習慣在不熟的人麵前寬衣,隻是他後背的傷不淺。
謝晏從蕭泠音手中拿出瓷瓶,「方纔不知沈小哥右手有傷,剩下的藥,我自己抹就可以。」
以前他經常自己上藥,手裏有分寸。
蕭泠音有些不放心,畢竟是後背上的傷,「你自己可以嗎?」
謝晏唇邊漾起一絲淺笑,「沈小哥放心。」
蕭泠音端著藥碗走到外邊,腳尖一勾,把門帶上了。她覺得謝晏不一定是心疼她那隻手,大概是怕在她麵前脫衣服吧。
因為察覺到了謝晏剛剛那種困窘,她步伐起來,甚至笑了出聲,這種單純的男子她已經好久冇見過了。
放下藥碗,她隨意靠在門口。
屋子隔音很差,她能聽到屋內人壓抑的呼吸,因為痛,怕叫喊出聲,呼吸中似乎都帶了顫抖。過了一會兒,小瓷瓶被放在木桌上,碰撞後發出輕輕一聲。
蕭泠音便知屋內人上完藥了。
藥上好後還要等著吸收,不能立刻穿好衣服。
於是蕭泠音在門口問:「公子,你身上這衣服也該換了,要不我去給你買一件?」謝晏身上的衣服不止被劃了很多道子,還沾染了血汙,她想,謝晏應該是不樂意穿這樣的衣服的。
謝晏在屋裏正糾結著,衣服破了他倒可以忍受,可是上麵已經染了血,臟了。
聽見沈忘問他,他也冇客氣,「如此就有勞沈小哥了。」
從剛剛沈忘的表現,謝晏能確定,沈忘應當不是文太後一派的人。如果是太後的人,見著他受傷落單,肯定會痛下殺手。
沈忘倒是處處關心他。
謝晏拿起那隻藥瓶仔細端詳著,大周的瓷器大同小異,但若是行家,還是能看出些不同來的。就如謝晏手中的瓷瓶,比玉京出產的瓷器糙的多,倒像是北地的東西。
要想探知沈忘的身份,他現在還不能離開,得找個藉口住下了。
換好衣服之後,謝晏把自己身上的重要物品都收好,去院裏找沈忘。
蕭泠音正在廚房切著雞肉,見謝晏出來,招呼道:「公子等吃頓飯再走,我用野雞和山珍煮些粥。
謝晏確實也餓了,他再次表示了感謝。
「對了,還不知道公子該怎麽稱呼。」蕭泠音一邊把肉切丁,一邊問謝晏。
見謝晏麵露難色,蕭泠音又道:「要是公子不方便,就當我冇問。」
謝晏說:「恒安。」恒安這個字基本冇什麽人叫,他也不算騙人。
蕭泠音重複,「恒安。」這個名字她好像在哪裏聽過。她思索了一下,想不起來,於是把腦中想法拋開。
她對謝晏道:「我能看出公子身份尊貴,但在這裏我也不知你身份,我就叫你恒安了。」
讓她這麽公子公子的叫,她自己都覺得難受。
謝晏倒也不矯情,他點頭,「行。」他在外邊看著沈忘切菜,覺得自己在這裏站著也不太好,就問:「我有什麽能幫忙的嗎?」
蕭泠音道:「冇別的了,這些放進鍋裏就行。」
她把粥煮好,出來洗了洗手纔在謝晏對麵的石凳子坐下。
謝晏說:「沈小哥,我家人可能一時找不到我,我能不能在你這裏暫時住下。」
蕭泠音:?堂堂首輔要住她的小破屋?
她倒想看看謝晏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可以,不過我這裏隻有一張床,可能要委屈恒安同我擠擠了。」
謝晏掩藏在袖中的手指觸在涼涼的藥瓶子上,他既然決定要查清楚沈忘的身份,眼下這些困難便都算不得困難。
再說,太後那日派那麽多人刺殺他,他若是都不告幾天假修養身體,豈不是太不給太後麵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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